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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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剛才謝錦婕因為害羞而對我嗔怒時我手足無措的樣子，那確不是堂堂何公子該有的表現，傳出去會被知道我的人笑掉大牙的。長嘆一聲道：“錦婕你不知道，你是我的魔煞啊！”星陽攝魂在神上的修煉，會讓我的心志趨堅定剛硬，然世間事陰陽相濟，至剛即至柔，我的意志越堅定，相應的意志最深處那一面也就越脆弱，只有魔煞才能讓我表現出這份脆弱。

“魔煞？是什麼？聽著怪嚇人的。”謝錦婕奇怪的問。

我將她抱緊了，悠悠道：“魔煞啊，就是這注定一生都讓我神魂顛倒，情不自已的良人，就是我這一生需要全心全意的去珍愛的人啊。”謝錦婕聽到這樣的情話，雙手將我的環抱得更緊了。我俯首看了一眼她俯在我懷裡滿是醉神的臉龐，鼻中輕嗅著她秀髮的清香，心道今天這番久別重逢，何止是我在她面前失了常態，她這位向來雍容高貴，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不也在我面前表現出了好些女兒家情態。

我滿足的嘆了口氣，嘆氣聲落，一側響起兩聲歡快的雁鳴，只見兩道白影投向了青天，聽過人間情話的兩隻白雁重新開始了她們相伴北上的行程。

賓客散盡後，謝賢古在書房裡和我做了一次促膝長談，剛開始他沒有提我和謝錦婕的事，只是詳細詢問我這次北上的經過，我知道他更關心的是朝廷局勢，便盡我所知的將朝廷裡的派系黨爭情況告訴他。

謝賢古聽完後，拈鬚沉思良久，慨道：“如此錯綜複雜的局勢，這麼多方的矛盾，武皇一人焉能彈壓得住？”我小心道：“至少就目前來看，因著女皇的存在，各派勢力都不敢妄動，那些矛盾還不會大爆發。”謝賢古緩緩搖頭，“歲月無情，女皇已老矣，而太子黯弱，滿朝皆知，皇本不固，更有各路宵小環伺龍椅周遭，依為師推測，再過不長的時間，朝廷內將生大變，希望元之（即姚崇）他們能應付得來吧。”我細思他這番話，以一個局外人的眼光從宏觀上看朝廷局勢走向，確實很有道理。

謝賢古轉向我道：“林生你離京這步棋走的很對，以你的特殊身份，離開朝廷那個權力傾軋的爭鬥中心，立足天高皇帝遠的江湖，便可據朝廷局勢變化及時調整應對之法，便宜行事。林生你明白自己該怎麼做吧？”我點頭道：“弟子明白，承蒙謝師教誨！”謝賢古微點了點頭，臉上神情又陷入沉思，一陣良久的沉默後，才開口悠悠問道：“那白雁真是錦婕在信裡向你要的？”我聽他話語裡有一種衰頹的滄桑，不知他這做父親的對女兒的這一舉動到底是一種什麼心情，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謝賢古苦笑嘆道，“女大不中留，林生啊，為師不是對你不滿意，只是實在捨不得錦婕就這麼離開我。錦懷已與我們陰陽相隔，錦勝為官，又遠在隴右之地，我們老兩口身邊只剩一個錦婕了。”這聲音是如此的滄桑與傷，這位到今天年至七十，備受天下敬仰的一代大儒在這一刻顯出了他心中的脆弱，我的心也不由得被一種傷悽的情給侵染了，“謝師放心，弟子已打算將家安在揚州，錦婕不會離開老師和師母你們二老太遠的。”

“如此便好啊。。。。”卷六江湖採蓮第三章蕭遠蘭傍晚時分，我向謝賢古請辭，退出書房正準備離開之際，阿福拎著一個禮盒找到我，“何公子，你看看這份禮物，好像是因著公子才送到這兒的，是不是公子你那個朋友送來的？小姐讓我拿來給公子看看！”我皺了皺眉，“有這等事？”心道是那個想討好我的江湖幫會以這種方式來向我獻媚，接過禮盒打開一看，只見是一個壽桃形狀的面糕，這是祝壽時常送的禮物，壽桃上寫有兩行小字，一行是祝願謝賢古福壽安康，另一行卻寫道：“願令婿何大人萬事如意，步步高昇。”下面的落款是一小朵嬌豔的荷花。

我眼睛眯了起來，心裡升起一絲怒氣。謝錦婕讓阿福將這個禮盒送來給我看可能是因為上面有“令婿”二字，責備我還沒娶她過門，就在朋友面前以謝家女婿自居。但我卻知道這份壽禮的背後有著更復雜的含義。

“送禮的人是什麼樣子？”我問阿福。

阿福奇怪道：“他們說是一個青衣小廝送來的，那人將這個禮盒一放，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公子也不知道是誰送的啊？不是您的朋友麼？”我沉思一會兒，以恍然大悟狀向阿福微笑道：“哦，我想起來了，可能是我一個愛開玩笑的朋友，這個壽桃不錯，讓我帶回去吧？”

