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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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不平回憶了一番道:“當時夜黑暗,圍攻的賊人又多,老夫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但那人留著長長的銀鬚,說話的語調也十分蒼老,覺武功和年紀應該都在老夫之上,宅院外的喊殺聲響起時,此人便來到了老夫身邊,所以老夫認為,替我們解圍的人應該是他!”慕容秋道:“我曾聽祖父說過,以前江湖上有位人稱“千面彌陀”的異人,最擅長易容偽裝,據說沒有人看到過他的真面目,而丁六他們口口聲聲說看到的是我本人,替你解圍的卻是老者,難道這兩者是同一人,都是千面彌陀或是他的傳人易容偽裝的?”翁不平不解道:“有可能,但是此人為何要出手相助呢?而且連個名號都沒有留下,世上會有如此施恩不圖報之人麼?”慕容秋慨道:“也許此人跟我慕容世家有故吧?不管怎麼說,此次能夠化險為夷,多虧了此人,若是他有緣得見,我定要好好謝謝他。”翁不平道:“昨夜清理門戶的行動真是一波三折,兇險萬分,最後還跑掉了一個,只怕後患無窮啊!”慕容秋眉頭一蹙,嘆了口氣道:“你說的不錯,阿福這條老狗一不除,我一不得安寧,好在他的羽翼已被剪除,又被我挑斷了手筋腳筋,就算得神醫醫治,傷愈後武功也會大打折扣,等本莊主徹底整頓十二分堂後,即便他回來挑事也掀不起什麼風了!對了,詹國豪他們幾個的屍身處理好了麼?”翁不平點點頭道:“全都切碎餵了狗,人頭老夫帶回來了,現放在前堂。”慕容秋神為之一振,冷笑一聲道:“好!你馬上傳我的命令,即刻召十二分堂首領前來議事,那些內心搖擺不定的人看看,背叛我慕容秋會是何等下場,同時也讓整個武林知道我慕容秋的手段!”翁不平應了一聲是,轉身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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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吳老回到歇息的客棧,換了身衣服後,來到了隔壁於秀孃的門前。
或許是因為要去見阿福,於秀娘起得比平時都早,吳老剛一出聲,她便打開了房門。
吳老看了一眼於秀娘,見她容光煥發,臉上明顯帶著一絲期待和喜悅,心中愈發愧疚,不由得嘆了口氣。
於秀娘見吳老嘆氣,心中已猜到了幾分,但仍然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吳老先生,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吳老自覺此行誰都對得住,但唯一愧對於秀娘,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只是再度嘆了口氣。
於秀娘看了看左右道:“老先生,有什麼事,請進來再說吧!”吳老點了點頭,踏入了房間。
於秀娘終是大家閨秀出身,雖過了二十多年的貧寒生活,但經歷了大風大的她依舊保持著書香門第千金的淡定與從容,她請吳老到桌邊坐下,為吳老沏上一杯茶,不疾不徐地道:“出了什麼事,老先生儘管說吧!秀娘一生也算經歷過挫折和變故,一點點打擊還是受得住的。”吳老自知不能將阿福之事如實相告,所以回客棧的路上一直在思考如何答覆於秀娘,但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藉口。
吳老來請於秀娘,是想調解阿福與慕容赫的宿怨,但計劃沒有趕上變化,吳老萬萬沒想到衝突發生得如此之快,本來不及調和,如今阿福已身受重傷,入了極樂樓門下,若是坦白告知於秀娘,只會讓她平添幾分擔憂,所以想來想去,吳老依舊沒有開口。
於秀娘見吳老沉默不語,於是打破沉默,問道:“他是不是已經遭了不測?”吳老搖搖頭道:“沒有,他活得好好的。”於秀娘嘆了口氣道:“秀娘明白了,他依舊捨不得慕容世家大管家的奢華生活,不願與我們母子相認,對不對?”吳老想起阿福知悉於秀娘還在世時動的淚水,再次搖了搖頭道:“非也,他沒有再貪戀富貴榮華的生活,對你們母子也頗為關心!”於秀娘心中稍藉,追問道:“那老先生究竟為何愁眉苦臉,他究竟如何答覆?”吳老沉思了片刻道:“他自覺對不住你們母子,深罪孽深重,無顏與你們見面,且如今大錯已經鑄成,他與慕容世家之仇怨已難以調和,為了不影響到你們母子,破壞你們原本平靜的生活,所以他選擇主動離開白雲山莊,隱居山野,終老此生!唉,此次老朽冒昧造訪,連累夫人一路奔波,卻未能讓你們夫如願相見,父子相認,老朽實在愧疚,還望夫人見諒。”於秀娘嘆了口氣道:“也許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吧!我們命中註定有緣無分,也無需再強求!老先生菩薩心腸,願以一己之力化解二三十年的恩怨,努力促成我們夫重逢,單是這份心意,已足以讓秀娘終生了,何來愧疚呢?”吳老嘆道:“夫人懷之寬廣,有如海洋天空,老朽欽佩!這些年夫人和令郎困守於窮鄉僻壤,生活之清貧,令人唏噓,不如離開此傷心之地,隨老朽北上,安度晚年,也算是老朽為慕容赫賢侄做的一點補償,不知夫人意下如何?”於秀娘搖了搖頭,堅定地道:“老先生的好意,秀娘心領了,但秀娘久居於此,且體弱多病,離開故土只怕水土不服,為老先生平添許多負擔,就讓秀娘回到西山村,與廣兒平平淡淡地度過餘生吧!”吳老想了想,心知難以勸動倔強的於秀娘,於是點頭道:“既然如此,老朽也不強求,夫人且在房中稍候,老朽去藥鋪中抓些藥,等會便送夫人與令郎回村。”於秀娘也不再推辭,點了點頭道:“有勞老先生了。”吳老站起身來,出門來到藥鋪,抓了一些醫治風溼骨痛的藥材,拿了一些碎銀子,包裹在藥材中,然後租了一輛馬車,回客棧接了於秀娘母子,離開了福州城。
