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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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請坐吧!”兩人分賓主坐下,婦人微笑著問道:“老先生從何處來呀?”吳老喝了一口茶,回道:“不瞞夫人,老朽從山西太原而來。”婦人頗有些詫異地道:“山西太原,離此數千裡之遙,先生遠行至此,想必花費了不少時吧?”吳老道:“還好,老朽很是幸運,路遇一隻商隊,所以省了許多時。”婦人又問道:“那先生遠道而來,所為何事?”吳老捋了捋長鬚,微笑道:“行醫之人,自是以治病救人為己任,老朽聽說福州城白雲山莊莊主病重,公子慕容秋重金求醫,所以便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來到了這福州城,無奈醫術不,沒能治好慕容莊主,所以只得啟程返回,卻不料不道路,走進了這山中。”婦人聽得白雲山莊,臉突然一變,遲疑了片刻又問道:“老先生說的病人,可是那慕容世家的慕容赫?”婦人明顯的神轉變自然沒能逃過吳老的眼睛,他試探地問道:“正是,夫人莫非與老莊主慕容赫相識?”婦人似覺失言,搖了搖頭道:“山村野婦,怎識得貴胄豪門之主,只是這慕容世家在福建太出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老身才有此一問。”吳老心中已然有數,但並未多言,只是暗中注意婦人的表情神,點頭稱是道:“原來如此。”婦人並沒有再開口,吳老也默然不語,兩人對坐著,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而尷尬。
“娘,我回來了!”正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了一聲呼喊,吳老和婦人不約而同地往門口望去,卻見一個穿著麻布衣,著肩膀和手臂的年輕人扛著鋤頭走了進來,他見了吳老,大大咧咧地問道:“娘,這位老伯是誰呀?”見到年輕人,婦人臉上出了慈祥的笑容,拿起巾為其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嗔怪地道:“廣兒,不許無禮,這位老先生乃是懸壺濟世的郎中,路過此地,娘請他進門喝杯茶。”年輕人接過巾,擦著頭上的汗,回身向吳老行了個禮,憨笑道:“老先生好!孃親她最敬重行醫的郎中了,前年娘生病了,全靠城裡的郎中醫治,不然廣兒就見不到孃親了。”說罷,年輕人又替婦人擦了擦汗,往屋後走去,邊走邊道:“娘,天不早了,廣兒做飯去了,您陪老先生說話!”婦人面帶歉意地對吳老笑了笑,解釋道:“廣兒乃是老身獨子,他雖然頭腦有些笨拙,但卻極為孝順懂事,剛才衝撞了先生,您別見怪。”吳老道:“夫人過謙了,令郎淳樸憨厚,天純真,又如此孝順懂事,實在讓老朽羨慕不已。”婦人看了看天道:“天已晚,而此地離縣城少說也有十五六里,老先生年邁,晚上趕路多有不便,若是不嫌棄,不如留下來休息一晚,吃點茶淡飯,明再趕路如何?”吳老地道:“多謝夫人收留,承蒙夫人款待,老朽無以為報,不如讓老朽為夫人診診脈,以聊表謝意,不知夫人意下如何?”婦人道:“先生不必客氣,廣兒說的不錯,老身這條命全靠像先生一樣懸壺濟世的良醫才保住,所以見到先生,老身也覺得特別親切,只是老身這家徒四壁,付不起診金,就不勞煩先生了。”吳老擺擺手道:“夫人說的哪裡話。常言道無功不受祿,老朽是為報夫人留宿之恩而為夫人診脈,若是夫人不肯,老朽內心何安?夫人莫要客氣,就請伸出貴手,讓老朽為您診一診脈。”婦人見吳老言辭誠懇,於是伸出了手腕。
吳老探了脈,問道:“夫人肩頸處是否常常痠痛,偶爾還有頭痛,甚至雙手提不起來的症狀?”婦人臉上充滿了驚訝,不敢置信地道:“先生真乃神醫也!這肩痛頭痛乃是痼疾,困擾老身多年矣!”吳老沉思片刻,捋了捋鬍鬚道:“此病之起因,應該是夫人懷令郎時遭受風寒所致,況且夫人每天紡紗勞作,肩頸經絡疲勞過度,頭頸氣血不通,所以誘發頭風陣痛。”婦人皺眉道:“敢問先生,此病能醫否?”吳老點點頭道:“雖是頑疾,但並非不可醫治,如果夫人信得過老朽,老朽現在就可以給夫人醫治。”婦人面欣喜,但轉瞬又帶著幾分憂愁道:“先生醫術高明,一眼便看破老身病因,老身怎敢懷疑先生?只是…不知先生要收多少診費,咱窮苦人家,家徒四壁,拿不出多少銀錢……”吳老擺擺手道:“夫人羞煞老朽了,老朽只是隨手之勞,還請夫人切莫再提診金之事。”婦人還要推辭,吳老卻站起身道:“夫人勿動,老朽要為夫人針灸了。”說罷,吳老從隨身的盒子裡,拿出幾針,緩步走到婦人身後,找準位,隔著衣衫紮了進去。
不多時,婦人灰白的臉上便現出明顯的紅暈,額頭上也微微冒汗,吳老見狀,便將針一一取下,收回了盒子。
前後不到一盞茶時間,婦人便覺得肩頸痠痛消失殆盡,手臂也活動自如,於是地道:“多謝先生妙手施救,您真乃華佗再世,扁鵲重生!”這時,年輕人已經做好了飯菜,將小桌子擺上,擦拭了一番,分別為婦人和吳老盛好飯後,方才落座。
簡簡單單的兩碟青菜一碗清湯,不見半點葷腥,吳老怔怔地看了半晌,沒有動筷。
年輕人子憨直,狼虎嚥地扒著光飯,見吳老不吃,嘟噥著嘴道:“老先生,您怎麼不吃呀?是不是廣兒做的菜不合您胃口?”婦人面帶愧疚地道:“先生費心為老身治病,老身卻用這等食招待先生,真是萬分抱歉!廣兒,你去將那隻母雞殺了,給先生做點下飯的菜。”年輕人不情願地道:“娘,為什麼呀?那隻母雞可是留著下蛋的,殺了以後哪還有雞蛋煮給娘吃呢?”婦人眉頭一皺,斥責道:“娘讓你去你就去!是不是不聽孃的話了?”年輕人騰地站起身來,面帶懇求地道:“娘,您別生氣,廣兒去便是了!”吳老一伸手,攔住了年輕人,頗為慨地道:“小夥子,別去了,雞還是留著下蛋吧!老朽這有一些錢,你腿快,路又,去縣城幫老朽買點下飯的菜吧!
