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拉扯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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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不安的回到家，只有爸爸在客廳看電視，見我回家，臉上掛起一絲神秘的微笑：「回來啦。」

「嗯，我媽呢？」

「回房間了，聽你們老師說，你早戀了？」爸爸一臉探究。

「嗨，沒有，你聽他瞎說呢。」我連忙否認。

「怎麼沒有，聽說還是兩個，雙胞胎，你可以啊。」老父親笑容曖昧。

「都說了沒有，人家開玩笑呢。」天啊，連這個也說了嗎，我難以想象媽媽會是什麼心情。

「行，我也不管你，只是還是要注意學習，不要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爸爸見我不肯說，也就不再多問。

「我媽呢，不輔導我作業嗎？」我有點心虛。

爸爸聲音放低：「你媽好像有點不高興，我跟她說了你早戀的事，她一句話也沒說，可能擔心影響你學習。」我心中一涼，沒再多說什麼，回到房間，忐忑不定的開始寫起作業來。

直到睡覺，一整個晚上，我都沒有見到媽媽一面，媽媽把自己封鎖在房間裡，像是將自己的內心封閉。

都是周琳依這個妖惹出來的事，遲早要報復回去，讓她在我的下求饒。可是，還有周依依擋在前面呢，怎麼辦呢？

接下來一連四天，我都沒有再見過媽媽，每天晚自習回家，她永遠待在房間裡，我甚至都懷疑家裡是否還有這個人。還好我每天回家也晚，爸爸倒是也沒察覺到異常。

只是，做作業時，旁邊少了一個可以輕薄的美人，讓我有點不習慣。

直到週五，今天第三次月考結束，難得的週六不上課，也沒有晚自習，我早早的回到家，爸爸還沒下班，媽媽獨自在沙發上側躺著，怔怔的望著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媽媽身著一件暖灰真絲襯衫，高聳的部上敞開一個釦子，出雪白而深沉的溝，搭配一條黑半裙，修長的雙腿微屈，柔美的曲線散發出一股誘人的味道。空調中吹出的冷風也壓不下我心中熊熊的火焰，原本的我，可以盡情享受這美妙的軀體，可以摸，可以，可以盡情蹂躪......可惜，現在的我什麼也不敢做，只能分明的叫道：「媽，我回來了。」被我的聲音驚醒，媽媽回過神來，神冷淡的看我一眼，一言不發，起身就要會臥室。

我當然不能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趕緊上前攔住：「媽，您聽我說。」她沒有理我，繞開我繼續走，我趕緊拉住她的手臂。沒想到媽媽卻像受到什麼刺一樣，「啪」的一下給我一個耳光，驚斥道：「別碰我！」響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可見這一次媽媽沒有絲毫留手，但我沒有被打懵，一隻手仍然死死的拉住媽媽，口中道：「您就不能聽我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又聽你怎麼騙我？」媽媽的情緒有些動，顯然，這幾天非但沒有讓她的怒火消散，反而因為無處發洩，怒火積累愈兇了。

「媽，不是您想的那樣。」我無力的解釋。

媽媽像個小女生一樣掙扎著，口中尖聲道：「我不想聽，你放開我！」我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只好雙臂用力，將媽媽抱在懷裡，不讓她逃開。

「媽，您冷靜一點。」發洩似的掙扎一陣後，發現自己無力逃脫兒子的擁抱，媽媽無力的靠在我身上，眼淚無聲的出來：「冷靜？你讓我我怎麼冷靜？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呵，畜生。」媽媽眼神暗淡，淚不止，也不再掙扎，嘴角掛著一絲譏誚，也不知道是譏笑我還是她自己。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騙您。」我也只能一條路走到底了。

聽到我的話，媽媽再次怒火噴湧，奮力睜開我的懷抱，怒視著我：「你敢說你沒有談戀愛？」我知道，媽媽在意的不是我談戀愛，而是我騙了她，母子之間的背德，本來她可以用兒子喜歡自己，自己也是沒辦法來安自己。以愛之名，行不軌之事，雖然荒謬，但也可以是一個藉口。可是現在發現這一切都是謊言，一切行為的藉口已經失去，對於媽媽來說，這確實有些殘忍了。

我只能開口道：「是，我承認是談了戀愛，但是......」媽媽突然有些歇斯底里：「但是什麼？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什麼同戀，什麼對別的女生沒興趣，全都是騙人的。曾經滄海難為水，呵！我放下當媽的尊嚴，放棄一切，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啊？你是不是覺得你媽特別好騙，是不是覺得你媽特別好笑？啊？你說話！」看著媽媽扭曲的面容，我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得柔聲安：「媽，您聽我把話說完行嗎？」她無聲的看著我，美麗的容顏上滿是木然，只是，我還是在那深不見底的美眸中，找到了那一閃而過的希冀。

於是我溫柔開口道：「媽，我真沒騙您，從一開始，我對您說的都是真的。同戀的事，我當時真的覺自己有點不對勁，不然我也不會特意去找那種漫畫書來看，雖然當時看著有點噁心，但也覺得有點刺，繼續發展下去，我真的不知道會怎麼樣。是您，救贖了我。我也是真的對那些女生沒什麼興趣。可是您之前說到將來，正好，上週末，周依依跟我表白，我一想，將來總會要結婚生子的，與其找一個沒有任何情基礎的人，不如找一個喜歡自己的人，所以，我才想試試看，早知道您會不開心，打死我也不會同意的。」我賭的就是媽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和周依依在一起的，贏了，我得到一切；輸了，我失去所有。

只不過，我已經和周依依對好了口供，甚至連周琳依也說好了，已經安排好底牌的我，有賭輸的可能嗎？

原本面木然的媽媽聽到我的狡辯，開始變得猶豫不定，美眸打量著我，不肯說話。

我繼續訴說道：「您還不相信我嗎？您想想，這兩年，我有什麼事兒騙過您，有什麼事兒瞞著您？」費時兩年傾力打造的乖寶寶人設在這一刻再次發揮作用，媽媽終於開口：「你說的......是真的？」果然，問題不在於戀愛與否，問題在於我是否騙她。只是將時間順序稍微調整一下，這一次的危機順利解除。

「當然。」我神認真。

「那個周琳依又是怎麼回事？」

「我之前都不認識她，只見過一面而已，她們兩姐妹開玩笑呢，我被無辜扯進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媽媽狐疑的打量我一眼，顯然相信了我的說辭，扭過頭去擦拭著眼淚，鬱郁不肯說話。這讓我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美國騙局》，裡面有一句話「人們總是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事。」這句話可謂經典，不是我的謊言有多高超，只是已經瀕臨崩潰的媽媽選擇了相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