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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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揚一拍額頭。前幾天那死丫頭設的連環計不光榨空了蘇妲己手裡的錢財,還得了十二名上等舞姬。這些姑娘大部分都被自己出錢送回家,還有兩個無家可歸的和蘭姑一同留下。自己一連幾不在家,早把這事忘到腦後。
“她們在這兒還好吧?”
“都好。”柳翠煙抿嘴笑道:“倒是那位蘭姑姐姐好像看上祁四叔了。”程宗揚哈哈大笑,“她要失望了。祁老四在南荒已經有個相好的。”他尋思了一下,嘀咕道:“不過她和老四在五原城就認識,說不定有一腿呢。”柳翠煙與鶯兒相視而笑。
程宗揚道:“喂,有什麼事瞞著我呢?”鶯兒扭捏片刻,不好意思地說道:“祁四爺整天在作坊辛苦,蘭姑姐姐每天給他煲雞湯送去。今晚說是留在那邊,不回來睡了。”程宗揚啞然失笑,“不是吧?老四好豔福啊。那傢伙不是說要去接人家碧津姑娘來建康成親嗎?”柳翠煙笑道:“祁四叔如果答應,讓蘭姑姐姐做小也可以啊。”
“一一妾?”程宗揚嘟囔道:“老四那身子骨,還不成渣了?”柳翠煙道:“戰威私下問過,祁四叔不肯,說公子還沒有納妾,他怎好先納。不過蘭姑姐姐這時還沒回來,想必已經……”鶯兒在旁邊忍不住笑了起來。
程宗揚坐在榻上,喝著熱燙的茶水舒服地吐了口氣,“我就是愛聽這種八卦,比那些爭奪天下的大事舒心多了。”柳翠煙道:“家長裡短的,怎好打擾公子。”
“嫂夫人,這話可不對了,瑣瑣碎碎才是過子嘛。”程宗揚盤腿笑嘻嘻道:“有件事本來準備明天說的。前幾天我讓人看了
子,再有三天,九月初六,正好是良辰吉
。我讓人給石胖子遞了信,人是金谷石家出來的,他怎麼也算半個孃家人,少不得按規矩送兩位嫂嫂出門,辰時三刻接到我們家,就在這裡拜堂。”他笑嘻嘻道:“兩位嫂嫂看怎麼樣?”柳翠煙和鶯兒羞喜
加,片刻後都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扭頭就走。
程宗揚在後面叫道:“哎!時辰是秦檜算的!要是不對,你們記得去找他的麻煩,跟我沒關係啊!”※※※※※一覺醒來,程宗揚只覺神清氣。雲家的酒真不錯,一點頭痛的後遺症都沒有。只不過一想起昨晚斗酒時噩夢般的經歷,自己還有點想吐。
八斤啊,程宗揚充滿惡意地想道:姓雲的丫頭片子會不會喝成水牛肚呢。
一連荒唐了好幾天,也該收收心乾點正事。程宗揚用苦參擦過牙,叫來秦檜,“備馬!我去作坊看看!”秦檜笑道:“馬匹已經備好了,不知道公子是先去織坊、銅器坊,還是石灰坊?”
“老四在哪個坊?”
“在石灰坊。”秦檜道:“銅器坊和織坊都在城內,吳戰威負責河邊土地的清理,兼管旁邊的盛銀織坊。銅器坊進貨出貨都由雲家打理,事情不多,平常由小魏看著。小魏每天還回來一趟,祁遠平時都在石灰坊,住也在那裡,這些天累得臉越發青了。”程宗揚笑道:“是不是看到我幹正事很欣
啊,說這麼多。走吧!”雲氏的石灰坊在大江對面一處僻靜的山谷中,一方面免得煅燒石灰時的濃煙影響周圍居民,另一方面也便於伐木燒炭和開採石灰石。
程宗揚趕到時,作坊正在燒煉。圓錐形的石灰窯上,煙囪都封著,只出一個小孔冒出濃煙。幾名石灰匠認得秦檜,程宗揚卻是第一次來,都在窯旁遠遠看著他們。
程宗揚來時,秦檜已經給他備好一百枚一小串的銅銖,這會兒跳下馬,一人一串遞過去,呵呵笑道:“諸位辛苦!辛苦!”秦檜在旁道:“這位是咱們家主,盤江程氏的少主,今來問候諸位。”幾名工匠這才知道程宗揚的身份,接過賞錢,連聲道謝。
說了幾句閒話,程宗揚道:“祁遠呢?”工匠們道:“祁管家昨晚喝多了,這會兒只怕剛起身,小的過去叫他。”
“不用!”程宗揚促狹地朝秦檜擠擠眼,“秦老闆,咱們一起去見見祁管家!”祁遠在作坊的住處極為簡陋,一扇柴門,上面搭著簾子就算門了。簾子倒新,像是剛掛上的。
程宗揚先咳了一聲,不等裡面的人反應過來就踢開柴門,跳進房內,叫道:“好啊!祁老四!你乾的好事!”一個人影猛地坐了起來,祁遠張大嘴巴,看著哈哈大笑的程宗揚。
那間土坯房裡什麼都沒有,祁遠的被衾倒是織錦的,衾下鋪的卻是草蓆,顯然是別人帶來的被褥,他平常就睡的草蓆。祁遠光著上身,錦被滑開,出旁邊一個半
的婦人,果然是蘭姑。
程宗揚看著祁遠發呆的樣子,不捧腹大笑。祁遠酒勁還沒退,倒是旁邊的蘭姑推了他一把,這才連忙扯過衣物。
