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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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茫然四顧時,突然有從後面將我拎了起來,而且不知使了什麼手法,讓我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接著就是一種騰雲駕霧般的覺,只覺的風呼呼的從身上刮過,不一會兒停了下來,然後我就被扔了出去,摔在地上摔了個七暈八素的,不知東西南北。
迅即清醒過來,就聽到一聲悶哼,我趕忙爬起來,向發聲處望去,剛好看見穿綠衣服的高寧將長劍刺入師傅的膛,我一聲驚呼:“師傅!”師傅向我轉過頭來,看著我,眼中閃出亮光,嘴微動,想說什麼卻沒能說出來,眼中光芒迅即逝去,砰的一聲倒下了,手裡仍握著他的長劍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血淋淋的殺人場景,而且被殺的還是我師傅。我師傅竟然就這麼死了,一時間我竟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陷入一種麻木混沌狀態中。而高雅,高寧姐妹聽到我的叫聲,一起向我望來,目光如刀。但眼睛一亮,目光立轉柔和,“天哥,是你呀!你怎麼來了?來找我們的嗎?”兩人嬌呼著向我跑來。肯定不是叫我,我這才發現我身後站著一位風倜儻的青年公子,一襲白衫,猶如玉樹臨風。看來剛才就是他把我拎來的。
那高氏姐妹已站在他身旁,高寧拉著他的胳膊雀躍道:“天哥,我們殺死花蝴蝶了,是我刺死他的。上次被他跑了,這次他可是真死了。對了,天哥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還帶這麼個小子來?”那公子笑道:“我的城裡聽人說兩個拿劍的姑娘在街上抓賊,就知道是你們了,便一路尋來,路上發現這小子也在找你們,看他一身賊氣就跟著他,在城門口將他抓了來。”那穿黃衣服的姐姐高雅,一直站在一邊用傾慕的目光望著那天哥,這時開口道:“這小子剛才叫那賊師傅,在街上我還看見他跟在花蝴蝶身邊,肯定是小賊了,天哥,怎麼處理他?”三人的目光一起盯在我身上,我的心立刻被恐懼攫住了。這三人要殺我,憑我這兩年學得的功夫,可是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這時那高寧突然咦了一聲說:“這小子我怎麼有點面啊?”姐姐高雅眼中立爆光芒,“是那個放羊娃,原來他們是一夥的,那天故意指錯路給我們,騙得我們姐妹好苦!”我心中大驚,還是被認了出來了,這兩年錦衣玉食的生活,我的體貌已大有改變,不想還是沒瞞過去。看來今天死定了,冤枉啊!我還沒幹過什麼壞事呢。腦袋急轉,覓脫身之策。那邊高寧已經叫道:“天哥,斬草除,讓我殺了這小賊,送他和那老賊做個伴。”說著就向我撲來,卻被那天哥拉住,說道:“別再髒了妹妹的手,為兄替你們解決了他。”他說著便出佩劍,向我刺來。
我心中大駭,那一劍迅若奔雷,我竟是無從躲閃。就在我自忖必死之際,“叮”的一聲脆響,那公子的劍竟偏了開去,沒刺到我身上。只聽一個清越的聲音說道:“南宮公子,劍下留人!”不知什麼時候場中多了一箇中年文士,三絡度須,目光清亮,一身褐長衫,渾身散發出一股儒雅風的文士氣質,讓人見了頓生好。
但那位南宮公子和高家姐妹卻都滿懷敵意的望著他,南宮公子道:“方才是閣下發暗器打偏了我的劍!閣下何人,為何護著這小賊?”說著,劍鋒指向中年文士,高氏姐妹也拉開架勢,滿是戒備的盯著那人。
中年文士彷彿對三人的敵意視若無睹,步履平靜,面帶笑容,微一拱手道:“在下葉希音,見過南宮公子,高大小姐,高二小姐。今迴風雙燕斬殺花蝴蝶,必為江湖傳為佳話,也為高家之威名增不少啊!”
“噢。。。。原來是琴聖葉先生,晚輩方才失禮了。”南宮公子立即拱手還禮,神態也變得恭敬起來,高氏姐妹見狀也放鬆了戒備,依次上前見禮。看來這自稱琴聖的葉先生來頭不小啊!
卷一星宗宗主第三章天陽絕脈看來我有救了,也趕忙做揖道:“葉先生你好,小子多謝您的救命大恩。”我尋思著先扣上一頂恩人大帽,讓你救人救到底。
葉先生對我點頭微笑,神態之柔和親切,竟讓我有種沐風的覺。南宮公子問道:“葉先生認識這小子?可他只是那賊花蝴蝶的徒弟啊!”高氏姐妹也狐疑的望著葉先生,高寧說道:“是啊!葉先生,這小賊上次還騙我們姐妹追失了花蝴蝶那賊呢!”
“噢,是這樣啊!不過南宮公子,兩位小姐,我看這位小哥年紀尚淺,只不過誤認歹人為師,而他並無大惡,三位可否看在我的薄面上,且饒他一命?”高寧心直嘴快,不滿地反問道“葉先生你怎麼知道他沒有犯過大惡?”
