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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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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梅韻嘆了口氣,幽怨地說:“葉大夫之後又有薛大夫,你這麼喜歡醫生這個職業啊?”他搖搖頭,坦白承認這次自己受到的陌生觸動,“這無關喜歡不喜歡。小梅,如果是我這樣的狼,氓,殺人不眨眼的清道夫,證據確鑿被抓進去,可以算是所謂的天理公道,我不甘心,但無話可說。”他用指頭狠狠戳著自己的口,“可如果薛蟬衣那樣的醫生,要被關進牢裡,那這世界,一定有他媽哪兒不對勁。”汪梅韻迅速整理了一下表情,不再有任何開玩笑的語氣,“阿梁,你得知道,你面對的已經不是之前那樣的敵人了。他們沒有像L-Club那樣無底線作惡,他們掌握著權力,還在法律的範疇內進行打擊,即使你搞到譚朗的其他罪證,也只能扳倒他一個人,你扳不到那群人。”

“譚為公執掌醫藥安全快十年,不求升遷鐵面無私,在華京的口碑基深厚,唯一能拿出來說事的,就是兒子在同一系統內。但譚朗有據可查的履歷中,醫院是他自己憑本事進的,衛管部他的公考成績全邦第三,其他有些被人幫忙的地方,也都是他老丈人那邊的裙帶關係。”

“再說你懷疑的陳問樞。他在患者中的口碑,你要救的薛蟬衣都比不了。他為什麼今年出來參選議員,為的就是醫療優化,改變現在醫生太少,病患無法得到妥善照顧的不正常局面。就算不考慮大劫難時期的功勳,沒有鐵證想把他拉下水,太難了。”

“阿梁,你覺得你面對的是幾個醫療系統中的惡人,但這些人不是獨立的個體,他們是這個系統的一部分,你要堂堂正正對付他們,就等於在對付這個系統。”

“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偵探社都因為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被勒令歇業整改。我必須得告訴你,咱們對面的怪物,遠不止是譚家父子和陳問樞這麼簡單。我在華京也是小有名氣的偵探,誰不知道我爸爸是汪鄴商?那些雜碎敢在這個時間找上門,說明什麼?說明我爸爸,他們背後的人一點不怕。”韓玉梁皺眉道:“那麼,什麼樣的人,有這麼大影響力呢?”汪梅韻想了想,聲音都放輕了幾分,“不好說。我爸爸算是比較清正的,在公事上,區議員就可以指著鼻子質詢他。”

“我是說這種暗箱作。我不瞭解你爸爸官場那一套,但也不是傻子。”她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那也少說有幾十個人能搞這種事。這還不算平級的。如果擴大到商圈,憑大財團的影響力,就又能多出大幾十個。”韓玉梁緩緩道:“我也託人情,聯絡大財團的關係了。怎麼幫不上忙?”汪梅韻抓住他的手,輕柔安撫,“阿梁,因為事情已經鬧大了。如果你找的人足夠正派,他就沒有介入這件事的餘地,如果他不夠正派……那又怎麼會為了一個關係在新扈的小醫生,開罪那些明面上是在秉公執法的人呢?”他表情緊繃,怒火正在漆黑的眸子中以驚人的速度醞釀,“小梅,不用再說這些了。我不是讓你來勸我的,你知道,我欠你人情,是為了什麼。”她趕忙說:“可我勸你,就是不想讓你那麼做。有罪證,能認定的壞人,和這種模糊不清的狀況完全不同。特安局可以對清道夫網開一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果是在華京無理由鬧事的殺人犯,你猜還會如此嗎?冷靜一下,還會有辦法的。這件事我已經告訴方丹了,我還在聯絡其他更有關係的人,既然案件還在調查中,那就還有機會。”韓玉梁冷冷道:“當年聖心的案子,是靠關係解決的麼?還不是趙虹豁出去一個一個殺出來的證據。那次有人替我沾了血,這次,不勞別人出手了。我自己來。”

“阿梁……”

“行了,你直接告訴我吧,我要的東西你查到了麼?查到就給我,沒查到,我就等櫻的消息。我不是隻有你一個路子。”汪梅韻猶豫再三,還是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文件夾,放在桌上,推給了他。

“放心,我保證,不會有人知道是你給我的。”他掃視一遍,之後雙掌一合,將所有紙張,成了細碎焦黑的屑,丟進茶杯裡,起身離去。

她紅微張,扭身伸手,似乎想要叫住他。

但只是這一個轉身的功夫,他的背影,就已經消失在旋轉的玻璃門外。

難得的晴天,陽光在建築物的陰影外灑出淡淡的白,但沒什麼暖意,路面上的薄冰,都沒有半點融化的跡象。

韓玉梁迅速從陽光下穿行到陰影中,靠著冰冷的牆,拿出手機,飛快撥通了一個號碼。

不一會兒,那邊傳來了田靜子憂心忡忡的聲音:“喂,老韓嗎?”

“是我,我要的東西,主宰肯給麼?”

“他不太情願,說這和他最初的目的相悖。我轉達你的話,說如果不解決這件事,就不能及時參加後續遊戲,他才給了一部分。還讓我告訴你,不參加遊戲對他來說不是損失,L-Club他本來就打算給更高明的惡,讓你下次別再拿這種蠢話威脅他。”

“呵呵,”他只是道,“他給的那部分在哪兒?”

