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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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蟬衣的確心事重重,一眼就能看穿。以她的撒謊水平,騙是肯定騙不過韓玉梁這樣的老道男人。
但她選擇了不說。
也不算是咬死不講,就是說她目前還沒有考慮好,等到考慮好了,就告訴葉之眼或者雪廊。
這話一出,他就猜到肯定是需要清道夫出馬的事情。
回來跟葉櫻一商量,結合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件,他們猜測,薛蟬衣應該是知道了什麼跟黑醫生有關的情報。
就是跟器官販賣組織合作,幫他們做手術榨乾受害者最後一點價值的醫生。
可按照薛蟬衣平素行醫展現的道德觀正義,她包庇罪犯刻意隱瞞的概率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
她平常大都冷靜理智,絕不會說覺得證據不足所以打算私下再去調查調查,只要有線索,給專業人士才是正確的選擇。
那麼,邏輯推理的話,薛蟬衣肯為了包庇猶豫成這樣的,要麼是恩師,要麼是情人。
以韓玉梁的判斷,薛大夫雖然手活湛擅長蛋,但肯定是個情履歷空白的大齡女青年,從此前對異若有若無的排斥態度猜測,保不準還受過男同事的騷擾。
往這個方向查了查,他們才發現,即便僅僅鎖定在醫學院,能被一個大夫稱為恩師的人也太多了。
而往職業軌跡上調查的話,她一個天才醫生,人美名氣大,到哪兒也不缺地方要,談不上誰對她有知遇之恩。
不得已,葉櫻只好連入雪廊數據庫,順便呼叫還在培訓營那邊玩兒得上勁的沈幽,挖了一下薛蟬衣的過往。
能算是影響比較大的,就是那個叫譚朗的男醫生。
葛丁兒曾經提過這人。她說就是因為他的騷擾被薛蟬衣舉報,靠爹施加報復,才害得薛大夫這樣的名醫淪落到新扈這種小地方。
從資料上看,譚朗升職之前和薛蟬衣有過短暫共事,後由於不明原因,離開華京第一醫院,沉寂半年多,悄悄被任命為東華特政區衛生管理部監察司司長。而譚朗的父親譚為公,是現任東華特政區公共衛生管理局副局長。
譚朗沉寂的半年中,薛蟬衣被調往新扈。
奇怪的是,按照檔案顯示,薛大夫是主動申請來到黑街這種危險地方的。
以當時她蒸蒸上的好勢頭,譚為公想動手腳把她發配放,恐怕並不容易。
深思慮一番之後,韓玉梁嚴肅道:“中秋過節之後,咱們人手齊了,再好好調查。”葉櫻瞄他一眼,盈盈一笑,點頭說:“嗯,我沒事兒時候先檢索著,看看熱衷爆料的小圈子裡有沒有可靠消息。譚朗當時已婚,子還是很重要的聯姻對象,我覺得騷擾這個說法應該存疑。”
“別佔太多時間,主要還是忙你喜歡的事。”韓玉梁指的,是那個熱火朝天的工地。
葉櫻對已經開建的新家,或者說新基地,充滿了讓他驚訝的熱情。
可見這個別墅曾經的主人是林梓萌,的確是件值得在意的事。
這讓韓玉梁稍微有點納悶。
為什麼他在外面拈花惹草,身邊鶯鶯燕燕環繞,櫻就能包容忍耐完全不表現出來,這一套房子有原主,她怎麼就比男人變二手還難受?
總覺得這事兒不好直接問本人,他晚上視頻連線欣賞許婷南島比基尼的時候,捎帶腳問了一句,想看看她是什麼意見。
畢竟這世上要說對葉櫻的瞭解,許婷絕對可以排進前二,在女專屬的領域還能超越韓玉梁穩居第一。
這大概就是所謂瞭解對手的重要。
許婷斟酌了半天,說:“這事兒硬要往吃醋上靠,誰都不信。葉姐什麼人啊,大度得都快成仙兒了。所以你要讓我猜,我覺得關鍵詞就一個字。”
“什麼?”
“家。”
“家?”
“老韓,你想想啊,葉姐認識你之前,有過屬於自己的家嗎?”
“呃……她應該一直都有住的地方,不過我猜你說的家不是那個意思。”
“家是屬於自己的港灣,城堡,庇護所,一個能徹底安心的地方。為什麼好多人寧可背一身房貸也要個小家?這叫安全。”
“這個我懂。所以現在的事務所……不算家?”
“算。但不夠完美。葉姐再怎麼改造、裝修,這棟別墅都留著林梓萌的印記,院子裡甚至還有棵樹是她栽的呢。”
“這個很重要麼?”韓玉梁撓撓頭,不解,“現在不都已經屬於咱們了,付了錢買下的啊。”
“不一樣。”許婷搖搖頭,“就拿你來打個比方。你以前有很多女人,我現在愛上你了,雖然很多女人和你做過,但你沒有她們的印記,我愛你愛得不行,就勉強可以忍。那如果你要股上有個紋身,寫著一生摯愛葉櫻,說實話,我就沒什麼心勁了。”
“哦,如果當初這別墅不是修整,而是推翻了挖地三十尺重蓋,是不是就沒現在的情況了?”
“難說。”她想了想,小聲回答,“葉姐對家這個事兒還執著的。林梓萌當初給你們打折,便宜成那樣,絕對是個疙瘩。就像我上次說的,跟你做牛郎換來的一樣。現在手裡有大錢了,葉姐還能不按自己的夢想做個徹底屬於她的家?”
“家啊……”韓玉梁託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咱都是孤兒,沒爹管沒娘疼,我比你們好點兒,有個姐姐,抗下了大部分壓力。當初她為了生活嫁給姐夫,我氣得吃不下飯。但最後有了房子,有了家,我一樣高興得……躲在被子裡悄悄的哭。老韓,你沒好好想過家的事兒嗎?”他沉默了一會兒,展顏一笑,“以前沒想過,來這邊後,認識櫻,認識你,才敢想了。所以對我來說,重要的是人,有你們倆在,就有我的家。房子什麼的,我倒是不太在乎。”許婷被他說得有點羞,又高興得憋不住笑,月兒一樣彎彎的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行啦,我倆都被你到手得死死的,別再這麼猛灌甜言語了,小心哄出臭脾氣,當你面打起來。”儘管從許婷這兒得到了可能很大的答案,韓玉梁心裡還是隱隱過不去這個小疙瘩,總覺得當初說好了坦誠,還是該直接問問。
於是晚上被窩裡摟著閒聊的時候,他貌似不經意地問:“櫻,你為何非要投這麼大一筆錢蓋個新基地啊?是對咱們現在的住處不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