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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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都是兄弟和同鄉,都是桑多梅請來的賓客,結個婚吃個酒,你一個外人跑來湊什麼熱鬧?我們這裡不歡你們,趕緊走!」糧鋪老闆胡楊這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鋤頭,指著對方大聲喝罵。
「我看你就是來砸場子的,趕緊滾蛋!」
「滾!滾出去!不然休怪老子手裡的板凳不認人!」那管事對這些人大聲喝罵毫不在意,繼續慢條斯理的道:「原來你叫桑多梅,那我就和你挑明瞭說吧!金光城有金光城的規矩,可這鎮上也有規矩,凡是有女子要出嫁,要首先把未完婚的女子先送到本地的金光廟裡面與法王「學經」一段時間,等得到法王的首肯才會發還給你。這學經的時間約莫需要一兩個年頭,有了法王的灌頂,會讓你們以後的生活更加美滿!」
「學經?」桑多梅等人滿腦子都是疑問,烏瑟曼一個女孩子好好地學什麼經?
「學經?」胡老闆楞了一下,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什麼「學經」!你放!桑多梅,千萬不要答應他,若是烏瑟曼跟著他們去「學經」,那她一輩子就毀了!」
「我聽別人說過,有一些地方女兒出嫁都要去金光寺學經,可你知不知道那是學什麼經!孤男寡女,合和雙修,學你媽的狗經!之後還要給那些法王生下野種,玩膩了以後再還給對方!」
「什麼!你們這些畜生!」桑多梅等人怒目圓瞪,正對著那兩個猥瑣管事。而那兩個猥瑣管事一聽胡老闆的話,眼中透出陰狠:「你這華麗服飾是中州的吧,我看你就是個中州探子,在這裡妖言惑眾,不敬法王!來人啊!」
「在!」後面那幫狗腿子齊齊叫道。
「把那中州探子給我拿下!」
「你們竟敢這樣汙衊胡老闆!還有沒有王法!」桑多梅怒道。
那管事道:「你算個!在這鎮子老子就是王法!將處子貢獻給法王做明妃那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識相點趕緊滾開,不然就把你們這些賤民統統抓起來下獄!」本來那管事還想花言巧語哄騙桑多梅一方,卻一下子被戳穿,索和對方撕破臉。
「兄弟們,和他們拼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一群人抄著板凳扁擔鋤頭,更有甚者直接拆了桌子的四條腿,當成木向對方攻去。而桑多梅則首先給了那個站在門口的猥瑣管事一記老拳,打的那人直接飛了起來。
這些人本來就是一幫地痞氓,後來因為金光寺收留他們又管吃管住,就變成了職業打手,但在這個小地方平時欺負鎮子裡的老百姓多了,還覺得自己厲害。可桑多梅帶來的都是什麼人,除了農民、礦工、苦力,還有幾個宰牛宰羊的,最不缺的就是力氣,一個個壯的像小牛一樣,打架什麼的絲毫不手軟。還沒半刻鐘,兩個管事帶來的狗腿子就被打的鬼哭狼嚎,有一些還跪在地上求饒。可這些大漢才不管那麼多,抄起子就打。
沒過多長時間,狗腿子們都已經被打的七葷八素,躺倒在地上,然後被捆的結結實實。桑多梅和他的兄弟們則帶著一身輕傷回了院子,就連平時一身商人氣息的胡老闆,華麗的衣服上也濺滿了血點子,手中的鋤頭上也沾滿了血跡。
「怎麼了?你們臉上怎麼都是血!」本來在房裡的烏瑟曼聽到外面的吵吵嚷嚷的聲音,索揭下紅蓋頭,跑出屋外。只見不少人臉上和身上都帶著血,急忙要上去詢問,可冷不防被桑多梅一把抱在懷裡。
「大家都怎麼了,桑多梅你臉上怎麼有烏青?」烏瑟曼就這樣被桑多梅當眾抱著,不有些臉熱,她伸手摸了一下那烏青,疼的桑多梅齜牙咧嘴。
「沒事,剛剛有一群金光寺裡的狗腿子上門找茬,被兄弟們揍了一頓!」
「金光寺!你們怎麼惹上金光寺了!」旁邊一個糧鋪的夥計急忙接話道:「嫂子,明明是他們仗勢欺人來惹我們,還說要把你的獻給法王當什麼明妃,幸虧我們胡老闆識破了那人的詭計!」
「原來如此!桑多梅,我們惹上了金光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逃吧。」烏瑟曼道。
胡老闆在一旁沉道:「我們往哪裡逃?若是逃到金光城,那裡可是金光密宗的大本營,自投羅網!若是要逃到中州,路程實在是太遙遠了!」
「老闆!老闆!」一個糧鋪夥計跑到胡老闆跟前:「老闆,有人跑了!」
「誰跑了?」桑多梅道。
「就是剛才其中一個管事,我們點了人數捆起來的一共只有九人,但問了那些人說來的一共十個人,應該是剛才打鬥的時候,一個管事看風頭不對就逃走了。」
「不好,想必那人肯定是去搬救兵了,我們必須離開了,至少先逃出去!」胡老闆道。
「那我們還不趕緊走!」
「那那些捆著的人怎麼辦?」
