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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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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智商委屈地說道:“師父,你教的房中術好是好,可久戰不那個太不好練了,這頓打我捱得真冤。”

“沒打死就不錯。”程宗揚嘖嘖兩聲,“哈老爺子下手夠狠的,小子,怎麼樣?”高智商咧著嘴道:“哈大叔是哪兒痛打哪兒,你不知道,那子落下來的時候,我想死的心都有啊,痛得我活活是要了命了。可等他打完,睡上那麼一覺,除了股還有點疼,胳膊腿都沒事,有時候還覺得舒坦的……”高智商有點擔心地問道:“師父,你說我這不會是賤骨頭吧?怎麼都打成這灰孫子的樣了,我還覺得舒坦呢?”程宗揚拍了拍他的腦袋,“行了,看來是打不壞。眯一會兒趕緊起來劈柴,免得哈老爺子睡完回籠覺再揍你一頓。”※※※※※遊冶臺的香豔表演並沒有立即引起轟動,因為當天在座的只有衛衡一個舞都子弟。但到第二天遊冶臺正式開張的時候,一直龜縮在己宅的舞都豪強們,一半人家都有子弟、少年騎馬乘車來到七里坊。

他們輕蔑地打量著遊冶臺簡陋的外觀,對衛衡天花亂墜的描述抱以極大的懷疑,甚至有人當場打道回府——女人這種物件,這些豪強家裡有的是。結果第二天,回去的那些腸子都悔青了,觀摩了遊冶臺表演的子弟們當晚無一例外都在臺中留宿,回去之後甚至用比衛衡更誇張十倍的口氣把遊冶臺贊得天上少有、世間無雙。

,遊冶臺冠蓋雲集,不僅留客的十二間錦閣全部爆滿,連內樓也擠進去數人。最紅的一名豔有數人爭奪,最後杜家一位少爺開出三百金銖的纏頭,才抱得美人歸。

程宗揚看著雲如瑤整理過的收支賬目道:“好嘛,這一晚的收入夠把這些罪奴買好幾遍的。”

“可惜只有十幾個房間,接不了多少客人。”

“無論如何不能擴建,就保持現在的規模。十二釵這個噱頭不能丟。”程宗揚道:“房間不夠,可以鐘點房,按一個鐘半個時辰收費。”雲如瑤道:“只怕接的客人又太多了。”

“又不是做滿一整天。遊冶臺每天酉時開門客,頭一個時辰喝茶飲酒,聽聽小曲。戌時開始表演,也不用太密集,二十四個人分成三個時辰,加上叫價的時間,平均每人一刻鐘,再加上接客,半個時辰足夠了。戌時、亥時、子時,到丑時結束。過夜從丑時到辰時,也是三個時辰。最多也就接七名客人。當晚身價最高的,作為花魁,第二天最後出場,頂多接一兩個客人。其實我看那些女人長得都差不多,就是衣服不一樣,你讓她們輪換過衣服登場,也好休息一下。”雲如瑤一手支著下巴,含笑看著他,眼裡滿滿的都是喜悅。

程宗揚停下來,拉著她的手道:“其實賺不賺錢本就不重要,我是擔心外人知道遊冶臺是你在後面籌劃,惹得雲三哥和雲六哥他們發火。”雲如瑤道:“郎君可知,如今七里坊生意最好的是哪裡嗎?”

“不是遊冶臺嗎?”

“遊冶臺賺的金銖佔了整個七里坊八成還多,但七里坊客人最多、人氣最旺的,是遊冶臺對面巷中一家餅肆。”雲如瑤道:“遊冶臺便是坐滿也不過一二百人,但那些客人帶的隨從少則兩三人,多則數十人。遊冶臺酉時開門,許多客人申時便來等候。到了酉時用餐時,主人們在臺中宴飲,隨從們只能在餅肆買些餅來吃。”

“這倒是個商機,要不要把餅肆擴建一下,多些花?”

“切切不可。”

“為什麼?”雲如瑤輕笑道:“因為奴家已經吩咐過,從明起,奴家便去餅肆做工。”程宗揚怔了一會兒,不放心地問:“你會做餅嗎?”

“奴家可以學啊。”

“開什麼玩笑?你摸過麵粉嗎?不說摸過,你見過麵粉什麼樣嗎?”雲如瑤尋思道:“奴家小時似乎見過。”

“麵粉都沒摸過,更別說燒過灶,你能做出什麼餅來?”雲如瑤甜甜笑道:“哥哥們肯定也是這麼想的。”※※※※※狹小的房間內蒸騰著人的熱汽,昏暗的油燈籠罩著一圈淡黃的光暈。程宗揚抓起肩頭的布巾擦了把頭上的汗水,把衣袖挽到肘上。他先端起半盆麵粉撒在那麼寬的案板上,然後從足夠燉一頭牛的面盤裡取出牛犢那麼大的麵糰,埋著頭“吭吭哧哧”地了起來。

隔壁傳來柴火燃燒時“噼噼啪啪”的爆響,程宗揚吼道:“高智商!你個廢物!水都快燒乾了!還不趕快把蒸匣擺上去!”

