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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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識趣地沒繼續跟進去，而是原路折返，再去胖子家繼續算賬。

不料，狡猾的胖子已躲到不知哪去，讓我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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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以前姐妹倆突然消失的經驗，這回我可不敢再離開。

飛快地去小賣部買來麵包和水，我返回車裡，時刻觀察著她們的樓門口，不敢分神地守到天明。

接下來，整個白天都沒見她們出門，我繼續待在樓下，困了就菸提提神——儘管辛苦，可相比起前些天尋思雨不著的那種苦悶，現在的情況對我來說已是大有好轉了。

入夜後，我受著面拂來的涼涼微風，抬頭看看正亮著燈的思雨家窗口，心想，時隔一天，或許她們已冷靜一些了吧。

我等不及要上去了，一方面是挨不住月餘以來的想念之情，一方面也想嘗試居中調解，幫她們姐妹修復關係。

沒有了胖子從中作梗，我對自己死纏爛打改變局面的能力還是有信心的。當然，前提是她們願意放我進家，聽我說話。

於是，我滅掉手裡的煙，理了理頭髮，厚著臉皮上樓，敲門。

門內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有女人悅耳的嗓音響起：“誰啊？”我回應道：“是我，陳昊。”腳步聲明顯停了。我心叫不妙，趕緊醞釀語言：“我今天來是要……”

“嘎！”門突然打開。思雲站在裡面，睜大眼睛盯著我，彷彿我臉上沾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發現她美麗的雙眼裡開始霧氣翻湧，我不脫口而出：“雲兒……額……思雲，你別哭啊，有什麼話，先讓我進去再說？”留意到我中途糾正了稱謂，她抬手抹抹眼角，帶著複雜的神，自嘲般笑笑：“我沒事，你不用在意。進來吧，你要找的人在家。”我答應一聲，不用她再招呼，就徑直走進她家的客廳。

剛才那幾句還是她四個多月來頭一次和我對話，現在挨著我坐上沙發，除了“你等會，小雨在洗澡。”

“你吃過晚飯了嗎？”

“哦，我們吃過外賣了。”之外，她似乎想不出該如何再開口了。

來都來了，總不能像這樣比陌生人間更尷尬，我開始尋找話題：“那個……對不起，我前天不是故意的，如果我沒有突然闖進去，小雨也不會當場見到你和胖子……”

“沒關係，反正我這人臉皮非常厚。”思雲自嘲地搖搖頭，“其實，我反而該謝你，要不是見到你後一時衝動，我還沒機會克服懦弱，脫離和妹妹一起被那個人欺辱的處境。”我打量著她的臉，小心翼翼地提問：“可是這樣一來，對小雨衝擊太大……她還在生你的氣嗎？”

“呵。”她苦笑一聲，“不生氣才怪呢，她躺上悶了一整天后，才願意搭理我幾句。”我安道：“嗯，慢慢來吧……我等會勸勸她，她有你這麼個好姐姐，不知是多大的福氣。”聽我這麼一說，她反而更起勁了：“可是……我又讓她失望了！現在在她心裡，我還有好姐姐的形象嗎？不，應該說是，我還有正經女人的形象嗎？唉，跟你說這些，我也真是臉皮夠厚的。”我儘量把語氣放溫和：“我沒法說你的選擇是對的，但我知道，你一個弱女子沒有男人照顧，當時慌亂下做出這些事來都不是出於本意。你比我更瞭解小雨，她只是暫時賭氣，心裡其實很清楚，你一直在為了保護她而犧牲自己。”聽我這麼一說，思雲看著我的眼睛發問：“是嗎？你真是這麼想的？哪怕，分手前我做了些很對不起你的事？”話題來到這裡，我索把話說開：“我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你受了太多委屈，還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分手時我不知事情原委誤會了你，說了不該說的話，後來聽小雨說，那些子你哭了好多次。對不起，我……”她擺擺手打斷我的話：“沒事的，你後來不是讓小雨轉達道歉了嗎？你明明知道更該道歉的其實是我啊，不管怎麼說都是錯在我這個壞女人先隱瞞過往，後綠了你……雖然我們的愛情已經沒法挽回，可是能得到你不計前嫌的體貼諒解，我動，真的。”坦誠至此，我不知該做什麼動作合適，只好也學她擺擺手：“轉達始終只是轉達啊。其實，我三個多月前就準備和你當面聊聊的，可臨時發現你已經了新男友，所以……”她神變得困惑起來：“我沒有新男友啊，沒那個心情。啊，你該不會……”我想了想，覺得還是如實代比較好：“當時，我去了你公司門口，一個自稱五哥的人跟我打過招呼後，接你離開……”她一聽便緊張地追問：“然後你看見什麼了？”罷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不吐不快：“我看見，他開車帶你進一個偏僻的城中村，還看見，你們在一間平房裡待了很久，什麼都做了。”思雲尷尬地沉默半晌，然後輕輕開口：“是啊，你親眼看見了我難堪的樣子。

