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你痛我了。”阿夕說著,眉眼間卻沒有絲毫痛楚的表情。
“謝藝!”程宗揚抬起頭,吼道:“出來!我知道是你!”※※※※※“南荒的水有紅土的味道。”謝藝溫和地笑道:“不是很好喝。”程宗揚沉著臉,一口喝完茶水,把杯子“砰”地一丟。
“阿葭是你送來的吧。阿夕說,她聽到有人讓她到樹林裡去——除了為我占卜的你,沒有人知道我也在那裡。”謝藝沒有否認。
“為什麼?”程宗揚問。
謝藝從容道:“那個女子不好嗎?如果我沒看錯,她應該還是處子吧。”程宗揚皺起眉頭,“你又是裝神,又是鬼,是為什麼呢?”謝藝微笑道:“她被阿夕拉起裙子時,你難道沒有動心嗎?”
“就是因為我動心?”
“年輕人,免不了有很多望。”謝藝淡淡笑著說道:“陰陽
合,男歡女愛,本是人之常情。”
“等等等等,”程宗揚不耐煩地說道:“別扯這些沒用的。你的意思是,因為看到我對阿葭動心,你就製造出一個機會,讓我去接近她?”
“我原本挑的是阿夕,她卻推給了阿葭。”謝藝坦然道:“這是謝某失策。”
“你是做什麼的?兼職的皮條客?”程宗揚出一絲惡意的譏笑,“我對她動心,你就把她引誘給我。如果我看上你女兒了呢?”謝藝淡淡道:“那是她的福分。”程宗揚本來想
怒他,可這個男子不慍不火,讓自己摸不透他的想法。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祁遠、易彪他們?還有那個朱老頭,大家都孤單的,怎麼偏偏是我?”謝藝拿起茶壺,“你不需要知道。”沉默片刻,程宗揚緩緩道:“你殺鬼王峒使者那一幕,我看到了。”謝藝斟茶的手微微一頓,然後慢慢將茶斟滿,低嘆道:“我早該想到的。”你早應該知道?這傢伙也太自負了吧。程宗揚冷笑道:“為什麼?”謝藝啜了口茶,然後從袖中抖出兩件物品,丟在案上,淡淡道:“這兩件東西會在南荒重逢,也是異數。”程宗揚看著那面靈飛鏡和遙控器,
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半晌,他有些吃力地問道:“易勇呢?”
“他?”謝藝微微一愕,然後微笑道:“他沒事。我不過借來看看罷了。”
“花苗那麼多女子,你卻挑了阿葭和阿夕,是因為她們是送給鬼巫王的貢品嗎?”程宗揚追問道。
“花苗人費盡心力,挑了兩個出的處女送給鬼巫王。現在兩個處女都讓你用了,那個鬼酋如果知道,想必十分生氣吧。”程宗揚冷笑道:“你想挑撥我們與鬼巫王相鬥嗎?”
“你們之間早已勢成水火,還用挑撥嗎?”謝藝搖了搖頭,“只不過能讓他生氣,我會很高興罷了。”
“你好像很幸災樂禍啊?”謝藝微笑道:“大帥曾經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麼就打斷他的腿,敲掉他的牙,殺他的兒子,幹他的老婆,讓他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生出來。如果再暴力一些,可以拿他的頭顱當夜壺。每天一泡,有益身心健康。”這樣酷烈的話語,謝藝說起來卻風輕雲淡。程宗揚知道,他這話不是隨便說說而已,這個男人真的能做出來。他
角
動了幾下,“大帥?哪個大帥?王哲?還是嶽鵬舉?”
“嶽帥。”謝藝平靜地給出答案。
“你是武穆王的部屬?”程宗揚忍不住譏笑道:“出東方,唯我不敗——嶽帥的
月神教好生興旺。謝兄這麼熱心給小弟拉皮條,不會是因為謝兄有難言之隱,自己幹不了吧?”
“月神教?”謝藝微微搖首,“我們不是
月神教。”
“那是什麼教?”
“嶽帥在世時,曾說如月之升,群星為輔,將大營定名為星月湖。我們這些部屬,都被稱為星月湖衛士。”
“星月湖?很有名嗎?”謝藝微笑道:“程兄有興趣,可以打聽打聽。”程宗揚冷哼一聲,“謝兄到南荒來,究竟有什麼目的?是因為鬼巫王,還是這面靈飛鏡?還是其他事?”謝藝溫和地笑了笑,“你需要知道嗎?”見過謝藝刑訊時的酷厲手段,無論誰都會心生忌憚,可面對謝藝溫文爾雅的微笑,程宗揚怎麼也無法把他和那個冷血殺手聯繫起來。身邊跟著這樣一個摸不清楚底細的狠角,任誰也不會放心。既然惹不起,總是躲得起吧。
“謝兄不肯見告,大夥便分道揚鑣好了。”程宗揚道:“我們都是生意人,來南荒是求財,不是替天行道,也不是要和那位鬼巫王大人打打殺殺。既然謝兄另有要事,我們也不耽誤謝兄了。”謝藝深深看了程宗揚一眼,他目光似乎很平靜,卻讓程宗揚有種被人看透的覺,讓他很不自在。
謝藝微微一笑,“到碧鯪族,咱們再說吧。”程宗揚沉著臉,一把抄起靈飛鏡,放進揹包。
謝藝慢慢飲著茶,也沒有理會。等程宗揚走到門口,謝藝的聲音淡淡響起:“阿夕被人用失魂術控,並非謝某所為。”※※※※※“阿嚏!”樂明珠裹著一條毯子坐在榻上,鼻尖紅紅的,拿絲帕
著鼻子,看到程宗揚進來,不
出又羞又惱的表情。
程宗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我說過,那些藥不能隨便吃的。”樂明珠恨恨瞪著他,白
的玉頰一點一點紅了起來,然後猛地捂住臉,呻
著小聲泣道:“丟死人了……嗚嗚……”小丫頭
搭搭哭得無比委屈,程宗揚不
莞爾,拿出一條帕子遞給她。樂明珠淚眼模糊地接過來,用力擤了擤鼻涕,然後齉著鼻子嚷道:“我要自殺!我不活了!嗚嗚……”
“不至於吧,”程宗揚失笑道:“你又沒吃虧。”樂明珠憤然踢了他一腳,“不許你再說!嗚嗚……”
“好了,我不說了。”程宗揚道:“你為什麼會吃了那種藥?”
