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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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天香水榭,阮香琳眼中出一絲尷尬,隨即又裝作若無其事。
程宗揚佯作不知地把阮香琳扶進水榭,送到坐榻上,然後道:“夫人少坐,我去沏杯茶來。”阮香琳柔聲道:“怎好再麻煩公子?”
“不麻煩,不麻煩。”程宗揚熱情地自去倒茶,阮香琳坐在椅中游目四顧,這水榭她原是來過的,想起當的事,不免有些心虛,看了幾眼,便垂下頭,裝出嬌弱的樣子。
屏風後飄來茶香,片刻後,程宗揚端了茶過來,笑道:“這是御用的龍鳳團餅,正好前些天有客人送來幾餅,夫人嚐嚐。”阮香琳心頭微動,竟然是御用的茶餅,這年輕人來往的客人卻是非富即貴。
阮香琳飲了一口,果然香氣撲鼻,不由讚道:“好茶。”那年輕人坐下來,和氣地說著話。話題無非都是生意,繞來繞去說了一刻鐘,始終言不及私。
阮香琳暗暗心急,趁程宗揚說得口乾,舉杯飲茶的工夫,揚起玉頸,一手在前扇著風,柔聲道:“好熱……公子這裡可有扇子嗎?”程宗揚一拍額頭,“我怎麼忘了?”說著從袖中取出摺扇,遞了過來。
阮香琳為難地說道:“摺扇是男人家用的……公子可有團扇嗎?”程宗揚恍然大悟,起身道:“我去找找。”趁程宗揚繞到屏風後,阮香琳飛快地將衣領的紐扣解開兩顆,出
前一片白膩的皮膚。在水榭中坐了一會兒,她也著實熱了,若不是為著矜持,直想除了衫子,只留下貼身的小衣。
片刻後,程宗揚拿了柄小小的團扇過來。阮香琳接過扇子,輕柔地扇著風,一雙妙目如水般在程宗揚身上打著轉。
那年輕人藉著喝茶掩飾,一雙眼睛卻不停偷瞄她的玉頸。阮香琳心下暗笑,正要開口,卻聽他乾咳一聲,說道:“方才說到如今的糧價——今年糧價比往年足足高了六成,一是夏糧收成不好,其次是朝廷推行的方田均稅法,各地富戶唯恐被官府強買良田,寧願拋荒,也不肯耕種……”阮香琳聽得發急,只覺閣中越來越熱,手裡團扇搖得蝶翅一般,還不住香汗津津。這程員外枉自擔了個好
貪花的名頭,卻是個繡花枕頭,不解半點風情。
眼見他又要長篇大論,說起宋國的糧鐵價格,阮香琳忍不住道:“程公子,奴家腳踝痛得厲害,能否幫奴家?”程宗揚一臉憨厚地說道:“啊?好啊。”阮香琳就等他這句話,輕輕翹起纖足,放在程宗揚腿上。
程宗揚摘下她的繡花鞋,張手握住她的玉趾,溫暖的觸使阮香琳嬌軀輕輕一顫,身子升起一股異樣的溫熱。
程宗揚一手握著她的足尖,一手託著她的足跟,緩緩扭動著,給傷處活血。阮香琳用團扇遮住口鼻,只出一雙美目,火辣辣地看著程宗揚。
可她這番俏媚眼全作給瞎子看了,那年輕人竟是個榆木疙瘩,只一臉憨厚地朝她傻笑,沒有半點非禮的意思。
阮香琳又是著急又是好笑,世上居然還有這種呆子,真不知道梁夫人是怎麼和他做成好事的,難道生米做成飯,盛到碗裡放在眼前,他才知道吃嗎?
阮香琳柔聲道:“公子一人在外,難道沒有室隨行嗎?”程宗揚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沒娶親呢。”
“是嗎?”阮香琳瞬了瞬美目,輕笑道:“莫非公子看中了梁夫人?”程宗揚尷尬地說道:“她只是請我幫忙辦點事。”阮香琳嬌笑道:“若是奴家請公子辦事呢?”程宗揚立即出一副商人市儈的嘴臉,“只要夫人出得起價錢,什麼生意都好說!”阮香琳心下暗啐一口,眼中卻
出幽怨的眼神,“奴家
年不利,至今還欠了錢債,哪裡出得起錢呢?”
“這樣啊……”程宗揚仰著臉想了一會兒,卻不見下文。
阮香琳等了半晌,眼珠一轉,一手捂著口道:“哎喲……”
“夫人怎麼了?”
“奴家心口痛,”阮香琳皺著眉頭道:“公子幫奴家可好?”
“好啊。”
“這裡?”
“旁邊一點……”阮香琳扶著程宗揚的手腕放在自己雙之間,膩聲道:“輕著些……”程宗揚手掌在她
溝間
著,臉
越來越紅。
阮香琳一手搖著團扇,將自己的體香扇到他鼻端,一邊道:“公子的手好暖和呢。”
“夫人的……好大……”阮香琳暗暗舒了口氣,這呆子終於開竅了,口中卻道:“哪裡有梁夫人的大呢?”程宗揚“嘿嘿”笑了兩聲,卻不答話。
阮香琳這會兒身上香汗淋漓,肌膚一片火熱,索揭開偽裝,媚聲道:“公子可想
嗎?”
