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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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方形的四合院,面積不足蝴蝶居的三分之一,但佈局收拾的十分乾淨雅緻,院子當中擺有石桌石凳,旁有一棵梧桐樹。石桌上尚放有一把茶壺。我漫不經心的走過去,在石凳上坐下,力集中於耳朵處,收集對方的呼和心跳聲。
我和宋璟的形象差別太大,他們雖不認識我,但絕對可以肯定我不是他們設伏刺殺的目標。所以我斷定他們不會冒然向我發動攻擊,那樣會打草驚蛇。
一個,兩個,三個。。。。。總共十三個人,他們的具體位置我也都定了下來,心裡思考著我該從何處開始動手,才能以最快的時間將他們全部制服。同時我也在等待著最佳的出手時間。突然,我鼻中飄進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是從我左邊屋子裡飄出來的,我想起了安碧瑤說過的那個月姐。
我的聽力又蔓延到院外遠處,隱隱遠處有很多腳步聲正在向這邊跑來,我知道那是四周巡城的金吾軍正在向這邊集中。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我站起身來,必須在對方聽到腳步聲,意識到危險之前發動攻擊。
我閒庭信步地走向東邊房屋,可以覺到裡面三人的緊張,因為我聽得到他們心跳的加快。跟據呼的細綿延程度,我判斷此屋的三人為這一群人中身手最好的。擒賊先擒王,我想先拿下這三人。
走到屋門口我站住了,又留意一下外邊腳步聲的強弱。猛然間屋裡三人中一人的心跳亂了一下,我知道他也聽到腳步聲,已經意識到了危險。雙掌猛的推出,木門碎屑飛濺,我已衝進屋裡。
我聽到一聲驚呼,一個人驚叫著說了些什麼,我聽不懂,我只是疾速的擒住了說話之人的脖子,他應該就是這群人的領袖,正是他最先覺到危險的。那人覺到自己的脖子已被握到了我的手中,雙手下意識的向我招架過來,我沒有理會,只是手上猛的加力,聽得到脖子折斷時咯噔的一聲,他的手接觸到了我的身體,卻是一點力道也沒有。
我聽到身後二人已從異變中驚醒,他們沒有來救他們的同伴而一個向門,一個向窗戶縱身逃出去。我揪著手裡屍體的脖子順手將他向從窗戶處逃生的那人撞去,同時腳向前蹬,身形疾速後退,向從門口衝出去的那人,正好在門前追上,一拳擊中他部椎骨,伴隨著咯嚓一聲,他發出一聲慘嚎,身子跌了出去,和從窗戶縱出的人同時落地。但從窗戶縱出的那人,被自已同伴的屍體擊了一下,落地後只是吐了一口鮮血,立即又縱身躍了起來,他卻僅能把頭努力抬起,身子卻怎麼也直不起來。
躍起那人,扭頭看見我,目光中憤怒與驚恐織。我一看竟是一個胡人,心裡不由一愣。他已大聲喊叫起來,那胡語我雖聽不懂但和剛才我衝進屋時被我捏斷脖子的那人喊的一模要一樣,於是我知道他是在招呼同伴快逃。同時他自己也向對面房上躍去。
從各屋的窗戶和門裡都衝出人來,竟全都是手執彎刀的胡人,我不理這些在中原武林上高手榜都難的嘍囉,徑直縱身追向躍向房頂的那人。我剛才的判斷沒錯,我首先攻擊的三個人卻是他們中最強的,那個倉促間還來得及表現便被我捏死的頭目具體水平不知道,但應是這群人中水平最高的,因為是他最先覺察到的危險。而與他同屋的兩個人據其逃跑的速度等,可以判斷他們大概也就四品的水平。和我實力差據太遠了,因此我追擊那人剛躍上房頂便被我追上了,他看走不掉,雙目通紅,向我撲來,一幅拼命的架勢,但拼命也需要一定的實力啊!
