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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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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都文士數以萬計,班超在其中原本毫不起眼。洛都之變中,他作為說客遊說桓鬱,卻在軍中悍然出手,親自斬殺劉、呂兩家使者,將唯一建制保存完整的胡騎軍拉到長秋宮一方,為長秋宮最終取勝立下大功,不僅膽氣過人,而且智勇雙全,如今已是名聲鵲起。

被他一盯,吉策很有一種褲子的衝動,哆嗦著說道:“喝多了,喝多了,說的都是胡話……”班超刀尖一抖,將羊甩到吉策面前的碟子裡,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皮笑不笑地說道:“剛烤好的羊腿,慢慢吃。”吉策一聲不敢吭,趕緊埋頭吃

班超收起短刀,起身走到田榮面前,長揖為禮,“班某見過公子。”田榮慌忙起身,“豈敢豈敢。”商賈在漢國飽受歧視,田榮雖然身家億萬,童僕成群,但在場面上,還從來沒有被一位文士稱為公子。

班超笑道:“田公子出身青白,才幹優長,宮中已經有旨,選公子為郎中。將來隨侍天子左右,可是要辛苦公子了。”田榮怔了一下,隨即驚喜加。他一個商賈,往奔走豪族門下,也多是跟門房、管家之道,輕易見不到主人。郎中職位雖低,卻是天子近臣,與天子朝夕相處,這等境遇,直如做夢一般。

著一眾商賈豔羨的目光,田榮一揖到地,“多謝尊上!”班超笑道:“這是宮裡的旨意,與主上可沒有什麼關係。”班超記極好,與不少商賈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也能叫出名姓,記得對方所做的生意,與眾人一番談,席間方才略顯僵硬的氣氛很快就活躍起來。

程宗揚在外面聽得清楚,向程鄭投了個詢問的眼

程鄭道:“這些商賈被官府壓制得久了,都有些小人心,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如今乍然得脫,一來得意忘形,二來小人得志,就他們剛才那番話,在喜筵上就是失禮。若不敲打一番,將來必然生亂。”席間眾人正談笑風生,外面有人喊道:“舞陽侯到!”程宗揚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大步進來,笑道:“諸位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一眾商賈紛紛起身道賀。

程鄭笑道:“各位兄臺,滿上滿上!我先說好,今不醉無歸!”程鄭與班超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默契。那些商賈一邊見到厲害,一邊見著好處,加了十二分小心地賣力巴結,原本還想著把鈔票兌換成錢銖的,這會兒也改了心思,恨不能再多報效一些,也好換個能見著天子的職位。

雖然那些商賈沒敢勸酒,程宗揚也得做做樣子。幾杯酒下來,酒意上頭,便即告辭,但想到接下來的筵席,他不由地一陣心虛。馮大法方才已經偷偷溜過來說了,喝酒最猛的還不是那些武人,而是那幫以豪飲為榮,喝起來連命都不要的遊俠少年。

吳三桂捋起袖子道:“大不了跟他們拼了!”吳三桂捨命相陪,程宗揚也給自己鼓了鼓勁,硬著頭皮前去赴筵。結果卻是虛驚一場,席間有劇孟這個老江湖坐鎮,不等那些少年群起勸酒,劇大俠便哈哈一笑,叫來自己侍姬給眾人奉酒,順勢把他們的酒給擋了。

不但程宗揚逃過一劫,敖潤、劉詔和吳三桂也暗叫慶幸。看那些少年飲酒的豪態,他們幾個也心裡發,方才若是上去擋酒,只怕也會被當場撂倒。

府中賓客眾多,午時開筵,快兩個時辰才把外面的筵席走完,剩下的就是自家人了。程宗揚把程鄭和班超留在外面招待賓客,帶著吳三桂等人來到內院。

星月湖大營的兄弟專門開了一席,由於還在負責戒備和各處的值守,在場的只有三分之一,高智商和富安也混在席間,與眾人吃喝笑樂。非但如此,他還帶了一個小胡姬——伊墨雲。

“師父!師父!”高智商捧著一碗羹湯過來,“這是徒兒調的醒酒湯,你趕緊喝點。”程宗揚倒沒糊塗,乜斜著眼道:“臭小子,不會是坑我的吧?”

“徒兒哪兒敢啊,真是醒酒的。”程宗揚聞了聞,一股酸味。醋能醒酒,自家徒兒這片孝心倒是可圈可點。他舉碗喝了一口,一股詭異的味道讓他險些吐出來,“幹!這什麼鬼東西?”

“徒兒剛問的,鄭哥說醋能醒酒,韓哥說蜂醒酒。徒兒拿不準用哪個,匡老哥教我的,把兩樣摻一塊,肯定醒酒。”程宗揚拎著碗道:“匡大騙呢?”鄭賓道:“老匡說遇見幾個道友,過去打招呼。剛溜了。”

“把他揪過來,灌他!”韓玉笑道:“程上校,先吃點東西。”敖潤、劉詔和吳三桂已經湊到席間抓緊時間吃喝,程宗揚也坐下來,拿起一塊餅啃著。

高智商摟著伊墨雲的纖道:“我沒吹牛吧?我親師父!實封的舞陽侯!從舞都到首陽山,全是我師父的封地!比你們部族領地都大!要是把我師父放到你老家那邊,妥妥的一國之君!我就是響噹噹的大太子!”程宗揚一口餅當場噴了出來,“別!你還有爹呢!”伊墨雲一臉崇拜地看著高智商,“你爹爹也很厲害嗎?”