“在下……在下正幫夫人著……”
“奴家說的是這裡……”阮香琳玉腿一合,兩條豐滿而又圓潤的大腿夾住程宗揚的手臂,一邊起小腹,在他臂上柔柔摩擦了一下。
那年輕人像是嚇了一跳,半晌才道:“夫人……是讓我這裡?”阮香琳水汪汪的美目瞟了他一眼,“你想
哪裡便
哪裡。想用什麼
,便用什麼
……”
“這……這不好吧……”阮香琳柔聲道:“公子肯送奴家來家裡,又給奴家足摩
,足見公子心存仁厚,是個難得的好人。縱然不能終身相托,想來公子也不會負了奴家。”程宗揚心虛地說道:“可你是……你是師師的娘……”
“那又如何?”阮香琳用團扇掩口輕笑道:“奴家只是見公子獨身寂寞,為公子排憂解悶,又不會與女兒爭寵。”程宗揚小聲道:“你這是紅杏出牆啊。”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哪裡會有旁人知曉?”程宗揚角
出一絲笑意,接著越來越大,最後哈哈大笑起來。
在阮香琳驚疑的目光下,坐榻後方的屏風忽然分開,出兩個人影。
阮香琳瞪大眼睛,失聲道:“阿凝!”失蹤多的妹妹竟然在自己最不願被人見到的時候出現,想到自己方才的作態,阮香琳羞窘得恨不得有條地縫可以鑽進去。
但更讓阮香琳羞愕的,則是妹妹的衣著。這位八十萬軍教頭的正室娘子,這會兒就像娼
一般,身上只有幾片小小的布料,全加起來還沒有手掌大,身體幾乎全
。她白美的
體曲線動人,肌膚脂香玉滑,白得耀眼,只是她頸中卻繫著一條鏈子,這會兒四肢著地趴在地上,伏在一個美貌道姑腳旁。
阮香琳臉時紅時白,不住變幻,她扭過頭,看到程宗揚戲謔的眼神,終於意識到自己上了這個年輕人的當。一想到自己剛才那番言辭都被妹妹和陌生人聽得一清二楚,阮香琳不
無地自容,急忙掩住衣襟,一手扶著座椅,起身
走。
“想走嗎?”那道姑輕笑一聲,抬掌按住阮香琳的肩頭。
她那一掌看似輕柔徐緩,可阮香琳用盡渾身解數,仍被她輕易按住,接著便半身痠麻,無力地坐回椅中。
阮香琳驚駭絕,她本身修為已自不低,誰知這道姑出掌時看似平淡無奇,修為卻高得驚人,一掌拍下,真氣沿著自己的經脈直入丹田,將自己的氣海牢牢封住,而且氣息純正,竟然是正宗的道門玄功。
程宗揚笑道:“阮女俠何必著忙呢?”阮香琳接連催動真氣,丹田卻像凝固一般,毫無反應,她壓下心底的恐慌,勉強說道:“奴家……該回去了。”望著阮香琳驚惶的眼神,程宗揚出一個莫測高深的微笑,“阮女俠,想讓我把你幹的醜事一件件擺出來嗎?”阮香琳臉
發白,最後還是咬著牙關低聲道:“奴家……不知道員外說的什麼意思。”程宗揚笑道:“這天香水榭想來阮女俠不陌生吧?當
阮女俠在這裡獨戰群雄……嘖嘖,那一幕好生香豔呢。”阮香琳只覺身下升起一股寒意,
不住顫抖起來。
“還有……”程宗揚道:“那和陸虞侯一道,赤條條被吊在樹上的不知又是誰呢?”阮香琳失聲道:“你怎麼知道?”程宗揚托起阮香琳的下巴,“我如果告訴你,當
把你救下來送到客棧裡的就是我呢?”阮香琳像被兜頭澆了盆冷水般僵住,呆呆看著這個男子。
“偷情算不得什麼,想給你男人討個官噹噹——這點兒心思也算不得什麼。但是,”程宗揚豎起一手指搖了搖,“把我當成傻子,裝模作樣來騙我,就是你的不對了。”卓雲君道:“何必和這賤婢饒舌?待奴婢封住她的
道,主子愛怎麼受用便怎麼受用。”程宗揚大搖其頭,“那和姦屍有什麼區別?一點情趣都沒有。”說著他嘆了口氣,“我本來想幫阮女俠把那十萬貫的債免掉,阮女俠既然執意要走,就找高衙內慢慢還吧。”眼看程宗揚轉身要走,阮香琳急忙道:“等等!”程宗揚回過頭,笑著揚了揚眉
,“阮女俠想通了嗎?”阮香琳終於失去信心,她用心布了局,指望釣一隻金龜婿,誰知這金龜婿倒是一釣就上,釣上來的卻是
舟之魚,半點由不得自己。如今自己把柄落在他手中,反而被他牢牢拿住。
阮香琳訥訥地難以開口,可那年輕人只戲謔地看著自己,擺明了讓她自己說出回心轉意的話來。
阮香琳只好垂下頭,低眉順眼地柔聲說道:“都是奴家的不是,還望公子原諒奴家則個。”看著阮香琳英姿颯的面孔,程宗揚心裡道:真是人不可貌相。雖然她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受了嫡親妹妹的蠱惑,但若非她心底對功名利祿的熱切,也不至於作繭自縛,越陷越深。
“阮女俠剛才說的話——這會兒不會是想反悔吧?”阮香琳咬了咬瓣,滿面羞紅地說道:“奴家……從了公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