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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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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本來想頭,可卿便是陷害、惜姊妹,也不過是園中爭風吃醋,固權求寵之事,論起來個個都是要圖自己愉悅樂,也就罷了。只是那勒克什求見與惜獻圖之事拼在一起。惜幼女求,百轉千回,用心至純,童體無瑕,明是說“羨慕情妃,求恕姐姐”,其實想來也必是被可卿所迫至如此無奈,自己雖已漸漸不當園中女兒家多少回事,但當真在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身上糟蹋蹂躪、任意妄為一番之後,瞧著惜一雙明目,兩汪淚眼,又是得痛快,得得意,也難免動了惻隱之心,連帶著對可卿的怒氣,便親下旨意,只說無罪當釋,要放她們回紫菱洲安頓。對可卿,卻是尚拿不定主意。

哪知今兒一早,勒克什進園來報,只呢呶說不清話頭,自己已知苗頭,冷冷問兩句叫他不要諱言。那勒克什卻只得訕訕說那柳湘蓮初時不肯招認,但是到底挨不得軍中五刑,實在打得死去活來之時,卻招認說自己進園子演戲,卻其實和園中情妃有一段苟且之事,情妃要自己口,一是賜了自己許多珠寶玉器,其中就有那對玉鐲,二是竟一力撮合自己和園中尤三姐之好事,只為拖人下水好替著關防聯口,還說只要自己伺候得好,口風也緊,過兩還可將尤二姐一併給自己玩逞。弘晝聞言又驚又怒,雖也略略疑心真偽,但是當真掩不得心頭雷霆,便一面命封了天香樓,要徹查裡頭可有私通之證物,一面只命勒克什將那柳湘蓮定要“受盡苦楚方給他死”,一面怒衝衝自己跑出來。園中下人奴才,卻聽他幾道旨令裡卻少了“如何發落情妃”一條,倒和那查抄紫菱洲是一般兒口風,也是越發惶恐。那弘晝也不理論,一面自己生氣,倒乾脆來怡紅院來看姊妹搬家解悶。只適才正在房裡,說是看她姊妹搬家,自然也不免再左手摟著,右手摟著惜裝沒事人一般輕薄褻一番。只是聽到怡紅院前頭竟是隱隱有琴曲悠揚,才過來瞧瞧。

此刻一時聽黛玉奏罷雲雨之音,說著飛燕合德之故,心頭也自有一番疑惑,只是又為黛玉這等款款婉婉身形體態所,心裡未免有一層:“管著小娘兒是個什麼心思”之輕薄,湊近她身子坐著,但覺口鼻間皆是陣陣異香,以他身份,也顧不得房裡還有紫鵑、晴雯,一個跪著,一個站著正手足無措,倒是瞧著那琴案下頭盤著的黛玉一對衣裙上的修腿若有若無,在衣襟下圓潤細膩的拱起一條曲線來,就手就撫摸了上去,一觸而及,但覺掌上那條少女的大腿兒,偏偏那等巧,圓圓潤潤得,雖是隔著幾層衣衫,摸起來也是滑不留手,竟還彷彿挑起一段芳香來。又是指掌間陣陣顫動,想是來黛玉被自己撫上腿兒,羞得難以自,身子不住顫動所致。他一撫摸上去,上下娑婆連連,便覺得心魂都散了,早起陣陣不快幾乎已經忘卻。將身子又湊近半尺,幾乎要將自己口鼻湊到黛玉那張惶恐羞恥的小臉蛋上,鼻子用力一嗅,但覺陣陣暖暖溫溫的味道,另有一股清奇香味,如今便連黛玉口鼻裡一呼一,如蘭似麝氣息可聞,口中已經是章法漸無,胡亂調笑道:“趙合德是被賜死的?她以惑君,賜死是當的,你難道……嘿嘿……也怕本王在你身上死了,你也難逃合德之運?嘿嘿……你這身上如此香暖,真要死在你身上也就罷了……”黛玉雖是今兒做好了種種心頭準備,此刻一個男子欺身上來,湊到自己跟前,手上已經摸上自己大腿,鼻息可聞,但覺心頭果然如同刀絞一般恥辱傷痛,一時覺著自己腿上被男人摸了去,髒可不言,一時卻又覺得暖暖癢癢,竟好似有一等說不盡的舒服,竟隱隱心頭彷彿盼望著弘晝撫摸自己的力氣再大些個,再向上頭些。此刻但覺自己呼愈來愈快,已經急促,身上軟軟的,四肢都沒了氣力,卻咬牙掙扎勉強將臉蛋微微挪開,避免和弘晝將將要碰上,口中呢喃抗拒,只道:“主子……您別……”弘晝此刻情動生,哪裡肯別,幾乎就要摟她肩膀壓將下去,哪知黛玉卻死死咬著下,竟道:“主子……您且容顰兒給您講講合德故事……若……若……要……再……可好?

