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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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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正在掃地的僧人過來,合什道:“阿彌陀佛,施主若是上香,請移步正殿。”程宗揚笑道:“忙你的吧,我在廟裡逛逛,跟你們沒關係。”僧人看了他懷中娼打扮的女子一眼,垂首道:“施主若往內院,貧僧不敢阻攔,只是內院是僧人所居,還請女客留步。”

“哇,大和尚,你睜著眼說瞎話吧?內院至少藏著兩個尼姑,還跟我說女人不許進去?”僧人臉上一紅,連忙解釋道:“慈音師太是在敝寺掛單的比丘尼……”程宗揚打斷他,“我就是找她的。”僧人一時語,只好讓到一邊。

旁邊的少女一臉天真地問道:“哥哥,那個小和尚為什麼一直在看你粉頭的股呢?”僧人心裡叫道:我哪兒有!

公子哥兒模樣的程宗揚壓低聲音道:“和尚都是中餓鬼,別看他一臉老實相,說不定跟慈音那賊尼姑還有一腿呢。”小紫眨眨眼睛,“什麼是有一腿啊?”死丫頭,還裝呢!程宗揚壞笑道:“就是那個小和尚把中間的腿放到賊尼姑的腿中間……”僧人扔下掃帚,一臉冤枉地飛奔出去。程宗揚還在後面說:“看到了嗎?那和尚就是有三條腿才跑那麼快。”※※※※※“阿彌陀佛。”慈音一手拿著念珠手串,一手挽著拂塵,道貌岸然地從堂內出來。

小紫跟在程宗揚身後,只出半張面孔。見到慈音,她目光微微一閃,在慈音的拂塵和念珠上打了個轉。

慈音只往兩女身上看了一眼,目光便落在程宗揚身上,看著這個自投羅網的公子哥兒就像看著一尊金佛一樣,兩眼都笑成了月牙。

“公子終於來了,貧尼等候多,還以為公子事忙,忘了此事,正準備往公子府上一行。”程宗揚牽了牽角,“師太,你昨天晚上才來過好不好?”

“哎呀,廟裡平安都靠金剛護持,如今缺了一尊,貧尼心急如焚,雖是一之隔,卻如同三秋。”心急如焚?是想錢想瘋了吧?怎麼沒把你這個賊尼焚死呢?

程宗揚拿出錢袋,擺出一副羊牯的樣子大咧咧道:“在下這次來就是給金剛重塑金身,師太看需要多少錢?”慈音眉開眼笑,“不多不多,二百金銖足矣。”程宗揚拿錢的手停在半途。這賊尼笑成麵糰似的,一張嘴卻是獅子大開口。

二百金銖,就是把四大金剛全修一遍也用不完啊。

程宗揚利落地收起錢袋,拱手道:“在下帶的錢不夠,還是改再來吧。”說完起身就要走。

“公子且慢!不知公子帶了多少錢?”程宗揚坐地還錢,“二十。”慈音扼腕嘆道:“著實是少了些……也罷,既然是公子一片心意,貧尼暫且收下。”程宗揚心裡哼了一聲,取出錢袋。慈音雙手接過,笑眯眯道:“……剩下的請公子寫張欠條。”程宗揚一聽就炸了,一把奪過錢袋,“老尼姑!你也太過分了吧!拿我當凱子啊!二十枚金銖!你愛要不要!”程宗揚態度堅決,聲稱修座金剛像要二百枚金銖,自己這冤大頭也太冤了。慈音好言好語說了半晌,也沒能讓他添一個子兒,只好道:“那便二十金銖吧。”程宗揚假意討價還價,心裡冷笑:騙我?小心死丫頭把你的褲衩都騙過來,讓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師太,給我打個收條。”慈音訝道:“區區二十枚金銖,哪裡便要收條?”

“二十枚金銖是平常人家一年的衣食,萬一有人昧了我的錢,香竹寺的大和尚問起來,我好有個憑據。”

“公子既然是行善,何必這麼斤斤計較?”慈音嗟嘆不已,但程宗揚毫不心動,把她對自己的惋惜之情當成耳旁風。

慈音見說不動他,只好道:“請公子稍等,貧尼這便給公子寫張手條。”一邊喚道:“靜善,給施主看茶。”當見過的美貌女尼從堂內出來,小紫一看到她,眼睛又是一亮。她用一柄羽扇遮住面孔,出一雙笑的美目上下打量那名女尼。

那女尼看到程宗揚懷中穠豔的美人兒,眼中毫不掩飾地出鄙夷,冷著臉奉了杯涼茶。

卓雲君穿得單薄,只能靠程宗揚的大氅禦寒,身子緊緊貼在他臂間,加上她的妝扮,怎麼看都是一個水楊花的浮娼婦。

程宗揚不介意對方怎麼看卓賤人,但當接了這名女尼的一顆念珠,手心腫了兩天不說,連念珠也被慈音討去,沒落到半點好處,心裡多少有些不愉快。

注意到靜善的眼神,程宗揚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一手伸到卓雲君裙內,在她襠裡捏了一把。卓雲君叫了一聲,身體像蛇一樣在大氅內扭動。

靜善寒聲道:“這裡是觀音佛堂,請檀越自重!”程宗揚笑呵呵對懷裡的美人兒道:“賤人,有人看你不順眼呢。”卓雲君哪裡看不出主人的心思?她嫵媚地瞥了小尼姑一眼,咬著主人的耳朵,用靜善正好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那位小師太嘴上說得響,心裡多半也想鑽到主人的懷裡。”說著她伏在主人身上,吃吃笑道:“小師太要跟奴家爭風吃醋呢。”靜善拿起茶杯朝卓雲君臉上潑去。

