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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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也不知怎麼得神差鬼使,口中脫口而出:“主子……主子昨夜寵的蕊官……其實也妥帖的……”弘晝一皺眉,又笑道:“你若有心要做本王的隨身奴兒,就要再學乖一些……這一,你們都是奴,不是妾,寵愛臨幸這等詞語背後說說無妨,本王說說也無妨,當著本王的面,只能說'昨夜的'……可曉得?憑是園子裡的誰,本王玩一下身子是本份,有什麼寵的?再就是,你剛才的話裡略帶酸,這園子裡可以酸醋,也自然應該爭寵……但是不該在本王面前出話鋒來試探本王心意……本王的心意是你等打探不得的……本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曉得?”金釧兒頓時知道自己不可心一句話,不合了弘晝的意,嚇得驚懼不已,花容失,不敢再半跪著,忙全身跪下,伏倒在地,叩了個頭,低聲道:“主子……奴婢失言了……奴婢不會說話說錯了……請主子只管懲罰……”弘晝一笑,低頭摸了摸這小丫鬟的鬢髮,笑道:“罷了……本王是指點你,不是責你……恩……只管替本王更衣吧……”經這幾句,弘晝下體自已經軟和了下去,金釧兒雖然得弘晝安,到底驚懼,也只管替弘晝抹乾身子,服侍著弘晝穿了內衣,又穿了一件素藍的袍子。紮了條金絲三股的帶。穿戴畢了,見弘晝示意,再不敢多言,只引著弘晝回了內殿臥房。便在門外候著。
弘晝進了內廳,見那蕊官已經醒來,著了一身淡紫細紗罩裙,未梳秀髮,一頭留瀑,初倦起,兩腮紅雲,正有點不知所措得呆坐在前。見弘晝進來,才忙上前跪著請安。循著禮數問主人昨夜是否盡興。弘晝見她稚摸樣,也就笑笑不再調玩。命金釧兒去備了早點,喚蕊官陪著用了。那蕊官新失童貞,到底羞澀,一邊用著早點梗米粥,一邊只敢低著頭偷偷瞥一兩眼弘晝。
弘晝雖然昨夜新採這小奴的童貞,但是他此時已經頗經過幾個絕女子了,這蕊官論起身段來,修長高挑別有風味,年紀幼小又稚清純,若是往年當初,自然剛剛過,自然愛若珍寶;只是如今自己已是玩過寶釵湘雲等絕代佳人,也算遍折名花了,自然也不願太過寵幸,只是笑著和她攀談兩句,知道論起詩書,這等女孩子未必曉得,只是這蕊官是自小學的戲文,故也問戲文歌舞之事,只是尋些話頭來佐此早點罷了。
那蕊官,本是蘇州孤兒,自小便是被一喚作“浣溪班”的教習所,度其體格音貌過人,養來做幼童歌舞為備。十歲上就出落得身段兒高挑秀美,喚作“秀格”,和齡官的“清音”,芳官的“芸姿”,都是那班裡的隗寶。只後這一班子伶人女童,都被買入賈府,本是伺候元省親之用,後來也就一直在園子裡伺候夫人小姐少爺老爺們聽家常戲。
似她這等伶人幼女,入了賈府這等世家旺族,充為豪門官宦人家豢養的家伶人,也算上上等了。只是其時唱戲為下九,這大家子所買的伶人少女,真以身份論起來,其實都當不得是個人,遠不如各房的丫鬟,比府裡實丫頭尚不如,只是一件玩器罷了,她自小就懂事,有些風塵自輕之念想。也總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戲子舞娘,在豪門官宦人家演演昆戈,成年幾歲後,不拒哪一被賈府某個少爺叫到房裡去姦汙破身,之後被褻玩幾年,說不定要被府裡數個男子玩,不過是玩具一般,之後若是好,說一聲恩典,許配個小廝,若是不好,仍被賣去戲班甚或是青樓也是有的。只是命數如此,只得越發修習自己的藝,只盼能為自己掙得個平安前程。
