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這真是:難知君心難知愁不辨寒不辨秋小鬟初聞風遮月顫顫惜憐暗香羞第七十回:裝瘋賣傻名王歸府,玉奴月鬟雙掬湯泉卻說馮紫英帶著太醫入園伺候,只說弘晝已得了旨意,不要回。園中諸女雖一時難辨朝中內廷風聲,但是聞言弘晝要歸,總是欣期盼。
原來弘晝怕雍正一病難起,朝廷自有變故,更有那軍機處調動自己親信門人執掌之驍騎營兵馬協同京畿佈防,思量再三,乾脆一水兒裝戇韜晦,只在張家口,胡說自己傷重不好動彈,那請安摺子裡“病中孱弱無力,四體冰裂,兩目苛傷,遙望京華,惦念父皇,泣血淚乾之餘,對禱蒼茫,只願非兒臣之不肖不孝,致使天躬違和,臥榻切齒,對影沾襟,恨難盡為子為臣之分寸德行,若天假以壽,能度此冬,來歲掙扎返京,必求懲膝下,再祈父皇萬年,以赤子蒼頭……”說得好不淒涼,只一個三十歲不到年輕人,便是真的跌了一跤,如此行文,也未免又有些搞笑荒唐。軍機處本不敢驚擾雍正,直到那,雍正竟稍稍可以走動,問起弘晝所在,才有提及,四皇子弘曆在病榻前念這摺子,倒把個病中的雍正給念得噴飯一笑,叫批個“胡說八道,速速返京,若病了,三府俗務難料理,自己府上養著。”當真也是疼他。
弘晝本來在張家口,在驛館裡廝混,百無聊賴,幸虧那當地縣官任誠鳳,是個頗能察言觀的主兒,瞧出弘晝風人卻正無趣,居然將當地女學宮裡兩個妙齡女孩子送進來供弘晝“解悶”。可嘆這等女孩子本來也是官宦人家千金小姐,說在學宮裡讀書習字,不過是地方上豪紳聯絡之意;自然將來該選秀的選秀,當出閣的出閣,也是嬌梅柳,水靈閨的清潔女兒家。如今無可奈何遇上這等“王爺留訪地方”的事體,給地方官又是威又是利誘,送給王爺消悶解乏;只可憐給弘晝一通姦辱,玩了身子,破了貞節,只當洩慾玩具一般折辱,亦是時運不濟,無可奈何,紅顏薄命之事。這等女孩子到了此刻,再怎麼羞悲悽恥,既然失了身子,唯一可盼望不過是王爺垂憐喜悅自己身體容貌,能收去京做了奴也算是個下場。卻不知弘晝卻還嫌棄她們除了年幼貞潔之外,到底只是郊省之地,尋常士紳人家女兒,看容貌顏也還動人,只是氣質情,修養風姿,卻還不如大觀園裡二等丫頭,至於如釵黛妙雲、鳳卿三等更是望塵莫及。他也不嫌麻煩,竟叫馮紫英去園子裡,將自己四個“貼身奴兒”接來陪伴自己。
及至鴛鴦等四女由馮紫英派太監碼兩個暖臥榻四輪車兒送至過來,此刻弘晝左右也不能如在園子裡一般各房挑著花樣取樂,便在那張家口附近來往,由四女陪伴度也算解悶。他出了京城,反而也乾脆省了迴避規矩,如今看看鴛鴦、金釧兒、玉釧兒、蕊官,也是個個絕嫵媚,動人心魄,又是恭順溫柔,盡興伺候,更鼓起興致來;今兒訪個山,明兒看個廟,後兒探個園;及到了情動之時,無論晝夜,將那金釧兒、玉釧兒、蕊官,用盡了種種花樣兒褻玩,任意辱,真正有個園子中享受不到的將個女孩子“玩個透透足”的快意。玉釧兒、蕊官本早已失身破瓜,更有一夜,花開兩度,抱著金玉姐妹體一併兒時,終於忍耐不得,將金釧兒童貞亦破了。只有那鴛鴦,雖然身上每處,幾乎都被弘晝用過輕薄乃至辱,但是身子貞卻一直留著。初時鴛鴦也有些慌亂,她到底處子閨閣,於風月一道有所不通,真不知主子是不中意自己身體還是怎的,後幾卻看出來主人是有心調玩花樣,留著自己處女身子調戲褻玩,要自己以處子童貞做些羞恥事兒娛樂,雖是未免垂淚憐自己遇到這等主子,卻自然也只能含羞奉承。
