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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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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省省吧!”蕭遙逸叫道:“這一招我也會啊!天已經不早了,咱們就別廢話了!那廢物我要定了!劃下道來吧!”吳三桂騰地站出來,幾乎頂著蕭遙逸的鼻子厲聲道:“吳某還怕你不成?”蕭遙逸意識到自己碰上硬茬了。程宗揚的兩個手下以前看著還老實,這會兒拉出來都不是好鳥啊。他求救似的小聲道:“程兄?”程兄咳了一聲,“會之啊,我看小侯爺說的也有理……”秦檜義正辭嚴地說道:“主人此語大謬!小人雖然身份低微,亦不敢苟同!天命有常,只可順,豈能逆取?”秦檜劈頭蓋臉一通忠君報國的大道理,把程宗揚堵了回來。

這死漢說得跟真的一樣,看來不用雲家出面,這就夠小狐狸喝一壺了。

程宗揚聳了聳肩,朝蕭遙逸雙手一攤,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蕭遙逸有點不相信地看著他,“什麼意思?”程宗揚無辜地說:“小侯爺,大家都是體面人。不管什麼事,都該講道理對不對?”蕭遙逸連連點頭,“那我就不講道理一回吧。”蕭遙逸身形一晃,從秦檜和吳三桂兩人中間穿過去。秦檜和吳三桂相顧失,他們倆肩膀相隔距離不到半尺,就是側著身也難擠進,可蕭遙逸就那麼穿了過去,連兩人衣角都沒碰到。

蕭遙逸俯身朝晉帝衣襟抓去,旁邊的雲丹琉長刀呼嘯而出。別人也許不知道蕭遙逸的真功夫,但她被封的道還是蕭遙逸親手解開的,昨夜在宮中一戰,更見識了他玄奧莫測的身法,一出手便用上十成勁力。

蕭遙逸袖口滑出一截瑩白的龍牙,“叮”地擋住刀鋒。雲丹琉玉齒咬緊,雙手虎口劇痛。蕭遙逸也臉微變,口微微一震。

程宗揚想起來小狐狸還受了兩處箭傷,真打起來未必能討得好去。眼看雲丹琉長刀再次攻出,他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這會兒自己手,那叫找死。很可能雲丹琉給自己來個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先把自己劈了再說。

蕭遙逸呼了口氣,“大小姐好功夫。”他給雲丹琉解時,對她的修為深淺早已瞭如指掌,卻沒想到雲丹琉勁氣透入刀體,與偃月刀蘊藏的力量合而為一,使她可以施展的力道提升了近一個級數,自己一時託大,險些吃了大虧。

“停!”程宗揚厲聲道:“打個啊!那邊怎麼回事?”遠處隆隆的鼓聲突然停止,無論是樓船、艨艟、鬥艦,還是走舸的槳棹都同時擊入水中,接著逆向一扳,疾駛的船身像被釘住一樣停在水上。

※※※※※第176章·大局一葉扁舟離開樓船,舟上一個白袍男子負著雙手,後面跟著兩名親隨,泛水而來。他四五十歲年紀,鬢角華髮初生,頷下一叢長鬚墨染一樣烏黑,雙目猶如紫石,神情不怒自威。艦隊上林立的軍士望著他孤舟駛過,都鴉雀無聲。

“這是令尊?”程宗揚看看舟上的男子,又看看蕭遙逸,嘴裡嘖嘖兩聲。

蕭遙逸嘟囔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長得像我娘不行啊?”程宗揚同意地點點頭,“你娘肯定是個出的大美女。”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深居簡出的少陵侯。看到那些士卒的眼神,他才明白蕭遙逸哪裡來的信心。那些士卒如同最忠誠的士兵望著自己的統帥,眼中充滿崇慕和熱情,彷彿只要他一個手勢,就可以毫不猶豫地為他去死。原來蕭侯在晉國軍中的威望,才是小狐狸最大的本錢。

蕭遙逸哼了一聲,望著扁舟的眼睛出一絲關切,顯然蕭侯親自出面在他意料之外。

扁舟靠近畫舫,舫上的僕從連忙放下舷梯。梯尾還未觸到舟上,蕭侯一腳踏出,彷彿踩到虛空中的臺階般懸空升起,接著從容踏在梯上。

舫上諸人被王茂弘一喝,與桓大司馬一道主張廢帝的大臣都面尷尬,訕訕不敢作聲,這時見到白袍男子上來,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連忙上前施禮,“蕭侯爺!”閣中諸人紛紛上去,只有王茂弘、謝太傅、侍中王文度坐著不動,連桓大司馬和周僕也起身向那男子揖了一禮。

少陵侯蕭道凌踏入閣,淡淡向眾人還禮,然後拱手道:“謝太傅,丞相大人。”

“坐吧。”王茂弘眼睛,慢道:“蕭侯好雅興,天高雲淡,來湖上踏秋。”

“踏秋不敢。”蕭侯道:“不過整睡思昏沉,今突然興起,尋人對弈一局。”謝太傅拿起一柄羽扇慢慢搖著,“不知蕭侯與誰人對弈?”

