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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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東西？”姚夫人被這一聲吆喝還有那一瞪眼
得愣愣不知所以，直到一邊來自沈家的下人告訴這兩個姑娘就是沈家小姐和她的丫頭時，姚夫人才大叫一聲，“唉喲，你們還不快去把彩禮追回來，怎麼能就這麼讓她拿走了？”但等她帶人追出蝶園時，沈小蝶和小芸早將包裹綁到馬背上，騎上跑的沒影了。晚上我回到蝶園，聽了這事也是哭笑不得。
“你這個新娘子怎麼土匪似的？唉，新娘子過門前帶著貼身丫頭跑到夫家搶聘禮，我活這大半輩子，還是頭遭碰見這等新鮮事。”姚夫人在一旁數落。
我尷尬道：“唉，那丫頭是有點潑辣，嫂子你別在意。”猛然想起一事，關心道：“唉，嫂子，她沒對你怎麼樣吧？”
“那倒沒有，就是對我吆喝了一聲，瞪了我一眼。不知者不罪，我也不怪她了。”姚夫人說道。
我心裡舒口氣，還好，還好，可能是因為彩禮佔著手，或者姚夫人身上的貴婦氣質讓小蝶沒敢放肆，否則小蝶又不認識她，她那麼上前阻攔，很可能惹來那丫頭一頓拳腳的。當時那一院子下人就都很明智的沒有上前攔。要小蝶真給姚夫人來上一拳一腳的，那夾在中間的我還真就難做人了。
“改天我一定帶她去向嫂子道歉，被她拿走那些彩禮就再備置一份吧！”我說道。
但當天晚上瀋河就用馬車將小蝶搶走那四包彩禮又悄悄送了回來，“小姐被我家老爺狠狠地數落了幾句，這會兒正躲在房裡害羞呢。”瀋河笑道。
我心道這丫頭也知道害羞了，真是難得。這次搶彩禮事件就成了沈小蝶一生的笑柄，但後來我一眾
妾裡最討姚夫人喜歡竟也是小蝶，不過此乃後話。
搶彩禮事件第二天葉先生與蕭遠蘭趙武回到揚州，同行的還有莫提馬。接風宴上，莫提馬興致甚高，“有蕭小姐在，老朽可以放心回國主持那邊的生意了，這邊就全
給何公子蕭小姐與葉先生了。”看來這幾個月的合作，蕭遠蘭從人品，經商能力等方面都已經贏得了莫提馬的認可。
我看了一眼端坐一旁落落大方的蕭遠蘭，她現在竟也有了查憶萍身上那種統籌諸事的管家氣質了，只是她的這份氣質都是在如何經營錢財上。在給了她一個嘉許的微笑後，我向莫提馬道：“再過兩個月晚生就要娶親了，老先生啟程回國也不急於這一時，不如喝過晚生的喜酒再走也不遲，而且到時候揚州有還有花會，莫老先生正好在此領略一番這江南的美景時節，如何？”蕭遠蘭回來後已回過孃家，自然知道婚期已經定下，但莫提馬尚不知道我將娶親的事，聽我此說，又看了一眼坐於下首，俏臉泛著紅暈的蕭遠蘭，高興祝賀道：“噢！原來是要娶蕭小姐麼，那我一定要再等上兩個月，喝完蕭小姐的喜酒再回了！”我心裡苦笑不已，知道如今在莫提馬的心目中，我的份量已經比不上蕭遠蘭了。還真是一個注重實利的胡商啊！
是夜，我與葉先生一夕長談，分析了朝中局勢，和我現在的處境等等相關事宜。末了不
