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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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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鬼啊!”程宗揚才不信這些漏百出的說法。

魚家的人有本事隔著一座橋分辨出誰中了毒?他用腳後跟都能猜到,那些人絕對是西門慶的手下。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蘇妲己似乎很樂意把贓栽到魚家的身上,對西門慶只是敷衍了事。

好在現在已經離開五原,那些刺客又死了個乾淨,在摸清他們的底細前,未必再有人敢來追殺。程宗揚只好這樣安自己。

掌心傳來麻癢的覺,程宗揚攤開手,只見掌心劃破的傷口已經癒合大半,只餘下一抹微紅的血痕。

剛才遇襲時,一共有三道死氣透過生死進入體內。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受死亡的氣息,但那種冰涼陰森的寒意仍讓他很不舒服。

第一道死氣來自最初被殺的護衛,他的氣息與左武軍的士卒差不多,並不是很強烈。另外兩道則是那個持斧的大漢和使劍的男子,喪命時散發出的死亡氣息要濃烈得多。其他四名刺客都是在山谷中摔死,離得太遠,並沒有捕捉到他們死亡的氣息。

那些陰森而詭異的死亡氣息讓程宗揚發慌。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來自於死人的氣息,只好還是用王哲築下的基礎,讓它們旋轉著融入腹內的氣輪,一點一點地化入丹田。

安撫了那些死氣,程宗揚拖著被馬鞍磨得僵痛的大腿,蹣跚地在樹邊坐下,無限懷念起原來世界的摩托車。如果有一輛哈雷,何必騎馬這麼辛苦。如果可能,再有一輛山地越野車,這段路走起來會和旅行一樣輕鬆愜意。

著大腿發僵的肌,程宗揚回想起這些天所遇到的種種危險:草原上兩軍的廝殺,月霜在自己的軍營裡遇刺,戈龍滴血的眼睛,孫疤臉的死,太乙真宗內部的暗殺,還有剛才經歷的行刺……

這是一個用力量說話的世界啊。

模糊中,程宗揚隱約看到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擁有力量者將成為主宰,無力者只能淪為魚。如果有足夠的力量,自己就不至於眼睜睜看著王哲化為燃燒的光芒,更不會落到蘇妲己那妖婦手中,成為她的奴隸。

一陣香飄來。護衛們從山林中獵了頭鹿,在溪水中剝洗乾淨,架在篝火上烤得金黃。祁遠看火候差不多了,便拿出鹽巴、醬料抹在上面,兩手換著來回翻烤,濃郁的香在林中飄散開來,令人垂涎滴。

一隻蒲扇般的大手伸來,毫不客氣從祁遠手裡搶過烤鹿,撕下一條鹿腿,放在口中大嚼起來。

“淡了些,再加點佐料!”虧得武二郎滿口是,還能理直氣壯說得這麼大聲。那些護衛一半都是年輕人,早看這傢伙不順眼了,一個個按住刀柄,眼中透出怒火。

祁遠擋住眾人,息事寧人地笑道:“那就再加些鹽,再加些鹽。”一名護衛攀住祁遠的肩膀,客氣地把他推開,盯著武二郎道:“四哥,這位爺什麼來頭?”祁遠連忙勸阻,“石剛,別亂來!”武二郎對那護衛的挑釁視若無睹,狼虎嚥啃完了鹿腿,拋了骨頭,伸手又去撕另一條。

“唰!”石剛的雁翎刀貼著武二郎的手指直劈下來,那條鹿腿刀而斷,接著雁翎刀一翻,在鹿腿落地前用刀尖挑住。

武二郎手指,若無其事地說道:“孫子,刀不是這麼玩的。”說著他兩手一張,右手扣住石剛的脈門,左手在另一名護衛按住刀柄的手上一切,雙掌一錯便將兩柄雁翎刀奪在手中。

武二郎右手一抖,刀尖的鹿腿沖天而起,左手順勢斜抹,將那隻烤好的鹿身挑到半空,接著手間暴出兩團刀光。鹿雨點般從刀光中紛飛而出,整整齊齊掉在地上一片用來裹的蒲葉上。

武二郎大模大樣地拋下雙刀,接住那支剛從空中掉落下來的鹿腿,一邊啃著,一邊晃晃悠悠地走了,剩下那幾名漢子盯著蒲葉上的鹿發呆。那些鹿每一塊的份量都分毫不差,就是用尺量都未必有這麼確。

程宗揚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道:“二郎既然把給大夥切好了,大夥就趕緊吃吧。吃飽了明天好趕路。”說著撿了塊鹿咬了一口,讚道:“祁老四烤的手藝真不錯!大家都嚐嚐!那邊的——”他指了指那些奴隸,“你們也都來嚐嚐。”那些護衛雖然失了面子,但都被武二郎的刀法鎮住,誰也不敢作聲。

祁遠悄悄對程宗揚豎起了大拇指。走南荒是刀頭血的生意,有武二郎這樣的強手一道走,大夥兒的命都多了幾分保障。別說他是二爺,就算他是大爺也認了。

※※※※※“二郎。今天多虧了——”看著武二郎的臉,程宗揚滿臉堆笑道:“那位不知名的女俠。現在身上覺怎麼樣?好些沒有?”武二郎用牙齒撕扯著鹿,用力下一口,然後沉聲道:“你怎麼知道我殺錯了人?”