偏偏這四女本是丫鬟群裡可心意伺候人的,便是蕊官,也是優伶服侍心思,既然如今在京外有機會,四人可獨佔弘晝鰲頭,自然是用盡了心思殷勤,妥妥當當伺候著弘晝。有鴛鴦提點著,四女也自小心,不越雷池半步,不敢以寵妾自居,小心翼翼做好“貼身奴兒”的本分,那衣裝、飲食、茶水、寢臥、沐浴、捏、按摩、梳頭、洗臉……兒往弘晝心眼最舒坦處服侍。一些風月小意兒,偶爾捏個手兒,親個嘴兒,摸個兒,探個陰兒,也不一味放肆,只是取個溫柔恭順,憑主人消遣的模樣。那蕊官更是常常以己之長,伴著唱個曲子,跳個舞兒愉悅弘晝。真到了那弘晝要之時,自然更是乖乖巧巧,任憑弘晝吩咐施為,可贊鴛鴦之柔、蕊官之媚、金釧之俏、玉釧之純,正著倒著,側著反著,逆著順著,三人四人,灌醉了,昏了,乃至捆了裹了,或隨親暱小狎,或叫自己坐上來主動舉動,或叫一時扮個兇殘強暴,真正是盡了弘晝致。倒把那兩個學宮的女孩子忘到爪哇國去了。至於地方官員,自然只有奉承關防,哪裡敢來管他這荒唐王爺。
這一去雞鳴山上看雪,於那山神廟裡叫用茶,一時興致起了,叫蕊官用口舌伺候,才正入港,卻有那驛站官員說接了內廷旨意,回去拆看,卻是雍正叫返京。他思量自己出京已有大半個月,既然批了自己的摺子,必是雍正身子轉安,便吩咐回京。那一起地方官員,自然奉承送行,他早已略略忘了那兩個女學生,只想著當地知縣伺候的還算好,便誇幾句,那任誠鳳陪著小心說:“那兩個女孩子,奴才妥送到京,王爺府上?”他也只搖搖手說不必罷了。可憐這兩個女學生,沒來由做了這等貴人一時洩慾之人,終究沒個下場,依舊回到自己府上,卻已經失身破瓜,真不知將來時運如何,此等事,當此之世,也是尋常,自難一一述記。
弘晝車馬返京,雖然也頗念著園中滋味,倒也不便就回大觀園去,卻去內宮外頭景陽門上遞個摺子,只說傷重病沉,怕過了病氣,不敢見駕;又叫太醫院胡亂尋幾個醫生來看脈寫個跌打脈方;又想著去四阿哥府裡拜望寶親王弘曆,留吃了晚飯;及看天盡晚了,琢磨會子,還是去了王府。
如今他一向已少回王府居住。那側福晉章佳氏又膽小懦弱有多病,內外堂客接送禮儀其實頗多事務,便索都漸漸那書房侍女月姝去學習打點。這月姝雖才十六歲,卻是聰明好學,也不敢自專,常去請教章佳氏,有時還去園子裡問候鳳姐、可卿、王夫人等求教。倒是的妥當。雖然以她身份而言,不過是下人婢女,又是人市上小奴出身,買進王府來本來只是伺候起居並供主子樂的,和親王府何等尊貴家業,由她多做主張頗不合規矩,但弘晝生荒唐朝野俱知,既然一心寵愛託付,大清上下,除了皇帝老子,又有哪個敢來多管?
