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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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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揚一陣恍惚,一聲“凝羽”已經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忍住,嘶啞著聲音道:“誰?”一片蝶翼般的紗衣從樹側出,接著是一個美豔的身影。

程宗揚又是意外又是失望,半晌才笑道:“是你。”朱殷長髮披肩,身上的紗衣輕柔得宛如雲霧,走動間,衣內白體若隱若現。她修為已廢,這幾略顯憔悴,一張雪白的瓜子臉上,眼睛又圓又大,看起來少了幾分傲氣,多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風姿。

朱殷會在此地出現,肯定是小紫的授意。此時強敵盡去,死丫頭又控制住局面,程宗揚安下心來,笑道:“朱仙子這件衣服漂亮啊。什麼料子的?”說著隨手摸了一下。

“不要……”朱殷連忙低叫一聲。

手指觸到衣上,那條輕紗化為一片細碎的星芒,煙花般在指尖閃爍著一點一點消失。星光明滅間,朱殷曲線柔美的玉體出來,竟是從頭到腳身無寸縷。

程宗揚愕然道:“這是什麼?”朱殷滿面羞窘,低聲道:“是蝶衣。奴婢丟了衣物,紫媽媽給奴婢刺了蝶衣遮羞,每只能施展一次,一旦觸碰便會消失。”

“是紋身?在哪兒呢?”程宗揚好奇地說道。

朱殷轉過身體,在她白美的雪下,刺著一隻小小的蝴蝶,彷彿落在上面一樣栩栩如生。

程宗揚伸手一觸,朱殷玉體頓時一陣輕顫,“主人……”

“又不是沒摸過。”程宗揚笑道:“別忘了你上次還在我手上洩過身呢。”

“媽媽……讓奴婢請主人過去……”

“開什麼玩笑?我這會兒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難道你來揹我?”

“是它……”一具銀白的機械守衛從樹後出來,然後蹲下身,伸出兩條機械手臂,將程宗揚託了起來。

※※※※※小紫坐在一松枝上,一手抱著雪雪,笑看著程宗揚。

程宗揚赤著上身,坐在機械守衛肩上,連從不離身的揹包都掛在機械守衛脖子上,從臉上到身上佈滿各種各樣的傷痕,看起來悽慘無比。

小紫角的笑容漸漸淡去,“程頭兒,你好慘哦。”

“都是皮外傷,死不了。”如果不是收了普濟的死氣,程宗揚真沒信心說這個話。普濟雖然是個披著佛教外衣的狂信徒,但一身佛門修為極為純正,算下來自己反而賺了。

程宗揚從機械守衛肩上站起身,用力一躍,小紫伸手拉住他,然後從袖中取出帕子,仔細抹去他臉上的血痕。

程宗揚靠在樹杈上,問道:“你沒事吧?”小紫眨了眨眼睛。

程宗揚打量片刻,咧嘴一笑,“沒事就好——樂丫頭呢?”

“你的小香瓜在軒轅墳等師姐呢。”

“她一個人?”

“有蓮奴守著,你放心好了。”何漪蓮的修為雖然比不上週飛等人,終究也是一幫之主,太泉古陣真能勝過她的也不太多,只要小紫解除了她的制,照顧一個小香瓜應該不是難事。

朱殷柔聲道:“女兒見過媽媽。”小紫這才留意她穿著那條帆布牛仔服。程宗揚與普濟一番廝打,結實的帆布牛仔服被他的鷹爪功撕破多處,上面沾滿泥土、血跡,看起來髒破不堪,這會兒朱殷披在身上,下面出兩條修長的美腿,倒是更襯得美人如玉。

程宗揚先發制人,“死丫頭,你做的衣服太差勁了,一碰就碎。有沒有一點職業道德?”小紫道:“下次給她做件永遠都扯不碎的衣服,好不好?”程宗揚咳了一聲,裝作沒有聽到。

“退下吧。”小紫打發了朱殷,一邊幫他抹拭傷口,一邊道:“是誰?”

“法音寺的和尚,普濟。他被我當刺了一刀,結果被焚老鬼撿了便宜,摘了他的腦袋。”

“大笨瓜。”

“可不是嘛。我也後悔來著,怎麼不早點幹掉他,到底吃了這麼大虧。喂,你不在軒轅墳待著,跑這裡幹嘛?”程宗揚望著四周,“有寶貝?”小紫笑著眨眨眼睛,“很大很大的寶貝,大笨瓜,你要不要?”程宗揚來了興趣,“什麼寶貝?”

“來了。”小紫手一揚,面前彷彿多了一道透明的水波,在風中微微晃動。

從外面看來,樹上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第414章·器靈透過枝葉,能看到外面兩條身影,周飛和黎錦香隔著兩步的距離,一前一後朝這邊走來。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會反其道而行之,膽大包天地留在此地。”周飛傲然道:“這種手段雖然不少人能想到,可真正能做到的,鳳麟角,不僅要有眼光,更重要的是需要莫大的勇氣。”饒是程宗揚已經見識過他這種自己打臉的陳述方式,聽到這番話仍是忍不住想翻白眼。

黎錦香倒是從容得多,她神情平靜,只微笑道:“是。”周飛淡定地說道:“紫姑娘對我很佩服。”有嗎?她一個字都沒說好不好?這大弁韓的小子是個妄想狂吧?

