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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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記得叫我啊。”小紫笑著晃了晃銀針,然後掩門出去。
程宗揚悻悻盤起腿,用了一個時辰把殘餘的死氣煉成真元。昨晚真陽外溢也不是沒有好處,身上的傷口已經癒合,兩手的虎口恢復如初,幾乎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丹田的氣輪旋轉起來,真氣絲絲纏縷散入經脈。程宗揚發現,這次真氣耗盡之後,氣海的容量似乎大了許多。轉化完最後一縷死氣,程宗揚拔出珊瑚匕首,試著將真氣送入其中。
一股寒意從匕首中湧出,入經脈。那種
覺與真氣相似,彷彿匕首中蘊藏著驚人的力量,但
過經脈之後,並沒有留下絲毫痕跡,似乎自己缺少些什麼,無法
收裡面的力量。
程宗揚盤腿想了半晌。此前自己也常用這柄珊瑚鐵製成的匕首對敵,但從沒受到這股寒意,難道是修為進入第五級坐照的境界才能夠
應?匕首裡的寒意到底是什麼東西?能不能為自己所用?
說到底,自己對珊瑚鐵並沒有多少了解。在建康時,自己雖然買了不少書,但都是市面上常見的大路貨。像這種聲名顯赫,卻極少有人知道用處的東西,也許一些大宗門的典籍裡才有記載。
程宗揚腦中一亮:說到典籍,自己身邊也有啊。他揚聲道:“卓賤人!”房門微微一響,進來的卻是夢娘。程宗揚有些奇怪,“卓賤人呢?”夢娘搖了搖頭,然後道:“主人說,老爺如果有事,就讓奴婢過來。”
“死丫頭又搞什麼鬼主意?”程宗揚收起珊瑚匕首,一邊打量了夢娘幾眼。自己收過死氣之後需要發洩一下,可死丫頭叫夢娘過來幹嘛?
程宗揚朝夢娘招了招手。夢娘順從地屈下膝,跪坐在他身邊。程宗揚盤膝坐在地上,一手攬住她的,一手從她襟領間伸進去,握住她
前那團豐膩飽滿的美
。
夢娘就像平常一樣,安靜地任他撫摸。
程宗揚心裡嘆了口氣:這麼一個絕美人兒,卻是看得吃不得,想起來就憋悶得慌。
程宗揚打起神,“死丫頭讓你過來做什麼?”夢娘道:“主人說,請你去看看一個叫小狐狸的人。如果你摸阿夢的身子,就對你說:小狐狸快死了。”程宗揚怔了一下,然後叫道:“什麼!”※※※※※程宗揚風一樣衝進大帳,只見孟非卿、侯玄、斯明信、盧景、崔茂、王韜諸人都在,一個個眉頭緊鎖、臉
陰沉,卻沒看到蕭遙逸的身影,只有一
被衾整整齊齊鋪在地上。
程宗揚大叫一聲:“小狐狸!”一把揭開被子,下面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影。
程宗揚心頭像被人用鈍刀狠狠地割了一下。謝藝死時,自己也在旁邊,但自己與蕭遙逸相處那麼久,情的深厚還要超過當
與謝藝的
往。小狐狸就這麼被死太監一掌打死,連臨死前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程宗揚頓時有種折斷手足的痛楚。
“誰叫我?”帳後的帷幕一動,蕭遙逸從裡面鑽了出來。
程宗揚眼珠險些掉在地上。這傢伙居然一件衣服都沒有穿,就那麼光著股
著鳥,一臉神氣活現地走了過來。
程宗揚鼻中的酸意還沒退去,不住笑罵道:“幹!你這個死狐狸,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少咒我!撒泡都不讓人安生。大冬天脫這麼幹淨挨扎,我容易嘛我?”蕭遙逸雖然在笑,臉
的蒼白卻掩也掩不住。他趾高氣昂地走了幾步,然後毫無徵兆地一頭栽倒。
侯玄一把接住他,吼了一句:“就你多!”然後黑著臉把他扔到被褥上。
“你以為我想啊?我不是腎經受創,憋不住嗎?”蕭遙逸嘀咕著趴好,
出背上密密麻麻的銀針。
侯玄盤膝坐下,深一口氣,然後斂息凝神,雙手輪番捻過銀針,將真氣一縷縷渡過去。
蕭遙逸趴在被褥上,嘴巴還不閒著,“死太監本來就沒想要我死,不過他下手可真狠,直接把我的修為清了。我幹他上八代加下八代!我練了二十多年,我容易嘛我!他還不如一掌拍死我呢。”盧景翻了翻白眼,“他若是拍死你,江州之圍也解了。”蕭遙逸叫囂道:“我送他兩個蛋,他也沒這個種!”崔茂朝他腦袋上拍了一把,“閉嘴吧你!”來的路上,程宗揚已經想明白了。一是蕭侯,二是江州刺史的頭銜救了小狐狸的命。他身為晉國官員,宋軍越境剿匪,再怎麼說也不能把晉國的地方官給剿了。
何況蕭遙逸還是世家出身,有名的蘭陵蕭氏,看樣子秦翰與蕭侯也有些情。如果宋國官軍把他幹掉,王茂弘再裝聾作啞,也只能在朝野的壓力下出兵,與宋軍對陣。這麼看,姓秦的死太監也是心思縝密的人。
侯玄額頭冒出絲絲白氣,一盞茶時間之後,他鬆開手,一縷指風點在蕭遙逸腦後。蕭遙逸神一振,蒼白的臉孔浮現出血
,手腳的力氣一恢復,立刻就想爬起來。
孟非卿虎目一瞪,“趴著!”蕭遙逸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孟非卿。老大一開口,只好乖乖趴下。孟非卿把一顆藥丸到他口裡,“含著!”蕭遙逸嗚嗚囔囔地說道:“嚥了不就得了,還含著……”孟非卿沉著臉道:“含著是讓你少說兩句!”蕭遙逸哼嘰道:“我就當自己是啞巴得了……”
“秦翰雖然沒有傷他命,這一掌卻讓他八脈齊斷,丹田也受了重創。”孟非卿道:“這金針續命一共一百零八針,我們六人聯手施展一遍,大概能維持一個月。”程宗揚皺起眉,“意思是下個月還要給小狐狸扎這麼多針?”孟非卿點了點頭。
侯玄行針只一盞茶工夫,此時額頭已微微見汗,看起來比他單騎破陣還耗力。王韜第一個出手救治,這會兒臉
發青,盤膝坐在一旁,閉目調息。
程宗揚忍不住道:“這針法是不是每用一次都要大耗真元?”
