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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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靜雅？」坐在最主要位置的軍叔媽媽問起，「怎麼這個反應，你沒事吧？幹嘛不接昊軒幫你撿的筷子？」

「沒…沒事，媽」夏阿姨可能也被自己無意識的行為嚇到，連忙解釋道「剛剛有點走神，被嚇了一下，沒事的，媽」伸手輕輕把垂落下來的頭髮捋到耳後，蓋住之前見過的深藍耳墜，站在原地卻沒動。

「謝…謝謝你，昊軒」虛假的笑最不自然。

「…」我沉默地把筷子放在她的桌上，轉身小聲回了句「不用」，便走回了座位上去。夏阿姨也沒多說什麼，輕輕坐下加入了進餐的隊伍中，期間我沒有太多的話語，安安靜靜吃著飯，見她跟我夾了同一道菜，輕輕掃了一眼夏阿姨，見她深藍的短髮紮成了一個小馬尾，帶點溼漉的氣息，臉上妝容有點深，神情看不出什麼來。我看了一眼就再也沒轉頭了，低著頭髮著呆，吃著飯。

隨便找了個藉口推辭了下午的學習和廢了太多口舌婉拒了參觀的機會，聽到要夏阿姨送我的消息，我沒說話，自己一個人走上樓去房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走前已經打開了窗戶，房間裡剩餘的荷爾蒙融的味道只剩絲絲，看著桌面上早已不成樣的英語試題，最上面的一面已經溼透破損，我盯著發了好一會兒呆，才沉默地把試卷摺好蓋住，就這麼放進了書包裡。等我下來，夏阿姨已經穿好鞋站在門口等候，掛著一個配合裙的中包，亭亭玉立，氣質優，見我走來，夏阿姨也沒說什麼，低著頭走了出去，我換好鞋，跟沙發上的道別，對著守在門口的阿姨笑道「今天打攪了」，就出了門。

強烈的陽光讓我有些睜不開眼，風吹來都帶著一股熱意，讓人有些不舒服。我保持著與夏阿姨遠的距離，一步一步跟著，空寂的走道上只有夏阿姨白的高跟叩擊地面的聲響，「嗵嗵嗵」一聲一聲響蕩在我耳邊。我盯著夏阿姨的背影有些模糊，見她攜帶著的包有點鼓實，整個人走路還透出違和，遠遠見她進了黑的奔馳車內，看來不是夏阿姨自己送我去。三分鐘後我才跟著夏阿姨進了車的後座，見她依然垂下視線，遠遠地坐在一側，在寬闊的車內縮在一角。我輕輕搖搖頭，靠著另一側坐下，關好車門，盯著車窗外，行進的樹木呼嘯而過，覺得無聊，轉過頭看著車內的裝飾，夏阿姨見我視線亂移，斜擺著的雙腿往側邊更靠了靠，遠離著我，我見到，看著她修長的黑絲小腿，完美，在外的黑絲腳背稱著白的尖頭高跟，引人奪目。見夏阿姨如此，有點無奈，轉移開美腿的視線，盯著座位中間她放置的包一會，就重新看向了窗外，原本沉寂的車廂內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夏阿姨從包裡拿出手機，轉頭看著車外接起「喂，重軍，怎麼了？」我的身體輕輕一震，心裡異樣，屏息聽著他們的對話。

「嗯，昊軒來了，對，沒，他現在和我在回去的路上」夏阿姨沉著氣，聲音說不出的溫柔，「他說他有點事，嗯，知道，好」我沉默地聽著她的對話，眼睛不經意地看到了打開的包，因為沒有拉上拉鍊，裡面的東西我能輕易看到，我看著包裡的一把水果刀靜靜地擺放著中間夾層，沒有說話，心裡卻莫名的玩味，又覺得深深的無力襲來，不知道是該怒還是該氣，還是該笑。我久久看著包裡的水果刀，盯著夏阿姨的側臉，見她還在通著電話，一陣想笑，不搖搖頭，靠在座位上閉上了眼。

「叔，麻煩你停下車」我探過身子，跟著前面開車的司機大叔招呼聲，見車停下後，輕聲說了說謝謝後，打開車門背起書包。夏阿姨拿著電話，見我停車一臉詫異地看向我，我掃了她一眼，起身出去，「顧…」話還沒聽完就關上了車門。

