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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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聖女阿妮米只要還在茂林郡附近藏身,得到消息就多半會返程馳援。她擅長驅策毒蟲,南疆瘴氣橫生雲霧繚繞的蠻荒密林才是她優勢最大的地方,能在這邊跟飛仙門手,當然要比伺機突襲城內要好得多。
袁忠義要的就是那個自信。
優勢越大,就越容易麻痺大意。
飛仙門沒有噬毒蠱在手,但他有,等那小姑娘信心滿滿帶著毒蟲回來,他就可以讓她領教一下,什麼是真正的人心險惡。
藤花上馬,軟綿綿靠在他懷中,指清楚方向,便抱住他的身,將戴滿銀飾的頭擱在他勒著馬韁的臂彎,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南疆荒林之中其實並不適合騎馬,不僅容易陷蹄,萬一在稀薄霧中遇到瘴氣,袁忠義和藤花不會有事,馬兒卻要糟糕。
但這裡已經接近蠱宗的老巢,袁忠義寧肯讓這匹馬中毒死掉,也不願多耗體力跟藤花一起靠雙腿跋山涉水。
反正這馬兒本就是在這邊長大,有些靈,不會自己走入瘴氣之中,只要不刻意驅策,任它自然前行,偶爾校正方向,暫且還平安無事。
約莫半個時辰,袁忠義耳中聽到潺潺水聲。他一提馬韁,抱住藤花一起下馬,拍面將她喚醒,留她在這兒拴馬,展開輕功往前探去。
很快就在河邊找到一條羊腸小徑,他微微一笑,回來讓藤花把馬拴好,告訴她,地方到了。
“哥,為啥咱們要繞遠道,先來找靈童的老家啊?你不是要抓聖女麼?”袁忠義抱著她提氣一躍,跳過河去,微笑道:“要抓她,便不能讓她有絲毫防備。先從靈童這邊下手,她便不會想到咱們其實是衝她來的。而且咱們並未急速趕路,若是聖女夜兼程,咱們徑直殺去她家部族,保不齊要被她撞上。佈置不妥便動手,未免不夠安穩。”
“哦。”藤花似懂非懂點了點頭,還是不太明白袁忠義為何要來這邊。
他之前是問過聖女和蠱宗他人的關係,她也答了,說是與未婚夫——也即是同代靈童互相看不順眼。
那之後他就說要來這兒,她苦思冥想,也不得要領,索乖乖跟著,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雖說袁忠義之前就讓藤花屠了一個寨子,但那邊靠近茂林郡,而這裡已是蠻夷腹地,就算有些好手做著防備,他數百里奔襲,怎麼也能打一個措手不及。
這些天他仗著內功深,徹夜不眠修煉,已將那套廣寒折桂手練到三重。武功檔次不同的緣故,這擒拿功夫到此境界,就已比五重望月掌更加厲害。
真要有蠱宗的好手守在這裡,他正好試試功夫。
過河後沿著小道走出不遠,就看到四下山竹已有不少砍過痕跡,一些山間野菜也都被削去葉帶走。袁忠義放慢腳步,輕聲再次叮囑,免得他裝啞巴,藤花這邊言談不慎,出什麼岔子。
不太確定屠寨那天到底有沒有留下活口,他先帶著藤花在周圍轉轉,遠遠望見一對兒捧著木盆要去河邊捶洗衣物的蠻女,便領她了過去。
若是這裡的人認得藤花且知道她已經成了叛徒,那便殺了這兩個滅口,執行另一套方案。
不過看來上次斬草除得還算乾淨,遠遠看見藤花,那兩個女人只是好奇揚聲提問,看藤花對答時候神情,那邊並未有所懷疑。
這便好極。
袁忠義微微一笑,過去手起掌落,將兩個女子打昏,一邊一個拎起,叫藤花帶上木盆衣物,往僻靜處走去。
這世道,不走漏風聲的最佳手段,永遠是不留活口。
這個部族中,他打算留下的,可不是這兩位模樣糙的蠻女。
來都來了,時間還充裕,犯不著走空,袁忠義略一尋思,就剝掉兩個蠻女的裙子,掌心按住丹田挨個進去掉元陰,再用廣寒折桂手扭斷脖頸,和那兩盆衣服一起扔進了河裡。
之後沿路而上,不久便到了前面的寨子。
靈童所屬的部族人數眾多實力強悍,眼前這寨子是他們諸多住地之一,但靈童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就都住在這兒。
不過這裡和其他蠻族寨子沒有太大分別,壯年男和蠱宗徵召的女人大都隨軍出征,放眼望去,盡是老弱婦孺。
袁忠義跟著藤花在寨子裡轉了轉,估摸這裡可能有將近二百口人,算是個興旺村落。四處竹樓高挑,糧充盈,看起來子不錯。
蠻夷部族之間頻繁,經常互有通婚,不是敵對狀態下,大都極為熱情好客。藤花隱瞞了蠱宗身份,只說自己是跟啞巴丈夫不願打仗,悄悄逃回來的,飢渴難耐,想在這邊略歇歇腳。
住民並未有什麼戒心,還有個好心阿婆提醒藤花,蠱宗靈童的家人就住在這裡高坡上,千萬莫要被他們知道,免得告密捉走,還要受罰。
藤花順勢問清了靈童一家的住處。
一棟頗大的竹樓,在寨子最高處,足足搭了四間,在這沒有部主管轄、寨里長老也被聯軍帶走提振士氣的地方,他們就算是此刻實際上的控制者。
午後正是人人倦懶的時候,袁忠義略一觀望,指甲在藤花掌心輕輕一掐。
到動手的時候了。
她左右一望,忽然從間拔出匕首,從背後捂住正在編籮筐的阿婆嘴巴,猛地拖入屋中,割開了哪條皺巴巴的脖子。
袁忠義也進入裡面出手,兩個幼童,一個腹部微有臃腫的孕婦,均被他專門苦練的廣寒折桂手,一招一個殺掉,乾脆利落。
出門張望一眼,他們並肩沿著竹屋邊,迅速悄悄摸往下一家。
這裡的住民對他們兩個毫無防備,袁忠義武功高強,藤花出手狠辣,兩人都拿出了輕身功夫趕路,或門或窗,無聲無息進去,就是幾條人命與世長辭。
有在外溜達的,藤花就過去略作哄騙,稍稍耽擱一些功夫。
如此將近兩個時辰過去,這山林中的寨子看起來還是一派安詳,清幽寧靜,可只有他倆知道,放眼望去的竹樓竹屋之中,就只剩下了靈童的舊家,還有幾個活口而已。
靈童的父親也在蠱宗效力,此地剩著的除了爺爺,就只有母親、兩個姐姐與一個么弟。
那么弟聽說只有八、九歲年紀,正是此次最適合留下的那個活口。
看那老頭拄著竹杖顫巍巍走了出來,大概是打算趁著陽光正好曬曬身上的餿氣,袁忠義微微一笑,晃燃火折,在他渾濁雙眼詫異的注視下,點燃一把乾草,丟在了旁邊竹樓的小氣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