“發到Secmeet的snowdark444{site_url}.sec郵箱裡了。”

“嗯,謝謝。”

“老韓,你……真要在華京大鬧一場嗎?”

“怎麼,主宰在華京,怕我誤傷了他?”

“不是不是,”田靜子的口吻更加擔心,“主宰肯定不在華京,他提起那邊就是一副很厭惡的樣子。但他說,華京是世聯各邦中最有影響力的中心城,如果在那邊惹出大的案底,光靠黑街……保不住你的。”韓玉梁哈哈一笑,道:“我本也沒指望誰保我。真鬧大了,我自有打算。”

“你也想想葉所長和婷婷,別太沖動了。”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提醒。

“放心,我又不是去劫獄。我心裡有數。回頭再聊,掛了。”他看向手機屏幕,調出加密郵箱,飛快瀏覽了一遍上面的內容,臉再次變得陰沉至極。

靠牆站了幾分鐘,他把該發的信息都發送完畢,眯眼看了看天上毫無熱度的太陽,嘲一笑,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幫我找一下最近的打印店,謝謝。”通常,星期五的晚上是週末假期的開端。

但對加班已經成為常態的年輕人,不過是疲乏而單調的普通一罷了。

而對於已經脫離基層的中年人,倒也未必能輕鬆多少。

一場應酬,就讓他整整喝到了十點半。

“趙總,我扶您進去吧。”司機從後座把他攙出來,很殷勤地說。

“不用,”他醉醺醺一擺手,“就那麼點兒酒,差得遠呢。你回去吧,明早七點半到,要去總行開會。”

“是。”把皮包夾在腋下,趙總在寒風中晃了晃腦袋,慢悠悠往家走去。

他酒量很好,當下的醉意還不足以讓他走不穩路,一會兒到了家,只要泡個澡,還能振作神把家裡的兩個小騷貨好好

尤其是那個一喊姐夫就嗲得小亂嘬的,不抓緊時間,過陣子回妹夫那兒就吃不著了。

哼著十幾年前的老歌,把手往門把一放,屬於他的小小宮殿,就敞開了門。

客廳黑漆漆的,頓時就讓他無名火竄上了腦門,把包往衣架上一掛,扯著嗓子開罵:“媽的,都睡啦?老子辛辛苦苦在外面賺錢,連個燈都不留?又欠揍了是不是?”往常只要他這麼一吼,那個人前任又刁蠻的小婊子馬上就會戰戰兢兢跑過來,乖得像個女奴。

可今天沒有動靜。

,真他媽的睡死了?姐兒倆該不會趁我不在,偷偷磨豆腐吧?”他嘿嘿一笑,往裡走去。

這時,腳下一滑,哧溜,差點劈叉。

“我!滿地灑的什麼?灑的什麼啊!”他趕忙扶牆,慌里慌張地問。

從剛才就在門後冷眼旁觀的韓玉梁伸出手,猛地捏住他肥厚的後頸,照著旁邊的大理石餐桌就砸了上去。

“誰!哎喲……誰啊!”揪住頭髮,看向頭破血的趙總,韓玉梁冷冷道:“我來找你問點事。”看著頭戴滑雪面罩,身材高壯,拎起二百斤的自己就像拎小雞兒一樣的不速之客,中年男人一身威風早就洩了個乾淨,兩腿打著擺子,說:“錢……保險箱……密碼是……是……”

“我沒問那個,那破箱子我早開了。”韓玉梁把他按在桌面上,在他眼前用手拍了拍桌角,咔嚓一下,震掉了一塊,“你的頭,有這個結實麼?”

“沒、沒有。”

“嗯,行,知道就好。”他摸出一張打印好的紙,放在他面前,揪著頭髮拉起來,用戰術手電照亮,“來,看看,看看這個。”趙總看向那張紙,緊張到看不清,模模糊糊看了個大概,小聲說:“這……這啥玩意兒啊?”

“私密賬戶水記錄,假的,你下令,讓人偽造的,應該就是這個月的事兒,不記得了?”他後背刷的一下出了一層冷汗,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顫聲說:“這、這是哪兒的事兒啊,我們銀行一切記錄都有據可查,這、這個……這個絕對不可能造假,大兄弟你是不是……啊啊啊啊啊——!”韓玉梁拉著他被擰斷的左胳膊,來回轉了轉,鬆開,冷冷道:“我沒耐陪你玩,你撒不撒謊,我清楚得很。來,繼續說。”

“哈啊……哈啊……不是,大兄弟,有話……好好說。這……個人賬戶的水,怎麼也……輪不到我總經理管吧?你……找錯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把斷成六截的右臂鬆開,拍拍趙總肥油亂顫的臉,“繼續。”

“我……我……我真不知道……冤枉啊……”韓玉梁笑了笑,狠狠踏下,把他還沒換拖鞋的腳踩爛在皮鞋裡,掐住脖子把他的慘叫擰成雞打鳴一樣的怪聲,緩緩道:“你最好想清楚,工作丟了可以再找,命只有一條。看你住著別墅,老婆小姨子一起玩,會享受生活的,真打算,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