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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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庸生和沈嘯天把我們送出大門，拱手告別。兩人剛轉回大門，我就看見小芸在遠處牆角向我招手。我一愣，向南宮律告個罪，讓他們先上馬車，我自己走了過去。

“我家小姐有話和你說。”她說道。

沈小蝶就躲在牆後，我向她拱手道：“沈小姐找我有什麼事？”

“你好呀？昨天竟敢騙我，我爹爹本沒有讓我們離家出逃。”她瞪目質問道。

我笑道：“沈小姐，昨天下午南宮名提著劍審問周奇的場景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吧，你那時要回來，你想想那後果會怎樣？豈不讓你爹爹難做人？”

“這個算你有理！我問你，你有沒有親過那個關玲？”我一愣，她把我叫過來莫非就想問我這個，笑道：“你問這個幹嗎？”她嬌聲道：“問問不行啊？到底親過沒有？”我大覺有趣，把一個男人到牆角問人家有沒有親過另一個女孩，這事也就沈小蝶能做得出了。只是丫頭你那點心思我又豈能不知？

我搖頭嚴肅道：“沒有！”她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嘴角一揚道：“沒有就好，你以前得罪我的地方我不和你計較了，你可以走了。”我嘻笑道：“昨天好像有人叫我大哥，還說以後聽我的話來著！”她一下子紅了臉，怒嗔道：“你還敢說，把我們騙的。。。。。。。，走開，不理你了。”她說著嗖的一下，從我身邊穿過，快步跑回家了。小芸對我羞澀一笑，也跟著去了。

“何大哥，她找你有什麼事啊？”一上馬車，關玲迫不急待的就抱著我的胳膊問我。

“沒事，她特來謝謝我昨天幫了她。”關玲不疑有它，哦了一聲，不再問了。坐在對面的南宮律卻笑道：“人不風枉少年，年輕人真好啊！”關玲看到南宮律那笑容，以為在笑她，忙鬆了我胳膊，挪下身子，稍稍離我遠了點。我卻知道他定是看見了沈小蝶跑回家時的神情。

仍是雯雯駕車，一路上南宮律只和我說些有關樂理知識的閒話，並向我詢問葉先生在我家七年的情形，絕口不提一句江湖事。我只好順著他的話一一對答。當我問及葉先生在風月界的名頭，他先是一愣，隨即笑道：“他沒告訴你嗎？那我也不好說了，你問他自己吧。”我不暗罵一聲老油條！

下午葉先生和南宮律出去了，我本想到老李那兒，可關玲老膩在我身邊，只好做罷。

“今天上午怎麼沒見到樂樂到沈家看南宮名和袁水雄的比武啊？”我問關玲。

“他現在整天悶在屋子庭院裡，越來越不喜歡和人說話了，我和他說話他都愛理不理的，可能嫌評書會人多嘴雜，不願去罷。”

“他要那麼老悶在自家院子裡，這是要悶出病的。”

“沒辦法，我們都說過他，可他不聽呀！”關玲面現憂。

我想了一下道：“咱們去車行吧，去看看他。我想看看他的星夜十三式練的怎麼樣了。”

“好啊，何大哥你人真好。”關玲喜道。

我笑笑，其實到車行去還有另外一層用意，那就是晚上可以把關玲留在車行，否則她今晚肯定會膩在蝴蝶居不想回去，雖然有這麼個婀娜窈窕的純情少女在身邊也愜意，但關雄畢竟沒有明言將關玲下嫁予我，我也不好無故將人家未婚少女留下就寢，總不能跟人家說你家閨女喜歡我，我先留下享用她的身子解解乏吧？

叮囑已經醒來的王武好好休息，又讓趙成注意門戶，然後便帶雯雯和關玲到了大發車行。關雄關威都去了沈家，是車行老闆揚大發接待的我。

他明顯很明白我和他們幫主的關係，又有關玲在一邊跟著，是以對我十分恭敬。我問起關樂的情況來。

“樂少爺啊，在後院練武呢，唉，這孩子整天也不出去玩，要麼一個人憋在屋裡，要麼就是出來到院子裡悶著練武。”說著帶了我們到後院去看關樂。

關樂正在練我教他的星夜十三式指法，我在一邊觀察了一陣，發現就這麼幾天，他竟是大有進步，似已學會了招式中的不少妙之處。

“樂弟，何大哥來看你了。”關玲喊道。

關樂扭頭看見我，臉上竟出一絲難得的笑容，看得揚大發和關玲大為驚愕。

“啊！樂弟你笑了，是不是真的啊？姐姐好幾天沒看到你笑了呢。”關玲興奮道。

我笑道：“樂樂是歡何大哥呢，嗯，你的星夜十三式很有進步，不過好的指法要配以上乘的內功，來，何大哥教你星夜心法。”關樂眼喜意，帶我到他房間，關玲和雯雯跟了進來，揚大發識趣的告退。

“玲玲，帶你雯雯姐到車行各處走走。”我想把關玲支開。

關玲就有些委屈，嗔道“何大哥不想讓我聽到你的星夜心法嗎？”我忙笑著安道：“這個功法不適合你，改天何大哥找些適合你練的武功教你，你不記得你那天學星夜十三式有多艱難？”

