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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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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赫煊說:“現在東北軍只有出關這一條退路,六帥,要當心本人。”

“當心本人?”張學良不明其意。在他看來,本人就是在幫東北軍,才出兵山東製造了濟南慘案。

周赫煊分析道:“從這次山東的事件來看,本人已經決心入侵中國了。濟南慘案的真相,無非是本人在試探各方反應,不僅是中國的反應,還有諸國列強的反應。”張學良坐直身體:“然後呢?”

“沒有然後,”周赫煊痛心地說,“南方政府表現得極為軟弱,英法美諸國也只是口頭譴責,這無疑給本人吃了顆定心丸。他們的下一步動作,必然是武力征服東三省。而奉軍這次如果退回東北,則必然加劇與本人的衝突。特別是張作霖張大帥,他必須死,本人才方便實施後續計劃。”

“你是說,本人要對父帥動手?”張學良吃驚不已。

周赫煊雖然對張作霖沒有任何好,但還是不希望張作霖早死,他提醒道:“本人動手的最佳時機,就是張大帥返回東北的途中。”張學良鄭重道:“我會注意的。”

“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周赫煊起身道。

“等一下,”張學良把周赫煊喊住,拿出《大公報》的股份書說,“這個你收好,把本金退還給我即可。”

“六帥,這可不行。”周赫煊連連推辭。

“拿著吧,”張學良把股份書拍到周赫煊手上,笑道,“等奉軍退回東北,天津就要被南方政府接管了。我繼續做《大公報》的大股東,有可能報紙會被刻意刁難。還有希望教育基金會那邊,我也要辭去會長職務,以後由你全權負責。”周赫煊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大公報》如今發展迅速,已經成為北方第一大報,價值至少在20萬以上。而張學良卻主動退股,並且只要4萬元的本金,絲毫便宜都不佔。

換成別的軍閥,恨不得生活剝呢。

張學良笑著拍周赫煊的肩頭說:“好啦,別說了。不止是《大公報》,《北方畫報》我也退股了,以後馮武越才是老闆。”

“六帥高義,赫煊記下了!告辭。”周赫煊抱拳道。

等周赫煊走出大門,張學良才意興闌珊地坐回沙發,長長嘆了一口氣:“唉!”如今北方形勢岌岌可危,北伐軍已經渡過黃河,張作霖下令全線撤退。在撤退的同時,他還通電全國,呼籲和平,可憐兮兮地說自己已經停止攻擊,國內政治希望國民有公證裁決。

其實張作霖還在死撐,似乎不能接受現在的局面。他調張宗昌、褚玉鳳駐守滄州,令孫傳芳部下駐守慶雲、鹽山一帶,又讓奉軍嫡系、孫傳芳主力、張宗昌的部下孫殿英、褚玉璞的部下袁振青防守河間,打算跟北伐軍決一死戰。

期間遇到馮玉祥賣隊友,導致閻錫山孤軍深入,結果被奉軍團團包圍。

幸好蔣介石克服了對本人的恐懼,從濟南城繞道繼續北伐,這才救下閻錫山的主力部隊。

而周赫煊則回到自家書房,鋪開稿紙開始寫新書。

張樂怡正在電臺做播音,此時並未回家,廖雅泉好奇地過來問:“寫什麼呢?”周赫煊答道:“《菊與刀》。”第206章【菊與刀】三天後。

廖雅泉抱著周赫煊新寫的20多頁書稿,好奇地閱讀起來:“本人既生好鬥而又溫和謙讓;既窮兵黷武而又崇尚美;既桀驁自大而又彬彬有禮;既頑固不化而又能伸能屈;既馴服而又不願受人擺佈;既忠貞而又心存叛逆;既勇敢而又懦怯;既保守而又敢於接受新的生活方式。

菊和刀,正好象徵了這種矛盾。

要對付本,我們首先必須瞭解本人的行動意圖,這是件極為困難的事。

本打開緊閉的國門,已經有數十年時間。如今外國人提起本時,仍對他們的一系列行為惑。

任何一個嚴肅負責的人文社會學家,只要他不是本人,在談及其他民族時,不會一方面說這個民族彬彬有禮,同時又加上一句說:‘但是,他們又很蠻橫、傲慢’;也不會既說這個民族頑固不化,又說:‘但是,他們也蠻適應烈變革的’……也不會既講該民族如何傾慕西方文化,又渲染他們的頑固保守……

在大型戰爭中,本人認為救助受難者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比如俄戰爭,在撤退的時候軍醫甚至會先把傷病員全部槍殺,或讓他們用手榴彈自殺。在我們看來,本人對同胞簡直犯了罪……”《菊與刀》的原著,主要通過二戰來分析本。周赫煊自然不能這麼做,他重點剖析了中甲午戰爭和俄戰爭,還有本明治維新以來的各種極端矛盾現象。