“那是!我爹可是有名的大將軍,手下足足有八十萬大軍!八十萬!”高智商比出九手指頭,“手拉手能從這兒排到你們老家,再排回來!”高智商滿嘴跑馬車,聽得小胡姬不住驚呼。

程宗揚沒想到的是,居然還有一處筵席會設在自己幹過活的酒庫。敖潤解釋說,這是阿合馬自己挑的,他那邊帶的人多,來回搬酒太麻煩了,乾脆領著那幫餓成狗的獸蠻人直接守著酒庫吃喝,也好讓大夥省點力氣。

聽到酒庫裡的動靜,程宗揚終於慫了。裡頭一陣陣的鬼哭狼嚎,聽著不光是喝酒,還帶著拳打腳踢,讓人懷疑裡面都喝出人命來了。

程宗揚沒敢進去,只讓劉詔這個不怕死的送了幾隻烤全羊。

等了半晌,劉詔淌著鼻血出來,表示有哈蚩和阿合馬在,那些獸蠻人都老實得很,就是這會兒喝到興起,那些獸蠻勇士按照本族的風俗,正掄圓了手臂,互相大嘴巴子高興一下。有幾個喝多的,阿合馬讓人拿大鐵鏈子鎖住手腳,嘴巴里了馬糞,扔到馬廄醒酒,指定不會出亂子。

程宗揚無語良久,“得,就這麼著吧。他們高興就好。老劉,你趕緊擦擦鼻血。”無酒不成筵,為了今的婚事,程鄭等人訂下了城中各家酒商一半的酒水,到處觥籌錯,歡聲笑語。唯獨有一席例外,單超、徐璜、唐衡這三名前來傳詔的中常侍單獨列了一席,席間上好的酒食,卻幾乎沒動。

程宗揚人未到,笑聲便先自傳來,“程某娶親,竟然勞動幾位中常侍親來賞光,著實讓程某過意不去。”

“恭喜程侯。”幾名中常侍勉強堆起笑意,卻難掩憂

程宗揚收起笑意,“怎麼了?宮裡出了亂子?還是天子有什麼不妥當?”幾名中常侍互視一眼,徐璜苦笑道:“今是程侯大喜的子,原不該說這些。只是……唉……”程宗揚在主位坐下,示意敖潤取來杯箸,鎮定自若地說道:“大夥聯手,沒有擺不平的事。”唐衡道:“是這麼回事:宮裡安定下來之後,小的們派人去請國丈。按道理說,兩前便該到了的。可眼下國丈未至,連派去的人也蹤影全無。小的們不放心,又派去兩撥人,可一樣沒有迴音。”程宗揚記得趙飛燕有個爹,不是親的;有個兄弟,也不是親的。他們若是入京,肯定要封侯。炙手可熱的外戚新貴唾手可得,沒有道理不趕著奔赴洛都。

“皇后的意思呢?”

“娘娘還不知道。”徐璜哭喪著臉道:“我們沒敢說。”程宗揚夾了箸鹿筋,慢慢吃完,然後笑道:“這點小事,看把你們急的。行了,包在我身上吧。”徐璜如蒙大赦,“拜託程侯了。娘娘就這幾個親人,萬一出什麼岔子,小的可擔待不起。”

“把你們派去的人名單拿過來,再找兩個與他們相的。安排好我就派人去找。”單超揖手道:“多謝。”程宗揚笑道:“你傷勢未愈,我就不勸你酒了,喝杯喜茶吧。”唐衡道:“還有件事想拜託程侯。”

“哦?”三個人換了一個眼,“小的們想給陽武侯他老人家磕個頭。”程宗揚一口應允,“長伯,你帶他們去。”朱老頭沒找到,那老東西賞過酒就不見蹤影,不知道上哪兒野去了。幾名中常侍只好失望而歸。

程宗揚敬酒也到了尾聲,剩下都是些不拘禮的自家兄弟。斯明信與盧景沒有去觀禮,只選了處亭子小酌。程宗揚趕到時,卻發現趙充國、石敬瑭和劇孟也在座。

石敬瑭臉上多一道傷口,一邊大嚼,一邊吹噓他怎麼帶著人馬,清洗掉呂翼一系漏網的餘孽。

“呂家那個老賊溜得倒快,結果還是被我尋到鄉間,親手斬了他的狗頭!”趙充國撫掌道:“大丈夫自當快意恩仇!痛快!痛快!”朱老頭可不是什麼泥人子,報起仇來一樣心狠手辣。

“隔著帳子就聽老石的驢叫了。”吳三桂嚷道:“換飲驢的大槽來!讓我灌他一槽!”

“我還以為你們要敬到天黑呢。”石敬瑭說著站起身,對吳三桂叫道:“誰怕誰啊,換大碗!誰先倒誰是孫子!老趙,你先上,兄弟給你押陣!”

“成!”趙充國一拍大腿,“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老子先幹他!”

“行啊,大兄弟,”吳三桂道:“連老石的便宜你都敢佔?”劇孟笑呵呵道:“得,一會兒工夫多倆爹。”石敬瑭道:“你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乾脆!我先跟你拼了!”劇孟道:“上酒!上酒!讓你瞧瞧馬王爺有幾隻眼!”即使面前擺著價值千金的珍饈美酒,盧景還是蹲在地上,一邊啃著雞爪,一邊道:“我就說了,你那沒用。瞧這幾頭猛驢,你那大點的壺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