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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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都沒有醒轉過，直到第二天清晨的陽光投進來，照落在我的臉上，我才有了微微的動靜。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動彈驚動了孫淑琴，在我艱難地要打開眼睛的時候，處於我身下的孫淑琴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並且同時地看向對方醒來了沒有，於是就很巧的，四道目光撞在了一起。

亦然我們都不先開口，彼此陷入了一段沉默。

良久，孫淑琴低下了眼眉，「等下出院回到孫家大宅放下我的住院衣物後，我送你回去Z市一趟吧，你突然離開，無緣無故消失了一個多月，想必你的家人都很擔心你，回去給他們一個代吧」。

「那你……」

「我？我沒事的，我都去不了哪裡，我接下來都會在孫家大宅住下來，如果……」

「如果你想見我的話，可以來這邊找我的……」，說到這裡，孫淑琴的眼角垂得更低了，似乎在很卑微地訴說著自己的心裡的想法，只希望我以後能時常來看她就行。

我沒有回答孫淑琴，而是靜靜地看著她，陷入了沉默。

見我如此，以為我在為難，孫淑琴連忙說道：「如果沒有空過來看我的話也沒關係，只要你有時間給我打個電話就行……」

「跟我一起回去吧」，沉默過後，我突兀堅決地說道。

「跟你回去？呵呵呵，不可能的」

「為什麼？」

「我曾經陷害過你媽媽，還脅迫你離開她的身邊，如果你媽媽醒過來知道這件事，你覺得她會和我和平共處，再說，雖然我已經放下對你媽媽的怨恨，不再因為常兒的死牽恨你的媽媽，但是終究是因為你媽媽，才害得我痛失我的常兒的，我的心中始終還是有著一刺無法釋懷，或許以後會慢慢淡化吧，但絕對不是現在」孫淑琴的話讓我無法反駁，我也不知道該從什麼角度去勸說，畢竟當初媽媽對付李和清的事情我也有份關聯在裡面，可以說孫淑琴兒子的死我也有著一份責任，而孫淑琴的選擇，站在我的立場，卻是沒有任何的資格去改變些什麼。

看到我黯然神傷的樣子，孫淑琴微微一笑，「你不用這個樣子，儘管我不跟你回去，但是如果你想要來見我的話，我是無任歡的，反正Z市離這裡的距離不過是幾個小時的車程，並不遠」。

我的嘴輕顫，想說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其後的幾個小時裡，我和孫淑琴都再也沒有說話，仿似又回到了昨天之前的相處方式。

只不過有所不同的是，這次的沉默，充斥著離別的哀鳴。

早晨的醫院依舊是安靜祥和，窗外早起的鳥兒已經出來捕蟲嬉戲，黃鸝般清脆的聲音不斷地在窗邊傳來。

現在才剛剛入秋不久，早上只是短暫的清過後，便來了悶熱的氣味，蟬與知了即趁著夏天和秋天的織間，拼命地綻放著它們短暫的一生最美麗的光華。

同樣的場景也適用在了Z市，一溫柔婉約的美婦站在陽臺看著遠處的天邊，似乎在思念著一個人，而屋子裡這時走出了另外一個知美婦，相比於前面溫柔婉約的美婦，這位美婦就顯得有些嚴肅，只不過此刻她的眉宇間充滿了緊張……「有小楓的消息了嗎……」第111章：無題「有小楓的消息了嗎？」這時聽到聲音的溫婉婷回過頭來，只見一莊嚴肅清的知美婦，一身乾淨的女式西裝，過膝的套裙與之緊隘的小西裝外套，一顆紐扣正死命地拉扯著岌岌可危，彷彿一個不小心就會崩開，眼可見到的前那顫巍的巨大，把衣服都快撐裂，若不是女式西裝上那顆紐扣在頑強地撐著，讓人不住的嘆紐扣的質量是真的好，這都沒有爆開。

然而知美婦也知道自己的部過於巨大，所以在內裡的襯衫較為寬鬆，領口幾乎都束到了脖子，藉此來維持住自己嚴肅的形象，即便如此，那寬鬆的襯衫亦是被穿成了修身款。

稚光滑得宛若剛出生的嬰兒般的肌膚，白皙帶著些紅暈的小臉，原本應該用「可人兒」這個詞語來形容才對，卻是被知美婦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衝破，化作了美豔動人的曇花，有著天上雪蓮般的冰清冷傲，又有著罌粟花的美豔妖嬈，這便是曇花。

集天使與魔鬼於是一身，冷傲之中又帶著點妖魅。

只是這一切都被那該死的黑框眼鏡所阻擋，束綁在身後的頭髮，更是把嚴肅的形象發揮到了極致。

然而此刻知美婦並沒有了平時讓人懼怕不敢靠近的莊肅，有的就只有緊張，期盼以及害怕。

害怕從溫婉美婦口中得到讓她失望的答案。

「你今天不去學校嗎？學校那邊怎麼樣了？你停職了這麼久，想必應該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吧」

