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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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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大法,雪隼團願意加入盤江程氏的,由你清點一下,無法上陣的老弱病殘和家眷分成三部分,一部分留在晴州,由鵬翼總社負責;一部分移往建康,由建康的程氏商號照應;一部分送到臨安,由錢莊安置。武穆王府要開發,少不了要用些可靠的人手。其餘的傭兵大概還有一百多人,願意打仗的一律調往江州,給吳大刀。”

“哎。”馮源應了一聲。

秦檜道:“公子身邊不留些人嗎?”

“不用。”程宗揚是擔心雪隼團被黑魔海滲透。在送往江州軍中錘鍊之前,自己寧願另行招人,也不會輕易接納這些背景複雜的傭兵。

諸事安排停當,程宗揚道:“去鶴林觀。”※※※※※第317章·掌教三月初五,一則令無數人震驚的消息如烈火般傳遍六朝。

太乙真宗首席教御藺採泉在臨安鶴林觀公然宣佈,太乙真宗將稟承前掌教王哲的遺願,致力於六朝的和平,並希望能有機會覲見宋主。

一片譁然中,陷入掌教紛爭的太乙真宗顯示出令人意外的團結。另一位教御商樂軒當即宣佈,支持藺教御的決定。兩之後,多不聞音訊的卓雲君卓教御在晴州宣稱,支持藺採泉。到第五,龍池的林之瀾終於表態,同意藺採泉的舉措。至此,太乙真宗六大教御,除已死的齊放鶴和遠在外的夙未央,其餘四人已經達成共識。

太乙真宗隨即宣佈,前任掌教真人臨終未留下遺命,經教內諸教御、長老公推,由藺採泉接任掌教,按慣例,於今年秋季在龍池就職。但由於身體原因,藺採泉表示自己的掌教之職只擔任五年,五年之後便即讓賢。

與藺掌教的就任禮同時進行的,還有王哲最小的師弟秋少君將填補齊放鶴的空缺,出任教御的就職禮。

太乙真宗作為六朝第一大教,一舉一動都會牽涉到六朝各方勢力的平衡。就在空缺半年的掌教之位塵埃落定之際,一則消息也在私下傳:藺採泉因為支持江州的立場而受到教內排擠,使太乙真宗的掌教之位一直空懸。直到上個月,藺教御在江州城下出現,親身施展九陽神功,眾教御這時才知道他已得到王哲真傳,見大勢已去,才紛紛同意他接任掌教。

相反的消息也有,有人稱施展九陽神功的實是小師弟秋少君,只是他羽翼未豐,難以掌控太乙真宗,才被迫讓位給大師兄藺採泉。兩人約定,五年之後由秋少君接替藺採泉的掌教之位。

緊接著更有傳言稱,王哲殯身大漠,其實是被藺採泉洩漏消息,方才導致兵敗。秋少君正是受到藺採泉的壓迫,才躲到江州不肯面。所謂“讓秋少君到龍池接任教御”,其實是設下陷阱,秋少君只要敢回龍池,肯定無法活著離開龍闕山。

程宗揚嘆道:“這麼好的想象力,不去編劇本真是可惜了。”秦檜道:“空來風,未必無因。”程宗揚卻不這樣看,“藺採泉是成的老狐狸,出賣王哲這種事,他就算想做也不會去幹。我瞧後面這兩條傳言多半是林之瀾放出來的,一條挑撥老藺和老商的關係,一條挑撥老藺和秋小子的關係。只看這些傳言沒有涉及卓賤人,就知道林之瀾還在等卓賤人的音信。”卓雲君的聲音其實是晴州的鵬翼總社發出的,但自己捏著她這個活人,只要自己說是真的,絕對沒有半點假。

秦檜道:“卓教御的身份若不洗白,用處終究有限。”

“洗白?免了吧。我怕她背後再給我一刀。”程宗揚一邊看著新印的樣票,一邊道:“長伯那邊怎麼樣?”

“已經到了建康,但還沒有見到雲小姐,不過有消息稱雲小姐無恙。”吳三桂行事謹慎,他既然說雲如瑤無恙,肯定有十成的把握。程宗揚把樣票一放,靠在椅背上嘆息道:“老秦啊,我是不是有點混蛋?”秦檜點頭道:“公子所言極是。”

“這種馬你都拍!”程宗揚已經老實對他說了雲氏與江州翻臉的原委,當下秦檜不客氣地說道:“雲小姐畢竟是未出閣的千金。”

“哎喲,你冤枉死我了!你不知道是她……算了!我不跟你說了!”程宗揚沒好氣地說道:“把門關上,我要算賬!”程宗揚唉聲嘆氣地撿起賬本。自己本來還打算用太乙真宗的消息再撈一票,結果千算萬算,不如劍玉姬那個賤人隨便一算,被迫用出殺著,只求宋軍儘快撤軍,避免失去雲氏支持的江州被攻破。

高俅連來參加朝會,主戰與主和兩派在朝堂上吵得不可開。賈師憲漂亮的一手紙幣推行,本來已經打壓下王黨和梁黨這兩幫對手,結果太乙真宗的聲明又把他推到風頭尖上。

太乙真宗的聲明十分含蓄,只說稟承王哲遺願,致力於六朝和平。但明眼人都知道,王哲的遺願就放在宮門前的叩天石上,所謂致力和平,換言之就是反對戰爭。宋國眼下正在進行的正是江州之戰,太乙真宗表態支持江州,已是放在臺面上了。