「管他們怎麼辦,這幫人整天魚百姓,死了也活該!」就這樣桑多梅揹著烏瑟曼瞎眼的母親,而他的那群兄弟則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簇擁著烏瑟曼,奔出了鎮子。至於那個逃出去的管事,在金光寺裡指著自己的傷口,又添油加醋一番說那些人侮辱金光密宗和法王,惹得那個法王發了大火,直接調了拱衛金光寺的三十個騎兵殺了過去。
「你們逃出來了麼?」李翰林問道。
桑多梅一臉苦笑:「若是老子帶人逃了出來,老子就不會坐在這裡說廢話了。我們跑到半路,金光寺的騎兵就趕到了,可是我們拼命跑也跑不過,兩條腿怎麼跑得過四條腿呢?」
「等老子的兄弟們實在是跑不動了,只能和那些騎馬的拼命,可那些騎兵都居高臨下用馬刀砍,我們這些人拿的都是些桌腿板凳鋤頭,碰一下就斷了。慘啊,太慘了。」
「烏瑟曼和我一下子都被衝散了,而烏瑟曼的母親因為眼瞎又害怕,趴在地上才躲過了一劫,但我的那些兄弟就沒那麼好運氣了,那些騎兵就照著我們腦袋砍,一刀下去半張臉都爛了,還有人連腦袋都被砍了下來,血淋淋的在地上亂滾。最後那些人砍得只剩我和糧鋪的胡老闆,胡老闆拼死搶過一把馬刀砍斷了兩匹馬的馬腿,還傷了一個騎兵,可這時候我口也中了一刀,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桑多梅解開了前的衣服,一道長長的傷疤,顯在李翰林面前。
「那些人,全都該死!」李翰林雖然聲音微弱,但依然難掩心中怒氣。
桑多梅繼續說道:「我那些兄弟一個都沒能活著,可是之後……」等到桑多梅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而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大紅袍服已經換成了髒兮兮的囚服,口的傷也草草包紮了,手腳則被麻繩牢牢捆住,不得不跪在地上,無論他怎麼掙脫都沒用。而他一旁站著兩名應該是金光寺衛兵模樣的人,其中一人用手中的刀柄在桑多梅腦袋上狠狠打了兩下,然後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你這賤民,給我老實點!就是你這個賤民居然勾結中州探子,妖言惑眾,還敢阻攔法王納妃,真是活膩了!」桑多梅忍著口與頭頂的劇痛低著頭向周圍看去,發現一旁有很多人站著,男女老少都有,應該是鎮子裡的百姓。而稍稍抬頭,便發現十幾具面目不清的屍體被吊在周圍的木杆上,而其中一人的中州著裝他很悉。
是糧鋪老闆胡楊。
胡老闆被吊在半空,滿面是血,屍體上只剩下一條腿,另外一條則不知去向。
桑多梅還來不及悲傷,只聽周圍的守衛一聲呼喝:「多瑪法王到!」百姓們不敢怠慢,紛紛下跪:「恭多瑪法王!」只見四個壯漢抬著一個木質的大轎子,轎子上端坐的紅袍人一本正經,這轎子雖然有些簡陋,但卻是這裡能拿出的最好物件了。那轎子抬到場中落下,這多瑪法王才從自己的座位上下來。
這時候桑多梅才看清楚那多瑪法王的樣子:他皮膚深黑,看起來乾瘦乾瘦的身架,整張臉又黑又亮,好像塗上了一層油,一雙棕褐的眼睛深陷在眼窩裡,頭頂上灰白的頭髮。多瑪法王先是看了看地上躺倒的桑多梅,又瞥了一眼木杆上懸掛的屍體。
「今天,本來是一個平常的子,大家都能在本王的治下安安穩穩的過子。但是就在昨天夜裡,本王遇到了一件十分讓人震怒的事情,有人居然勾結中州來的探子,在我的治下妖言惑眾,肆意侮辱金光密宗!甚至還想要聚眾造反,這簡直就是在打本王的臉!」多瑪法王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好在,幾個時辰以前,本王的騎兵已經將這些土雞瓦狗給殺了個光,還活捉了三人。來啊,給本王把那女子和那個瞎眼婆子帶上來!」第七十九章多瑪法王說完這一番話,氣定神閒的坐回到他那轎子之中。
首先是烏瑟曼那個瞎了眼的母親被那些衛兵推搡著從一旁趕了上來,期間她還因為重心不穩跌了一跤,可那些兇狠的衛兵才不管那麼多,一把拽起這個中年婦人的滿是汙泥的衣服,將她推到在多瑪法王面前。
「母親!母親!」躺在地上的桑多梅急切的呼喚著中年婦人,但很快嘴邊又重重的捱了幾記刀柄,打得桑多梅嘴角鮮血淋漓,幾乎發不出聲音來。「桑多梅!烏瑟曼!你們在哪裡啊!」瞎眼的中年婦人焦急的摸索著周圍的地面,想要尋找到自己女婿與女兒的下落,卻冷不防捱了一旁衛兵一個耳光,衛兵一點都不顧及這個可憐的婦人:「在多瑪法王面前,你這婦人莫要失了禮數!」又將她拉扯到更前面,能讓多瑪法王仔細看看她的樣子。
「還不快見過多瑪法王!」
「民女珠瑪,見過多瑪法王!求法王開恩放了我女婿和女兒,珠瑪願意代替他們受過,哪怕是給多瑪法王做牛做馬啊!」在衛兵的威下,瞎眼的珠瑪不得不跪在地上,就連跪下的方向都搞錯了。
多瑪法王瞧了瞧:「嘖,看不出來啊,你一個瞎眼婆子,還有你那早死的男人,居然能生出那麼如花似玉的女兒!不過本王手下的人的可比你有用多了,就算本王賞一點銅板,就有無數人甘願為本王做牛做馬,何況本王的金光寺裡也不需要一個什麼都做不了的瞎眼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