慨，“我現在也有了我那位姚大師兄的一絲疑惑，這李唐是否真就恢復對了？得我現在事事處處都得小心翼翼，連娶納妾也要個揚州花會出來掩飾，唉！”葉先生望著我拈鬚微笑，“李唐復政乃天下大勢所趨，縱然沒有你參與其中，今天這個局面也將會出現，那樣的話我們的處境還是一樣不妙，又或者會更差，至少現在你身上還有個神龍功臣的名頭，可以做一陣子護身符了。朝廷局勢雖不樂觀，然而成大事哪有坦途可走？你出山後從平民百姓起步，不到兩年多的時間裡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很令我驚喜了。”我苦笑了一下，接過話茬道“可現在的朝廷局勢，韋武合
已成必然，韋武合，也就是明宗和月宗聯手，這讓我心上總是有股不詳的陰影縈繞其間。”葉先生點了點頭，“有危機在身其實也是一件好事。不過林生你要看到危機中的生機，首先通過這次政變你解除了深黯江湖之道的太平公主對於你的控制，否則以太平公主的
明與對江湖的
悉，僅你身邊出現了有著驚人戰力的私人武裝星主衛隊一事就夠你現在忙活應付的了，哪能像現在這般風風光光的準備娶親？韋武合雖然對我們有威脅，但林生你要看到他們合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對付張柬之等朝中重臣，對於江湖這一塊他們並不重視，而且他們皆為關隴貴族出身，平
又不接觸江湖之事，所以暫時還沒有悉江湖事務的人，否則你這次絕不會那麼容易離開就京城。可能在他們看來，同為神龍功臣一員的你是張柬之的得力助臂，你能退出朝廷權力中心，隱入江湖，讓張柬之失去一得力干將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
另外，林生你還要看到另一點，那就是無論韋后還是武氏家族，他們都不可能看清你的能量到底有多大，因為除了身邊幾個高手和那對外界而言神秘非常的百人衛隊外，你再沒有其它
眼可見的實體力量，而對於手握最高皇權，動轍成千上萬正規軍的韋武兩家來說，你這麼一個僅有百來人，只是在一群馬賊身上贏來些虛名的衛隊暫時還不會放在眼裡。但你現在最大的能量卻不是這些可見的武力，而是你在江湖上的威望，這是通過查庸生接班人的身份，剿滅昇仙、荷花兩教及與幾大幫派的聯姻合縱中建立起來的，這股力量看上去虛無縹緲，但只要運用得當，卻是十分強大而有力的，身處上層貴族圈子，很少接觸江湖的韋武兩家是不可能看清這一點的，就算有懂行之人的提點，也不可能得到太大的重視，除非這個提點之人是太平公主，可現在這局勢，你說太平公主會去提點韋后或是武三思注意對付你嗎？”我臉上
出釋然的微笑，“當然不會，我雖然沒給太平公主留下什麼好印象，但現在在她心裡，我這個侄女婿至少比她嫂子和武三思這對姦夫
婦要親近很多吧？”葉先生臉上也出高深的微笑，“林生你心頭的陰影主要是因為對張柬之一干朝臣的前景不看好，怕韋武聯手撥除他們後就會調頭來對付你，對吧？”我點點頭，認可了葉先生的說法。
“那林生你有沒有想過，因為共同強敵而聯結在一起的兩個利益集團，當強敵消失後會發生些什麼呢？他們不會天真的因為前一代星主的傳說就將你列為最大勁敵吧，何況這還是百餘年前的事了？”我立即明白了葉先生的意思，韋武的合只是因為張柬之朝臣集團的強大，有朝一強敵消失，那麼韋武的聯盟自然就會因為爭權奪利而走向終結，而在韋武兩家的眼裡我這個星主既非名門，又遠在江南，實在太過‘弱小’，遠不足以對他們的利益構成威脅，所以到了那時，韋后與武氏家族提防的就應該不是我，而是自己昔的盟友！想通了這一切，仿如一道天光照
進我的心靈，壓在心頭的陰影迅速消去，“如此說來，我們的活動餘地還是很大的嗎，哈哈哈！”我不由得笑出聲來。
