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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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好笑，子這麼一個成幹練的知美女，平時在單位裡再複雜的場合都能應付的得心應手的人，偏偏對這種麻的情表達招架不住，她現在的表現就像我第一次說愛她時一模一樣，真是一點也沒變。

不過害羞歸害羞，子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看得出來她還是很高興的，我也的確是情緒到了，一口就把半杯紅酒喝了下去，引來了子一陣不滿：「幹嘛啊！喝著麼快，等會醉了，趕快吃點東西！」說完就站起來給我夾了兩筷子菜。

「沒什麼，高興嘛。」我傻笑著回答道。

「有什麼高興的，又不是沒出來吃過飯。」子夾完菜，又一臉嚴肅地給我盛了碗雞湯，這才用手把裙襬從部到腿彎捋好，優雅的坐了回去。

「不是，最近就是覺高興…」我一邊說，一邊想著怎麼才能準確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但是最終也沒有表達的很清楚：「就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我們又像剛認識了一樣，悅悅，就是…就是反正幸福的，就大概這意思吧。」子看到我這副窘態，「噗嗤」一聲樂了出來，然後幫我總結著說道：「你不就是想說最近我又讓你有新鮮了唄。」

「對，對。」我撓了撓頭髮，不好意思地說道：「悅悅你怎麼猜的這麼準，你也有這種覺嗎？」其實我無意暗示什麼，純屬隨口一說，但是這句話還是讓子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一秒，但是很快，她就掩飾住了自己的慌亂，繼續笑著說道：「沒有，我沒有…」說完還主動舉起了酒杯，和我碰了一下，不得不說，子這段時間的演技卻是眼可見的越來越好了。

既然說到這了，我也就繼續趁熱打鐵地說道：「悅悅，你最近越來越美了，現在的你…」說到這裡，其實我自己都覺有點麻了，也就是藉著剛才那杯紅酒有些上頭的勁兒，這才沒羞沒臊的繼續說道：「…更加讓我著了，最近覺得自己好幸福，所以剛才也不是逗你，真的是覺很愛你。」子聽我說完後遲遲沒有開口，而是一直低著頭擺著碟子裡的青菜，半晌才突然舉起了酒杯，說道：「老公，不說了，陪我喝酒吧，最近工作壓力有點大…」舉杯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剛才這席話，居然讓子的眼圈都有些泛紅了。

這可不行！我說那些的本意是想讓子別那麼有心裡負擔，想傳達給她的是我很喜歡她現在的樣子，讓她放心去玩。怎麼這理解還跑偏了呢？子這一動，回去又要和老白決裂怎麼辦，這可是巧成拙了！於是我趕快換了種腔調，調動了下氣氛，哈哈大笑著說道：「怎麼幾句深情告白還把領導動哭了，看來我這次領導到位了。」

「討厭！難聽死了。」子聽完我的玩笑，眼中含淚地衝我笑了笑，居然仰頭直接就把杯裡剩下的小半杯紅酒喝乾了。

怎麼直接就幹了！？子這樣的一反常態，我也只好把半杯酒一口都倒進了肚子裡，這樣的對飲，完全沒有了剛才夫之間那種甜的美，而讓我受到了一種悲愴的味道。我忽然就想起了王維的那句離別詩——「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這真的就像是一場訣別，只是我們要訣別的「故人」不是別人，而是那個曾經毫無保留的自己罷了。

「老李，你真的覺得…我比以前更好了嗎？」子的發問，打破了酒杯落桌後的沉靜，子肯定要比我更加五味雜陳，換位思考我都能受到她的糾結和矛盾。

而我，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就只能堅持的走下去。悅悅，再堅持一下吧，我現在已經看到了白如祥承諾的效果，我們平淡的生活已經增添了許多情，無論白如祥是否有私心心，但這種幸福卻是讓我真真實實受到的，受是不會騙人的，悅悅，你也能受到吧？

其實我早就預料到了子有一天會這麼發問，於是我故作輕鬆地答道：「當然，老婆越來越成了，有女人味了，我當然喜歡。」我故意把子的變化歸因於她年齡上的成，也是為了消除她的疑慮。果然，聽到我這樣說後，子的俏臉上這才綻放出了欣的微笑，對我嗔怒道：「什麼女人味，噁心！我可沒什麼變化，倒是你，越來越了！」

「對，對，主要是我變了。都怪我…給領導賠罪…」我一如既往的開始哄著子，一邊哄一邊心疼的給子倒了杯熱水：「喝點水吧，悅悅。」我知道，這段深沉的曲終於要結束了。

「哼，這還差不多！」子說完，我們兩個對視了一眼，一掃剛才的陰霾，哈哈大笑了起來。

之後，我和子便一邊喝酒一邊回憶起了從認識到現在的種種趣事，從戀愛、結婚、兒子、家庭一直到工作、社會、人生、未來，盡興地和子心、通情、探討甚至爭論。真的是覺我們夫之間很久沒有這樣聊過天了，婚後那一天天乏味的生活早就讓我們喪失了去談心的熱情，而現在，好像那種對對方的依戀和不捨又再次迸發了出來。這次聊天讓我突然覺得，原來子有這麼多有趣的想法，我們曾經怎麼就沒有過呢？