“當然是執棋之人。”蕭侯旁若無人地走到閣一角。這邊一名門客正與王處仲對弈,盤上黑白混雜,門客一條大龍被黑棋圍殺,局面岌岌可危。見蕭侯過來,那門客連忙起身施禮,垂手退到一邊,王處仲卻抱著一名美,注視著棋盤,似乎不知道對面已經換人。

蕭侯袍袖一拂,盤上百餘枚棋子“呼喇”一聲被一舉清空,卻留下星位黑白相對的四枚座子,宛如剛擺上一樣整齊。本來黑白混雜的棋子被他一拂,在盤下分成兩處,黑者純黑,白者純白,絲毫不亂。

王處仲頭也不抬地說道:“蕭侯既然持白,便請先行。”

“枯弈無趣,不若賭上些彩頭。”王處仲懷中白光一閃,那支瑩白的龍牙錐從衣中跳出,“叮”地立在案上。

蕭侯淡淡道:“這點彩頭未免太寡,不若將你身邊的粉頭一併押上。”王處仲慢慢抬起頭,冷冷道:“江山輸你又何妨?討這粉頭,卻是休想。”座中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職位最高的王丞相、謝太傅、桓大司馬、徐司空、王侍中、周僕都不作聲,眾人也都知趣地閉上嘴巴。

王茂弘長嘆一聲,“四哥,何當如此?”王處仲賦閒多年,這時在座的依稀有人想起,王處仲是王茂弘的族兄,年紀還在王茂弘之上。王茂弘已經是六十許人,可王處仲的外貌卻比他年輕二十歲不止。

王處仲舉觴,揚首飲幹,然後抄起龍牙錐,在唾壺上擊節高歌道:“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銅製的唾壺被龍牙錐擊成碎片,蒼涼而豪邁的歌聲在湖上遠遠傳開。王處仲一手握著龍牙錐,一手擁著美,長聲道:“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王處仲長歌不絕,意態豪放,懷中濃妝的美揚起臉,出崇拜而愛慕的眼神。

身著白衣的蕭侯盤膝坐下,淡淡道:“座中善弈者頗眾。駙馬此局敗北,不知下場的是太傅,還是丞相大人?”謝太傅從容道:“此局謝某隻是旁觀,蕭侯儘可隨意。”

“侍中大人呢?”王文度背上出汗水的痕跡,良久道:“我太原王氏詩書傳家,不善弈道。蕭侯與駙馬孰勝孰負,文度觀局而已。”蕭侯紫石般的目光停在王茂弘身上。

王茂弘似乎蒼老了許多,滿頭白髮蕭然,低嘆道:“四哥,何當如此?”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王處仲冷冷道:“大丈夫既不能芳百世,亦復當遺臭萬年!”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好!好!好!”遠處響起零零落落的掌聲,鼓掌的卻是桓大司馬,“蕭侯!此局不若我與駙馬對弈!”

“桓兄好意,蕭某心領了。”蕭侯沉聲道:“丞相大人?”王茂弘不再言語,拿起切的炙刀割下衣袍一角,推到王處仲面前。

王處仲不動聲,向蕭侯道:“請!”蕭侯用食、中二指拈起一枚白子,“砰”地拍在棋盤上,落在正中的天元位上。

蕭遙逸臉難看之極,罵道:“媽的!此王爺非彼王爺!原來是琅琊王家的四爺!”程宗揚也大意外,“是王處仲?真的是他?他有什麼實力?”

“州府兵是他組建的!他手下的荊州兵,實力不弱於軍!”蕭遙逸沉著臉道:“我說那些人怎麼都是荊州口音。王處仲領兵時就擅長水戰。我早該想到,老閹狗敢在宮裡對付大小姐,肯定是準備好要動手!只不過讓我搶先了一步。”蕭遙逸緊盯著畫舫。後面秦檜向易彪使了個眼,悄悄把晉帝移到另一條船上。蕭遙逸明知道他們在背後搗鬼,也無暇理會。

看著天元的白子,王處仲冷冷道:“不過一座空宮,難得蕭侯如此熱心。孰不知老子五千言,講的不過治國以正,用兵以奇!”王處仲屈指一彈,一枚黑子在空中劃了個圓弧,點在白角三三位的手。

隨著王處仲黑子落下,旁邊一個紫臉漢子拿出號角,舉起用力吹響。蘆葦蕩中隨即駛出十餘條長舟。

那些長舟高度只有鬥艦的三分之一,用來划船的棹孔幾乎緊貼著船沿,上面的船艙高度不過兩尺,兩端翹起猶如飛鳥,船體的寬度只能供兩人並坐,船身通體用桐油浸成黑,外面包著厚厚的水牛皮。這些長舟高度、寬度都不能與水師的戰艦相比,長度卻毫不遜。細長的船身伸出無數黑沉沉的槳棹,就像一條在湖面划行的蜈松。

“好舟!”蕭侯瞥了一眼,“此舟載士不過二百,卻有槳棹一百六十支,戈而戰者不過二成,如此奇舟,亙古未見,不知何名?”王處仲道:“迅疾如飛,漂水如鳧。是名飛鳧。”蕭侯拈子老老實實將星位的白角長出,看似笨拙地應了一手,“駙馬誤矣。兵事即國事,當用兵以正,破敵以奇。”蕭侯身後的親隨揮舞旗號,停在湖心的水師艦隊重新響起鼓聲。六艘艨艟、十二艘鬥艦、三十餘條走舸從兩翼分別駛出,向飛鳧。

水師擺出堂堂之陣,艨艟在前,鬥艦在中,走舸在後,但在接敵時卻生出變化。右翼一艘艨艟首先臨敵,放出第一箭的卻是緊隨其側的走舸。

那些小船不斷加速,像鷗鳥一樣駛過艨艟、鬥艦。最前面一艘走舸上,一名士卒彎弓朝飛鳧去。飛鳧船體狹窄,在起浮不定的水上更不易中,但那士卒一箭出正中船首彩繪的雀眼。水師士氣大振,鼓聲越發雄壯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