順便照這個方子去藥鋪抓點藥回來。”說罷,吳老從行囊中拿出紙筆,寫了一張藥方,遞給年輕人一錠十兩的紋銀。
婦人站起身道:“先生這是何故?老婦人已經蒙先生醫治,怎能還讓先生出錢抓藥呢?廣兒,快快將銀子還給先生!”吳老眼含深意地看著婦人道:“夫人不必客氣,這些只是老朽的一點心意,老朽今前來,另有要事,還請夫人不要推辭。”婦人會意,暗暗思索了一番,對年輕人道:“廣兒,你照先生吩咐去做吧!
天快黑了,你路上小心一點,快去快回!”年輕人不知母親態度轉變為何如此之快,但又想不明白,眼看太陽快要落山,於是拿著銀子和藥方,一溜小跑,朝縣城去了。
婦人非常謹慎,目送年輕人走遠後,方才坐下,凝視吳老的目光也從變成了警惕,問道:“廣兒已走遠了,先生可以告訴老身,您來此的目的了麼?”吳老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遞給婦人,問道:“夫人,此物您可認識?”婦人接過玉佩,細細觀察了一番,臉陰晴不定,良久才嘆氣道:“說吧!
他讓你來找我作甚?”吳老故作不知地問道:“夫人說的他指的是誰?”婦人冷冷一笑,目光中突然多了一種怨憤,反問道:“還能有誰?誰將這玉佩給先生的,先生不會說不知道吧?先生是聰明人,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告訴老身此來究竟所為何事吧?”吳老嘆氣道:“不瞞夫人,玉佩是老朽在慕容赫老莊主的授意下取的,但他已經癱瘓在,不能動彈,連說話都十分費勁,所以老朽並不知道他讓老朽來找婦人所為何事,還望夫人見諒。”婦人突然狂笑起來,直笑得身軀發抖,初時是大仇得報似的笑,後來卻又摻雜了幾分淒涼,半晌才恨恨地道:“老天有眼!這老賊也終於遭報應了!”吳老吃驚不小,詫異地問道:“夫人何出此言?莫非夫人與慕容赫莊主有什麼仇怨不成?”婦人死死地盯著吳老,不敢置信地道:“他真的什麼都沒跟你說?”吳老搖搖頭道:“老朽平生從不說謊,慕容莊主已經成了廢人,又被人下毒手封住了奇經八脈,連老朽也無能為力,只能稍微減輕一點他的痛楚,他現在連說幾個字都要忍受著鑽心蝕骨的痛苦,怎能說清原委呢?若是他告訴了老朽來龍去脈,老朽也不必試探夫人了。”婦人語氣緩和地道:“老先生,不是老身不相信你,慕容赫能讓你來找我,說明你跟他關係匪淺,老身不得不防,還請老先生莫要怪罪。”吳老點點頭道:“不瞞夫人,老朽從前行走江湖時,跟慕容赫之父慕容世遠情匪淺,慕容赫算是老朽的晚輩,此次聽得江湖傳言,說他身受重傷,昏不醒,因此才不遠千里趕來福州,進到白雲山莊探查後,老朽才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目前慕容世家內部紛爭明顯,各大分堂為了權力明爭暗鬥,外部又有強敵虎視眈眈,可謂危機重重!老朽實不知慕容赫與夫人有什麼恩怨糾葛,但他既然讓老朽來找夫人,其中定有深意,還望夫人不吝賜教,解老朽之疑惑。”婦人聽得此言,眉頭一皺道:“敢問老先生,現在是誰當家?又是誰人爭權?”吳老回道:“目前慕容赫之子慕容秋已經繼任了莊主之位,但他年輕氣盛,威望不著,眾分堂都不服他,而老管家慕容福則憑藉著多年來積累下的聲望,隱隱有壓過慕容秋一頭之勢。”婦人搖了搖頭,略有些失望地道:“果不出我所料,終究還是權力對他更重要,我在他心裡只是個可有可無的過客。”吳老察覺有異,試探地問道:“夫人說的他指的又是誰?”婦人苦笑道:“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老身也不想欺瞞先生了。老身姓於,閨名秀娘,乃是慕容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