好吧，我不想再對你隱瞞什麼，其實，那時候我是假裝配合他的。”我不能理解了：“既然他不是你男朋友，你為什麼要那樣配合他？”她一字一句地解釋道：“因為，他不光參加了對我的輪姦，還繼續用視頻來威脅我長期順從。我那麼蕩地和他做……只是為了麻痺他，換到他手裡的視頻證據，好去報案。”原來是這樣嗎！我腦袋一炸，頓時聯想到一個相關的名字：“那，小毅也？”果然，思雲點點頭：“嗯，他也是當時輪姦我的人之一，而且更過分地想要染指小雨。我收集到足夠的證據後，報警把這群人都抓了，讓整件事終於作出徹底的了結。”短短几句話的信息量太大了，衝擊得我的腦袋嗡嗡直響。儘管她只是輕描淡寫，但不用細想都知道，這過程中的兇險有多大、她遭受的屈辱又有多深。

顧不得考慮這樣做合不合適了，我一把抱住面前的女人，為明明很纖細的她一次又一次付出巨大的代價到心疼惋惜：“你這個大笨蛋！為什麼總是有事自己扛，掩蓋不住了才肯告訴關心你的人？為什麼那時不通知我，讓我來想辦法解決這些混蛋？”受到我輕輕拍打她的背做安，思雲的聲音有點哽：“我就是大笨蛋啊！

而且，我哪還有臉面找你幫忙？昊，我知道你和小雨現在相互喜歡，有些話我本想保留在心底的，但……我還是憋不住了！和你戀愛時我隱瞞了過去的經歷，對不起！可除了那些，我在你面前沒有做過任何偽裝，沒有玩過你的情！我知道這樣說會顯得臉皮很厚……雖然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可我現在心裡還有你，我永遠心裡都會裝著你。”我還沒想出該怎樣回話，她就趕緊補充：“哦，你不要誤會，這不是要和你複合，我知道我沒那個資格。只是，全說出口，我就覺輕鬆多了。”沒想到她會這樣又深情又卑微，我尷尬得難以開口。

第一百六十九章：破鏡（四）沉默片刻之後，思雲接下來的話再次令我心神劇震：“還有件事，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小毅曾經跟我賣，他姦過一個叫馨柔的女孩，嗯……就是你當時往的女朋友。那女孩被他錄下姦的視頻威脅，只好在他家住了……嗯……一整個星期，從開始又哭又鬧到後來聽話順從，什麼尺度都……被他開發出來了。”原來如此！我就說見到小毅的那天他怎麼表現得很奇怪，我真是後知後覺！

那個混蛋，他真的禍害了柔柔！而且更混蛋的是，他還編造所謂的視頻證據，騙得我相信他和柔柔成了男女朋友，讓我祝福他們！

一股憤怒之意從我中湧起，儘管我知道小毅已被警察抓走，可還是難以抑制地身體發抖。思雲則把雙手放在我的背上，無聲地表示安。

這時，廁所那邊傳來門開的聲音，應該是思雨洗完澡出來了。

我和思雲趕緊放開彼此，像做了虧心事一般坐回原位，卻聽見臥室門關上的聲音。

思雨一定已聽見我說話了吧，她是要回臥室穿衣，還是仍不肯見我？

兩分鐘後我知道了答案。

穿著一身休閒服的思雨來到客廳，坐到她姐姐身旁，上來就爆出一個大雷：“我和他分手了。”

“哦！”我驚喜於她肯主動和我說話，更驚喜於這話裡的內容：“等等，”分手“？你說的是”分手“？原來，你沒和他結婚啊？”打量著我的表情，思雨又爆出一個大雷：“本來是要領證的，但因為我產了，這事就拖延了下來。”聽聞這個消息，我差點股離開沙發，產生的第一覺不再是剛才的驚喜，而是對胖子又傷害思雨身體的憤怒：“你產了？是死胖子害的？”思雨“嗯”了一聲，慢慢解釋：“一個多月前那天，我和你撇清關係後馬上答應了他的求婚，本以為他會好好對我……”她咬咬，頓了頓再繼續說：“沒想到，幾天後一照完婚紗照，他就像變了個人，說終於真正得到我了，在上鬧得跟瘋了一樣！我很擔心，跟他說懷孕前三個月不能這麼劇烈地……他聽不進去，結果……我當晚就產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肚裡的孩子還在，我昨天可能真沒法這麼幹脆地決定和他分手。”我憐惜地打量她清瘦了少許的臉龐：“那個混蛋，太不珍惜你了。小雨，你這些天究竟受了多少委屈？”再看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我關心地詢問道：“那你現在……身體恢復了嗎？

死胖子還有沒有糾纏你們？”思雨回應：“恢復了。我已經把他的聯繫方式全都拉黑，要是他敢過來敲門，我就直接報警。”我贊同道：“對，就該這樣！別擔心了，以後由我來保護你們姐妹倆，不會讓你們再被壞人欺負！”聯想到一件事，我掏出手機，點開之前收到的微信圖片給她們看，那是死胖子被揍得鼻青臉腫、跟癩蛤蟆一樣癱在地上的樣子：“今天傍晚的事，我找人揍他的，特別照顧了他褲襠裡的要害。”姐妹倆異口同聲：“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