“哦。。。。那好吧，你們快點。雯雯姐，我們到外面去吧。”她說著拉了雯雯一起出去。雯雯順手關上了門。

這邊關樂望著我的雙眼已出強烈的期待之，我望著他肅容道：“樂樂，何大哥這套心法只許你一個人知道，其它任何人，包括你父親，伯伯還有你玲玲姐都不能告訴，明白嗎？”關樂用力點點頭。

“那好你記好了。。。。。。。”我教給他的實際上是魔門月宗的月心功法，部分的用道家正清心法修改了一些，因為單純的月心功法質太陰狠了，不搭星夜十三式。用道家心法改造後，應該就能模仿出我所謂的星夜功的那份輕靈和飄逸了。

但主體還是月心功，這功法前期可以速成，很合關樂現在的武功底子，雖然他學的不算早，成就肯定不會很高，但天份和底子在倒也不會太難學會。只是讓有心人看了，會很容易認出是魔門功法，所以叮囑他萬不可洩。

“記下了嗎？”

“記下了，多謝何大哥！”關樂眼中閃著動的光芒，竟然開口說話了。

我笑了，“你的聲音很好聽嗎？將來肯定可以倒很多女孩子的，只是為什麼不喜歡說話呢？以後有了不俗的功夫，多和小姑娘說說話，教教她們，肯定會很多女孩子喜歡你的。”關樂臉上爬上一絲靦恬的紅暈，竟不好回答。

“何大哥，你們好了嗎？”關玲這時已跑了回來。

“好了，我們這就出去。樂樂，這心法以後要堅持每天練，現在咱們到外面去繼續演練那星夜十三式的指法，何大哥給你喂招。”我向關樂吩咐。

我和關樂在院裡演練了幾個來回，雯雯靜坐一邊觀看，關玲卻在我們一旁跑來跑去停不下來，看得心癢也要練，一試之下，卻是連那天已經學會的兩式也忘了，只好重新學起。

““你回來後就沒再練過嗎？”我苦笑著問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害羞道“好難練的！所以人家就。。。。就沒練。”我哦了一聲，不以為意“那就別練了，改天找些適合你練的教你。”想想她那在我眼裡頗為一般的刀法，看來是有必要讓雯雯為她量身打造一套適合她的武功招式來。

下午時揚大發帶進來一個人，讓我大為驚喜。竟是在壽陽時認識的淮幫李志。他是那艘發生血案的客船原來在壽陽一帶的負責人，對船上的乘客比較悉，我正需要向他了解情況呢。

“揚老闆，請給我安排一個安靜的地方，我想和李兄談點事。”我向揚大發說道。

靜室很快就備好了，我讓關樂自己練著，讓雯雯和關玲守在門外，然後帶了李志進去。

“李兄一路辛苦了，你剛到就麻煩你，真不好意思！只是此事幹系重大，還請李兄諒解。”

“何公子客氣了，李志奉幫主之召前來，正是為了此事，公子你有什麼需要李志做的，儘管吩咐！”李志說道。

我肅容道：“許州時曾有一位叫趙升的客人上了客船，李兄請你回憶一下，還能否記得這個趙升的相貌，還有就是他在船上可有什麼異常？他有沒有同伴？一路可曾與什麼人接觸？”李志沉思道：“有趙升這個人沒錯，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一臉風霜飽經滄桑的樣子，還是很容易給人留下印象的。我記得他有兩個同伴，都是揚州的富商，他們三人一起好像很少和船上其它人，其它也沒什麼異常。我在船上那一段航程裡，也沒見過趙升和其它什麼人接觸。”

“那兩個揚州富商的名字你還記得嗎？”我急忙問道。

“嗯，是一老一少兩個，好像關係親密的。我記得趙升叫那老者吳老弟，至於叫什麼名字呢，記不清了，我再想想。”李志皺眉沉思。

卷二蝶戲江南第四十九章審問我心中大震，“吳老弟？那老者姓吳？”

“對，是吳老弟，這個應該沒錯。”

“吳泰，他身邊那個年輕的叫蕭家福，兩人是翁婿關係？”我連聲問道。

李志哦了一聲喜道：“對，對，就是吳泰和蕭家福，我想起來了，蕭家福叫吳泰岳父。”

“這樣啊！”我心裡犯疑惑了，難不成此案真是吳謙想謀奪家產，僱兇殺人，那個趙升就是他的幫手，血案後自己隱藏起來了。而與江湖，與查庸生沒有一點關係。不可能啊，殺兩個人犯得著僱一個不低於五十人的劍手團去做下一個血洗全船的驚天大案嗎？

“其它可還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我是說這三個人。”我問道。

李志搖頭，“沒有了，我看不出什麼異常。對了，吳泰蕭家福翁婿兩好像對那趙升很恭敬，似乎趙升是他們生意上的主顧？”

“哦！”我凝眉沉思一會兒，還是有許多想不通，但現在一切的關鍵看來都集中到了吳家那位吳謙少爺身上。有必要對這家採取些手段了。

看李志仍望著我，我笑道：“那好，謝謝李兄了，你以後若再想起什麼，一定要及時告訴我，今天就到此吧，李兄一路勞頓，也該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