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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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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人群中發出一串慘叫,那頭白骨猛虎從虛空中出現,彎刀般的獠牙撕開奴隸戰士的肢體,骨尾鋼鞭一樣甩動著。一名生著熊臂的南荒戰士奮力擋住骨虎尾巴的一擊,身體隨即被一團滴著火焰的岩漿沒。

趕來的奴隸越來越多,他們毫不畏懼地衝入窟,接著被那些可怕的敵人擊潰。他們大都是各個種族的勇士,但和他們一樣,那些鬼武士也來自於各個部族。

他們無情地搏殺著,各自充滿對主人的忠誠。

隨著不絕於耳的嘶嚎聲,那些南荒部族的勇士不住濺血倒下。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南荒漢子被骨虎咬去一條手臂,卻拼命將長刀斫入骨虎腔,砍斷它一骨。還有一個被鬼武士刺穿身體,仍死死抓住長矛,讓同伴趁機把武器砍在鬼武士身上。

近距離目睹這血橫飛的一幕,樂明珠手掌微微發抖,小紫角卻挑起一條漂亮的弧線,目光變得興奮。

而自己……程宗揚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覺。就和他第一次親手殺人一樣,平靜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他知道那些人在為自己而死,卻不起一點憐憫、同情,甚至驚訝的覺。他們就像棋子,從一隻手到另一隻手中,而自己完全離於棋局之外。

程宗揚看得眼花繚亂,忽然手臂一緊,被蘇荔的蠍尾纏住。程宗揚倒一口涼氣,還沒有來得及出聲抗議,便看到尾鉤中紫黑的毒一收,變得透明,接著劃破他的手臂,帶出一片血花。

程宗揚慘叫道:“用不了這麼多吧!”蘇荔蠍尾甩出,鮮血點點滴滴灑下,那團陰氣尖嘯一聲,放開武二郎,消失在人群中。武二郎退開一步,勉強穩住身體,被陰煞纏過的手臂明顯細了一圈,血管一條條鼓起。

趕來的奴隸不多時已經傷亡殆盡。陰煞如同一團扭曲的空氣,旋轉著撲向凝羽,卻被她的月光盾擋住,無功而返。

程宗揚按住傷口,朝鬼巫王道:“不是四煞嗎?還有一個怎麼不出來?”小紫細聲細氣道:“那個在水裡,還沒有被鬼巫王大人收服呢。”程宗揚呸了一口,“什麼破玩意兒!一滴血都抗不住。下次大爺用試試,一泡就把他們都澆滅了!”

“天命者,我不會把你變成行屍。”鬼巫王道:“我會切開你的額頭,找尋你讓凶煞畏懼的秘密。”程宗揚笑道:“太麻煩了。我要把你腦袋擰下來,就直接拿去餵狗。”朱諾的鐵鏈在月牙刀上不斷濺出火花,即使變成行屍,依然能看出她曾經矯健的身手。她攻勢越來越凌厲,凝羽的月光盾已經被擊碎數次,光芒漸弱,腋下的傷口讓衣上洇出一朵血花。

程宗揚按住刀柄,卻被謝藝擋住。

他掏出墨鏡戴在鼻樑上,然後挽住衣襟,雙手一分,撕開外衣。

凝羽髮絲散亂開來,她倔強地咬住嘴,彎刀毫不退讓。忽然布影一閃,謝藝雙手遞出,隔著衣物扣住屍鬼的雙腕。

朱諾僵硬的面孔動了一下,然後朝謝藝頸中咬來。她嘴和分叉的舌頭都蒼白得毫無血,令人骨悚然。

謝藝十指一扭,女屍腕骨錯開,鐵鏈“鐺啷”一聲掉在地上,接著謝藝斜身上前,手掌一抹,準確地刺進她下的傷口,擰住那顆已經乾枯的心臟。

朱諾渾圓的房向上鼓起,雙目上視,瞳孔中碧幽幽的鬼火微微跳動一下便消失了,變得一片空。謝藝一手扯下她的心臟,用布塊包住,從她體腔內扯落出來。

朱諾赤的身體慢慢跪倒,最後定格在她臉上的,是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第110章·決戰謝藝把裹著心臟的布包放在一旁,淡淡道:“生死,命耳。技不如人,雖死無怨,大王將生人煉為屍鬼奴役,未免太過。”鬼巫王冷冷道:“生死在我一念之中。這些螻蟻生既無用,死後受我驅使,也是她們的用處。”

“天地自有其道,大王縱有通天巫術,如此逆天地之道而行之,終究也不過石中之火,徒勞無功。”

“無知之徒。”鬼巫王怒道:“一旦我獲得神力,便與天地同壽。即便你摘去屍心,我也能讓她起死回生!”蘇荔終於鼓足勇氣,一聲嬌叱,蠍尾破空揮出,閃電般貫穿了丹宸的腹部,尾鉤擊在她的椎骨上,發出“咯”的一聲脆響。丹宸椎骨幾乎折斷,臉上卻沒有一絲痛楚的表情。她若無其事地伸出手,一把握住蘇荔的蠍尾,被貫穿的小腹沒有絲毫血跡出。蘇荔鳳目生寒,蠍尾一卷一揮,將變成屍鬼的好友用力甩出。丹宸身重重磕在石柱上,身體幾乎彎折過來。

鬼巫王手微微一抬,丹宸慢慢起身,著腹部的創口走到鬼巫王身邊。

“這是世間最忠誠的奴隸,永遠不會背叛自己的主人。”鬼巫王抬起腿,女屍鬼順從地俯下身,讓主人把腳放在自己背脊上。虎煞拖著白骨森然的龐大軀體,咯咯作響地走到主人身旁,昂首發出一聲無聲的咆哮,白森森的齒骨沾滿鮮血。炎煞攀在鬼巫王身後的石柱上,像一團燃燒的體,不住滴下帶火的岩漿。看不到形體的陰煞在空氣中盤旋移動,散發出陰寒的氣息。

