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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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練，開了，我讓人給你個駕照。真在外辦事，也方便一些。”他皺了皺眉，“我說，沈姑娘，我記得我說過，我沒打算加入你們那邊啊。”

“可你一年要為我們辦三件事。”沈幽眉梢微動，眼波盪漾出微妙的狡黠，“既然只有三件，當然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你說對吧？”

“等不需要你們保護櫻了，我就撂挑子。”韓玉梁哼了一聲，“我不喜歡受人控制。”沈幽魅人一笑，語調婉轉，“可我就喜歡控制有意思的男人。不然，怎麼證明我的本事？”韓玉梁猶豫一下，沒再繼續拌嘴。

一個是他已經進入暈車狀態，不想說話。另一個，則是他很早就知道，和女人吵架，是女人那張可愛的小嘴最不理智的用法，沒有之一。

原本的練槍變成了練車，彷彿在配合韓玉梁的心情一樣，萬里晴空，也轉眼之間陰雲密佈。

要是早些下起來，還能找藉口不練開車，老天爺就是看他不順眼，偏等到他練完，中煩悶嘔的覺快要壓不下去，才從東邊傳來了隱隱約約的雷聲。

等他被沈幽送回診所的時候，天空已經徹底昏暗下來，接近暮時分，灰沉沉的天空在西方透著一股陰鬱的紅，街上起了風，浮土混著塑料袋呼呼飛舞，燕子快要飛得貼了地，沒什麼病號需要管的葉櫻，手裡拿著沒撐開的雨傘，等待著張望，恰好看到了臉蒼白下車，逃一樣奔向診所的他。

“你這是怎麼了？”葉櫻跟他進來，急忙洗了一條涼巾遞過去，“練槍的地方很遠嗎？又暈車了？”韓玉梁靠在椅子上，有氣無力道：“別提了，沈幽那個狐狸，把我坑去練車了……還跟我說開車不暈，我開的時候倒是沒事，等回來時候一坐，他孃的，攢的勁兒全上來了。”

“快喝點水。”葉櫻皺眉跑去後面洗了黃瓜，切了片姜，讓他先吃幾口黃瓜，然後把姜在他舌頭下面，“你是晃得？還是聞不了汽油味兒啊？”

“不知道。”韓玉梁狠咬了一下薑片，神總算好了一些，吁了口氣，柔聲道，“不過練練也好，等我習慣了，學會了，診所那輛破車，不就可以用上了。有人免費教，總不是壞事。”這場雷雨來得很慢，等到晚飯後才零零星星滴答起來。天氣不好，韓大夫不在的牌子又沒摘，入夜後，診所就沒了病號。

葉櫻考慮一番，提前關門，去了臥室，在新電腦上安裝了自己常用的東西，順便跟韓玉梁商量了一下，網絡那部分生意，到底該怎麼宣傳。

的確，網上也存在僱傭不見光的人的渠道，問題是，那些平臺都不會正大光明出現在能輕易找到的地方，葉櫻反覆檢索，也只摸到了暗網這樣一個模模糊糊的關鍵詞而已。

沒辦法，只好讓韓玉梁繼續仗著天才大腦突擊學習電腦網絡知識。

看他學得那麼認真，葉櫻深口氣，上盤膝打坐，五心向天，再次嘗試練起了韓玉梁教授的吐納之法。

呼運氣之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一旦執著於間隔節奏，心神就無法安寧專注，一旦陷入冥思狀態，便又成了平時最習慣的呼方式。

幾次三番折騰，足足一個多小時過去，額上出了些汗的她才憑著一股倔勁兒終於受到了指尖腳尖與頭頂百會一起生出的暖暖細絲，緩緩隨著她的意志，沿奇經八脈往丹田游去。

她心裡一喜，不料卻因此亂了方寸，那幾條細絲陡然失去控制，猛地穿過中，滯澀在肋下，耳機線一樣自然捲纏成一團。

她想要梳理，可意識越是集中過去，越覺得肋之中隱隱作痛，不一會兒就疼得令她輕輕呻出來。

韓玉梁這才注意到，身後默默練功的小佳人資質差到人生第一股真氣就險些走火入魔。

這下葉櫻哪裡還敢再練，垂頭喪氣收拾洗漱，就回儲藏間那邊準備休息入睡。

韓玉梁剛關上門回到電腦前坐下，手機就在這時響了。

他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想到之前接到陌生號碼電話的經驗，韓玉梁尋思，恐怕又是推銷的。不過這些姑娘聲音都好聽，他雖然不買，卻不介意養養耳朵。

“喂。”他上耳機，摁下接聽，手機一放，就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屏幕上。

但耳朵裡聽到的，卻是個並不陌生的，充滿活力的清脆聲音。

“臭大夫，還沒睡呢吧？”

“還沒。”韓玉梁眼前閃過許婷那雙修長健美的腿，口氣當即柔和了幾分，“有事麼，小許姑娘？”

“有事。沒事我大晚上給你打什麼電話。”許婷說到這兒，跟姐姐聊了兩句什麼，應該是捂住了話筒，他沒有聽清，接著才說，“我聽我姐說，你準備在黑街當私家偵探？”本來想問什麼叫私家偵探，但韓玉梁現在守著電腦，乾脆當場搜索一下，目光一過，笑道：“算是吧，不過比偵探負責的業務更多。你要是看誰不順眼想讓他消失，這樣的活兒我也可以接。”

“喂，我可是遵紀守法好良民，我才不買兇殺人。”許婷哼了一聲，“你這個臭大夫就沒個正經的，那我要想委託你幫我個忙該怎麼啊？要掏多少錢？先說好啊，我窮的，太貴就算了。”

“這要分事兒，不同的事，肯定收不同的費用。”韓玉梁沒料到生意這麼快就能上門，還是那個合自己口味的小美人找上來的，“不過既然是你，一般點的小事兒，就不找你要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