“公子喜歡就帶走吧，今天家裡收到好多這種壽桃，本吃不完。”阿福說道。

入夜，這個壽桃擺在了紅粉書院那間客廳裡的桌子上，“林生你確定是荷花教送來的？”李夫人問我。

“不會錯，落款處這朵荷花的形致和高氏姐妹身上的荷花圖紋一模一樣，寫在上面這句話裡又提到了我，除了高家和荷花教，別的不會有人這樣做。”我寒聲道。

查憶萍拿刀將壽桃剖開，並無異常，又拿銀針試了毒，也不見異常。

“這份禮物看來只是想向何大哥傳遞一個信息。”查憶萍抬頭說道。

我的目光從李夫人和查憶萍臉上掃過，兩人也互望一眼，李夫人眼中閃出厲芒，“如此直白的威脅！他們知道謝家在林生你心目中的位置，拿謝家的安全來向你討價還價，此舉的用意應就是警告你若再追查他們，謝家就會有危險！”我冷哼一聲，“這說明他們已經開始到害怕了，但我豈是他們能威脅得了的？”這時香嬸從外面走進來，報告說：“查清楚了，送禮到謝家的只是一家面糕店的小廝，據那面糕店店主待，這壽桃是昨天上午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定下，要他們今天送到謝家。”

“昨天上午？昨天上午我們還沒回到揚州呢？”查憶萍道。

我寒聲道：“真正有心的人，早在我離京那一刻就能猜到我今天會在謝家出現，因為謝賢古今天七十大壽這是早就定下的。”李夫人點點頭，“林生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我沉聲道：“有必要的話，我想親自往南邊太湖一帶走一趟，儘快找出這荷花教的下落，將其徹底剷除。”李夫人沉思著搖頭道：“不妥，我們現在對這荷花教的背後知之甚少，茫茫太湖、煙波浩渺數百里，林生你去了往哪兒找他們去。而且我已經讓穆師弟過去主持那邊的線人網，專責查探荷花教線索之事，趙成今天也已經啟程到宣州，到時候宣州幫太湖七傑也會潛回太湖地區協助穆師弟，還是等他們的查訪有些眉目後，林生你再過去吧。現在我們還是先加強對謝家的保護。”他們竟敢以謝家的安全來威脅我，這讓我從離開謝家到現在心中一直有一股盛怒存在，現在壓下怒氣想一想，確實李夫人的話有理，我雖有信心利用只有我和雯雯知道的那條線索來找出消失的高家，但高家畢竟也只是那荷花教的外圍組織，通過高家能不能找到那荷花教還是個未知數。要著手對付荷花教，確實有必要等待進一步的調查線索。

我點點頭同意李夫人的意見，轉向查憶萍叮囑道：“憶萍你負責佈署對謝府的保護，利用書院、沈家以及官府的力量，清查謝府周圍方圓三里內所有住民的身份來歷，注意任何一個進入這範圍內的陌生人，有可疑者就立即監控起來。我明天去找找揚州司刑參軍賀旺來和總捕羅大眼，讓他們給你做出配合。”查憶萍點頭答應下來，李夫人卻在臉上出一絲微笑，“林生你太緊張了，整個揚州或明或暗的勢力都在咱們的絕對控制之中，任何人想在這兒做出些什麼出格的舉動都不可能瞞過咱們的。而且狗急了才跳牆，在林生你正式發動斬除荷花教的行動之前，諒他們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違去對名譽天下的陳郡謝氏行兇不利。”我微笑了一下，道：“我這真是關心則亂了，不過斬除荷花教的行動早晚都要進行，提前在謝府周圍做些部署也好。”李夫人微笑了一下，話題一轉道：“在查清荷花教的虛實之前，林生應該不忙吧，是不是考慮住在書院裡，好方便護持喜兒的月缺神功。”我搖頭道：“這樣太顯眼了，容易將江湖關注的目光引到書院來，我還是住在蝴蝶居，每天晚上過來就是。”

“這樣也好，你先去密室裡查探一下喜兒和那兩個鼎爐身體的情況，明天晚上就開始吧。”李夫人說道。

紅粉書院後院的地下秘宮裡，喜兒正在一個單間裡打坐，我們的進入讓她驚醒過來，看見是我和李夫人，以為馬上就要讓她‘練功’了，圓潤可愛的俏臉上顯出陣陣紅暈，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我拉起她手腕把了一下脈，向李夫人點點頭，表示以她現有的基礎基已沒問題。已近半年了，有李夫人在一邊指點著奠基，肯定早把喜兒的內功基礎打紮實了。

讓喜兒繼續打坐，我和李夫人又在看守地下秘宮的那兩個壯婦人的帶領下來到另一個房間察看高雅高寧姐妹的情況，門沒鎖，推門進去，燈光下兩個嬌豔的少婦正躺在同一張上正自海棠睡著，睡的正香。

一個婦人上前在姐妹二人的臉上拍拍，姐妹二人緩緩睜開眼來，看到前的李夫人，慌忙一骨碌的掀開被子翻下來，就那麼只穿一個短薄遮訶子，幾近赤的跪在李夫人身前，慌恐道：“奴婢恭主人！”兩個赤白潔的美麗粉背在燭光下熠熠生輝。我的視線由其粉背下滑過圓潤凸起的部曲線，望向那四條因跪著而被壓扁的豐腴玉腿，不由得心中湧起一股施的慾望。

李夫人冷哼一聲，“抬起頭來！這位公子你們認識吧，從今以後他也是你們倆的主子，明白嗎？”兩個少婦抬起頭來望了我一眼，那目光中除了膽怯和柔順，再沒有絲毫其它情，顯得有些空。

“奴婢明白！”兩女齊聲說道。

李夫人點頭示意我上前察看，“都把左手伸出來！”我吩咐道。

兩女一起向我伸出左手，我先搭住姐姐高雅的手腕，脈相探查顯示其體內有著渾厚暴戾卻雜亂不成體系的內力。這樣的內力只適合讓別人取走用，自己沒法使用，久了還對身體有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