“都是阿夕……嗚嗚……我是個小笨蛋……嗚嗚……丟臉死了……我要殺了你,然後再自殺……嗚嗚……”程宗揚啼笑皆非,“喂,為什麼要殺我?”
“滅口!嗚嗚……”
“我從現在起,一個字都不說,就當你已經把我滅口了,好不好?”樂明珠止住哭聲,哽咽著看了他一眼,似乎想答應,但接著那張緻的小臉又垮了下來,“嗚嗚……你已經看到了……師傅說,女孩子的身體不能讓人隨便看……嗚嗚……”
“我又沒看到多少……”程宗揚指了指她的右,一臉正經地說道:“除了它。”樂明珠繃住臉,兩手緊緊裹住毯子,碩大的淚珠在眼眶裡滾來滾去。
程宗揚不住道:“那是我見過最漂亮的……”
“你還說!”樂明珠掉著眼淚,像小老虎一樣撲過來捂住他的嘴。
程宗揚攤開手,聳了聳肩,把嘴巴緊緊閉上。樂明珠這才鬆開手,她抹了把眼淚,委屈地說:“我警告你,這件事不許你對任何人說!還有,你要馬上把它忘光光!永遠都不許再想!”程宗揚連連點頭。
樂明珠收起眼淚,然後又大聲打了個噴嚏,急忙拿絲帕捂住鼻子,一邊擤著鼻涕,一邊囔聲囔氣地埋怨道:“都是阿夕那個壞丫頭……氣死我了……”
“她在哪兒?”樂明珠指了指門外,“剛才還在那裡,幫我晾衣服。”程宗揚了口氣,邁步過去。
※※※※※經過繁瑣而冗長的儀式,樨夫人終於拿起象牙製成的權杖,場中歡聲雷動,鏗鏘有力的銅鼓與悠揚的竽聲同時響起,白夷男女們載歌載舞,向新族長致敬。
他們的舞蹈比花苗人少了幾分原始野,卻更加
緻華麗。那些俊美的男女伴隨著鼓樂翩翩起舞,令人心曠神怡。
樨夫人矜持地握住象牙權杖,身體卻在微微發顫。
在旁觀禮的蘇荔輕移幾步,低聲道:“身子不舒服嗎?”對這個美貌而又明的花苗族長,樨夫人仍心有餘悸。當
她受鬼王峒使者的指使,將程宗揚等人引到地宮,這位女族長卻留了下來。自己稍有異動,就被她制住,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樨夫人抑制住身體的戰慄,勉強笑道:“沒什麼。”蘇荔微微一笑,輕聲道:“那些人已經被封在地下,不會再出來了。白夷族地勢險要,只要派人守住關口,鬼王峒的武士再多,也攻不上來。”樨夫人對她的言語充耳不聞。白夷族的將來,鬼王峒可能的報復,此時在她心裡都無足輕重。幸好,那些商人只是過客,只要他們離開,自己會獻上族中所有的財富,乞求鬼王峒派來使者,即使比原來的使者暴戾百倍也無妨——只要他們能帶來那種令人銷魂的黑膏泥……
忽然,歡舞的人群傳來一陣不易察覺的輕微騷動,接著又平靜下來,只是每個人都顯得更加興奮,音樂的節奏愈發越。
一股淡淡的異香飄散過來,蘇荔本能地屏住呼,美目陡然放出寒光。
那股香氣味道很淡,很快就飄了過去,不留痕跡。旁邊的樨夫人卻像被人點中道一般,連表情都變得僵硬。
片刻後,樨夫人神情恍惚地抬起頭,眼中的狂喜一閃而過,她拋開正在狂歡的人群,匆忙走下高臺。白夷人沉浸在歡樂中,絲毫沒有留意到新任的族長已經離開。
樨夫人越走越快,最後幾乎飛奔起來,她循著那股異香,步履不穩地闖進寢宮。
一進門,她就撲倒在地,顫聲道:“偉大的主人,你回來了……”一個臉上蒙著厚厚紗布的男子立在帷幕一側,低頭看著薰爐中升起的白煙。
樨夫人伏在地上,語無倫次地說道:“樨奴知道主人會回來……主人回來了……樨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