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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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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從中裁開的半張A4紙,沒有再用粘貼的費勁法子,而是打印了一行字。字體不小,簡單一句話,看起來威懾力還足。

上面寫的是:薛蟬衣,這是最後通牒,滾出黑街,不然就等著倒大黴吧!!!

嘆號用了三個,情緒看起來不是太穩定的樣子。

櫻注視了一會兒,眉心微蹙,小聲說:“韓大哥,我怎麼覺得,這恐嚇信像是女生寫的。”韓玉梁頷首道:“我也這麼覺得,上一封還沒有那麼明顯,這一封,算是底了。”

“會不會不是一個人?”他搖搖頭,“雖然行文風格有些變化,但本質上沒多大區別,都是要求含糊不清,除了讓人離開這兒別的什麼都摸不到頭緒的詭異恐嚇。我先前以為是同行相忌,就像當初許嬌上門找你那樣。現下看來,又不太像。”

“總有種……”葉櫻猶豫了一下,也不太確信地說,“吃醋嫉妒的味道。”韓玉梁抬眼看向任清玉,“最近有男人來對知了殼獻殷勤麼?”任清玉不太確信,很苦惱地捂住了自己的臉,“我……不知道怎麼算獻殷勤啊。”葉櫻柔聲說:“就是男人對女表達好,讓對方明白自己的喜愛。”

“我知道獻殷勤的意思。我是不知道該怎麼衡量。如果按照玉梁對我的標準,那些男病號都是正人君子,對薛大夫完全沒有任何好,可以算得上討厭。”葉櫻忍不住笑了出來,“那怎麼可能,韓大哥他……他的喜歡方式有異於常人。不能作為標準的。”

“可我……又沒被別的男人喜歡過。”任清玉雙手捂臉,“也許有過……我也不知道……”真是覺聽到了什麼很悲傷的描述……

幸好,去前面保護薛大夫的許婷非常機靈,她知道單靠仍沒適應現代生活的任清玉估計說不清楚,一過去就把葛丁兒替換了過來。

“以前是有過病患喜歡薛大夫,薛大夫雖然表情總是冷冰冰的,但醫術很好啊,而且對病人非常關心,連自限疾病都會記錄下來安排我追訪看看是不是真的痊癒了。”葛丁兒一邊耳朵上還掛著口罩,就滔滔不絕說了起來。

讓她這個薛蟬衣的小粉絲來主觀判斷,那麼被薛蟬衣治療過的男人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都很喜歡她。簡直是個萬人

鬼才信她。

等她興致唸叨完,葉櫻柔聲問道:“丁兒,那麼,最近有沒有哪位女,對薛大夫表現過近似敵意的態度呢?”葛丁兒一楞,“為什麼這麼問啊?女病號們也都很喜歡薛大夫的啊。”葉櫻猶豫了一下,微笑著說:“因為我和韓大哥直覺上都認定,這恐嚇信應該是一個小姑娘寫的。所以,我就猜,會不會是某個病患對薛大夫產生了不必要的痴情,導致他的愛慕者,對薛大夫產生了虛張聲勢的攻擊。”葛丁兒皺起了眉,她歪著腦袋錶情很凝重地思考了一會兒,用力地說:“沒有,薛大夫公事和私事之間處理得特別分明。哎呀,或者乾脆說吧,我覺薛大夫本就沒有什麼私事。你看啊,她一大早就來上班,看一天病,晚上有黑道的來治傷她就加班,沒有的話偶爾還會安排一個飛刀手術,假期不是在福利院養老院義診就是在研究病例,我都懷疑她單身到現在就是因為沒空談戀愛。這得多神經病的女生才會吃她的醋啊。”說著說著,她又拿出了手機,“而且真的是女生嗎?你們看,這是我上次拍的,懷疑盯梢的人留下的腳印,這麼大,一看就是男式皮鞋呀。”韓玉梁打了個呵欠,結束了用餐和短暫的下活動,躺回去道:“行了,別在這兒玩推理遊戲了。櫻,辦公區內外都有監控,你去親自調查一下,看看是誰把恐嚇信放下的,不就有線索了。”

“嗯,我這就去看看。”葉櫻點了點頭,但表情並沒有幾分輕鬆,“不過我覺得,應該找不到什麼。能這麼準確,把恐嚇信放到薛大夫不會第一時間發現,但又一定會看到的地方,我覺得她肯定找到了監控死角。”

“那她怎麼進來的?咱們的別墅可不是免票公園吧?”

“診所開門期間,想進來太容易了。”葉櫻不抱什麼希望地邁開步子,“丁兒,幫我照看一下韓大哥,我這就去查監控。”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辦公區的監控是按照事務所需求佈置的,改造成接診室的其實就是事務所的接待間,所以監控對著的是諮詢業務主要用到的沙發。考慮到韓玉梁的下行動力,為了不拍到什麼不適合儲存起來的內容,監控的範圍其實很小,主力防禦網,還是佈置在外面。

所以調取了一整天的錄像後,通過智能分析,最終唯一拿到的有用資料,就是當所有來看病過的人,截取出的,在沙發上候診的影像。

時值深冬末期,正當換季,不值得去區醫院的小病高發,在別墅裡臨時開診所又引了一幫好奇心比病毒還多的老街坊,結果,一天的錄像中足足分析出了小一百個樣貌不同的訪客。有病患有陪同的親友,再算上入夜後過來縫線的十來個幫派分子,從這裡面猜測恐嚇信投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最關鍵的是,黑街的醫藥系統也很有地方特,治病時候實名登記與否全看心情,想從就診資料裡拿到聯繫方式之外的準確信息難度很大。