傍晚時分,吳老和於秀娘母子回到了偏僻的西山村,為了避免於秀娘發現他偷了銀兩,吳老將裝著藥材和銀兩的包裹給了廣兒,隨即便向於秀娘道別。
於秀娘見天已黑,本想留吳老住一宿再走,但見吳老去意已決,也沒有多留,說了一些謝的客套話後,便讓廣兒送吳老離去了。
吳老出了村口,站在山前,遠遠眺望著亮著零星燈火的小村落,回顧著這幾來的種種,自言自語地道:“此行雖然如願拿回了密旨,但修羅教也知曉了密旨及玉璽之事,不知南宮烈賢侄會不會有危險,至於慕容世家,暫時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如今之計,還是儘快北上與他們匯合,讓靜兒來為慕容赫賢侄療傷,助他重掌慕容世家,同時尋找天琪小丫頭的下落!”說罷,吳老轉身離開,迅速消失在夜幕中,但吳老沒有注意到,在他自言自語的時候,一直有一雙眼睛在不遠處默默地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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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白雲山莊一片燈火,人們大多剛用過晚餐,還未到上歇息,馮月蓉也如是。
經歷了昨夜連番驚險之後,馮月蓉足足一天未出房門,四十年來,馮月蓉從未沾過血腥,連只雞都沒宰過,修羅教偷襲白雲山莊那夜,她一直在房中,並沒有親眼目睹那場殺戮,而昨夜馮月蓉卻切切實實地體會到了何謂殘酷!
一坐下來,馮月蓉的眼前便會浮現出可兒攔被斬成兩段的慘狀,孔方趙明建被削斷手腕以後的哀嚎慘叫也一直在她耳邊迴響,那滿地鮮血發出的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讓馮月蓉時常反胃嘔吐、渾身顫抖。
整整一天,馮月蓉都水米未進,她自覺疲累無比,但只要一閉上眼,那慘烈的場景便立時浮現在她眼前,作為一個女人,她首先想到的,便是找個肩膀依靠,想有人安她,驅走她心頭的恐懼,於是便躺在了慕容赫身旁,將頭枕在丈夫的口,但卻並沒有什麼效果,慕容赫依然沉睡著,彷彿一具冰冷的屍體一般,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微弱的呼幾不可聞,只有口那緩慢而沉重的跳動才能證明他的存在。
馮月蓉躺了許久,不僅心靈沒有得到安寧,反而連身體也變得冰涼了,她無奈地輕嘆一聲,披著睡衣下了。
馮月蓉緩步來到窗前,推開窗門,清秋的涼風面而來,吹得她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連忙裹緊了身上纖薄的睡衣。
馮月蓉放眼望去,眼前盡是一片漆黑,既無月亮也無星光,只有零零星星的房間還亮著燈火,寂寥的場景讓馮月蓉倍孤寂,心中不湧起一陣莫名的淒涼,她哀嘆了一聲,合上窗門,再度往前走去。
此時此刻,馮月蓉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阿福,這些天來的這個時候,她幾乎都是在阿福的房中度過的,那些時光十分短暫,而且充滿了屈辱,但不可否認的是,馮月蓉也從中收穫了快樂,徹底釋放了積壓多年的情慾,而現在,她又回到了從前的生活,這讓她到壓抑和煩悶,到百無聊賴,寂寞和空虛像荒野裡的茅草一樣,在馮月蓉心頭肆生長著,很快便將那片躁動的心田佔據。
不知不覺中,馮月蓉移步到了一人高的銅鏡前,玉手一掀,身上纖薄的絲質睡衣便順著豐腴的嬌軀滑到了腳邊,她定定地看著鏡子裡的身影,頗有些自怨自艾地道:“事情都過去了,你也人老珠黃了,怎麼還惦記著這些個荒唐事,馮月蓉啊馮月蓉,你羞也不羞?”誠然,鏡子裡面的人兒已不再年輕,沒有了少女的活力和純情,橢圓的鵝蛋臉看上去微微發胖,雖然肌膚依然白皙,但怎麼都無法跟年輕少女嬌如水的肌膚相比,眼角旁不知何時也冒出了幾條細細的魚尾紋,但歲月的沉澱卻為馮月蓉增添了幾分嫵媚與成的風情,那是一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覺,就藏在她的眼角眉梢之間,一盼一顧之內,沒有一定生活閱歷的年輕人是無法體會到這種風韻的,這個年齡階段的女人好似秋霜寒侵襲過後的蘋果,果皮已不再光鮮滑,但果卻酥軟鬆口,咬一口汁水充盈,果香四溢,甘甜的滋味透過口舌,直沁心脾!
年輕時,馮月蓉的身材就稱不上纖細苗條,經過生兒育女和多年的養尊處優後,馮月蓉身材愈發豐滿圓潤了,年過四十的她上多了一層軟軟的,微微凸起的小肚腩也略顯臃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