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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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揚也火了,“嚴大褲襠!你這是我是吧?”嚴君平夷然不懼,他伸手一翻,打開案上的書卷,把其中一頁放到程宗揚面前。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那冊書卷是手抄的《太平經》,紙張已經發黃,看上去有些年頭。嚴君平攤開的那張書頁上被人斜著塗了八個字:出東方,唯我不敗。
那字的水準比刻在玉牌和錶盤後面的字跡略微強一點,但還是慘不忍睹,就跟小孩子喝醉了塗鴉一般。
嚴君平指著那八個字道:“這句話是誰說的?”程宗揚道:“這是星月湖大營的口號,當然是嶽帥說的。”嚴君平搖了搖頭。
程宗揚怔了一下,然後明白過來:嶽鳥人,你還真有一手啊,整個六朝除了我,恐怕再沒有人知道了吧?
程宗揚自信滿滿地說道:“金庸!”嚴君平搖了搖頭。
“幹!徐克!”嚴君平仍然搖頭。
“我!姓岳的,算你狠!”程宗揚咬牙道:“東方不敗!”嚴君平還是搖頭。
程宗揚一口血險些吐出來。姓岳的,你腦了吧!不是原作,也不是同人,難道你讓我把編劇找出來?《東方不敗》的劇本是誰寫的來著?
程宗揚腦中拼命轉著,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高聲道:“林青霞!”恍惚中,程宗揚有種錯覺,嚴老頭白髮蒼蒼的腦袋似乎又在搖了。幹!這個假如還不是,自己可就徹底抓瞎了。
程宗揚定了定神,才看清楚是嚴君平的手在動。
嚴君平翻到另外一頁,上面同樣是一行喝到爛醉般的塗鴉,這回不但字跡愈發慘不忍睹,內容更是慘絕人寰——“睡不到林青霞!人生還有什麼意義!”透過那行近乎喪心病狂的字跡,程宗揚彷彿能受到那孫子強烈到穿過兩個時空的悲慟和怨念。
忽然間,程宗揚覺得心情很好。這鳥貨兩輩子都沒戲,真是讓人太了啊!
程宗揚壓下大笑的衝動,和顏悅地說道:“嚴先生,你現在信了吧?”嚴君平想了想,然後嘆道:“看來我只能相信了。”
“哈哈!”程宗揚剛笑了兩聲,就看見那老頭兒臉上破天荒地出一絲興奮。
緊接著嚴君平問道:“林青霞是誰?”望著嚴老頭一臉的求知慾,程宗揚只好打了個哈哈,含糊道:“這個說來就話長了……等拿到玉牌我再跟你說吧。”嚴君平終於痛快了一次,起身道:“玉牌在城外的隱秘處。我去取。”盧景道:“我跟你一起去。”斯明信的聲音響起:“我去。”程宗揚道:“這是四哥,行嗎?”嚴君平道:“有何不可?”程宗揚提醒道:“出去時小心點。”說著擠了擠眼。自己在文澤故宅了這麼多手腳,都被嚴老頭看了去,絕非好事。
斯明信毫不客氣地抬手一指,點在嚴君平頸側。嚴君平身體一晃,慢慢倒了下來。斯明信一手將他拎起,就像拎稻草一樣輕飄飄的,接著閃身消失。
※※※※※程宗揚去了一塊心病,他拿起書卷,看著書頁上那句話,心裡的快無以復加,
不住又放聲大笑起來。
盧景道:“林青霞是誰?”程宗揚笑眯眯道:“一個讓嶽帥兩輩子都念念不忘的女人……哎喲,嶽帥寫到這個‘霞’字的時候肯定哭了,你瞧這手抖的……嘖嘖,真讓人心痛啊。”盧景接過書冊,尋思道:“她也有嶽帥的手錶?”程宗揚當時就噴了,“沒!林青霞丟不起這人!”盧景翻了個白眼,顯然不信他吹的牛皮。
終於解決了嚴君平這個麻煩,兩人心情都輕鬆了許多。從地牢出來,路過旁邊的廂房,卻見到屋內被挖出一道半人深的環溝。青面獸這會兒就跟一頭獵豹一樣,俯著身一把一把刨著泥土。那些泥土裡面都摻過草藥,這時沿著環溝堆了一圈,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藥香。
程宗揚道:“老獸,你怎麼不用鐵鍬呢?”青面獸頭也不抬,甕聲甕氣地說道:“吾怕傷著叔公。”程宗揚腹誹道:你那雙爪子比鐵鍬都利吧?妥妥的兇器。哈大爺皮那麼厚,被鐵鍬砍一下頂多就留個白印,你這一爪子下去,指不定什麼樣呢。
“那你也不用自己幹吧?找倆人幫忙,也好快一些。”青面獸腦袋搖得跟撥鼓一樣,“諸君手
,吾放心不下。”程宗揚瞧著他那雙滿是
的利爪,真不知道他站在什麼立場,才能說出別人手
這種話來。
青面獸甩開膀子“吭吭哧哧”挖得飛快,看來用不著到晚上就能把哈大爺挖出來。程宗揚不免有幾分好奇,老獸人在地下埋了這麼久,要是個活人,這會兒都該爛地裡了,也不知道哈老爺子挖出來會是什麼樣……
程宗揚心裡忽然一動,悄悄把盧景拉到一邊,“五哥,我們這會兒有一顆赤陽聖果。”盧景翻眼看著天際,“唔。”
“重傷號可是有兩個,給誰合適呢?”論傷勢,劇孟肢體殘缺,明顯更重,但那傢伙生命力堪比魔獸,都傷成那樣了,整個人還龍虎猛、陽氣爆表,據說他新得的那個婢子,在地室裡面的時候基本都是光著的,每天起碼都要被他搞上兩遍。
話說回來,淖後的姘頭親手挖出劇孟的眼珠,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劇大俠能留她一條命,也算是仁義了。
哈蚩要緊的傷勢只有一處,卻正在
椎,萬一無法治癒,往後只怕就要臥
不起,從這個角度說,把赤陽聖果給哈
蚩更合適。
盧景道:“萬一哈老爺子痊癒了呢?”