“二郎在醉月樓大展神威,血洗鴛鴦閣,小弟正好就在樓下。西門大官人嚇得,在小弟的房間躲了一晚。”武二郎臉一沉,寒聲道:“你跟那西門狗賊是朋友?”程宗揚連忙搖手,“萍水相逢,沒有什麼情。”武二郎盯著他看了半晌,最後重重哼了一聲,“等從南荒回來,二爺必定要取了那狗賊的首級。你小心些,若跟那狗賊在一起,別讓二爺一時起,順手把你幹掉!”程宗揚笑道:“你放心,就算你當著我的面把他剁碎了,我也不會替他皺皺眉頭。”武二郎臉稍霽,手臂抱在口道:“找二爺有什麼事嗎?”程宗揚道:“二郎的雙刀用得虎虎生威,今一見讓小弟大開眼界……”

“行了,”武二郎打斷他的吹捧,直接道:“你這小子是不是看著眼饞,想跟二爺學刀法?”程宗揚被他揭穿心思,不出一絲傻笑。

武二郎斜眼打量著他,毫不掩飾地出一絲輕蔑,“玩過刀嗎?”如果水果刀也算的話……

程宗揚老實搖了搖頭,“沒有。”

“連刀都沒玩過,就想跟二爺學?”武二郎打量了程宗揚半晌,最後勉為其難地說道:“看在你叫人給二爺解毒的面子上,二爺就教你兩手,大夥算是扯平了。能不能學會,就看你的造化了。”武二郎出了林子,不多時拿了兩柄鋼刀回來,也不知道是從誰身上搶的,連鞘後。

“二爺只教一遍。看清楚了,二爺是怎麼拔刀的!”武二郎反手握住後的刀柄,然後雙臂一展,猶如大鵬展翅般,兩手叉從身後揮出,接著毫不停頓地向前一掄,刀光一閃就到了程宗揚身前。

凜冽的刀風撲面而來,刀鋒彷彿直接劈入眼珠,在距離程宗揚鼻尖不足一毫米的位置陡然停住。程宗揚一動也不敢動,雖然是兩把普通的鋼刀,但在武二郎手裡彷彿活了過來,蘊藏著猛獸般兇猛的力量。

武二郎咧開大嘴,出一個猙獰的笑容,程宗揚一顆心直提到嗓子眼,生怕這傢伙真的一時起,把自己的腦袋當成顆松果,一劈兩半。

“看仔細了!”武二郎身形一晃,退開丈許,然後猱身向前,右刀從左上到右下斜腕疾劈,左刀則從側挑出,悄無聲息地向上抹去。兩片刀光一觸即收,然後手腕一翻,以眼無法看清的速度沒入鞘中。

“二爺的刀法一共三十二式,右刀為虎齒,左刀為虎尾,臂為虎撲,足為虎踞,身為虎形。講究身、形、步、眼與刀勢相合,一刀劈出,當者立斷!”說著他刀一絞,旁邊一株半人高的松樹一晃,枝葉撲擻著掉落下來。武二郎雙刀齊出,從樹中切出尺許長一段樹身,由於刀勢極快,切斷的樹身直直掉在下面的樹墩上,並未倒下,只是彷彿平空矮了尺許。

這刀法確實很強、很猛、很兇悍。程宗揚滿心佩服地小心問道:“這是什麼刀法?”武二郎傲然道:“當然是我白武族第一刀法——五虎斷門刀!”五虎斷門刀,五虎斷門刀,斷門刀,刀,刀,刀……

程宗揚嚥了口唾沫,“久聞大名,如雷貫耳。”武二郎帶著幾分得意道:“連你也聽說過?”

“當然聽說過。只是沒想到,五虎斷門刀會是雙刀……”程宗揚立刻打定主意,武二郎的刀法再強,自己也堅決不學。五虎斷門刀也許是江湖中最赫赫有名的刀法,但比它名頭更響亮的,是五虎斷門刀出世以來就伴隨的詛咒——任何一個學會五虎斷門刀的好漢,無論他武功多高,名頭多響,都無法擺脫配角的身份,而且一部分頂尖高手還會淪為主角的踏腳石。從這個角度來講,學會五虎斷門刀,就等於放棄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程宗揚咳了一聲,“練刀先要練功,二郎能不能教我一點練功的方法?”武二郎出怪異的表情,“你一點功夫都沒學過?”

“沒有。”

“一點都沒有?”程宗揚無奈地攤開雙手。王哲的確是傳給過他九陽神功的心法,不過那些字句分開來他都認識,連在一起就不明白說的是什麼了。

見武二郎為難,程宗揚道:“你只要教我一點基本的練法就行,什麼道、經脈、內功心法……之類的。”武二郎抓著腦袋,吭哧半天,臉上難得現出一抹硃砂,最後怒道:“我白武族都是天生神力,誰學過什麼狗心法!這也不會,那也不會!你還學個啊!”武二郎劈頭蓋臉訓斥程宗揚一通,然後拔起刀,氣呼呼地走了。

程宗揚莫名其妙捱了一頓臭罵,差點被他的唾沫星子淹死,半晌才回過神來,衝著武二郎的背影狠狠地比了箇中指,用力罵過去,“幹!你自己都不會,還叫個啊!”武二郎哼哼兩聲,只當沒有聽到。

武二郎這邊是沒指望了。想等老天也給自己賜點神力,還不如等石頭開花還有點盼頭。商館這幫人裡會功夫的不少,只不過吳戰威那些人的功夫,自己就算學到十成,也不夠給武二郎提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