“不錯。”孟非卿道:“如果一人出手,一百零八針用完,要耗去一半真元。好在我們六兄弟都在此地,六人聯手,這點修為還損耗得起。”
“這死太監!也太狠了吧!”秦翰這一掌雖然沒有要小狐狸的命,可不但廢掉星月湖八駿之一,還把其他六人都牽制住。要護住蕭遙逸不變成廢人,就必須大耗真元,但星月湖強敵環伺,眾人修為不進反退,又被困在江州,遲早要被一網打盡。
“這樣不妥!”程宗揚道:“不用打,咱們就耗死了。死狐狸,你先住耳朵。”蕭遙逸咬著藥丸,含含糊糊道:“幹嘛啊?”程宗揚也不跟他廢話,抓住他腦袋,把他耳朵堵上,然後抬起頭,“小狐狸這傷有沒有得治?”眾人神情凝重,都沒有作聲。
程宗揚出主意道:“光明觀堂擅長醫術,能不能請她們看看?”六人同時搖頭,“絕不能讓光明觀堂的賤人知道此事!”星月湖諸人對光明觀堂的戒心深蒂固,況且蕭遙逸身為第八駿玄騏的事一直沒有曝光,諸人謹慎也在情理之中。程宗揚只好退而求其次,“我在南荒認識一個人,雖然和嶽帥有些過節,但和我還有點
情。”孟非卿道:“你是說鴆羽殤侯?”程宗揚還沒開口,盧景就說道:“不妥。”斯明信陰沉著臉默不作聲,此時開口道:“我去一趟太泉古陣。”
“赤陽聖果?”侯玄道:“還是我去,我的修為多少比你強一點吧。”盧景怪眼一翻,“你能離得了江州嗎?還是我去!”崔茂道:“太泉古陣我去過一趟,比你們,我去最合適。”王韜呼出一口濁氣,開口道:“赤陽聖果據說長在火山口,我的焚天斧不懼火焰,還是我去。”程宗揚聽得一頭霧水,“為什麼要去太泉古陣?”孟非卿道:“小狐狸丹田受創,一般藥物即使能保住
命也保不了他的修為。光明觀堂和黑魔海的殤侯,我們都信不過,但要為他續脈復元,也不是沒有法子。據說太泉古陣有一種赤陽聖果能重聚丹田、恢復真元,我們去碰碰運氣。”程宗揚立刻舉起手臂,“我正好要去一趟太泉古陣,大夥兒說說那東西長什麼樣子,我順路把它採了。”侯玄皺起眉頭,“你要去太泉古陣?”
“是師帥的遺命,要我去太泉古陣一趟,找一塊紅的大石頭。”王哲要自己把九陽神功修到六陽再去太泉古陣,現在自己已經是第五級坐照的修為,雖然第六陽凝出的光球小了一點,好歹也算一個。恐怕王哲吩咐自己的時候,也沒想到自己的進境這麼快吧。
程宗揚提出由自己前往太泉古陣,一向行事決斷的孟非卿卻沒有作聲。
沉默中,蕭遙逸叫道:“喂,諸位老大!還得多久啊?天氣很冷,我這麼光著股,很容易著涼啊。”侯玄道:“再等兩分鐘。督脈接通就行了。”蕭遙逸瞧瞧眾人,“喂,你們別蒙我啊,我剛才聽到你們幾個在說太泉古陣——是不是跟我有關係?”程宗揚道:“跟你有個
關係,好好養你的傷吧。”蕭遙逸少見地嚴肅起來,他盤膝坐起身,認真道:“我雖然被死太監打了一掌,但至少在這兒沒人敢要我的命。江州之事方起,我們八個誰都少不了。如果人手不足導致城破,就是找到赤陽聖果也沒有半點用處。孟上校,我建議:江州解圍之後再討論此事。”侯玄道:“金針續命最多護你半年。”蕭遙逸嘻笑道:“我能撐半年,外面的宋軍能撐兩個月嗎?”孟非卿道:“就這樣定了。先解圍再論。”臧修大步進來,“報告!城北傳訊,有船隻沿江過來,要求入城。看旗號是建康來的官船。”
“朝廷有詔書?”蕭遙逸第一個反應過來,“我和程兄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