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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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幸之至。”湯因比笑道。
那些正是《歷史研究》稿件,不過周赫煊講課的時候,改成了《人類文明史》。內容與講課時大同小異,不過也有些修改,是他跟湯因比討論後定的稿。
兩人已經約定,這一系列學術論文,觀點不同的各自撰寫後署名,觀點相同的則共同署名發表。
湯因比走了,沈從文也赴任了,被胡適邀請去中國公學當老師。
結果上課的第一天,沈從文就鬧出大笑話。他站在講臺上,看著下面的學生久久不語,腦子裡一片空白,臉和脖子都憋得發紅。
學生們有些懵,不知道這位新老師想幹啥。
只聽沈從文說:“給我五分鐘時間!”好嘛,沈大作家是腦袋宕機了,第一次講課有些找不到北。
中國公學就在上海,週末大家出來聚會時,沈從文自然而然成為被調侃的對象。
沈從文表情顯得很尷尬,胡適安他說:“沒事的,慢慢就好了,第一次難免出差錯。”
“我們還是聊文學吧。”沈從文掩面道。
徐志摩問周赫煊:“明誠還是沒寫新詩?”周赫煊想想說:“有一首。”徐志摩找來紙筆,迫不及待道:“快寫出來看看。”周赫煊這次抄的詩很短——《斷章》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徐志摩反覆咀嚼著其中意味,猛地讚道:“好詩!好靈!回味無窮!”
“有點禪意。”胡適微笑說。
沈從文細細體會著那意境,臉上也出一絲笑容,似乎想起了他的湘西往事。
就在《新月》將這首詩刊載時,周赫煊的作品終於在法國出版了,而且一出就是好幾部。
第284章【年鑑學派創始人】斯特拉斯堡市,隸屬於阿爾薩斯大區,位於德國和法國邊境。
這裡的歷史變遷很複雜,它原本屬於神聖羅馬帝國,後來併入法國,接著又被德國佔有,一戰後又被法國搶回來。
記好的朋友,應該還對中學歷史課本中的凡爾賽合約有印象,其中一個條款就是:德國把阿爾薩斯-洛林地區割讓給法國。
呂西安·費弗爾,此時就在斯特拉斯堡大學當教授。
他最近正在籌備創辦一本雜誌,叫做《經濟社會史年鑑》。我們以未來者的視角來看,這份雜誌開創了年鑑學派,改變了世界史學界的面貌,為現代史學的發展做出了卓越貢獻。
好吧,說起來很牛,但此時的呂西安·費弗爾還屬於“非主”。
二十世紀20年代的歐洲史學界,主派別為“新史學”——實證主義史學。
這種史學派興起於19世紀後期,當時自然科學爆發式進步,科學家們取得了一個又一個的重要成果。整個西方社會,都陷入對科學的無限崇拜當中,史學家們也不例外。
於是乎,有人提議把自然科學的方法,運用到歷史研究當中。通過各種心理分析,以及對事物之間有機聯繫的關注,用來揭示隱藏在歷史活動背後的規律。
說得更直白一點,就是把所有歷史都分為“地理時間”、“社會時間”和“個人時間”三大要素。史學家們利用自然科學思維,總結出一套“科學公式”,研究歷史的時候往“公式”裡套即可。
實證主義史學思想有其先進,促使傳統史料去偽存真,讓歷史研究更加嚴謹。但侷限同樣很大,史學家們這麼搞下去,導致史學朝著自然科學靠攏,忽視了歷史研究的獨特。
自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整個歐洲的思想界、史學界、文學界,都充斥著頹廢、茫和反叛,從而醞釀出多種多樣的新派。
質疑實證主義史學的聲音越來越大,但暫時還無法將它推翻,呂西安·費弗爾就是反對者中的積極分子。
“雜誌稿件還沒收齊嗎?”馬克·布洛赫走進辦公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