葉先生臉上出輕鬆釋然的表情，微笑道：“這就對了，有危機是好的，但不能讓危機壓抑了自己的心。可以說從發動政變到現在以花會掩飾你在江湖上的影響力，林生你每一步都走的很正確，只管韜光養晦地照此走下去，對外保持低調，內里加強對江湖的控制，早晚這條危途亦能走成坦途！”
“還是得葉先生你啊，一席話讓政變後就籠在我心頭的陰影全部去盡，更添無限的鬥志！葉先生就是葉先生！”我嘆道。
“呵呵，林生你也會奉承我了，真是難得！”葉先生開心道。
我微笑了一下，“從明天起就得勞煩您四處跑動為我下聘禮了，先生不怪我在你今天剛回來，明天就又得四處勞頓就好！”
“別的事我自然不願，但下聘禮這事我樂得跑腿！”葉先生笑道。
八份聘禮，一份在淮陰還有一份在青州，其餘六份都在揚州。安碧瑤與凌雨波蝴蝶居有兩份，沈小蝶沈家那一份，查憶萍紅粉書院那一份，蕭遠蘭蕭家那一份，這五份都簡單，領著幾個一身新衣的下人，喜喜慶慶的將彩禮送到就是。但謝錦婕那一份謝賢古堅持要按古禮來，頭一天納采，將彩禮送了去，第二接著便是問名，謝錦婕的一切，包括她的身子我都瞭如指掌，這問名全是個過場，但葉先生還得再往謝家跑一趟，然後納吉納徵請期又讓葉先生跑了三趟，總算是把禮數行完了。
我搖頭不以為然道：“這古禮不就是讓人多跑了幾趟，我也沒看出隆重到了那兒，謝賢古一代大儒，別的地方雖然通達，在這方面竟是不能免俗！”葉先生斜睨我一眼，“你就別在那兒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人家謝家可是名門士族，這麼倉促的把女兒嫁給你你就知足吧，按正常程度，一套禮數走下來，至少得多半年，你卻幾天裡就完成了，還不知足？”這事我昨晚向謝錦婕抱怨時，也是遭來一陣白眼。
其實自從訂了婚期後，謝家就不讓我再見謝錦婕，
得我想見她時只能在夜深人靜時像個賊似的潛入她閨房，謝錦婕也認為這樣有違禮數，罵了我兩次，說我不規矩，兩個月都不能等？被我厚著臉皮一陣嘻皮笑臉矇混了過去，再加上一通上下其手，一番麻的情話，她也就由著我了，晚上還會給我留著門。只是她最後那一關還是把的很嚴，相會是相會，親熱也可以，就是別想在婚前得了她身子，留宿就更不可能。
“你想把我爹氣死呀！”她這樣威脅我。其實我也不著急，反正不到兩個月她就嫁入蝶園了，現在只是喜歡拿這個逗她取樂。
昨晚在她閨房裡我便向她嘆，“這大婦就是有大婦的架子啊，別的人葉先生跑一趟就可以了，你這兒跑了四趟了還沒完。”
“怎麼，這你就煩了？是心疼你葉先生還是嫌我家要你彩禮要多了，放心，不會讓你吃虧的，等我過門時你就知道了。”謝錦婕立即冷臉道。
我立即意識到說錯話了，沒嫁出去的女兒總是跟人家父母一條心啊！心裡呻
一聲，忙笑嘻嘻的偎向她身邊，“哪能呢，我也只是說說，只要能娶到你，就是我身邊人全跑斷腿，我變得傾家蕩產，那我也是賺大發了，因為你才是這世界上最寶貴的。”
“去！油嘴滑舌！”謝錦婕一把推開我往她身上靠的身子，但臉上卻出了笑意。說來奇怪，謝錦婕如此高雅女子，每當我們兩人單獨相處時，她偏偏能被我一些低俗麻的奉承情話打動，我也是多次摸索才發現的這一點，然後跟她在一起時，我就再也不會落於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