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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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讓我不順心的事就是穆風他們在太湖地區的調查毫無進展，傳回來的報告說他們能夠隱隱覺到太湖地區存在著一個規模龐大且組織嚴密的地下勢力，只是找不出個究竟。現在李夫人對江湖關注的焦點已集中在太湖，不僅派出了手下最幹的穆風，還從附近線人區調了一批優秀的線人，投入大量物力人物將這些線人以各種身份送進太湖四處的小鎮市集裡。可至今多半個月過去了，仍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和李夫人嘴上不說，但心裡對此事卻都已有些焦灼。

“這樣都找不出他們，一方面說明這荷花教組織嚴密，另一方面也說明他們在太湖地區的基很深，已與普通百姓融為一體，讓咱們那麼多優秀線人都摸不著頭緒。這事急不來，傳話給穆師叔，讓他們都沉住氣，慢慢來，最重要是隱藏好自己，別被對方發覺了。”我跟李夫人這樣說。

卷六江湖採蓮第五章請你做我女管家這上午，在沈家練完劍，我正想離開到謝家去找謝錦婕，卻被沈偉程給叫住了，“林生，有個事要跟你說，你等我一下。”他轉身將列隊站在院子邊是的衛隊解散了，然後帶我到後院一小客廳。這些天我們練劍，沈家衛隊一直在一邊觀看。

“是這樣，咱們那金礦的第一批金子已經煉出來了，現在市場上對於足量成的金銀可稀缺的緊，咱們這批金子十分搶手，估算一下，差不多能兌三百五十萬兩銀子。”聽得沈偉程說的是這件事，我哦了一聲，想起星星谷裡葉先生那邊正缺錢呢。這事我已經和淮幫及沈家打過招呼了，第一批金所得之錢我要拿來用急，先不給他們分，兩家都已經答應了，不知沈偉程為什麼又和我提起這個。

沈偉程接著道“我沈家和淮幫那份就先給林生你應急，但趙升那一份我想還是分給他的好，他一直呆在礦上，為這個金礦產出吃了不少苦頭，提成若不給一份他，我怕他心裡有什麼想法，影響以後開礦生產的積極。

““嗯，大哥說的有理，那就將他那一份分給他，另外礦上幹活的所有人都要給些獎勵，讓他們儘快採出下一批金子來。”我說道。

沈偉程微笑了一下，“知道林生你會答應這個的，不過關於這一批金礦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頗費腦子，有一商家找到我，想出四百萬兩將咱們這批金子全部吃下，可是他們現在卻只能付二百五十萬兩，剩下的一百五十萬兩要先積欠著，半年以後再付。我問過關家了，他們讓林生你拿定主意。”我沉起來，“就是說讓這家獨自吃下的話能多得五十萬兩？”沈偉程點點頭，“就是暫時只能拿到二百五十萬兩，我考慮到林生正需現銀用，沒敢冒然答應對方，這不讓你來拿個主意！”這的確是個費思量的問題，看得出沈偉程是傾向於讓這一家恰獨食的，只要等半年，就可以多拿五十萬兩，這個提議誰都會動心，但關鍵是星星谷那邊正在訓練中的星主衛隊卻等不得這半年，資金從獲得到購置裝備、藥材再到運輸至秦嶺的星星谷的衛隊人員手上，這一切都需要多番轉運的時間。

沈偉程看我面有難，開口道：“林生你要覺得這樣不妥，咱們就將這批金子分開來賣，等著要貨的人年前就排起了長隊，全是現銀，分開來賣的話，半個月內三百五十萬兩現銀就能到你手上。”我搖搖頭，問他：“是誰想將這批金子全吃下，他們的信譽怎麼樣？這少給的一百五十萬兩能保證在半年後付清嗎？”沈偉程一笑揮手道：“這個林生你放心，這天下間還找不出敢對咱們不講信譽的人，除非他們活膩了找死。”我微笑了一下，心想確實如此，且不淡我和淮幫，單是沈家一家在江南地界就沒人敢輕易得罪。卻聽沈偉程接著道：“何況這個要吃下咱們金子的蕭家在商界向來聲譽良好，可以信任。”我一愣，“別急，你說什麼，蕭家？就是揚州製造經營金銀器皿的那個蕭家？”沈偉程點頭道：“就是他家，老掌櫃蕭純升兩個月前離世了，現在是他兒子蕭家貴掌管家業，不過真正主事的卻是他姐姐蕭大小姐蕭遠蘭。對了那個蕭家貴還算是小蝶的朋友呢。”我點頭道：“我知道，這蕭家另有一子蕭家福，是原來採礦世家吳家的上門女婿，和吳泰一起死於客船血案中。李夫人那園子就是從蕭家手裡購得的，看來他們出售園子就是為了湊這筆購進金子的錢啊！”我說著想起在園子外面遇到的那個目光裡帶著點點哀傷的美麗女子，不有些心動了。

“你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了，蕭家的沒落正是從吳泰的礦脈枯竭開始的，主要是得不到打造金銀器皿的金銀原材料，嗯，蕭大小姐這番要將咱們的金子全部吃下，是想來個大手筆翻身啊！”沈偉程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一陣時，江南一帶的奢侈品和貴金屬消費市場上，金銀器皿及其製成品的供應時常緊缺，蕭遠蘭肯多出五十萬兩將我們這批金子全部吃下，就是有把握利用這一陣子對於金銀原材料緊缺的供不應求市場行情裡，在金銀器皿這一行當裡來一個一本萬利的經營策略。估算起來，她多付出這五十萬兩，半年後肯定能加倍賺回。這位蕭大小姐出手很有氣魄。我想起在她眼中看到的那智慧的光芒，那是一顆蘭質蕙心的外在表現。

