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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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樓的老鴇是一個風韻正足的美婦,昨
整個園子被人大手筆全包下來,便知道今
來的都是貴客,當下親自
了出來。
這邊建康世家子弟也陸續趕來,謝無奕等人都是花叢老手,到青樓就和到了自己家一樣,毫不見外,不多時便和老鴇打得火熱。
玉樓內早已擺好筵席。宋國菜餚比晉國更為
緻,而且臨安佳釀極多,各
佳餚名酒,
水價地送來,接著兩排樂伎坐在廊下,吹起鳳簫,十餘名穿著鮮衣華服的舞伎在席間起舞,還未開飲,便已令人心醉。
程宗揚放開酒量,先持觴勸酒,與眾人一一對飲。席間說起途中的趣聞,眾人笑鬧不已,氣氛熱烈。加上週圍各式新奇的玩樂,沒多久便讓諸人樂而忘憂。
程宗揚喝到中途,向蕭遙逸使了個眼。蕭遙逸會意地一笑,然後拿起銀盞“叮”地敲了一記,先
引了眾人的目光才道:“程兄這是
人的喝法!哥兒幾個,我來給大夥喝個別緻的!”說著他解下束髮的錦帶,
給旁邊的玉
樓紅牌嬌玉英,“蒙上!”玉英好奇地接過錦帶,矇住蕭遙逸的雙眼,接著見那公子哥兒一揮手,“斟酒!”一名小婢斟上酒,蕭遙逸舉杯在鼻前一晃,略一沾
便道:“藍橋風月!”那小婢拿起銀壺,上面硃紅
的小籤果然是藍橋風月。
眾人一片喝彩,玉英又是驚訝又是佩服,“公子好厲害呢。”蕭遙逸扯下矇眼的錦帶,一臉得意洋洋地說道:“雕蟲小技耳!”玉英嬌聲道:“臨安名酒不下百種,今席間足有三十六種,公子每種都能嚐出來,奴家卻是不信。”
“敢不敢和我賭一把?”蕭遙逸道:“我要猜錯,就把一甕酒都喝乾淨。”
“奴家若是輸了呢?”桓歆等人起鬨道:“當然也是把一甕酒喝淨!”玉英討饒道:“奴家量淺,喝不了許多。”蕭遙逸豪地說道:“用不著你自己喝,樓裡的姑娘有一個算一個,敢不敢賭?”眾人都笑道:“賭了!賭了!”樓內十位貴公子,在座的美
卻足有二十餘位,聽說可以代飲,那些美
也躍躍
試。
玉英拿起錦帶,另一名美卻笑道:“我來!”說著她依過來,一雙纖纖玉手掩住蕭遙逸的雙眼。
碧綠的酒絲線般注入銀盞,那美
舉盞遞到蕭遙逸
邊。
蕭遙逸品了一口,毫不猶豫地說道:“宜賜碧香!”小婢亮出標籤,眾人鬨堂叫好,果然是宜賜碧香。眾輸了賭注,只得合飲了一甕宜賜碧香。
“雪腴!”
“殿司鳳泉!”
“十洲!”
“齊雲清!”
“清若空!”
“內庫香!”蕭遙逸連鬥連勝,一連換了七八種酒,無一猜錯。那些
女雖然是合飲,七八甕美酒也使諸女玉腮飛紅,酒力難支。替蕭遙逸矇眼的小
蕊兒整個身子都伏在他背上,眼中彷彿滴下
來。
謝無奕等人興致越發高昂,都覺得小侯爺替自己人爭了面子,臉上有光,叫好聲越來越響亮。
蕭遙逸嘻笑自若,他傷後不能飲酒,每一種都只略微沾了沾,反而更顯得成竹在
,再沒有人能想到他是施計逃酒。
盞中又換了一種美酒,蕭遙逸張開口,上忽然一軟,遞來的不是銀盞,而是一張香噴噴的小嘴。玉英嘴對嘴地渡了口酒給他,又伸出香舌,在他口中纏綿多時,才戀戀不捨地松嘴。
蕭遙逸笑道:“好一個浮玉!”謝無奕、桓歆轟然叫好,石超幾乎把手掌拍爛了。周圍的美
卻同聲叫苦,又被他猜了個正著。
玉英在他臂上捻了一把,膩聲道:“俏冤家……奴家著實不能再喝了。”蕭遙逸笑嘻嘻道:“若是喝不下,去件衣服也抵得。”玉英當即寬衣解帶,除去外衣。蕭遙逸道:“可不能只你一人。這甕浮玉在座的姐妹人人有份,喝不下的便脫件衣物抵數!”一眾世家公子大聲叫好,諸女又嗔又笑,樓內笑鬧聲不絕於耳。
蕭遙逸品完第一杯酒,程宗揚已經悄然離席,獨自去了相鄰的小樓。
蘭姑由老鴇陪著說話,整個樓裡只有祁遠一名客人,連佐酒的美都沒有。
“滕大尹上個月去的職。”祁遠道:“臨別時我送的禮物他一樣都沒收,錢也沒要,反而留了幾本書給公子,讓公子好好研讀。”程宗揚接過來,翻了翻書頁,然後又給祁遠,“保存好。將來遇到讀書的苗子,傳授給他,也不枉了滕大尹這番心意。”祁遠也知道他和滕甫所學不是一路,雖然彼此尊敬,終究不是一路人,收起書卷道:“魯大師和林教頭已經到了筠州。”魯智深和林沖一直下落不明,祁遠幾次傳來消息,都說沒有遇見,這會兒突然說他們已經到了筠州,其中必有蹊蹺。程宗揚立即道:“出了什麼事?”祁遠低聲道:“有人在追殺他們。”
“誰?”