“寧妹不得無理!”南宮公子忙喝住高寧,向葉先生道:“寧妹心直口快,並無對先生有所不滿,先生勿怪。”
“無妨,無妨,不過南宮公子,你看他在城門外時,連最基本的江湖覓蹤能力都沒有,要不是你他甚至都找不到這來。可見他只不過是一個孩童罷了,尚未踏足江湖,又如何做惡呢?”葉先生面帶微笑,向高寧和南宮名解釋道。
天啊!自被拎到這兒來,我就被他們小賊,賊的不停叫著,現在終於有個人為我說了句明理的話。
我趕忙嘴道:“對,對,這兩年我一直呆在揚州城裡,真的什麼壞事都沒幹過。”高氏姐妹瞪我一眼,我連忙閉上了嘴。
南宮公子接道:“原來先生一切都看見了。即是如此,晚輩怎敢違逆葉先生的意思,這小子就給葉先生自理吧。”
“如此多謝南宮公子,兩位小姐了。”高氏姐妹看那南宮公子答應了,也未再說什麼。
南宮公子又道:“還在一件事,葉先生,在下二叔酷愛音律,對葉先生十分仰慕,先生何有空,甚盼能履臨寒舍,南宮家必對先生盛情款待。”
“哦,是南宮律先生嗎?我對他也是神仰已久啊!他定要叨擾,到時候還要麻煩公子你了。”葉先生笑著應道。
南宮公子道:“哪裡,能請到先生是晚輩的榮幸。”又說:“晚輩這就回去稟上二叔,恭候葉先生大駕。如果前輩沒別的事,晚輩和兩位妹妹就先告辭了。”
“好好,南宮公子,二位小姐請便把。恕葉某還有事,不能送別三位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三人同聲作別,轉身離去。那高寧離開時還瞪了我一眼,嚇的我心頭一顫。
這邊葉先生面帶微笑的望著我,我連忙跪下磕頭,“晚輩多謝葉先生救命大恩。”這回是發自內心的謝,我這條小命可是人家幫著撿回來的。葉先生伸手扶起我道:“好了,快將你師傅安葬了,我還有話問你。
我這才又注意到倒在血泊中的師傅,剛才先是被血腥殺戮驚呆,接著又一直身受死亡威脅,現在才緩過勁來。想及這兩年師傅對我的種種好處,心頭立即充滿著悲哀,當初爺爺去世時就是這種覺,不曾想今我竟再次嚐到其中的苦澀。
我撿起師傅掉在地上的佩劍,挖了一個坑,將師傅匆匆埋入,連佩劍也一併埋進去了。這兒是揚州城西北觀音山上的一個禿嶺,附近竟無木材可以為碑的。便只是堆些石頭,以為標記,方便它尋認。葉先生站在一邊不說話,默默的看著我做這一切。等我在師傅墳前磕了頭,哭泣一場後,已是夕陽西下了。
我站起身來,接著就有種無所去留的覺,師傅死了,我一個人在蝴蝶居住,可該怎麼過活啊?師傅又沒留錢給我。這時葉先生走過來,端詳著我問:“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這次他很嚴肅,沒有一絲先閃有和氣。
我如實回答,“我叫何同,十四歲了。”
“十四歲?十四歲就面泛紫氣,你的紫衫龍王變紫了嗎?”我大驚,“先生你怎麼知道我有紫衫龍王?”葉先生臉上出現一絲笑容,說道:“因為我看出你身具天陽脈,天陽脈者,必有紫衫龍王在身。快告訴我,它變紫了嗎?”我大為驚訝,師傅可從來沒提到過什麼天陽脈,地陽脈的。趕忙點頭,說:“變紫了,上個月就變紫了。”葉先生沉思道:“不對呀,你才十四歲,怎麼這麼快?”突然眼中閃過一道光,問:“你練了什麼內功吧?你師傅是不是教了你什麼合歡採補之類的東西?”我更吃驚了,這葉先生真是神了,什麼都能猜到。連忙回答道:“是天地陰陽合歡功,照著一本叫做《天地陰陽合歡大樂賦》的書練的。師傅也沒怎麼練過,他教我讀懂其中意思,然後讓我自已照書練,練了兩年了。”我說著望著葉先生,他的臉寒了下來,“那你近來有沒有到下腹火燒般的庝痛?”我點點頭,“師傅說是練功練的,忍過去就沒事了。”
“什麼練功練的,你知不知道你是天陽脈,本來就很難活過二十歲,現在又練為種功夫,你恐怕也就兩三年的壽命了。”我心中大驚,怎麼會這樣?葉先生繼續道:“你師傅也太沒見識,竟沒意識到你的不正常,他可能毀了一個百年難遇的天陽脈。”聽他指責師傅,我心裡有些不快,師傅是有點笨,可他才剛去世,你就這麼說他,再說也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想歸想,卻沒表出來。而內心早已經害怕起來。
葉先生說著拉起我的手腕,號起脈來,臉上怒氣漸消,喜漸濃。高興地說:“還好,還好,情況還沒有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還可以接受我星宗的衣缽。”星宗?那是什麼東西,我不奇怪。但聽他意思,我是有救了。而他動起來,眼中隱現淚光,“我星宗隱匿江湖數百年,終於有傳人了!”接著他又轉向我,聲音慈祥起來,說:“小同,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去待一下,我們要立即啟程,到一個地方去化開你的天陽脈。”我搖搖頭說:“沒有了,我就師傅一個親人了,如今他也死了。但我得回去拿些東西。”反正師傅已經死了,我呆在揚州也沒人養我了,又無他處可去,不管葉先生說的真假,且隨他去了罷。再說葉先生除了剛才發怒時有點嚇人之外,他一身書生打扮,氣息儒雅,人又和善,覺非常可親。而且我也想不出我有什麼值得他騙的,內心裡已經信了他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