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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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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緊要關頭掉鏈子的法師,齊雲社和石橋社的擁躉頭一次站到同一條戰壕裡,同聲大罵起來。

不過好景不長,剛罵了兩句就有人道:“這個該死的鳥法師!要不然這下鐵定能進!”旁邊有人不高興了,“進個鳥!你沒聽見那位兄弟說越位嗎?”

“越個鳥位!我齊雲右杆網出球之後,球頭才動的!”雙方像鬥雞似的爭得眼紅脖子,一把拉住程宗揚,要他評理。

程宗揚對蹴鞠完全是外行,但沒吃過豬好歹見過豬跑,擺出一副專家的架子說道:“齊雲社攻勢過於犀利,這一腳回傳雖然打在石橋社空處,但失之過急,越位是肯定的。反觀石橋社兩名杆網,實力雖然略遜,臨場反應還是有的。但整體上石橋社後衛、中場和前鋒這三條線壓得太靠前,陣型太散,後防容易漏出空檔,剛才的越位就是一個警鐘。”一席話誰也不得罪,說得兩邊都頻頻點頭,雙方皆大歡喜。程宗揚剛暗暗抹了把汗,後面忽然有人道:“這位小兄弟請了。”程宗揚回過頭,只見身後站著一位老帥哥。那人四五十歲年紀,身材拔,頷下留著長鬚,戴著一頂逍遙巾,發如墨染,臉頰稍長,眉心和眼角都有著細細的皺紋,兩眼卻神采奕奕,透出和那些球一樣的狂熱。

“剛才聽小兄弟說到三條線和陣型,不知有何說辭?”

“齊雲社的打法是二四三陣型,”程宗揚對蹴鞠說不出什麼來,只能拿著足球硬往上套,“雙右衛、三前鋒、四名中場,這是一種強力進攻型的陣型,弱點在於後防薄弱,剛才石橋社的副挾帶球突破,就可以看出其中的不足。但齊雲社後衛兩名杆網攔截的同時,中場兩名散立回援,可以很清楚看到三條線的變化,從二四三進攻陣型轉為四三二防守陣型。石橋社的副挾球技雖然高超,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被四人夾擊?另一方面齊雲社的球頭、正挾、副挾這三名前鋒一直壓在前場,可以說是暗藏殺機。”那人聽得頻頻點頭,撫掌嗟嘆,“好眼力!好見識!依小兄弟看來,雙方勝負如何?”新來的吧?沒看到我押了齊雲社的注?程宗揚打著哈哈道:“依在下看來,石橋社有主場之利,齊雲社雖是客場作戰,來的又是二隊,但實力不俗,這場比賽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哈哈!”那人顯然不滿足於這樣的回答,拱了拱手道:“在下蘇佳樸,小兄弟可有興趣與在下一同到樓上看球?”勾欄的水鏡還沒修好,廳內亂哄哄一片,吵得人腦袋發脹。程宗揚有點好奇地問道:“這裡的樓上還能看球?”蘇佳樸一笑,抬手道:“請。”俞子元和秦檜不約而同地朝這邊看來,程宗揚悄悄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在這裡守著,看那名線人會不會送情報來,自己則與蘇佳樸一同上樓。

※※※※※第300章·鏢局蘇佳樸顯然是橡樹瓦的常客,女僕服務生一邊躬身問好,一邊殷勤地幫他推開門。兩人一前一後登上樓梯,厚重的橡樹大門隨即在身後關上,將大廳的喧鬧隔在樓下。

踏上二樓,面便是一隻黃銅暖爐,散發的熱量使樓內溫暖如

“蘇爺好。”隨著一聲嬌脆的招呼,香風撲面,兩名女子熱情地了過來。程宗揚一眼看去就覺得眼花繚亂。

那兩名女子梳著盤髻,容貌嬌媚,雖然是冬季,她們穿的衣物卻又薄又透,圓形的立領束著粉頸,淺紅的絲綢緊貼著肌膚,勾勒出體凸凹起伏的曲線。衣物在側開了縫,隨著她們的步伐,雪白的大腿在衣縫間時隱時現。

程宗揚有種瞎掉狗眼的覺。樓下的女服務生穿著女僕裝已經讓自己吃了一驚,樓上的女服務生穿的竟然是旗袍!而且是“改良”過的短旗袍,長度只到大腿中間,著白生生的玉臂和美腿。這樣穿越時代的衣著,真不知道是嶽鳥人來看球時帶來的惡趣味,還是橡樹瓦原老闆的功勞?

蘇佳樸攬住一名女服務生的纖,笑道:“這位是我請來的客人,小心伺候著。”另一名旗袍女子挽住程宗揚的手臂,“公子好面呢,不知道如何稱呼?”面之類的話只是瓦子招攬生意的手段,程宗揚自然不會當真,笑道:“我姓程,只是個小商人。”

“蘇爺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帶人到包廂來呢。”那女子用嬌軟的口音道:“能得蘇爺看重,程公子一定也很了不起呢。”說話間,兩女打開門,一間豪華的包廂出現在兩人面前。

整個房間足有兩丈寬窄,地上鋪滿厚厚的地毯,周圍是一圈皮製的沙發,靠牆還設了一個小小的吧檯。房間中間有一個圓形的木臺,平常可以充當桌子。臺中豎著一銀亮的柱子,旁邊放著冬季難得一見的瓜果——這種格局的房間,自己曾在建康見過,沒想到又在臨安重逢。

蘇佳樸往沙發上一靠,一邊招呼程宗揚坐下來。兩名旗袍女郎一左一右擁著兩位客人的手臂,鶯鶯燕燕地說著話,另外有穿著女僕裝的服務生進來斟茶倒水。看來這是兩名瓦子中專門陪客人開心的歌

小女僕將一口淺淺的銅盆放在木臺上,然後對外面說了幾句什麼,接著便看到銅盆中的水懸空而起,形成一面光亮的水鏡。

這面水鏡的品質可比大廳裡的高得多,鏡面光滑,幾乎看不到有水在動,上面的影像也更加清晰,幾乎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覺。

水鏡一出現,程宗揚就下意識地離開那名旗袍女服務生幾分。蘇佳樸笑道:“不用擔心,這裡的水鏡術都是單面的,只有此處可見。”程宗揚這才放下心,笑道:“橡樹瓦的主人好生體貼。”

“少了另一面水鏡的呼應和傳訊,起碼能省六成的法力,”蘇佳樸道:“如此一舉兩得之事,何樂而不為?”