“她到底處子羞恥,那幾句要緊關要的字眼卻是細不可聞。弘晝心頭也是一奇,心想這黛玉今兒來,無論什麼心思,最終總逃不過獻身兩字,如今自己已是心動,竟何必非要說什麼合德之事。一時倒更添了好奇,略略退了三寸,卻是一笑,手上卻添了霸道,不再只在黛玉裙腿上撫玩,而是一把攬過來,摟上了黛玉的肢,將個黛玉的軟軟香香的身子,拖也似一般拖到自己懷裡,越發裝個紈絝無知,在她發胎上一吻,道“什麼合德故事,合德可有你身上好聞好香?典故本王不懂?你且說來……”黛玉是個淚人兒,被弘晝一摟一親,但覺自己更是羞惱,無奈之下,又是淚落兩頰,努力平定幾分息,將心頭那三分慾念三分羞辱死死壓抑著,才斷斷續續道:“顰兒哪裡敢這等自比。成帝昔年,飛燕合德皆是世上絕,又是姊妹一同侍奉君王。何以史書辭賦曲律衣衫,用典飛燕之事千萬,用典合德卻寥寥所無?

顰兒想著,一則固然飛燕是後,合德是妃,主次有別。其實還有一層,是合德之哀,不可細數。飛燕做掌上舞,著留仙裙,雖也是千古風月事,卻到底添了幾分雅緻風,那起子有心沒良心的文人墨客,自己也不免想著那點子遐思,卻偏偏不肯說出來。才做了許多盛讚飛燕之文墨。明裡,是說她絕,暗地裡,不過是自家意妄想,也能有這等帝王之豔福可享罷了。便是太白那等人物,也不免俗,所作清平調,也是調戲風月之句。所謂'一枝紅豔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那麼合德呢?可嘆合德與飛燕有一宗兒不同,才使得一般兒天人,身前遭迫而死,千古也只留個汙名。

“這一番連弘晝都不由問道:“哪一宗不同?”黛玉此刻一路說來,倒彷彿摟著自己輕薄的不是自己要用身子情去取悅的侍奉主人,而是閨中密友同窗一般,此刻說得悽惶,更是淚雨漣漣,玉首搖動,那淚珠兒順著臉頰淌下,接著道:“行。”

“昭儀舊事上說,合德事君,又不同飛燕。她是千般心萬般心都在成帝身上,飛燕攬權,合德卻只在成帝身上用心。入宮之時,成帝因偶隔窗跨簾,瞧見合德寬衣沐浴,但覺女兒寬衣體之態,更勝笫之好,入泉潤湯之形,更勝雲雨之媚,合德身子較飛燕略為豐潤,更是添了多少意趣。一時心動神搖,才頭一次臨幸合德,了她的身子。後來合德得知此事末,非但不惱恨,竟是刻意有心安排,每每要在成帝路過之事,隔窗再行沐浴寬衣之舉,更是緩褪衣裳,小解羅兜,擦拭身子,水膩抹,花瓣香,顧影自憐,洗浴一次能有一個時辰,就為了博成帝別樣愉悅。主子您說……合德這等舉動,可算奔之舉?”弘晝此刻倒是更愣,不知她何來這等說辭,微微將黛玉身子扳過對著自己,細細瞧她,但見她眉梢眼角俱是淚盈盈的,也說不出那一等楚楚可憐,只是嘴角小小一揚,竟隱隱依舊有那一等冷傲刻薄之意,一時竟瞧得呆住了,竟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意,這番話裡究竟所指何事。若以“行無恥”為名,斷是指可卿,只是引古講今,竟是說的合德可憐可嘆,以心侍奉君王卻遭荼毒之史,竟是替可卿勸諫?想來這黛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步子都少出瀟湘館,如何卻替可卿糾葛園中爭鬥?豈非難解?