拿水潑卓賤人沒什麼,但沖掉她臉上的脂粉,出真面目就麻煩了。程宗揚揮起大氅擋住,叫道:“觀音堂的尼姑要打人嗎?”慈音急忙從堂內出來,斥道:“這是貴客!哪裡好得罪的?”靜善將茶杯摜到一旁,轉身離開。

慈音對這個徒弟似乎莫可奈何,換上笑容道:“公子息怒,小徒年少無知,還請恕罪。這是收條,請公子收好。”廟裡的金剛像好端端的會倒下來,別人只當是佛祖發怒,自己心裡卻是一清二楚。真論起來,死丫頭推倒金剛像,自己花錢重修也是應該的。但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人當凱子敲詐又是一回事。

程宗揚本來想借機大鬧一場,讓慈音灰頭土臉,若能賴掉這二十枚金銖更好。那個小尼姑好對付,自己略一撥就動了怒,慈音卻是老巨猾。自己明知道她是錢沒拿到手才做做樣子,也不好再借題發揮。

程宗揚悻悻然拿了收條,仔細看過才付了錢銖。

慈音親自送到堂外,一路道謝,禮數週全。程宗揚“嗯嗯啊啊”地敷衍著,心裡卻在納悶,等出了寺廟才道:“死丫頭,你怎麼變這麼乖了?”小紫笑地挑起角,柔聲道:“程頭兒,你逮到一條大魚了。”程宗揚哂道:“一個要錢不要臉的老尼姑也算大魚?”

“是小尼姑啦。”程宗揚驚愕間,又聽小紫道:“那個老尼姑是鯊魚,我才不釣呢。”※※※※※第259章·雙修初七這天,程記糧鋪又收了一千餘石糧食,連同昌行的一萬石糧食陸續運往江畔還未建好的糧倉。

秦檜透過孫益軒的關係,暗中買來十餘艘船,雖然都是普通的漁船,但加固之後也能盛載數十石糧食。當天晚上,筠州車馬行的漢子便舟將第一批糧食運往荊溪。

初八一早,程記糧鋪掛出水牌,標示每石糧食收購價五百銅銖。周銘業剛拿到近兩千金銖的糧款,聞訊連忙過來打探。

程宗揚苦笑著解釋說:知州大人有命,讓粥棚維持下去,如今來分粥的每天都有上萬人,消耗的糧食簡直是個無底。但官府有令,自己一個外來的商人也不敢違抗,只好拼命做下去。

周銘業滿眼同情,有道是財不富,這個公子哥兒年輕好事,一到筠州就開粥棚施粥,如今被官府盯上,再多的家產也抵不住官府揮霍。

周銘業陪著他嗟嘆半晌,然後試探道:“在下還有些存糧,不知貴行……”

“要!”程宗揚毫不猶豫地說道:“只要是現糧,多少我都要!”從程記糧鋪出來,周銘業的長隨小心道:“掌櫃的,聽說宏升也備了一萬多石糧食,準備賣給程記。”

“不用管他們。”周銘業道:“立即去收購糧食,筠州沒有,就去周圍的州縣。越多越好、越快越好,價格就按四百銅銖一石,若是宏升提價,咱們也提,只要不超過程記的收購價就成,便宜總不能讓宏升一家了。”長隨壓低聲音道:“即便是敞開來施粥也用不了一萬石。掌櫃的,程公子一出手就收了數萬石糧食,是不是想……”周銘業嘆了口氣,“這位姓程的公子初來乍到,不知道我們宋國的規矩。他想哄抬糧價、囤積居奇,少不了要血本無歸。想必是晉國沒有常平倉,他按著晉國的規矩來,孰不知一旦官府開倉放糧,哪家糧商能扛得住?”長隨頻頻點頭。宋國各州縣設的常平倉就是為防止商人糧價,這位程公子不知深淺,算盤打得雖好,也免不了要碰得頭破血

“既然如此,掌櫃何必去收購糧食?”

“有錢為什麼不賺?”說到利益,周銘業立刻收起剛才的那點慈悲,“程公子願買,咱們願賣,公平易。等他明白過來,咱們也賺足了,到時候程公子若是願意,咱們便把程記糧鋪接過來,多少給些錢,免得程公子回不了鄉。”

“掌櫃的高見!”程宗揚不知道他們在背後的議論,不過隨著收購價格逐步提高,起初不怎麼在意的宏升糧鋪這幾天也動了心思,派管事的過來接洽,與祁遠敲定一萬石的易。緊接著周圍州縣的糧商也聞風而動,陸續有人來和祁掌櫃商談糧食生意。

祁遠做生意比自己有耐心得多,一番討價還價之後,總能比自己開出的價錢低上不少。程宗揚索把收購的事都給祁遠,自己每天與建康、晴州和雲氏在宋國各地的糧鋪聯絡,觀察價格走向。

從年前開始,宋國的糧價便開始上揚,過完年更是一路走高。早在初五開市當天就有州府漲到五百銅銖一石。受此影響,各地糧鋪紛紛提價,但大半隻提了出售價格,收購價漲得並不多。因此,市面上的大量糧食入雲氏手中,現在的開支已接近十萬金銖。照這種趨勢發展下去,不出一個月,雲氏在宋國的各處生意都要面臨資金枯竭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