“她雖然不好意思說出來,但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周飛道:“她這樣漂亮的姑娘,從小都被人奉承、討好,以為整個世界都在圍著她們轉,格非常驕縱。但你發現沒有?她在我面前,一點都驕傲不起來。因為我的天才讓她不得不佩服!”他握緊拳頭,“要讓她們佩服,只有靠實力。強橫的實力!”

“她這樣的小姑娘,其實是很天真的,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比如她剛才一直在想辦法引我,但我絲毫不為所動。我就是我,不會為任何人而改變!”

“我受不了了!”程宗揚黑著臉道:“死丫頭,你趕緊給我收了這妖孽!”小紫笑道:“不行。我還沒聽過有人這樣夸人家呢。”

“我說他眼睛那麼小呢,本就是個瞎子吧!”周飛與黎錦香從枝下走過,絲毫沒有留意那棵看來空無一物的雪松。

“剛才焚無塵與那人手,如果有我幫忙,焚長老必定大獲全勝。不過我周飛一向獨來獨往,無論遇到多少困難,永遠都是孤身一人,從不與人聯手。這是我的原則!”黎錦香用一條絲巾掩住口,輕輕咳了幾聲,然後柔聲道:“少主說的是。”

“對了,我剛才做了一筆……風險投資——師太是這樣說的。”周飛滿意地說道:“專門用來賭場放貸。一年的紅利至少在百倍以上,而且終身有效。”

“哦?”周飛擺了擺手,“你不用擔心會得別人家破人亡。那些賭來錢容易,況且真被賭債死,也是為民除害,用不著同情。”

“少主投了多少?”

“也沒多少。”周飛彷彿漫不經心地說道:“只用了龐執事送的那張當票。大概價值幾千金銖。”黎錦香久久沒有開口。

林中傳來一串笑聲,那笑聲雖然嬌美,但音調無全起伏,夜下充滿詭異的氣息。

黎錦香吃了一驚,“是她?”周飛也認了出來,“青葉教那位教主夫人?”一個豔麗的身影一邊“咯咯”笑著,一邊從樹影間出來。她披著一條男式的長袍,衣帶卻不見蹤影,寬大的衣襟一側滑到肘間,出雪白的香肩和貼身的肚兜。那肚兜雖是鮮豔的紅,但沾著草莖、松針,皺巴巴的像是在地上滾過一般。

周飛皺起眉頭,“青葉教已經是我周族屬下,她怎麼會在這裡?”黎錦香握緊劍柄,她們都是廣源行一手扶植起來,彼此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最被眾人仇視的,莫過於這位舉止浮、行為毫不檢點的尹夫人。她輕聲道:“如果有人不聽號令,族裡是如何處置呢?”

“當然是殺!”周飛毫不猶豫,“只有鐵血的手段,才能讓人服從。”

“青葉教已經併入周族,尹馥蘭身為教主夫人,不聽號令,該如何處置?”

“唔……”周飛遲疑間,只見那美婦一邊痴痴笑著,一邊攀住松枝,像去聞一朵花的芬芳般,嗅著松針。接著她眼睛一亮,看到遠處一叢青草。

“好餓……”美婦呢噥著爬過去,俯身張開紅,咬住草葉,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周飛和黎錦香滿眼詫異,這婦人莫非是失心瘋了?

黎錦香聽過一些傳言,說尹馥蘭從太泉古陣出來便舉止失常,甚至衣著暴地在鎮上販賣水果。她原以為是尹馥蘭聽到風聲,為了避禍用來保命的手段,如今看來,難道是真的?落到這樣的下場,也不知多少人在背後快意。

周飛凜然道:“我先救她出來!”說著一挑眉頭,大步踏入林中。

黎錦香有心把她扔在此地自生自滅,但周飛已經動身,便沒有開口。

周飛似乎對尹馥蘭半的身體視而不見,雙眼警覺地望著周圍,頗有幾分謹慎的模樣。但程宗揚在樹上看得清楚,那傢伙的心神全在尹馥蘭的體上,他的戒備究竟有幾分真假,實在很可疑。

程宗揚道:“她神智不清,已經夠可憐的了,你還拿她當誘餌,還有沒有人?”小紫笑道:“大笨瓜,你好矯情啊。”周飛越走越近,忽然身體一仰,整個人彷彿從中間斷開,上身橫折過來。與此同時,尹馥蘭身側的青草像被無形的氣刃斬過一般,齊齊截斷,緊貼著周飛的身體飛過。

周飛雖然心猿意馬,卻應變奇快,他身體不動,便摘下背後的長槍,隨即從身下盪出一片槍影。

眼幾乎看不見的細絲絞在槍上,發出金屬摩擦般的輕響。接著兩道身影從樹上掠下,左右攻向周飛,兩女銀髮雪膚,正是虞氏姐妹。虞白櫻的斷月弦偷襲未能得手,立即轉為強攻,卻沒想到周飛這麼快就展開反擊,剛一現身便被槍影籠罩,頓時失去先機。

虞紫薇的碧玉杖在手中一旋,身周丈許的藤蔓、樹影都詭異地扭曲起來,彷彿活過來一般,朝周飛探去。虞白櫻僅存的三斷月弦夾雜在樹影間悄然飛出,在距離周飛還有兩步時驀然加速,將幾樹藤齊齊斬斷,出現在周飛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