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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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奈奈,在哪兒呢?哦,跑南邊出差了啊。大忙人,你忙你忙,我沒什麼事兒。就是問問,上次跟你提的玩具到貨了沒。等你閒了再聊。拜。”掛斷,撥第三個。
“哈嘍,老韓上次託你打聽的事兒有頭緒了沒有啊?呃……OK,OK,那你最近什麼時候過來?還要等一陣啊,好吧,那等你到了咱們再見。祝實驗順利哈。Seeyou。”荊小安目瞪口呆,半晌才反應過來,“你、你排查呢?”
“對啊。你都說了是比較瞭解我情況的女人,我正好查查崗,看看是不是有人跑來偷吃。”許婷把車停到路邊,拿出手機,又發了幾條信息出去。
不一會兒,回覆順次到了。
“有意思,”她看著手機屏幕,瞄了一眼導航的位置,“和老韓有關係,跟我比較,不願意讓老韓在場,還只讓我在外面等著別進去……荊小安,那人跟你說名兒了嗎?”
“說了。還有詳細的個人資料,附了照片,有誠意的。”許婷手指敲了敲方向盤,忽然說:“她沒用假名啊,那她是張螢微嗎?”荊小安直接一個靈,眼睛都瞪圓了,“你……”她把後面等於自爆的“怎麼知道”硬生生嚥了回去,急忙轉開臉,“對不起,我答應了替受訪者保密的。”
“要是她,就不奇怪了。”許婷給韓玉梁迅速發了一條消息,跟著再次開車上路,“她大哥剛沒了命,家族企業快完蛋了。冥王正好要來摻和一腳,她當個先鋒,倒是也合理。那這魚餌估計不是為了殺你,是為了老韓。”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荊小安滿臉茫,又沒辦法問。
“沒所謂。我也沒興趣跟你講。”許婷聽了一下耳機裡韓玉梁的回覆,微微一笑,“我現在要叮囑你的,是之後事關生死的安全問題。”
“啊?”一路上記住了一大堆注意事項,還被了幾個摸上去就價值不菲的小玩意,荊小安直到下車,還覺得隱隱有些發懵。
但她相信,做事要尊重專業人士,許婷是保鏢,總不會坑她。
天氣預報有雷陣雨,不過這會兒還沒下,荊小安一邊在心中溫習那些救命的關鍵,一邊拿起傘和包,穿過悶熱溼彷彿能擰出水的空氣,走進了那個破舊的小茶樓。
約定的地方是在包廂,她按照剛才聽到的建議,拿出手機,要求更換到靠窗的雅座。
張螢微沒有拒絕。
很快,穿著暗紅連衣裙,黑髮披散在腦後,用墨鏡遮住半張臉的她,就從走廊出現,帶著微笑,徑直走向已經落座的荊小安。
荊小安起身伸出右手,心中對許婷的話更加狐疑。眼前的少女,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危害甚大的類型,就是衣服選得不好,配上冷白皮,跟女鬼似的。
“你好,我是荊小安,你叫我小安就好。荊珂是網名,現實中叫,我還不自在的。”她握住張螢微的手,不皺起了眉,“你的手好涼啊,是不是這兒冷氣開太低了?服務員呢?”她張望一下,才忽然發現,這地方不僅沒有客人,也沒有老闆和服務員。
“服務員有事,不在。”張螢微看向窗外,似乎在尋找什麼,“反正你也不是來喝茶的吧,拿錄音筆,你可以開始問了。”總覺得氣氛莫名的詭異,荊小安了胳膊,說:“正式開始之前,能先讓我瞭解一下大概情況嗎?”張螢微摘掉墨鏡,瞳孔裡閃動著隱隱的紅光,鮮豔的朱顫動了一下,很平靜地說:“韓玉梁強姦過我,和我的媽媽。我媽媽,還因此而死掉了。”
“什麼?!”荊小安的語調一下子就拔高了幾分,跟著不自覺問,“有證據嗎?這可是很嚴厲的指控了。當時報案了嗎?警方那邊有沒有記錄?”張螢微搖了搖頭,“沒有強姦案的記錄。只有我媽死掉的兇殺案,但沒有證據,不了了之了。現場查驗到的DNA核對不出結果,我……也不能出面當人證。”
“核對不出結果,那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荊小安的手握住了包裡的錄音筆,緩緩掏出來,“能跟我詳細講講那時候發生了什麼嗎?你是在什麼情況下被他侵犯的?為什麼你不能出面當人證?”雙手在桌面上握緊,張螢微的目光變得空了幾分,恥辱憤怒的記憶,像把鋒利的刀割開了時空,倒映出她因痛苦而扭曲的臉。
她咬了咬牙,盯著荊小安的眼睛,“我能先問你幾個問題嗎?”
“呃……當然可以。請說。”
“你和韓玉樑上過了嗎?”