“沒想到樓上還有如此妙地。”程宗揚四處打量著說道:“這是蘇老闆的私人包廂?”

“不錯。”蘇佳樸道:“蘇某別無所好,只是對蹴鞠情有獨鍾。在鞠場看球太過擁擠,難得橡樹瓦有這樣一處包廂,足不出戶便可觀賞臨安各場鞠賽,蘇某便花重金包了下來。”旁邊的女子笑道:“莫說這處包廂,便是我們姐妹也是蘇爺包下來的。”程宗揚笑道:“兩位佳人價比黃金,蘇老闆這鞠賽看得可謂是有聲有。”女子半是幽怨、半是調笑地說道:“客官不知曉的,蘇爺對鞠賽愛逾命。一有鞠賽,便把我們姐妹丟在腦後。”蘇佳樸哈哈一笑,“蹴鞠之妙,有過於聲。這是嬌兒,這是桂兒,程兄不必客氣,在此地儘管隨意!”嬌兒道:“程爺要用點什麼酒呢?”程宗揚道:“就蛇麻酒好了。”桂兒嬌笑道:“難怪程爺與蘇爺投緣呢。”

“程兄也喜歡蛇麻酒?”蘇佳樸出幾分興趣。

“烈酒傷身,便是這種淡酒才好。”

“好好好!”蘇佳樸大喜過望,“難得與蘇某口味相同!桂兒!將某放在這裡的東西拿來!”桂兒從木架上取出一口緻的木匣打開,從匣中取出兩棕褐的物體,然後坐回兩人旁邊。

蘇佳樸笑道:“程兄可用過此物?”程宗揚目瞪口呆,看著桂兒掀開香爐的蓋子,彎下,用紅含住那狀物一端,在香爐內輕著,慢慢引燃,半晌才嚥了口唾沫,“雪茄!”

“程兄果然博識!”蘇佳樸意興高漲,“這正是晴州從龍甲港販來的雪茄,每售價五十枚銀銖!程兄來嚐嚐。”程宗揚有些發怔地接過來一,那雪茄果然是用上好的菸葉卷制而成,味道醇香,一口入,便有種飄飄然的輕快

蘇佳樸撫掌道:“第一次嘗這雪茄鮮有不咳嗽者,程兄果然是妙人!”程宗揚這會兒才開始咳嗽,蘇佳樸哈哈大笑。女僕呈上蛇麻酒,程宗揚呼了口氣,然後舉杯與蘇佳樸一碰,一飲而盡。

蘇佳樸酒量平常,一杯蛇麻酒下肚,臉就微微發紅。他了口雪茄,然後說道:“程兄方才的陣型之說,令愚兄豁然開朗。六朝的鞠賽愚兄也看了許多,想要取勝,無不是靠鞠手自己的球技。但齊雲社今年多是新人,鞠手球藝並不見得穩勝,一路打到現在卻是勝多負少,其中原委耐人尋味。有人說齊雲社以兵法入鞠賽,雖然言之鑿鑿,總不免膠柱鼓瑟,過於牽強,哪裡有程兄的陣型之說明白易懂。剛才在樓下人多語雜,程兄不深談,此地僅你我兩人,不知程兄能否一吐為快?愚兄必定洗耳恭聽!”程宗揚道:“不瞞老哥,我其實對蹴鞠不怎麼在行。”蘇佳樸道:“程兄不必謙虛。來!先乾一杯!蘇某再來請教方才的陣型之說。”又一杯蛇麻酒下肚,再加上雪茄在手、美女在懷,程宗揚也有些醺醺然,這會兒見蘇佳樸問得殷切,心裡不免躍躍試,問道:“這裡有棋子嗎?”嬌兒依言取來圍棋,程宗揚拿了十枚黑子、十枚白子,在桌上擺出陣型。

“這場比賽,我對石橋社不大看好。石橋社的鞠手單論球技不在齊雲社之下,但缺乏配合。像剛才石橋社副挾的突破,”程宗揚一邊說,一邊將一枚白子放入黑子組成的三條線之間,“石橋社的球頭和副挾雖然也在跑動,但只看到球在副挾身上,並沒有看到傳球和進攻的最佳位置。因此雖有三人,真正起作用的只有副挾一人。”程宗揚把兩枚白子添到黑子陣中,“如果石橋社的球頭和副挾同時從兩翼進攻,不去靠近副挾,而是在側面先卡住鞭球落點的位置,副挾就多了兩個點可以傳球,趁齊雲社圍上來的時候,只需一腳傳球,另外兩個點就可以門。”蘇佳樸道:“如果齊雲社看出這一點呢?”

“如果齊雲社看出這一點,勢必要分出人手防守石橋社的球頭和正挾,那副挾身邊的壓力就會小很多。場上形勢雖然千變萬化,但鞠場大小和球門的位置不會變。石橋社的鞠手球技在齊雲社之上,可以採取二四三陣型,只要分清三條線的職守,左右杆網負責後場,四名散立負責中場,組織進攻,球頭、正挾、副挾在前場就會有很多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