怪不得那天在園子外面碰到她時她有要收回園子這一番豪言壯語，此女可能正在立志重振家業啊！我在心裡對她升起了一份同情。

“要不我們就成全這位蕭大小姐的雄心壯志吧？”我向沈偉程道。

沈偉程高興道，“這正合我意，雖然現在少得了一百萬兩銀子，但就當是借出去生利息了，半年裡生五十萬兩息，再合算不過了。”我微笑了一下，“不過大哥你先別急著答應，我想先去蕭家看看情況。金銀器皿店，嗯，我們與蕭家以後說不定還能有很多合作的機會。”蕭家在揚州的金銀器皿店很大，店面裝潢打理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和其它所有這類店鋪一樣，店內的光線不是太明亮，可能是為了凸顯出金銀器那質地的光澤。可惜這家店四圍櫃廚上有一半格子是空著的，顯出供貨的嚴重不足。

但這供貨不足絕對不會是因為生意太好，因為這麼一個大的店鋪裡除了我和沈偉程查憶萍三人外，就剩櫃檯後面的小廝和一個正招呼我們的老夥計。空蕩蕩的偌大店面顯得有些冷清。

我從一個貨格上拿下一對金盃，那老夥計忙湊我跟前對金盃一番好誇，“公子你真是好眼力，這對金盃可是本店裡最好的一對了，你看這杯子的造型，這上面的紋路圖案，這做工，走遍江南你也就在我們蕭家店裡能找到吶！”我微笑了一下，這對被他稱為本店最好的杯子若拿到洛陽莫提馬那個金銀器皿店裡，恐怕只能算是中低端貨，其造型確實是小巧美，可就是杯壁有些太薄了，顯得有些足金成不夠，缺了一份厚重。上面的花紋在我這已看過西域金銀器上那些巧奪天工的紋飾的眼裡看來，還是有些偏於糙。

我沒說什麼，只是輕輕的將杯子放回，不理那老夥計眼中失望的神，帶著查憶萍和沈偉程繼續瀏覽，整個店裡的金銀器物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銷薄，從這裡也可以看出蕭家金銀原料的緊缺。蕭家店鋪的一角也有一個賣小型金銀飾品的櫃檯，可惜其在質量做工，雕工美程度上都無法和莫提馬店裡那些東西相提並論，這種東西不廢料子，全憑匠人的手藝。中原朝廷在金銀器皿方面的民間工藝與西域胡人還是有相當一段差距的，莫提馬要是在揚州也開一家像洛陽那樣的金銀器皿店，蕭家這店的生意恐怕立即就得被擠垮。

那老夥計看我們轉了一圈，卻對任何一件器物都不興趣，有些意興索然。我轉頭向他微笑道：“老先生可否請你們掌櫃的出來談一談？”老夥計微微一愣，“我家掌櫃有事去潤州了，公子你們有什麼事跟老朽吩咐就行。”

“我們這事恐怕不是老先生你能做得了主的，還是請你們家大小姐出來與我們一談吧。”沈偉程道。

那老夥計聽我們提到他家大小姐，立即現出恭敬的神情，“三位請稍等，容老朽進去通報一聲，對了，不知幾位如何稱呼？”沈偉程道：“敝姓沈，你家小姐應該知道我們的身份。”那老夥計進去後，過了一會兒，便聽得環佩聲響，蕭遠蘭窈窕纖細的身影從店內小門裡走出，“原來是沈大公子到了，請到內院用茶。”蕭遠蘭向沈偉程說著，目光在我和查憶萍臉上掃過時，面驚訝。

沈偉程介紹我和查憶萍道：“這位是何同何公子，我家妹小蝶未來的夫婿，也是小姐所要那批金料的真正所有者，這位是查姑娘。”我和查憶萍向蕭遠蘭頷首示意。蕭遠蘭微微淺笑，道：“那天在園子外面得遇公子和沈小姐在一起，小女子已猜到公子沈家乘龍快婿的身份了。三位裡邊請吧！”她說著招呼我們入內，我也不客氣，當即向裡間走去。

店後面是一個兩進的小院子，收拾的乾淨整潔，入目覺讓人頗為清，卻又一份居家的溫馨。眾人在廳裡落座，我開門見山，“若我們答應小姐的條件，將這批金子全賣給小姐，小姐能保證什麼時候將餘款付清嗎？”蕭遠蘭自信淺笑，答道“這個請公子放心，遠蘭雖一介女，但以我蕭家幾十年的經營聲譽擔保，只要公子答應將金子一斤不剩的全部兌給我們蕭家，半年之內，蕭家必將另外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全數付清。”

“小姐說的是半年？”我問。

蕭遠蘭點頭，“不錯，半年！”我點頭道：“那好，我相信蕭小姐，不過小姐還要給我一個擔保，萬一半年之期一到，而小姐還不清那一百五十萬該怎麼辦？”蕭遠蘭望著我沉道：“那情況絕不可能出現，如果真的發生那樣的不幸，那麼蕭家即便傾家蕩產也會保住先父生前留下的聲譽。”我微笑著站起身，到廳門口掃視了一眼外面的院子，說道：“可是這院子再加上前面那間店鋪總共恐怕也值不了一百五十萬兩吧？”蕭遠蘭微微一愕，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氣，迅即隱下，望著我道：“那何公子你說想讓小女子拿什麼擔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