“來啦!”高智商躥進來,把一撂蒸匣往肩上一扛,小跑著奔進伙房。

程宗揚一通猛,把麵糰成巨蟒般的一長條,然後抄起板刀,手起刀落,案板聲密集得如同雨點一樣,將麵糰切成均勻的拳頭大小,再拋到案板盡頭通向裡間的工作窗中。

雁兒赤著雙臂,將切好的麵糰擀成一塊塊厚薄一致的麵餅,然後灑上佐料。整個餅肆只她一個是幹過廚房活的,力氣雖然比不上別人,幹得卻是又快又穩,不一會兒旁邊就擺滿了擀好的生餅。

高智商搬著拾空的蒸匣奔進來,一邊把擀好的麵餅碼放好,一邊叫道:“師父!師孃說外面客人多,讓你快著點!”程宗揚“梆梆”地剁著麵糰,一邊吼道:“死丫頭!蔥花!蔥花!你切的蔥花呢!”裡面卻沒有人應聲。

“死丫頭!叫你呢!”程宗揚又喊了一遍。

雁兒探出頭來,“紫姑娘說屋裡太熱,半個時辰前帶著雪雪走了。”

“幹!她離灶房遠遠的,切個蔥花還有驚理給她打扇子,她還嫌熱?”程宗揚一頭是火,吼道:“蔥花!蔥花!趕緊叫兩個人來切蔥花!”雁兒趕緊又道:“已經切好了。”話音剛落便看到一隻臉盆大的蜘蛛從裡間爬出來,它兩對前肢擰到背後,一對拿著幾大蔥上下翻動,靈巧地剝著蔥皮。另一對前肢末端鋒利得如同手術刀,在空中來回飛舞,將剝好的大蔥切成碎花。

蜘蛛背後揹著一隻銅盆,蔥花像下雪一樣落下,裡面已經尖尖地堆了一滿盆。等蜘蛛爬到案板旁,幾大蔥正好切完。它後腳撐起身體,穩穩將盆子舉到案板上,“譁”地倒進容納調味品的大盆裡,還“砰砰”磕了幾下,然後把盆往背上一放,搖搖擺擺地離開。

程宗揚瞪著那隻金屬蜘蛛,半晌才怒吼道:“死丫頭!和麵比切蔥花簡單一萬倍好不好!你先個和麵的不行嗎!”餅肆外人山人海,把個小小的店鋪圍得水洩不通。客人們一個個伸長手臂,爭相叫道:“我的!我的!”檯面上放著一疊熱汽騰騰的蒸籠,旁邊是一隻大竹做的竹筒。客人們直接把錢銖丟在竹筒裡,雲如瑤一邊聽著銅銖落入竹筒的聲音,一邊拾著蒸餅,一邊甜甜笑道:“六文三個,請拿好;兩文一個,請拿好;十文五個,多送一個,一共六個,請拿好……”剛到酉時,遊冶臺已經高朋滿座,除了舞都的豪強子弟,還有過往商人、周邊鄉鎮聞訊而來的大戶。客人只有幾十人,他們帶來的隨從足有四五百人,這時都趕到餅肆來買新出爐的蒸餅。

不是因為這家餅肆的餅有多好——裡面那幫烏合之眾,能把麵餅蒸就算不錯了——主要這是遊冶臺附近,包括整個七里坊,唯一一家餅肆。更要緊的是肆中新來了一位當爐賣餅的美人兒。

這美人兒在隨從們中間引起的轟動絕不比遊冶臺的豔在舞都引起的轟動小。在那些隨從們看來,這個賣餅的美女比遊冶臺的豔還要強上幾分,可惜他們的主人都被遊冶臺花樣翻新的表演得七葷八素,就像蜂見著糖一樣黏在遊冶臺不肯離開,倒是便宜了這些隨從們藉著買餅的機會大飽眼福。

天氣本就炎熱,再加上餅肆與廚房連在一起,裡面更是熱上幾分。美人兒穿著一件翠綠的半袖衫子,著兩條白淨的小臂,那小手就跟白玉似的。那些買餅的客人最盼望的就是吃到她親手遞來的餅子,有些膽大的還趁機在她的手上摸一把。美人兒即使被人摸到也不生氣,最多嗔怪地瞪他們一眼。

來買餅的除了隨從還有七里坊的客人們,不少人買了餅還不走,一邊啃著餅子,一邊盯著美人兒。有時蒸餅太熱,她撿過幾張就會把小手放在嘴邊輕輕吹著。那副嬌媚的俏態,讓人連蒸餅是什麼味道都忘了。

餅肆一整天的生意都集中在酉時到戌時這一個多時辰裡。程宗揚忙得昏天暗地,好不容易把最後一盆面和完,滿頭大汗地鑽出廚房,先把褂子脫下來擰乾,然後用布巾滿頭滿臉地擦著。

雁兒體力不濟,幹到一半就吃不消了,又找了個廚娘擀餅。但她一直沒有離開,這時端著涼好的開水遞過來,一邊接過布巾細細幫程宗揚抹拭。

程宗揚一口氣喝完,然後放下杯子,活動了一下肩膀。以他現在的修為,就是打一場惡仗也能撐下來,可這一個多時辰枯燥單調的重複勞動實在把他累慘了。

高智商也從廚房鑽出來,一股坐在地上,脫下褂子有氣無力地扇著風。

“都蒸上了?”

“蒸上了……”高智商著氣道:“娘啊,可算是蒸完了。一匣十二張餅,一鍋十二匣,今晚蒸了十鍋……媽呀!快一千五百張餅!三張一斤,光面粉就是五百來斤——師父,你了五六個我啊!”

“累了回去歇著吧。”高智商都快哭了,“柴我還沒劈呢……師父,救命啊……”頭兩天的生意才幾百張餅,程宗揚見高智商閒著,乾脆把他叫過來打下手,沒想到今晚翻了快一倍。看著這小子累得像狗一樣,他也有些於心不忍,“別嚎了,我跟老哈說一聲,今晚就免了,明天補齊吧。”高智商一骨碌爬起來,“謝師父!”

“喂,小子,你往哪兒去?”

“遊冶臺啊!”高智商眉飛舞地說道:“師父,你教我的功夫真!衛七少跟我學了兩招,現在看見我比看見他爹都親。我們說好了,今晚找小桃紅,我教他怎麼走旱路!小桃花那股,哎喲,就跟一盆白花花的豆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