我徑直往前走著，這裡剛好沒有什麼大的樹木遮擋，毒辣的太陽赤地打在我身上，穿著短褲的腿就已經微微冒著熱氣。我聽到後面開車門，高跟鞋落地跑步的聲音，聽著夏阿姨的呼喊沒有理，繼續往前走著。

「顧昊軒，顧昊軒…」夏阿姨的聲音嬌柔地被遠處的知了聲掩蓋，消失在路上。

沒一會兒，黑的車停在我前方，夏阿姨從我之前坐的一側下了車，俏麗地站在我面前不遠，銀白的高跟閃閃發亮，墨綠的連衣裙包裹著曼妙的審身材曲線。我見她看著我，有點急切的問著「昊軒，你下車做什麼，你要去哪？」

「我想自己回去，夏阿姨你先回去吧」我輕撫過吹亂的劉海，頭髮已經被曬得微微發燙。

「你要去哪，我送你啊，這麼熱的天會中暑的」夏阿姨擋在那似乎不想讓我過去，我輕輕搖搖頭，還是說著一樣的話「我想自己回去」，見夏阿姨還想說什麼，聲音大了起來，「說了我自己回去，你煩不煩啊」，說完別過她，往前走，見前面出現了一個我見過的分岔路，有個花園一樣的路走了進去，留下後方被我大吼而有些愣住的夏阿姨，自己身影消失在綠道中。

走了不知道多久，有些累了，受著口袋裡手機的震動，拿了出來，看著上面的來電人，又一次掛斷了電話，也不知道是多少個被我掛斷了，聽著手機裡的導航，看著前方悠長的馬路，心情有點差。

「該死，為什麼還有這麼遠啊」第十二章、偶遇和重逢「呼～」我著重的氣息，跟著地圖靜靜地穿過綠樹稀缺的狹窄小路，一路上都沒有高大樹木的遮擋，受著腦袋頂上的烈陽光，頭髮隱隱發燙，後背也已經溼透大半，心情愈發的煩躁起來。獨自走了大半久，夏阿姨也沒再追上來過，只是偶爾幾個電話撥過來，但都被我拒接了，又走了一會，我停下腳步，右手擋在眼睛上方，看向前方近在咫尺的街區路口，即使覺勝利就在前方，早已不澎湃的心被曬的早就毫無波動，抓著上衣往外扇了扇，散發掉體內源源不斷的熱氣，低下頭一言不發地繼續徑直走了過去。走在一半路上，手裡的手機又震動起來，我以為夏阿姨的電話，看都沒看就直接按掉了，「真是有毅力，都不知道掛了多少次了，還打」。掛掉後沒過多久，電話又來了，我心裡一陣無語，拿起手機下意識就想按掉，眼睛不經意間掃到屏幕，上面顯示的確是母親的來電，我思想上反應過來可是身體行動卻沒有，手一快就已經掛掉了，我心一驚一沉「完蛋死定了」，連忙回打過去，響了很久，電話才被接通。

「顧昊軒，你在哪？」電話那頭傳來母親平靜的聲音，雖然聲音輕柔但覺的出有點惱怒。

「哈…那個…我在回家的路上呢」我小聲地回答道，大氣不敢。

「掛我電話我心不追究你，嫂子剛打電話來，說你一個人走了，怎麼回事？」母親聲音低沉地可怕，與之前的截然相反，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隱隱要發作的痕跡。

我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接，總不可能說補習課補的補的補到夏阿姨身上去了然後兩人關係尷尬她拿刀防範我我一氣之下溜了吧，我盯著自己的鞋尖，沉默了片刻，是在想不出什麼好詞來，只有先打哈哈矇騙過去了「啊…那個，沒怎麼啊，就是我…嗯……，對，我有點事需要先走，不方便夏阿姨送，所以我就在先走了，哈哈…哈哈哈」我假裝笑道，虛假的笑聲迴響在空蕩的街上。

「嚴肅點，我沒在跟你開玩笑，顧昊軒！」母親尾音低沉的可怕，一副冰冷的語態，讓我不打了個冷顫。

「是」

「你是不是不聽話，惹夏阿姨她不高興了？」母親似乎在整理自己的語氣，沉默了一會，回覆到原來的語調，平靜地發問道。

「沒，怎麼可能？！」我大聲抗議。

「你沒惹事那你一個人跑出來幹嘛？」母親似乎緊追著這個問題不放。

「哎呀，媽，我真的沒惹什麼事啊，人生地不的我能幹什麼」雖這麼說著，腦袋裡卻晃過夏阿姨柔的身軀和高時滿臉的紅霞，伏在桌上大口息的樣子。

「真的？」母親的聲音緩了緩。

「真的真的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邊打著電話邊走著。

母親又沉默片刻，輕微嘆了口氣才開口道「那你現在在哪，要不要我過去接你？」。我抬頭環顧了下週圍，雖然是完全不認識的地方，但應該沒事，剛想說可以自己打車回去，準備開口拒絕，母親又問起我來「你在富城國際那邊是不是？」我看了看附近高層建築上顯示的字，點了點頭「嗯，我在這附近」。