相比之下,宋主的反應要沉著得多——他沒辦法不沉著。宋國本來就尊崇道教,太乙真宗在國內勢力極強,一般人在內宮大門前舞刀,抄家滅族都是輕的。可王哲在宮前一劍叩石,宋主也只能封官許願。現在太乙真宗舊戲重演,好歹還給他留了幾分面子。

宋主正猶豫不決是否與太乙真宗新任掌教見面的時候,賈師憲剛穩定下來的位子在梁黨煽動朝議的圍攻下,已經顯得岌岌可危。

如果早上兩個月,程宗揚巴不得賈師憲立刻被扳倒。但現在錢莊剛剛設立,雙方的利益在此事上捆到一處,賈師憲一倒,錢莊立馬就得關門。錢莊一關門,二百萬紙幣的兌換,自己把腎賣了都還不完。程宗揚不得不一邊想盡辦法著賈師憲同意退兵,一邊還得防著他被得太急,直接倒臺。

由於宋國的軍事行動,各地的糧價都水漲船高,但晴州糧價還是比宋國低一半,扣除倉儲費用,一百萬石糧食一共賣了三十七萬金銖,加上筠州賺的六萬金銖,自己手中的錢銖達到八十三萬金銖之多。但其中有三十萬是雲氏的借款,半年後就要歸還。四十萬是錢莊的本金,屬於自己的只有十三萬。發行的紙幣卻達二百萬,還有一百萬準備發行。

程宗揚在賬本上劃了一筆,寫下期,然後合上賬本,拿起旁邊的樣票。

頭兩批發行的紙幣都是大額票面,一萬貫的二百張、兩千貫的五百張,已經全部發行完畢。第三批的一百萬金銖,印製的都是小額票面,最大的十貫,小的只有十文。對於這種不徹底的紙幣而言,一貫以下沒有發行意義,因此印得不多。

程宗揚只是想看看宋國人對紙幣的接受程度,如果想用錢幣完全替代實物錢銖,一百年時間夠不夠不好說,二三十年肯定是不夠的。

這一批紙幣發行出去,毫無疑問會讓自己的支付壓力大增,但無論是從錢莊發展的長遠角度,還是迫在眉睫的和戰之議而言,這批紙幣都必須要發行。只有成功發行出第三批紙幣,才可能使賈師憲的位置轉危為安。即使宋主找足面子、同意撤軍,也不會讓賈師憲立即下臺。

外面傳來輕盈的腳步聲,接著房門輕輕響起。

程宗揚放下樣票,“師師姑娘,請進。”房中輕香湧動,李師師彷彿一株幽蘭踏進房間。她穿著一襲水藍的斜領上衣,下面是一條深藍帶著花繡底的長裙,原本的雙鬟在腦後挽成圓髻,出白淨的額頭,耳垂各墜著一枚碧綠的玉墜耳環。拋棄了光明觀堂護士式的白衣,使她看起來成了許多。

眼前的麗人如此打扮,使程宗揚有一瞬間的恍惚,彷彿看到老闆辦公室中那個美貌而又幹練的女秘書。

“秦先生讓我過來,不知道家主有什麼事?”李師師彬彬有禮的談吐把程宗揚從夢境拉回現實。死臣學會假傳聖旨了,見他心裡不舒服就把李師師過來,實在是有臣的潛質。

“也沒有什麼事,只是想問問你這些天學得怎麼樣?”

“頭緒很多。”自從來到翠微園,李師師隻字不提自己的家事,有時間就在學習商賈買賣、整理賬目,似乎與以往一刀兩斷,不願再回頭看一眼。她用公事公辦的口吻道:“我在秦先生的指點下,對家主的生意做了一個整理,想理清頭緒。”

“有什麼心得嗎?”

“錢莊方面有賬目在,還容易一點,但聽秦先生說,家主在別處還有其他的生意。”

“其他的生意你先不用管,就說說錢莊吧。”

“好。”李師師打開皮夾,找到整理的記錄,“錢莊方面,這些天一共承兌紙幣十九萬四千金銖,購換紙幣的僅有一千金銖。”這個數字在程宗揚的預料之內,但居然有人購買紙幣,倒是大出他的意料。

“是哪家商號購換紙幣?”

“是一間絲棉行,往筠州收購絲棉。他們聽說筠州有錢莊的分號,可以直接兌換錢銖,於是到錢莊換了一張兩千貫的紙幣。”

“很有頭腦啊!總比帶著幾千上萬金銀錢銖方便。”程宗揚笑了一半,忽然起身道:“不對啊!這時節收什麼絲棉?剛打,有什麼絲棉可以收的?”李師師檢查了一遍記錄,“賬上是如此記的,是否要詳細核對購換者的身份?”

“不用。”程宗揚一擺手,“無論他們拿到紙幣是倒黑錢還是行賄,錢莊都不要管!只要他們用我們發行的紙幣就好。哼哼,如果他們黑吃黑,爭搶的時候把紙幣燒了,那最好不過——喂喂,這話我就是隨便說說,你千萬別記啊!”李師師挽筆抹掉那段話,繼續道:“目前庫中原有的本金除兌換外,尚餘二十萬七千金銖,另有庫存六萬。往筠州分號撥付五萬,一共有二十一萬七千。”所謂“往筠州分號撥付”,其實是直接付給雲氏五萬,由祁遠將雲氏在筠州的投入留下五萬,免得來回搬運。但因涉及雲氏,程宗揚只讓馮源去處理,對外說是撥付。

程氏錢莊只設了臨安和筠州兩處,這也理所當然,畢竟程宗揚是從筠州開始涉足宋國官商兩界,至於其他三處,將在一年內陸續開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