子應該是也對這次約會和談心很滿足，臉上一直洋溢著幸福的紅暈，其實她應該也覺到我們夫之間現在更加融洽了，幾次側面的表達都含有這樣的意思，只能說是聽者有心、說者無意吧。既然知道了子現在的心理狀態，我的擔憂也就減輕了不少。

不知不覺間，兩個小時就過去了，我們兩個甚至把一瓶紅酒都喝完了，這時子看了一眼牆上的表，溫柔地對我說道：「回去吧？老公，不早了。」我也覺得該回去了，於是就站了起來說道：「那我先去上個廁所。」別說，剛才可能聊得太投入，沒太把這酒當回事，這一站起來還真有點飄飄乎乎了，緩了幾下才控制住了自己。

子除了臉泛紅，其他倒是看起來沒太大問題，也跟著我站了起來，說道：「行，你去吧，我先去結賬。」因為我一般發了工資都是直接給子的，所以出門在外通常都是她花錢，這樣我也省心省力。

晃晃悠悠的在衛生間了一泡後，還沒走到前廳，就遠遠的好像聽到了子的聲音，而且聲調還很高，聽起來像是和誰在爭論著什麼，我趕快忍著醉意，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過去。

回到廳裡我才發現，子是在前臺和一個打扮的裡氣的中年人在爭論著什麼，一群坐著的客人都饒有興致的像是看戲一樣，沒有一個上前幫忙的。我再細看一下那個男的，就不就是旁邊那桌喝酒的三個男人其中的一個嘛，剛才就一直在嘀咕不知道些什麼，這是開始耍酒瘋了？我一邊趕快繼續往前走，一邊還能聽到那個男人在不乾不淨地說著：「，說一下怎麼了，又他媽不會少塊。」子的臉龐雖然還因為酒紅而泛著媚意，但明顯看得出來已經生氣了。不過她還是很有修養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決絕的說道：「你再這麼糾纏不清，我立刻報警！」

「哄」的一聲，那桌剩下的兩個男人開始起鬨了——「呦！行不行啊！真雞巴慫！」

「回來喝酒吧！」這時候我也走到了子跟前，先是看了那個二子一眼，然後關切的對子問道：「怎麼了？悅悅。」子一臉嚴肅地還沒說話，我的耳邊反倒是先傳來了那個二子的尖聲細嗓：「！」我下意識的扭頭，發現那個二子正在一臉挑釁的看著我，明顯是在子身上沒佔到便宜，開始把怒火撒到我身上了：「你他媽瞪誰呢！？」從小就老實巴的我哪見過這種陣勢，我一直脾氣就很好，上次特別生氣的去質問老白，結果自己卻先消氣了。這次再加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直接就被二子的一句話給噎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反倒像是自己做錯了事情一樣的解釋道：「我沒瞪你。」子這時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我拉在了她身後，用嬌柔的身軀擋在了我前面，厲說道：「你說話注意些！」二子看到子過來，馬上就換回了那個玩世不恭的表情，壞笑著對子說道：「呦，沒看出來小娘們脾氣烈啊，還知道罩著姘頭。」聽到這裡，其實我就已經有點不高興了，大概心裡也明白個七七八八了，原來是遇上氓了！我眼看著對方笑的猥瑣，自然而然地便抓住了子的手，把她又拉回到了我的身後。

但是那個二子依然隔著我就往子身邊湊，一邊繼續絮絮叨叨地說著：「悅悅是吧？悅悅你看，本來沒事了，你這姘頭非要瞪我一眼，這樣吧，讓他給我道個歉，咱就算清了。要不，你就配合配合我們這酒場唄，就說個內褲顏，又損失不了什麼。」聽到這裡，本來就已經有點不高興的我突然怒火便衝上了頭頂，原來是這回事！

耳畔雖然依稀還能聽到子好像在說：「走吧老李，別理這種人…」但是身體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了！媽的任龍是因為抓著我的把柄所以欺負子，老白是因為我自己貪心才讓子受委屈，但是怎麼現在他媽的隨便一個氓都想佔子的便宜！

不知道是因為酒的作用，還是這一段時間的健身讓我的潛意識裡有了一些改變，總之，這次我做出了一個以往從來不曾有過的舉動——罵了一句：「你媽！」便張開雙臂撲向了眼前的男人！

之後的幾秒鐘，我就如同是剛從冰水裡鑽出來一般的清醒，從來沒和人打過架的我，身體雖然和二子在地上纏鬥著，靈魂卻如同出竅般在整個小廳裡環視——我看到二子的兩個夥伴衝了過來，也看到膽怯的餐廳服務員躲在一旁，最後我把目光停留在了俯身拉我起來的嬌身上，雖然每個人都在張著嘴像是呼喊著什麼，但是那幾秒鐘的世界對我來說完全是一片死寂，甚至都沒有任何的痛。我只知道自己死死地抓住了對方的頭髮，而那泛著油光的頭髮上散發的陣陣惡臭簡直令我作嘔！

而這種覺只持續了幾秒鐘，世界便恢復了它的嘈雜：「，你他媽不想活了！」

「幹他媽死他！」

「滾一邊去，別礙老子事，小心把你店砸了！」二子的兩個朋友中，滿臉麻子的那個過來對付我，另外一個光頭對著想過來勸架的餐廳服務員吼了一聲，直接把他又嚇回去了，旁邊的客人也就都訕訕的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