「沒關係的，雖然校長空缺了將近一個多月，學校也出現了一些動盪，不過我已經都處理好了，剩下的就只有這空白的一個多月擠壓了很多事情，有太多文件要看」，知美婦回答道。

「小楓他……還沒有消息嗎？」

「不能算是沒有消息，有一些眉目了，不過沒有確定，我已經派人去做進一步確定了，想必很快就可以知道小楓他在哪了」

「那就好，都是為了我，小楓他才會……」，知美婦眼神一陣黯然，「如果我能早點醒來就好了，就能阻止他做傻事，不就是坐牢嗎？我寧願坐牢也不想他為我去犧牲」。

「其實你應該很清楚，他不僅僅是為了洗脫你的罪名，更多的是想要守護你的理想。做一名偉大教育工作者是你畢生的夢想，而市一中的校長則是你最好的舞臺，如果失去了校長的位置，再想找到這樣的舞臺，幾乎等於重頭來過，這就等於把你這十幾年來的努力全都付諸水」

「他就是個大笨蛋，相比於我的夢想，我更想要的是他可以平平安安的，經過了這麼多事，我也想透了，曾經的我多麼恨鐵不成鋼，希望他能成才，成為一個有用的人，而現在我才知道，只要他能待在我身邊，平安無事的長大，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忽然知美婦自嘲地一笑，「想起以前對小楓他各種打罵，為了學習成績都不知道罵了他多少次狗血淋頭，甚至還打過，現在想起來覺自己還真沒有資格當一個媽媽，怕是我給到他的童年陰影，想必都是噩夢吧。在這方面我還真的得謝你，如果不是你，恐怕現在已經造成了小楓極端的格了吧，枉我還當一個校長，一個教育工作者，連自己兒子都教不好。也難怪他會喜歡你，是你給了他童年在我這裡得不到的母愛的溫暖」。

說到這裡，知美婦硬嚥了一下，眼神中淨是自責。

自己的孩子需要在別的地方才能受到母愛，她如何能不到羞愧，她簡直是愧為人母。

對於知美婦的話，溫婉美婦只是淡然地笑了笑，並沒有把這個功勞往自己身上攬。

「我倒要謝你，沒有要趕我走，允許我留在小楓身邊……」

「我有什麼資格趕你走」，知美婦向前走了一步，抬頭望向了天空，「我已經不再是小楓以前心目中的媽媽，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個同樣有過難堪過去的女人罷了。況且在我封閉了自己的這段時間，都是你陪在小楓的身邊，在他最低落最困難的時候，如果沒有你，小楓絕對沒有現在這般振作，雖然你沒有說，但是在書房，我已經看見了小楓的成長，讓我覺得很欣又很難過，難得小楓他成長了那麼多，卻並不是因為我的教導，也不是因為我的指引，到頭來我本就沒有教到小楓他任何的東西，有的就只是給他帶來傷，他應該對我這個媽媽很失望吧」

「你錯了，小楓之所以能夠短時間內做出那樣的成績，全是因為愛你，正是因為無比的在乎你，才給到了小楓他有了努力的動力。其實我很羨慕你」

「羨慕我？」

「是啊」，溫婉美婦嘆了一聲，「不知道假如對象換做是我，小楓會不會也這樣為了我發了瘋地自己」。

知美婦沒有說話，因為此時此刻她說什麼都不應該，畢竟兩人喜歡的男人是同一個，不管怎麼說，她們之間都存在著情敵關係。

對於溫婉美婦的有而發，知美婦無論怎麼回答都顯得狹窘，既然如此，還不如不回答。

想必大家都能猜得出來，這兩人是誰了，我在這裡就不多費口舌說明了。

不過媽媽究竟是怎麼醒來的，這就要追溯到三天前了。

話說在我悄悄地離開了以後，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起初溫婉婷並沒有覺得什麼，只是以為大概是醫院集團的事情太多而已。

不過連續過了好幾天，溫婉婷才發現了問題，因為她去了醫院總部才知道，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回辦公室了。

這下子溫婉婷才知道出了問題，但由於我的手機關機，一切聯繫到我的方式統統沒有用，這也是當初孫淑琴的條件，要我斷絕了一切和我有關的人的聯繫，等於是讓我從這個Z市人間蒸發。

而孫淑琴回到家後，一個偶然的機會，在媽媽的枕頭底下發現我留下的信，才知道了中間發生的事。

當然了，我並沒有把和孫淑琴的條件說出來，我只是在上面寫了對溫婉婷的歉意，欠她的只有來生再還，還有對媽媽的思念，那紙上的淚痕，訴說著我在寫這封信時的心情。

但是溫婉婷是何許人也，從我的字裡行間，不難猜出我為了救媽媽而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其中就跟我的消失有關。

只是溫婉婷發散了人去尋找我的行蹤，回來的消息不是沒有，就是沒見過，有的就只有我離開前的清晨有人見過我的訊息。

畢竟以孫淑琴的人脈，想要了無聲息的離開Z市，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時間悄悄的過去，一眨眼我已經消失了十天了，這下子連溫婉婷也不免著急了起來，她幾乎動用了一切她能夠動用的能量，但是回來的都是讓她失望的回應，每一次抱著期翼拿起電話，得到的都是一次次失落垂下的手臂。

這一次次的失望，使得溫婉婷再堅強的內心，也是承受不住打擊。

她歷經了多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託付終生的人，卻就這樣離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