「那我喊陳來接你，她剛好在這附近辦事」母親輕聲道。

「姐她來接我嗎？行，那我在富城廣場底下等她吧」和母親又寒暄了幾句，說回來再找我算賬後母親就因為趕著去開會就掛斷了電話，我對回家挨批已經麻木了，聳聳肩絲毫不在意，跟著導航走向了富城廣場。

差不多等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電話響了，我接起，一個溫婉的女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昊軒，你在哪，我到了哦～」。聽出姐的聲音，我也笑道「我看到你車了，我過來」聽她回了句OK後就掛斷了電話，走向停在我前面幾百米遠的深紅寶馬，打開車門就看到姐一臉笑容地看著我，揮手跟我打起招呼「Hi～」。

「Hello～」我邊回應邊坐進副駕駛座，繫好安全帶後才轉頭看向姐。姐原名陳，24還是25歲來著，忘了，因為一直擔任著母親的私人助理，很早就認識了，除了在公司裡，私底下在酒會上也經常見面，關係比較，加上她格比較直，對我很親切，所以從見面起喊姐喊到現在也喊習慣了，何況上次母親喝醉了也是她送回來的，嘛，總之，巨大姐姐的類型，就連上車前我也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唔啊，好涼快～有空調就是好啊～」覺得全身的孔都在享受著涼的空調風，我把全身放鬆下來，因為後背還有點溼，沒敢靠著座墊生怕溼。

「你又去哪瘋去了啊，跑這麼遠」姐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側著頭一臉朗的笑容看著我，面貌清麗脫俗，臉上撲著淡妝，眉目如絲，雖年輕卻與我腦海映象中的形象漸行漸遠，或許是在職場呆了多年，逐漸有了一絲成韻味。姐看我彎著身子貼在車內的空調出門口，小聲「啊」了句，然後側起身子從車子中間靠後排的車載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我見她起身，轉過頭不小心看到她白緊身襯衫下，被安全帶牢牢拴住而凸顯出來的渾圓酥，身子一晃趕忙把視線移向別處。「喏～」姐坐回原位後把水遞給我，我接過，水冰的溫度讓我手指下意識縮了縮，小聲說了句謝謝後，打開喝了一大口，喉嚨裡一陣涼意，冷徹入骨的覺讓我眯起眼睛，身上的熱氣一晃兒盡，「唔…」我閉著眼搖起頭，受不了這種刺。「慢點喝，別傷到身體了」我聽見旁邊溫柔的聲線，斜眼瞟過去，見姐掩著嘴吃吃地笑著，有點不好意思「笑什麼，姐？」見她笑沒停下，癟著嘴盯著她的側臉看。姐今天還是老樣子，一身修身合適的職業女套裝，應該說從第一次見她起就只看到過她身著正裝或套裙之類的樣子，可能是作為秘書助理需要的原因吧，畢竟經常跟著母親出席重要場合。我盯著姐白的手臂思考著這些無關的東西，視線從姐纖細的側上移，因為快到夏天的緣故，沒有穿著外套，上身只是白帶扣短袖襯衫，領子好好地疊著，同時還繫著中短長度的藍領帶，袖口上也有兩顆黑藍的紐扣，看上去簡約卻不失優雅，略微緊身的套裝把翹的酥曲線好好地勾勒出來，傲人立的部格外惹眼，白襯衫下隱約可看得到一抹黑；下身是配套的黑職業套裙，外著光滑的部分大腿肌膚和圓潤膝蓋，使裙內渾圓修長的美腿更添隱美，皮膚白細滑，整條小腿一路向下看上去修長無比，但是看不清有沒有穿絲襪，嘛，這個角度光線不好分不清。就當我還在盯著姐在裙外的大腿，糾結她有沒有穿絲襪的時候，腦袋突然被狠狠來了一下。我吃痛，抬頭看向姐，見她一臉兇相「臭小鬼不要亂看」，右手壓在大腿的裙襬上，遮住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