所以論起來,她身份低賤,能被王爺圈為奴,別人或許終究是賈府事變之累,是命運悲數。於她,其實是喜從天降。實在是不可盼望的好彩頭。一樣要為人奴婢被人玩一生,在賈府受身份所限,也不過是奴等類,還不如此時能為王爺奴。更想著往同樣身份輕賤,卻瞧不起自己的各房丫鬟,甚至如在雲端的小姐們,今都和自己一般無二,今後只可憑相容貌,即可侍奉當今王爺,更是有份莫名的快意。只是饒是如此,她也知道園子裡絕甚多,她以前在戲班,也恍惚覺著,論起姿來再世上再無人能及得上自己、芳官、齡官等三人,等入了賈府第一,遠遠正巧瞥到一眼,見一女孩子正依著欄杆拿著手絹在飲泣,那弱不風我見尤憐風眷秀之姿,竟然讓她平生第一次產生了自慚形穢之,後來問起,才知那是府上的林姑娘,在想家了。自此,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不過是井中之蛙罷了。
只是昨主子要看戲,鳳姐特特來吩咐,還囑咐自己用上自己最心備下的“蝶舞羽衣”,並親口笑著叮囑自己要穿褲裙襯托身,明白了是提攜自己。果然一舞動君心,居然就叫來伺候。
雖然真的失身被時,她到底是小姑娘家,也是恐懼戰抖,婉轉哭泣,只是今早起來,患得患失之間,又不免有了想頭,也不知主子是會封自己一個奴兒的身份,還是如同這顧恩殿裡的秀鸞一般,完了也就忘了。
故此,弘晝與她攀談戲文,她便搜尋著話兒,只講些《牡丹亭》,《長生殿》的練習之事,說說往戲班裡學的腿功夫,吐字用音等事。偶爾也著意略幾句,學過《痕》《暖奴》等豔詞之事。
弘晝聽得這小姑娘與戲文一道,果然知之甚多,想著今後自然可以任意姦汙這滴翠亭裡的一等少女之餘,也賞析一下戲文曲舞,自然也是興致。他也知蕊官此時心意,想著左右滴翠亭裡如今連個奴兒身份的都沒有,便笑著只說,賞蕊官一個奴兒身份,並額外開恩,賜號為“蕊”,是為蕊奴,命其執掌滴翠亭。那蕊官自然是歡喜叩謝。弘晝倒也不想寵之過甚,便命其先回去,說要她好好調教滴翠亭裡的一眾少女,過幾自己要過去賞戲。那蕊官有什麼不明白的,知道弘晝要自己去教習姐妹們,備些新鮮的“玩意兒”來伺候,自然謝恩去了不表。
弘晝見蕊官去了,本是想著要去哪房裡坐坐,只是晨起,自己提到的要選幾個貼身奴兒的事,倒讓他自己也上了心。想了想,此事最好還是和鳳姐吩咐一下好去辦。便去了綴錦樓尋鳳姐。
一進綴錦樓,卻見平兒正在院子裡訓導幾個小丫頭,見弘晝進來,忙上去跪了,笑道:“主子來了……”弘晝恩了一聲,低頭看這小姑娘,今頭挽著一個俏皮的單側星星耀姑娘髻,兩隻俏目顧盼離,眉用深黛勾得小山,櫻以朱彩繪得軟膩,兩腮未施脂粉卻分外香嬌,穿一領淡紅繡著月牙的貼身褂子,身束著紫紅絲絛,那褂子的料子是新選的姑蘇薄紗棉,頗為貼著身子,此時跪著更顯得小一掐,兩一,玉一翹。看著倒讓人情動了幾分。想著幾次來都未曾玩過這平兒,其實論起身段體格,氣質樣貌來,也著實是小姐般的品格。
正在思索,那遠處傳來笑聲,但聽到道“主子來了……鳳兒可巧盼著呢……”抬頭一看,一聲豔紅鸞鳳鳴大袍,滿頭金鳳展翅碎金釵,笑盈盈香風略近,不是鳳姐是誰。
弘晝每見這鳳姐體格樣貌,音容笑語,都覺著斷得是美不勝收,也不僅僅是臉蛋兒秀美,朱兒魅惑,美兒丰韻,身兒柔媚,兒肥,小兒緊緻。更要緊是的那說不盡的風情萬種如水不定。若靜觀便是仙子,開語又如嬌孌,行動間便是潑辣如六月火,笫上又是柔媚似三江水。偏偏那鳳姐還有一樁兒好處,不拿腔作調,做了弘晝的奴,也是不改子,話語兒還透著少般的習氣,或偶爾一威風煞煞,偶爾一小妾嬌嗔,說話嘴快舌尖,又最能幹練理事。只是一發如此,到節骨眼兒上卻總守著奴本分不越雷池。