祁遠晃了晃腦袋,期期艾艾道:“程頭兒,你怎麼來了?”程宗揚笑眯眯道:“捉姦來了!老四行啊,這麼快就跟蘭姑好上了。說吧,你準備怎麼辦?”祁遠訕訕地開不了口。蘭姑久在風月場中,倒沒有多少羞澀,她在被中披上衣物,起身拂了拂髮絲,坦然道:“是奴婢勾引祁爺的,主子要責罰就責罰奴婢吧。”程宗揚笑道:“別主子、主子地叫了,咱們不興這個。老四,蘭姑可比你強多了。你那舌頭不是石頭都能說出花兒嗎?這會兒怎麼啞了?”祁遠青黃的面孔透出硃砂,“我是沒想到,蘭姑……”
“誰問你這個了。”程宗揚滿意地看著他尷尬的樣子,“我問你準備怎麼對人家。老四,你摸著良心問問,對得起人家煲的雞湯嗎?”蘭姑似乎想說什麼,又閉上嘴。
祁遠為難地抬起眼,“程頭兒……”程宗揚道:“喂,蘭姑,咱們也是人,我跟你說吧,老四在南荒被人救過命,說好要娶人家的。你要不覺得委屈,給老四做個小怎麼樣?老四,我看你就從了吧。”
“不。”開口的卻是蘭姑。
程宗揚一怔。蘭姑出身風月,如果當正室只怕她自己都尷尬。像她這樣的出身,年紀又不輕,能做個妾室已經是不錯的歸宿。祁遠是她老相識,身家又不菲,誰知她卻不願意。
蘭姑放緩聲音,“奴婢不是不識抬舉。只是奴婢做不慣房裡人。往在五原奴婢便與祁四哥相識,這些天見他辛苦,過來給他解解乏,並沒有別的念頭。”程宗揚半晌才回過神。蘭姑這算什麼?豪放女嗎?
蘭姑飛了個媚眼,笑道:“奴婢是歡場中人,一點紅萬人嘗,這樣的
子已經慣了。”祁遠叫道:“蘭姑!”蘭姑擁住祁遠的脖頸,當著程宗揚的面在他嘴上親了一口,笑道:“你不用說了,哪
煩悶了便來找我。小妹保你
仙
死。”說著蘭姑站起身,臨走時還在秦檜身上摸了一把,這才放
地笑著出門。
程宗揚與秦檜大眼瞪小眼,然後扭過頭,“老四,這是怎麼回事?”祁遠咧了咧嘴,“蘭姑過慣了樓裡的子,本來就沒打算成家。程頭兒,咱們還是說正事吧。”※※※※※第187章·天衣“這些本來是石灰窯。”祁遠道:“工匠從山裡開出石灰石,放在窯裡,鋪一層木炭,再鋪一層石灰石,堆到七八層,然後封窯煅燒,出來就是石灰。”窯中燒出的坯料還在散發著熱氣,灰撲撲的有股嗆人味。
祁遠道:“程頭兒,你說的水泥我問過工匠,誰都沒燒過。我怕石灰窯不夠熱,讓人把窯重新砌了一遍,照瓷窯的溫度來燒。然後按你的吩咐,三份石灰加一份黏土,拌勻再加四成水,入窯燒乾,就成了這模樣。”程宗揚道:“這不好嗎?你怎麼一臉吃大便的表情呢?”祁遠苦著臉道:“這東西不好用,還不如燒出來的磚結實。我讓人試過,用它疊出來的東西脆得很,承不住力。”程宗揚哈哈大笑,“沒錯!就是這麼用的。你讓人把燒好的水泥全部磨碎,磨得越碎越好,然後用箱子裝起來,千萬不能淋水。”祁遠道:“程頭兒,都磨成胡椒麵了還怎麼用?”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程宗揚道:“老四,你也不用在坊上守著了,就讓他們這樣燒,燒好了磨碎,裝箱備用。你還是回城裡,咱們買的那塊地,吳大刀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你去招工人準備開工。”祁遠聽得一頭霧水,摸著下巴猶豫道:“能行嗎?就這點水泥粉兒,再加上沙子、竹子……”
“你就放心吧,肯定比木頭結實。”程宗揚笑道:“大不了咱們把跨度減少點,免得你擔心樓頂掉下來。”見程宗揚說得篤定,祁遠不再多說,自去安排工匠燒窯、磨製、裝箱保存。
程宗揚在周圍轉了一圈,等祁遠安排完,三個人一同趕往秦淮河畔的盛銀織坊。
一過橫塘,遠遠便看到大火燒過的那片空地。建康民居都是平常的泥坯房,過火後廢棄物並不多。這時堆積的瓦礫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吳戰威正和易彪帶著人平整土地,看來要不了幾就可以動工。
程宗揚拉住黑珍珠的韁繩,喊道:“吳大刀!”盛銀織坊是從蘇妲己手裡騙過來的,此前祁遠已經在蘇妲己手下打理過一段時。吳戰威在坊裡也沒有多少事情可做,倒是易彪來了之後,兩人整天吹牛論刀,算是找了個伴。
一見著程宗揚,吳戰威跑過來叫道:“程頭兒,你可來了!”程宗揚笑道:“可算跟彪子在一塊兒了,怎麼樣?這兩天你沒把彪子給煩死吧?”易彪消瘦了不少,臉頰的絡腮鬍子顯得更長了,聞言只憨厚地一笑。
吳戰威咧開大嘴,“哪兒能呢!”說著他一臉興奮地嚷道:“程頭兒,是不是有活兒要給老吳啊?我跟你說,這些天可把我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