而聯繫方式沒什麼用,總不能挨個打電話說“你好請問是你留下的恐嚇信嗎”吧。

此外,還有一個很糟糕的問題,誰也找不到解決辦法。

那就是薛蟬衣這位當事人的態度。

用漫不經心來形容,都不夠準確。

因為薛蟬衣都不能說是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本沒意識到這件事發生了。

當初葉櫻和葛丁兒費盡口舌說服她暫時把診所轉移到這邊營業的理由,就是她被威脅恐嚇。

可在她眼裡,這一切不過是藉口。

“藉口?”聽到許婷這麼說,韓玉梁完全無法理解這其中的思路,“怎麼會是藉口?”許婷嘆了口氣,起鮮多汁的叉燒進他嘴裡,皺著眉說:“薛大夫說她的直覺很準,這恐嚇信就是個藉口。所以她認為,這些事情都是葉姐擔心你術後在家養病不方便找醫生,所以請她搬過來的藉口。正好這邊地方大,能接待更多患者,她也沒什麼意見,就過來了。”

“總之,在她心裡,被恐嚇這件事,本不存在。”韓玉梁忍不住笑了出來,“那恐嚇信沒給她看麼?”

“怎麼沒有,第二封就是她自己翻出來的好嗎。可她就是不信啊,要不是葛丁兒手快,第二封她就直接撕碎丟垃圾桶了。”許婷一臉無奈,“我真是服了,她心裡好象已經被看病救人的事情滿了,多餘的一點也裝不下。”韓玉梁皺眉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喝了口鮮美的老火湯,齒留香,都有點不願意開口,“不對。”

“什麼不對?”

“知了殼要真在乎地方大小,怎麼會從區醫院跑到診所來待著?在那小破房子裡救人還能有在醫院主刀多?”他端起湯碗,運功把裡面的美味加熱至恰到好處,一邊聞香,一邊道,“要我說,她在撒謊。”

“撒謊?為什麼啊?”許婷把叉燒蓋在金黃透亮的炒飯上,一勺遞到他嘴邊,“難道恐嚇信的犯人是她的人?她有不得不包庇的理由?”

“不不不,我覺得恐嚇信的影響她應該是沒有撒謊,那女人我覺某方面好像缺了弦,不認為這恐嚇是真的,可能很大。”韓玉梁沉道,“實際上,我也覺得這恐嚇信沒有多危險,不是為了傷害薛大夫。背後可能另有目的。她撒謊的部分,應該是在同意搬過來的理由上。單純想幫櫻照顧我的話,下班拐過來一趟已經足夠了,這幾天你又不是沒見,真正值夜班一天到晚睡不好的,是葛丁兒,又不是她。”

“那她要是有什麼目的,當初應該不需要葉姐跟那個護士輪番上陣勸吧?”

“不知道。”韓玉梁手中掌握的信息還不夠多,不敢胡亂揣測,“也許是擒故縱,也許……就是輪番上陣的時候,叫她想起了搬過來的理由呢。婷婷,反正這兩天你往前面勤跑著點,我看,知了殼心裡也藏著不少秘密呢。”

“你可真能給我找活兒。”許婷拿起紙巾給他擦了擦嘴,順便在他鼻子上狠狠捏了一下,“跟薛大夫溝通,要是醫學方面的還行,我要不裝病,想從她嘴裡套話,比從你下面套都難。”她眼珠一轉,瞥著他褲襠,似笑非笑地說:“你把我也支到前面去忙活,是不是被我們仨搞虛了,吃不消啊?堂堂大賊……腎虧啦?”第275章莫名其妙的易第275章莫名其妙的易嘴上雖然開著玩笑,許婷幹起活來,還是很牢靠的。

週一陪韓玉梁去醫院拍片子複查的路上,她就一邊開車一邊彙報了兩天沒顧上給他榨汁的調查結果。

第一個結論,薛蟬衣是真的沒把恐嚇信當回事,她也是真的認為,恐嚇信就是藉口。但具體是什麼事的藉口,在葉櫻當面否認非要讓她來給韓玉梁看護之後,就不肯再提了。

第二個結論,恐嚇信的背後的確沒有真實的惡意,或者說,恐嚇的目標肯定不是薛蟬衣。作為一個只要有空接了電話就會出診還基本不收出診費的好大夫,就像當初的葉櫻一樣,並不缺單獨對付她的機會。而且,任清玉貼身跟了好幾天,憑她武林高手的觀察力,完全沒有從周圍受到任何惡意。當然,無理取鬧的也有倆,任清玉一手一個扔出去就解決了。

第三個結論,也是最後一個結論,葛丁兒不對勁。

“啊?”韓玉梁拉緊大衣,很是不解,“婷婷,你醋勁兒上頭了?”

“呸。”許婷紅紅的小嘴兒很優雅地啐了一口,“連給你吹簫都有倆女的跟我輪,臭都有人搶著吃,我顧得上吃她一個把護士的醋?”

“我能下後就是自己上廁所了。她就檢查一下繃帶。”他臉上一熱,不自在地糾正道,“那你覺得她哪兒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