“也是啊。”萬一哈蚩傷愈,再吃這顆赤陽聖果就
費了。
程宗揚只好道:“等哈大爺出來再說。如果哈大爺傷勢未見效,就把赤陽聖果給他。如果兩人都傷愈,赤陽聖果就留下來。”程宗揚想起形同廢人的郭槐。如果這顆赤陽聖果能省下來,留給郭槐……作為郭太監的同僚,秦翰那口血也能少吐點吧。
劇孟藏身的地室相隔不遠,兩人本來想順路看看劇孟今天又好些沒有,誰知劇孟不在地室裡面——人家正在上面快活著呢。
空無他物的房間裡面,面堆了一座大墳,一張竹製的軟榻擺在墳旁,戴著銀製面具的劇孟臥在榻上,身上一具白生生的
體正賣力地上下起落。
那女子容貌姣美,氣質優雅高貴,只不過她這會兒的舉止,跟“雅”字可沾不上半點邊。她此時身無寸縷,只有踝間戴著一條鐵鏈,鎖在軟榻腳上,身子一動,就發出“嘩啦嘩啦”的鐵鏈聲。她一邊動,一邊不時傳出“咿咿呀呀”的媚叫,加上竹榻“吱吱呀呀”的響聲,再夾雜著連綿不絕、密如驟雨的
體碰撞聲,劇大俠的墳頭上可謂是熱鬧非凡。
劇孟聽到動靜,扭頭一看,然後朗地大笑道:“你們等會兒啊,我正忙著呢。先坐,先坐!”兩人鬧了個猝不及防,還是盧五哥走南闖北見識得多,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把門一關,帶著程宗揚灰溜溜退了出來。
盧景罵咧咧道:“都傷成這樣了,還這麼歡?咋就不把他中間那條腿給廢了呢?”程宗揚也一臉尷尬。漢國風氣開放,男歡女愛不算什麼大事,可像劇大俠這麼放得開,大白天門都不關,直接在自己墳邊
翻天的,著實不多。
這事想想就尷尬,程宗揚岔開話題,“盧五哥,嶽帥到底有多少手錶啊?西門狗賊那塊表從哪兒來的?”
“大概有四五塊吧。”盧景道:“那些手錶每一隻都價值連城,嶽帥也沒有多少,只有身邊最得寵的姬侍才有幸能得到一隻。據我所知,凌輕霜有一隻,劉娥一隻,韋妃手裡多半還有一隻。”
“凌輕霜是誰?”
“月霜姑娘的孃親。”盧景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丈母孃。”
“……把月霜她媽的名字取一個字下來,給女兒當名字?嶽帥好歹也是當爹的,就這麼湊合啊?”
“父姓母名有何不可?再說不還有個月字嗎?”
“得了吧,難道月霜前面還有個姓?叫月月?你看她砍不砍死你!”盧景咳了一聲,“其餘還有沒有,我就不清楚了。”
“碧姬呢?”盧景連白眼都沒翻,直接撇了撇嘴。
好吧,小紫她娘在鳥人諸姬裡地位確實不高,沒有很正常,她要有一塊才不正常。不過這算下來才三隻,按道理說,姓岳的表販子連老掉牙的鬧鐘都帶了好幾只,不該只帶這麼點假表啊?
凌輕霜逝後,那塊手錶作為遺物留給了月霜,劉娥那塊如今在自己手裡,還剩下韋妃一隻……
程宗揚腳步略緩了一下,接著加快速度。
“怎麼了?”
“我去聯絡臨安。問問韋妃那塊表還在不在。”※※※※※第546章·同行林清浦在水鏡中道:“屬下這便去問。”自己身邊得力的人手都集中到了漢國,整個商會的中樞幾乎是只靠林清浦一人支撐,萬一把他累壞了,自己的商會立馬就要癱瘓。程宗揚趕緊道:“用不著你自己去,派個人就行。”
“主公幾名侍奴不在臨安,蘭姑、遊嬋二人面生,難以取信,還是屬下自己去一趟雲濤觀。”其實自己在臨安還有一個奴婢,梁夫人黃氏,但這種秘事絕不能讓她沾手,剩下的也只有林清浦了。
林清浦說罷,拱手施了一禮,水鏡漸漸消散。
這兩天各種意料不到的事情接踵而來,程宗揚一夜未睡,不知耗費了多少心思,這會兒好不容易鬆懈下來,覺得自己頭髮都累白了幾。
果然是個庸庸碌碌的平常人,不是幹大事的材料。程宗揚自嘲地笑了一聲,站起身伸了個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