“誒?”荊小安防禦地往後靠去,“張小姐,你這個問題有點莫名其妙。”
“為什麼莫名其妙?”張螢微歪著頭,直勾勾地看著她,“你不是住進他家,讓他當保鏢了嗎?你住到那種魔的家裡,應該在第一個晚上就被強姦成破破爛爛的娃娃了吧?被那大雞巴撕裂處女膜的痛苦地獄,你難道還沒體驗過?還是說,你其實是個亂下的女人,已經和其他無恥的婊子一樣,被他幹服乾了?要是那樣的話,我找你……還真是選錯了人啊。”
“你、你你你……這一連串說的都是什麼啊!”荊小安麵皮火燙,“張小姐,拜託你冷靜一點,如果受害的情境會讓你有應,咱們可以先從比較安全的部分開始。比如,你是怎麼認識他的?”張螢微卻長長嘆了口氣,好像一下子就對眼前的女記者失去了興趣,蒼白細長的手指捏著一個小小的金屬片,來回撥,“唉,原來你還不是他的女人呢,真是出乎意料。你有臉蛋,部和股也有料,竟然還沒被下手嗎?”荊小安覺到一股不妙的氣息,伸手把本來已經進包裡的小東西拿出,握在掌心,“咱們可以把話題回到正軌嗎?我是認為你有向我傾訴的願望,才在這裡的。外面天氣很不好,如果你的關注點一直在我的私人關係上,我想咱們還是下次再見面比較好。”
“不必了。”張螢微左右扭動了一下脖子,關節發出輕微的響聲,臉上綻放出一個明豔純真,卻讓人後背發涼的微笑,“你想知道韓玉梁對我做過什麼,我一會兒給你機會讓你好好體驗。現在,我只希望你告訴我,拐角那輛破車裡等你的女人,是不是許婷?”說話的同時,她的拇指在那小小的金屬片上壓了一下,捏彎。
那好像是一顆金屬紐扣,看著輕輕鬆鬆就將它餃子皮一樣捏扁的張螢微,荊小安的胳膊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但她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沒讓恐懼浮現在臉上,“我不明白,讓我好好體驗是什麼意思。張小姐,受害者值得同情,但這不能成為以仇恨來轉嫁傷害的理由。你的憤怒和恥辱,應該通過正當的方式來解決。不管是你被強姦的事,還是你母親遭到殺害的事,你對我表達敵意,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這世界……”
“你好煩啊。”張螢微把那顆釦子丟在桌上,打斷了她的話,“像你這樣天真到討厭的女人,最適合玩壞掉之後,來上一針黑天使了。給你用上癮力度比較大的型號,然後把藥水灑在男人的雞巴上,猜一猜,你能忍多久不去呢?等你含住老二咕啾咕啾食,把和麻藥一起吃下去,出昇天的表情時,你覺得正當解決你問題的方法會是什麼啊?”
“咱們能不能平心靜氣……”荊小安的話突兀地中斷。
她看著桌上那個被捏扁的紐扣。
紐扣的邊緣,染滿了暗紅的血。
“這……是誰的扣子?”張螢微笑出了白白的牙,“一個不識趣服務員的。明明打一針就好,非要拼命反抗,讓我想起了被強姦時候的我,一不小心……力氣就用大了些。”她歪著頭,緩緩站起來,“你這人還有意思的,到了這個時候,關心的竟然還是釦子。”荊小安屏住呼,捏緊手裡的東西,咬了咬牙,問:“那個……服務員呢?”張螢微哈的笑了一聲,“想知道,一會兒讓你親眼看看咯。反正像你這樣打算包庇強姦犯的記者,就適合拿來做實驗材料。希望打了藥之後你還能跟現在一樣理,不會看見人就想撲上去咬。”荊小安平靜下來。
她已經意識到,眼前的女人是個瘋子。
她很好奇黑天使的事情。但她知道,這會兒不適合問。
她厭惡變成柔弱的人質等著天降救星然後以身相許的俗套發展。
所以她此刻很謝許婷的叮囑,和給她的那些小玩意。
荊小安深一口氣,蹬掉腳上的高跟鞋,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嗯?”張螢微一怔,搞不懂她為什麼做出這樣幼稚的發脾氣舉動。
但女記者笑了笑,抬起手的同時,閉上了眼。
強烈的閃光,瞬間覆蓋了張螢微的視野。
荊小安毫不猶豫轉身跑向門口,手裡捏著的另一個道具幾經猶豫,還是沒忍心扔出去補刀。
她還抱有一絲小小的期待,張螢微是因為被強暴受打擊過大,神失常,才會說出那些瘋話,至於捏扁紐扣……也許是她天生力氣大,或者釦子的材質本來就軟。
那上面的血可能就是用來嚇人的惡作劇,這店裡的服務員說不定只是有事出去了……
咣!
荊小安幾乎是用身體撞開了門,腦子裡那些用來麻痺恐懼的假設她理智上一個字兒也不信。
一個穿著服務員制服的男人,站在對著茶樓大門的路燈柱旁。
路燈壞掉了,陰雲密佈的晚上看不清那男人的臉。
但荊小安本能地拉開了最遠距離,一邊慶幸張螢微沒有追出來,一邊往約定停車等待的地方跑去。
人行道上的地磚破破爛爛,只有絲襪包裹的腳跑起來又疼又慢。可她不敢停。
極其不祥的預告訴她,真要在這裡被抓住,結束的恐怕不是記者生涯那麼簡單。
她扭頭看了看,發現那個神情呆滯的服務員並沒追來,這才鬆了口氣,放緩腳步,向著對角的車招了招手。
許婷馬上發動開近,從車窗探出頭問:“怎麼回事?是張螢微嗎?你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