今兒見弘晝回府,倒也難得,門官管家安安妥妥接了弘晝入內,胡亂去章佳氏處安問候一聲,便進內書房來。那鴛鴦等四個貼身奴兒,本來已經立了規矩處處都要跟著,卻是頭一回來王府,但見這王府宅子比之大觀園,規模景緻卻還有所不如,只是園子是在京城西南偏鎮之處到底郊遠,這王府宅子卻是昔年燕王府改建,離著紫城不過三之地罷了。在這內城區,除了天家阿哥王爺,誰還敢僭越修建這等富麗堂皇之地。
那弘晝王府裡常起居之處,喚作燕和堂,乃是依傍著一處松山石假山所設的一方院落,內裡三棟品字小樓,皆是旁山望月、推窗見槐、朱樓聚耀之貌,隨著弘晝過去,但見十幾個金綴玉的丫鬟兩邊雁翅排了在哪院門跪著正在接,見了弘晝,一遞聲的“主子安好”。鴛鴦等四女也不知自己這等外頭行宮裡的低賤奴,究竟在這裡算個何等身份,只能恭恭敬敬,添著小心,也不好問候她人,只隨著弘晝進去。堂內處處張燈、方方用燭,倒是一片亮堂。穿過小院,邁過南廳,有一琉璃文章門,再往裡走,卻是一方碧荷金魚池,對著一棟小樓,想來是弘晝歇息的內書房了。那樓前卻再無旁人,紅梨木臺階邊,深蹲萬福跪著一個女孩子,十五六歲年紀,一身鵝黃雲紋緞子堆紗宮裙,身量玲瓏有致,氣質清純可人,容貌仙姿綽約,體態妖嬈風,正是月姝。見了弘晝,叩了個頭,道個:“奴婢給主子請安。主子安好。一路可累著了。”弘晝笑笑上前,抬手喚她起來,竟回了一句:“這一路奔波,是累著了……”依舊上樓去,鴛鴦等四女側身見過月姝,想著便是鳳姐可卿,在這小女孩面前,都是好不敢拿大,便是年齡大她許多,依舊恭敬稱她“姊姊”的,哪裡敢在她面前失禮,就便兒依著對鳳姐可卿之禮數,都是對著月姝施個半福禮,口中都稱呼“月姝姊姊安好”。
月姝瞧瞧她四人,嫣然笑笑,道一聲:“姊妹們不要多禮,我擔待不起。”也不多說,隨著弘晝就踏步上樓,鴛鴦等四女一時不辨體統,自然便在身後,只是再也不敢邁步向前,越過月姝身形去。
弘晝到那樓上,推門進去,卻是一間用丹鼎梅香薰暖了的臥室,裡頭陳設卻也乾淨簡潔,倒非一向來弘晝喜好奢靡舒適,用盡心思機巧佈置的局面。金釧兒見弘晝轉身,便過來依著素服侍規矩,伺候著褪了大衣裳,自己尋一旁的單枝劍方戟衣架給掛了。弘晝見四女侷促跟著,不如在園子裡伺候伶俐,便知是一時不知王府裡有甚麼別樣規矩,便笑道:“明兒還回園子裡住,今兒就胡亂安置一夜。到了這裡,還和園子裡一樣就是。你們不用都跟著,樓下有幾間奴婢們陪歇的小房間,月姝一向伺候便睡在下頭,你們幾個,依著園子裡的時辰定分,今兒晚上輪值就是了……我累乏了,洗個澡睡覺才好……”他這幾句話一說,鴛鴦等其實從未進過王府,心裡頭也難免揣摩,頭一條就是本以為這王府裡也必然是如同大觀園一般,鶯鶯燕燕佳人如雲,也不知主子是否要去哪一房侍妾這裡歇息,即不提這晚上難道要在此處獨眠?論起來弘晝在園子裡也有獨自一人歇息之時,這也就罷了。只是即說月姝睡在樓下,一時難免要想難道竟不陪主子睡。再一層上,若說“洗澡”,便是不涉戲,總有要丫鬟奴兒伺候,本來自己幾個是貼身奴兒,伺候主人洗浴也有班次,但是既然到了王府,又怎知素常不該是哪個丫鬟或侍妾來伺候,自己若一味殷勤太過了豈非僭越,若不主動伺候,豈非又要惹主子怪罪。四女一路侷促,只好偷偷看那月姝,哪知月姝也自紅了臉,原來她雖冰雪聰明,跟著弘晝也學了個裡外通達,到底只是個小女孩兒,又紅紈未破,處子冰清的,此刻也和鴛鴦等一般兒有了小心思,也是琢磨著,若是往常主子說洗澡,也有自己和其他幾個貼身侍女服侍的習慣,只是如今有了鴛鴦等四女,想來園中自有一番香豔,自己若是冒了頭,卻不是擾了主人的雅興,若說自己不伺候,此處本是王府,自己身份本來就是貼身伺候的侍女,如何敢失了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