“魯大師不肯說。只不過聽說對手很強,魯大師叮囑千萬不能使術傳訊。”
“他們能攔截影月宗的水鏡術?”祁遠點了點頭,“林教頭刺配江州的事算不得什麼秘密,魯大師猜測對手必定會在烈山攔截,因此轉而向南,從浮凌江往沐羽城,繞道去江州。”魯智深能在十方叢林群僧追殺之下逃亡至今,肯定有他自己的手段。距離江州近在咫尺又繞路南行,一是避免和曾經的同門衝突,其次也是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這位花和尚古道熱腸,不見得有聰明人的小伎倆,卻有做人的大智慧,果然值得一。
“筠州的生意……”程宗揚搖了搖手,“生意上的事給你我放心,今晚不談這個。”說著他笑了起來,“找兩個順眼的,今晚讓你好好輕鬆一下。”祁遠“嘿嘿”笑了兩聲,“不了,不了。聽說彪子已經來了,我倆有
子沒見,可得好好聊聊。”
“也好。”程宗揚一臉慎重地說道:“你們倆也該商量商量,什麼時候把事兒給辦了。”
“程頭兒!你可別亂說啊!”
“想歪了吧,老四!”程宗揚嘿嘿笑道:“我是說你們倆都該成親了,你的小津還在碧鯪族,彪子要去白夷看看他哥再成親,你們倆趕緊商量商量一道去南荒,別把正事給耽誤了。”祁遠咧嘴笑道:“成!筠州的生意我已經安排妥當了。臨安的事辦完,我就和彪子去南荒,然後回建康!”程宗揚叫來兩名護衛,送祁遠回翠微園,自己在池邊洗了把臉,清醒一下,然後往玉樓走去。
遠遠便能聽到玉樓笙歌滿樓,笑語不絕。程宗揚笑著搖了搖頭,對這些世家公子來說,這樣的
子稱得上是歲月靜好、現世安穩了。
樓內賭酒已經賭了二十餘種,桓歆看得技癢,替蕭遙逸賭了幾回,結果三賭兩輸,謝無奕等人笑罵著飲了兩甕,剩下的一半被玉樓的美
飲了,一半用脫衣抵數。這會兒樓內的美
一多半都脫得半
,有兩個小
更是衣衫盡去,赤條條被客人摟在懷中。
忽然樓外一陣喧譁,接著一群少年闖了進來,為首的一個小子五尺多高,四尺多寬,圓圓得宛如一個皮球。他惱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叫道:“哪兒來的潑皮破落戶!也敢和我們十三太保搶粉頭!”桓歆一口酒噴了出來,“石胖子,這是你弟吧?”石超連連擺手,“不是不是!”一名美連忙過去,柔聲道:“原來是高衙內……”高衙內一個耳光揮過去,把那
女打倒在地,暴跳如雷地叫道:“老鴇呢!竟然敢攔爺的馬!臨安哪個園子敢不讓我們進的!”蕭遙逸渾沒把暴跳的高衙內放在眼裡,只順手摟住身後的小
蕊兒,對她笑道:“要不要再和我賭一場?”梁世傑擠過來,憤然道:“把他們都給爺趕開!敢掃爺的興!還不讓你們老鴇兒過來賠罪!要不直接拆了你們玉
樓!”阮家兄弟披頭散髮地趴在桌上,聽到叫嚷聲,阮宣子勉強抬起頭,口角
涎地說道:“好……好生……聒……聒噪!”謝無奕意態從容,雖然缺了兩顆門牙,一張嘴就口齒漏風,卻是別有一番韻味,“廢什麼話?給我打。”這一下頓時炸了鍋,雙方的護衛叫罵連聲,各自
,“呯呯嘣嘣”一通亂打。建康這些世家子弟遠赴宋國,身邊帶的護衛都是部曲中的
銳,臨安那幫公子哥兒的手下也不是善茬,尤其是高智商身邊的護衛,頗有幾個
軍好手。雙方這一仗算是棋逢對手,打得旗鼓相當。好在玉
樓靠近宮城,雙方沒敢動刀動槍,只是揮舞大
,你來我往,打得熱鬧萬分。
高衙內跳著腳叫道:“打!往死裡打!打那個小白臉!媽的!你還笑!”蕭遙逸哈哈大笑,拿起銀盞一口飲盡,在手裡掂了掂,然後振臂一揮,銀盞“呯”地砸在高智商鼻樑上,鮮血頓時淌了出來。
高智商一聲慘叫,坐倒在地。一名太尉府的護衛躍起身,凌空從袖中揮出一隻鐵鷹爪,朝蕭遙逸抓去。
蕭遙逸看也不看一眼,把一盞酒遞到瑟瑟發抖的小邊,喂她嚐了一口。
後面的蕭五身而出,他抄起椅子,像拍蒼蠅一樣一下把那名太尉府的護衛從空中拍到地上,將一張梨花木作的椅子“呼喇”一聲拍得散架,然後提著半截椅子腿,氣勢洶洶地叫道:“還有誰!”見到這個不起眼的瘦子突然發難,直接把
軍中一位虞侯打趴下,臨安紈絝身邊的護衛為之氣奪,建康來的護衛卻是士氣大振。
高智商捂著鼻子叫道:“反了!反了!富安!你個狗才!點了兵馬拿下這幫反賊!”忽然眾人腳下一震,整個地面都似乎波動了一下。樓中的美驚叫著跌了一地,兩邊的護衛也一個個摔得七倒八歪。
富安驚疑地看著周圍,卻見一個年輕人施施然走過來,身後跟著一老一壯兩個獸蠻人。他趕緊上前一步,叉住手恭恭敬敬地說道:“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