甚至剛剛發生的濟南慘案,也被周赫煊拿出來討論:“本人在作戰時,經常考慮的一個問題顯示了本人思維的獨特。他們經常會說:‘全世界都在注意著我們呢!’因此,他們在作戰過程中,必須將神發揚光大,將這個民族最光輝偉岸的一面展現出來……本人非常在乎他們給世界其他民族留下的印象,榮譽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與此同時,他們又對糟糕的國際形象絲毫不顧。濟南慘案,完全把本人的獸展現出來,他們連基本的國際規則都不遵守,也無視自己的國家聲譽,似乎這不是個現代文明國家……”原著是有極大缺陷的,畢竟作者從沒去過本,所寫的一切內容都源於資料收集。比如忽視了本社會階層的分化,忽視本的社會環境變化,忽視本的歷史傳統衍變。

周赫煊刪掉大量關於二戰的內容,卻補上了本文化歷史由來,從遣唐使那段說起,甚至還加入了漢朝時期朝鮮對本的影響。

廖雅泉讀得額頭冒汗,心中不僅震驚,甚至到一種恐懼,那是自己的靈魂被人看穿的恐懼。

她覺得這些書稿就是在說自己!

“你不舒服嗎?”周赫煊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身邊。

“沒……哦對,我有點不舒服。可能是冒了,有點出虛汗。”廖雅泉表情慌張地擦著額頭細汗,完全失去了作為間諜的基本素質。

周赫煊關切地笑道:“我陪你去看醫生吧,別累著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廖雅泉連忙說。

周赫煊道:“那我跟樂怡、婉容去洋人俱樂部了,你吃完藥好好休息。”

“好的,你不用管我。”廖雅泉勉強笑道。

等周赫煊帶著張樂怡、婉容出門走遠,廖雅泉才揣著《菊與刀》書稿,叫了輛黃包車直奔井上醫院。

三井次郎打發走一位病人,拿出病歷本問:“你又有什麼新的情報?”廖雅泉取出書稿,雙手捧上:“三井君,請務必閱讀這本書,這是周赫煊寫得新書。”三井次郎翻開稿件細讀起來,沒讀幾頁便臉凝重。

正所謂,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還從來沒有誰,歸納總結過本人的民族格,本人自己也對此司空見慣,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可週赫煊的《菊與刀》,卻把本人的民族分析得透徹深刻。三井次郎此時讀起來,竟覺得很有道理,他不慨道:“周赫煊不愧是大學者,觀此書,可悉帝國之神面貌。”廖雅泉擔憂道:“這本書一旦問世,我大本帝國就像被脫光了衣服,毫無保留地被世人所認知。或許,某天中國人、西洋人會拿著這本書,對帝國進行針對的策略。”三井次郎點頭道:“的確如此。這個周赫煊,對我大本帝國的瞭解也太深刻了。”廖雅泉冷冷地說:“要不要殺了他?”

“別急於動手,”三井次郎告誡道,“周赫煊如果只是單純的學者,那就沒有多大威脅,這本《菊與刀》,也僅僅是學術著作而已。在兇猛的槍炮面前,就算中國有十本這樣的書,也完全不是帝國的對手。你要時刻記住,你的任務是找出周赫煊背後的神秘組織。”廖雅泉道:“恐怕很難,周赫煊每次說到關鍵的地方,都刻意轉移話題。不如我們把他抓起來嚴刑供,一定能撬開他的嘴!”

“不妥,”三井次郎擺手道,“萬一問不出什麼呢?這會打草驚蛇的。他背後的組織非常神秘,周赫煊是唯一的線索,這條線索絕對不能斷。你以後要找準時機,多在他喝醉酒的時候問話,人總不能時刻保持清醒。”

“明白!”廖雅泉鞠躬道,“請開幾天的冒藥給我。”三井次郎指著書稿說:“你回去以後,把《菊與刀》的稿件,全部抄撰一份給我。”提起抄書廖雅泉就心酸,她前段時間足足抄了一個多月,弱弱地說:“《菊與刀》還沒寫完,可以等它出版後直接購買。”三井次郎搖頭道:“我要它的原稿,原稿和出版內容是不完全相同的。只有原稿,才能分析出作者的真正思想,記住,就算是原稿刪塗的內容,都要一字不漏的抄下來。”

“是的,保證完成任務!”廖雅泉說話的時候,手腕子都忍不住在搐。

第207章【赴魯賑災】就在周赫煊撰寫《菊與刀》的時候,剛剛就任山東省政府主席的孫良誠,整天愁得焦頭爛額,他都想要買塊豆腐來撞死了。

孫良誠接手的,是如今全國最大的爛攤子——山東。

自從去年山東受災以來,情況不但沒有好轉,災情反而越來越糟糕。

張宗昌也是賑過災的,去年下令每丁銀一兩,加收賑災特捐一元,不過所徵錢款大都充作軍費。隨即,張宗昌又以“移賑”為名,扣發手下軍政人員的工資,少則扣三成,多則扣五成,但這些錢實際上被用來給張宗昌的父親祝壽,人們戲稱為“祝壽捐”。

這混賬傢伙,本不顧災民死活,純粹是藉著大災斂財。

山東災民唯一的出路就是闖關東,這方面張作霖還幹得不錯,安排了不少火車專列,免費運山東災民去東北。同時,張作霖又低價出售東北的糧食,通過海運送往山東,這些糧食謂之“紅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