此時果然還如往一般,未等弘晝開口,越發近上身來,先是單膝跪了,看一眼身邊的平兒,笑著道:“主子……怎麼看我這平兒看這久?平兒這丫頭也是,沒個眼,主子來了,還不快快屋子裡去……主子瞧瞧,平兒這身衣服是新貢的薄料子紗棉,夏再不得這麼好的了,只是貼身得緊,我們這般燒糊了卷子似的穿它倒是糟蹋了東西,倒是平兒年輕有身材,主子看看穿來可顯得味道?”弘晝雖然剛剛訓過金釧兒不要含醋,偏偏這鳳姐幾句半醋不醋,又透著安心為主子物美之誠意。也罵不起來。笑著呸了一聲。便忍耐不住,上去笑罵著,摟起鳳姐的肢。摟著她便前行往屋子裡走。
那鳳姐的肢軟若棉絮一般,被弘晝一摟,整個人卻如同整個身子都化了一般,便軟綿綿半依在弘晝懷裡,嘴裡卻仍然不閒著:“主子好歹難得來,我有些事也要從容回主子呢……主子……且別摸了……丫頭們看著呢……”兩人就這麼進了屋子坐臥廳,這小巧的坐臥廳裡裝飾得一片嫣紅,朱漆的廊柱,牆面上掛著紫、紅、粉三彩疊的厚紗帷幔,一座坐炕中間駕了個香樟木雕著瑤池九景的案几,下鋪著厚厚的猩猩盞炕蓆,一扇凍格子月白窗正對著炕上。便攜著鳳姐到炕上坐了。問道:“有什麼事要回我?”鳳姐卻仍是那習,只管道:“鳳兒的事算哪臺面上的事?主子來鳳兒這裡總是有事要吩咐吧,先說主子的事吧,鳳兒的神都留著要先辦主子的差事呢……”弘晝笑著便說起自己想在園子裡選幾個丫鬟做貼身伺候之事。鳳姐聽了笑道:“這自然也由得主子高興……只是……鳳兒這裡要討主子個示下,選這幾個丫鬟……是選來……恩……主子……玩……為主呢?還是伺候起居為主?主子給個分寸,我自然替主子物……回頭還是主子親自來定奪?”弘晝想了想道:“若說給我玩身子,自然是少不了的……只是主要還是貼身照顧點食宿衣物……否則光是玩身子,又何必定下人來……”鳳姐笑道:“我想著也是如此……可巧和主子心意一樣。既如此著,我看金釧兒、玉釧兒兩姐妹,還是蕊官、芳官、齡官,還有鴛鴦,琥珀、珍珠,對了……特特還有怡紅院裡的襲人、麝月、晴雯、秋紋等都是上上的人選……”弘晝笑道:“要那麼許多做什麼,你回頭想想,選四個來也就是了……這事也不急,你且和可卿商議著辦就是了……你說有事要回我,卻是什麼事情?”鳳姐正道:“是……是有兩件事要請主子示下。一件說來也是小事,內務府最近常常送些外頭的書來園子裡。這……鳳兒識字不多……想著這書籍說小也是小事,說大也是大事……前頭聽說江南甄家,就是書上壞的事,這……想請主子示下,這書,是由得內務府只管送呢?還是今後書單子給主子過目後再送進來?”弘晝一沉道:“你說的很是,文字上的事,說小固然是小事,說大也是要緊的。只是若是每次都我看,也未免繁神……咋麼著吧,以後有書單子送來,先……給蘅蕪苑裡寶釵看看,她看過了再定,若她也不拿準,再來問我就是了。”鳳姐眉梢一挑,應了個是,又道:“還有一樁事,就讓鳳兒有些著手不知怎麼處置了……恩,昨……有門下的丫鬟來回,說是昨的戲班散去後,去天香樓裡,向情妃謝恩……”弘晝哦了一聲,只是看著鳳姐。鳳姐正接著道:“門下的丫鬟覺著不妥……戲班裡有男有女,有太監們關防著進來演戲,那是主子的恩典……我也好個熱鬧,自然是園子裡的福分。只是特地去我們奴的屋子裡謝恩……一則這不合禮數,戲班進來演戲該謝的是主子的恩,不是奴的恩,再則……男女有別,這……自然了,可卿年輕不知事也是有的……我是也想著私下去勸誡的,只是不知主子以為……”弘晝沉默了半晌,卻忽然展顏笑道:“罷了,既然是許了大家唱幾戲,就松泛些也就罷了……恩,你剛才說的書單在哪裡?這一期的且拿來我看看……”鳳姐見弘晝扯開話頭,便也不敢再饒舌,命平兒取來書單弘晝看,不多時,平兒便遞上一冊黃封皮的一個小冊子,弘晝展開來讀著,不過是些唐詩宋詞,曲譜棋譜,亦有內務府特特備得一些房中讀物。看了也只是一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