知後事如何,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文章理周典琴瑟調漢聲鬚眉皆無義裙釵有慈仁雷霆碾冰魄雨若寒辰纏綿說今古瀟湘斷魂第八十二回:碾冰魄顰卿說今古,燒炭盆弘晝戲雷霆卻說這弘晝,一心以為黛玉今兒來怡紅院裡撫琴引樂,除了獻身求之外,又豈能有他意。該是昨兒在瀟湘館觸犯了自己,事後卻自悔了,此刻無非是小女兒家那幾分為奴為婢心思,換著異樣法兒求自己辱取樂。便是說些個飛燕、合德之掌故,不過是以那前朝天子風之事,暗比今朝以奴奉主之意,添自己些遐想趣味也就罷了。

哪知黛玉一路說來,竟是分外懇切,將古比今,批說合德之悲,又細說合德沐浴侍主之旎,竟是如泣如訴,實在難解其何意。倒一時不急著按到了玩她身子,享用她童貞,定了定心智,回了顏,淡淡無味問一句道:“你說這些個,卻是什麼意思?”黛玉但求他這一問。回過顏,終於從琴桌下身而出,竟是伏在那軟榻上,衝弘晝就是一跪一伏。蜷著身子縮成了一小團兒。以弘晝觀之賞之,但見滿頭青絲若瀑而下,柳,玉背軟孱,那小股溜溜一圓,恭恭敬敬的翹在那裡,幾乎就是一副求自己摸玩上去的模樣兒,一身落羽裙勾著肩,倒如夢如幻、圓潤纖薄的令人心下發癢。思來想去,卻是這黛玉自入園子,頭一回以這等奴之禮,恭謹奉主,卻又聽她口中哀慼戚唸到:“顰兒閨閣幼稚,無識少學,就是今兒聞聽主子又在處置園中人……只斗膽一問,求主子賜教個章節,也好遵循……”弘晝“哦”了一聲,靜思她之心思,忍不住回個“甚麼章節?”哪知黛玉雖是一副伏地求辱、憑君處置的模樣兒,小玉股越發抬了抬翹了翹,口中卻隱隱有一等石破天驚之冷冷言語:“我等女孩子,那自古以來,凡書述言行、父母教養、姑表修習,就是要個冰清玉潔的意思,不喜那一等雲雨侵擾;天裡,也是女兒家水做的骨,愛乾淨、厭汙穢,這是個天然本意,造化所就,再不得胡說的。倒是男子,又是娶又是納妾,又是深宮臠,又是圈奴,必要求個行快活,宣洩一二皮一時之快意,他才得抒懷。只是男子為陽,女兒為陰,顰兒竟不知蒼天造物,怎生這等顛倒胡為沒道理……偏偏陰陽不合,男女各異……但為這一層,才有著歷代來不堪的事,什麼飛燕合德、昭君西子,倒引來所謂紅顏多禍水,嬌兒之說……”弘晝聽她所言,倒也是自己沒想過的,正自思索,卻聽她依舊伏地言道:“只是漫說什麼主不主,奴不奴的話頭……便是合德為妃子,成帝為君王;或是普通人家,男子為夫,女兒家是妾;總是男子為天綱,女兒家只有個地德合的道理……那就該是應和男子所。十停女兒家,倒有九成九,只好於那閨閣裡忍恥忍汙,裝個相聲兒遷就……即是遷就,總又是不足……才有那自古以來,總是一二至情至女子,是真真切切只為博君歡喜,就做那一等子行也就罷了……辱沒了自己清白,就為了男子歡喜。偏偏是這等行徑,男子一時得意了,事後卻又要疑我等失節。疑心也就罷了,總要勾筆汙我清白,反而說是女兒家水……可嘆那合德,君王好,她一心以事君,用盡心機,天體玉,懷香問,可憐她十幾歲女兒家,自己就不辱、不恥?想來人後,也是飲恨淚、可嘆薄命的……怎生千古世人,就饒她不過?就請敢問主子……女兒家究竟得?還是不得?如何方能即乘了世人的心,又對了主子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