閣羅咬著牙,面頰的肌微微動。在他旁邊,體格壯碩的鬼武士岩石般矗立著,只要他一個動作,就會毫不猶豫地撲來。

武二郎、凝羽已經無力再戰,完好無傷的只剩下自己、蘇荔和謝藝。丟失朱狐冠的樂明珠雖然修為比自己想象的要高,但程宗揚對她的希望只是不拖大家後腿。至於小紫,她不在自己背後一刀,自己就該謝天謝地了。

謝藝按著刀柄,刀削般的身影如同一塊鋒利的礁石面對著鬼巫王,令眾人平添無數信心。

如果不是有謝藝,自己本不會與鬼巫王正面硬撼。程宗揚心裡暗自嘀咕:謝藝一個人就這麼猛,當嶽帥身邊的星月湖衛士該有多強?

空氣彷彿繃緊的弓弦,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走進窟。

他腳步虛浮,一看就不是身有武功的樣子,卻毫不遲疑地走進這片殺戮場。他穿著髒兮兮的衣服,手掌被鐵鑿磨出厚厚的繭,頭髮草草挽了個結,裡面夾雜著岩石細碎的屑粉,臉上一副木然的表情——就和程宗揚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

石匠目不斜視地走到祭壇前,對滿地的鮮血和屍體視若無睹,然後揚起臉,“我要走了。”他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語調刻板生硬,就像說別人的事一樣平淡。鬼巫王卻眼角一跳,隨即然怒意。即使所有的奴隸都背叛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失去冷靜。

鬼巫王臉變得鐵青,他壓抑著怒意,沉聲道:“你為我雕刻的石像還沒有做完。你不是喜歡雕刻嗎?我會讓人給你找來最好的石頭!不要忘記你主人的承諾!他允諾派來最好的石匠,使我的功績永世傳!作為回報,每征服一個部族,我都給他送去相應的報酬!”石匠不帶情的聲音道:“主人謝你的慷慨。”

“可是你竟然背棄了承諾!”

“我已經遵照承諾,雕刻下你所有的功績。”

“我將與龍神合體!”鬼巫王咆哮道:“這樣的神蹟應該刻在南荒每一塊石頭上!”鬼巫王的吼聲在窟間滾滾傳開。石匠不為所動,仍然用他刻板的聲音說:“沒有了。”

“什麼沒有了?”

“後面沒有了。”鬼巫王暴怒的表情一瞬間凝固下來。片刻後,他瘋狂地大笑道:“可笑啊!連你的主人也背叛我了嗎?”鬼巫王面孔因為憤怒而扭曲,怒吼道:“可憎的黑魔海!我早該知道你們不可信任!我會讓你們知道你們錯了!沒有誰能夠阻止我!即使沒有你們,我仍然會與龍神合體!成為南荒永遠的主人!”

“主人說他不能再與鬼巫王大人合作非常遺憾,同時祝願鬼巫王大人能順利與龍神合體。”言辭雖然客氣,石匠的語氣卻殊無敬意,他像宣告一項無關緊要的工程進度一樣,說完,便轉身離開,甚至沒有向鬼巫王道別。

被他無禮的舉止怒,閣羅尖嘯著揮出自己的長鞭。

“讓他走。”鬼巫王喝道:“鬼王峒從不乞求朋友!”長鞭重重落在一石柱上,紛飛的石屑濺在石匠臉上,那個年輕的石匠面無表情,渾然無所覺地往前走去,隨即消失在黑暗中。

鬼巫王像深思一樣微微低下頭,片刻後喚道:“閣羅!”鬼巫王放緩語調,“從這個口出去,在第七石柱旁邊,你會找到一個入口。在它的盡頭有我們祖先留下的鎧甲——我命令你,以你最快的速度趕去,把它取來。”閣羅在臉上抹了一把,毫不猶豫地掠向口,去為自己的主人效勞。

閣羅帶出的風聲迅速遠去,守在平臺前方的幾個人心都懸了起來。鬼巫王現在的實力就足夠壓他們一頭,再加上那件鬼知道有什麼巫術的鎧甲,大夥都可以考慮逃命的事了。

小紫忽然一笑,“他不會回來了。”她眨了眨眼,天真地說道:“那條地道沒有盡頭,鬼巫王知道自己要死了,才把他騙走。”鬼巫王寬大的斗篷飄落下來,出身上黑的鎧甲。

“碧奴的白痴女兒,”鬼巫王的聲音像霧一樣瀰漫開來,“你忘了告訴他們,魘魅會撲殺一切有生命的物體……”鬼巫王手指抬起,用鮮血在空中繪出一個殷紅的鬼臉圖案。

鬼臉緩緩旋轉,圓形中間的三角向上翹起,彷彿一個大笑的嘴巴,當它掉轉過來,彎垂的嘴角又如同一個大哭的表情。

“在黑暗的最深處哭泣的魘魅,我在召喚你們……”鬼巫王用低沉的聲音誦道。

一具妖豔的女體從血泊中升起,鮮血順著她的髮絲,過她那張模糊不清的面孔,忽然她一甩長髮,血滴四散飛開。

她雪白的臉龐從滴血的髮間出,程宗揚心臟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自己竟然看到凝羽的面孔。她神情冰冷,長長的眉像羽翼一樣飛起,眉宇間隱藏著一絲化不開的悽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