我輕鬆御去其上方的攻擊,一腳疾速踢出,腳尖在其兩個膝蓋骨上迅捷的點了兩下,擊碎了其臏骨。那人便再也站立不住,倒了下去。讓我又起一腳將他挑落院內。
下面那群胡人,聽到同伴吆喝快逃還不知是怎麼回事,等看到他們的三個首領一個軟綿綿的搭在窗臺上,明顯的凶多吉少,另一個爬在院裡,身子抬不起來,話也說不出口。扭頭尋找招呼他們逃跑的首領,卻發現他正被我一腳踢落院中。而大門外的腳步聲這時也已經是清晰可聞。一群人終於明白過來,他們還算是頗有組織的,互相一打眼,四個向我對面的房頂躍去,三個向左邊大門方向院牆上躍去,還有三個是向我右邊院子後方躍去。
我冷笑一聲,彎欣起一個瓦片,在手裡捏碎,縱身從院子上空掠過直追對面四人,在空中向右邊一抖手,碎瓦片撒出,將躍起還沒落到房頂上的三人擊落,待將手中剩餘的三塊碎瓦片撒向左邊三人,卻瞥見葉先生的身影出現在空中,攔在了逃跑的三人跟前。人便將手中的瓦片改向向了對面的四人。這倒省了我追擊的麻煩,不理那三個被擊中的,身形毫不停留,直接從趕到最後一個倖存者身側,空中轉身踢腿,掏心窩一腳將已被嚇的驚駭絕的他踢回院中。
連續緊密的撲嗵聲,十個人幾乎是不分先後落回院中,一個個委頓在地上,已失去逃跑的能力。我站於右側廂房房頂,向站於前面牆上的葉先生點了點頭,表示已解決乾淨。葉先生躍了下去。我站於房頂又警惕的望望了周圍,確定沒有漏網之魚才躍回院中。
從我發動攻擊開始,到將賊人全部擊落,前後不過幾個呼之間的事。我只顧著追擊,現在才有時間思考,今晚這兒埋伏的人實力太弱了,而且全是胡人,這有點奇怪。當然,若我和葉先生不出意外的出現,只是宋璟陪著安碧回來,那這些人刺殺一個宋璟還是綽綽有餘的。但刺客是一群胡人卻總讓我奇怪,難不成僅僅是為了事洩後便於洗脫干係?
一隊金吾軍衝了進來,接著宋璟,張說,葉先生和安碧瑤走了進來,那個薛思簡竟也跟在他們身後,而且看得出來他是這兒所有金吾軍的將校頭目。宋璟看了一眼院中一院子委頓在地的刺客,向站於院中央我的點了點頭,接著扭頭對那薛將軍吩咐道:“將他們綁了,帶回去看押好,膽敢預謀行刺朝廷命官,本官要出面組織,讓御史臺,大理寺,刑部三堂會審!”那薛思簡看到院中情景,滿臉驚愕,同時眼神中又出焦慮和不安。他應該想到這個時候在這所小院發現有人對宋璟不利,他因在聞香院中的表現,將難逃干係。他揮手喝令屬下人將院子裡的一從刺客綁了,走到宋璟面前誠慌誠恐的叫了聲:“宋大人!”想說什麼卻被宋璟伸手止住了。
安碧瑤進院後看了一眼院中情景,便急速跑到東側廂房,接著就傳出一聲悽婉的呼喚,“月姐!”幽悽的哽咽聲傳出。我在心裡暗暗嘆息一聲,剛才衝進屋裡行動雖然急匆,但還是看到上躺著一個身蓋薄被的女人,血腥氣就是從那兒傳出的。
葉先生急忙走了進去,去安她。宋璟臉上顯出一股怒氣,向薛思簡道:“薛將軍,你跟我來!”帶著薛思簡向一間房間走去,到門口又回頭向我和張說道:“張大人你和林生也進來吧,你們,再進來一位將軍!”一名小頭目模樣的士兵從金吾軍隊列中走出。
薛思簡面慌恐,宋璟這架勢明顯是對他已起了懷疑,現在就要審他。叫張說和那名軍士是做個見證,叫我是為防他狗急跳牆。
“薛將軍請先進!”我走到他身邊向他冷聲說道。宋璟進屋後,薛思簡站在門口兩腿打顫,遲疑著不敢邁進去。他身為一名將軍,竟有表現的如此懦弱,讓我不由從心裡將他看輕。
“哦,哦,何公子!”薛思簡無意識的應我一聲,終於邁腿走了走去。我和張說跟著進去,那名小頭目最後進入。宋璟面朝裡壁,沒有回頭只是沉聲道:“把門關上!”最後進入的金吾軍小頭目轉身關了門,月光被門隔到了外面,屋裡又沒有燈,立即暗了許多,僅窗戶處透出一絲明亮。
“宋大人,不關我的事,天地為證,小將對此事一無所知啊!”薛思簡撲嗵的一聲跪了下去,顫聲說道。
“薛將軍起來說話!”宋璟喝道。
“小將不敢,聞香院的事是有人指示小將那樣做的,小人若知道那是預謀行刺大人的佈置,給小人一個天膽也不敢參與啊!請宋大人明察,小人是無辜的啊!”薛思簡不敢起身,叩頭泣訴道。
宋璟終於轉過身來,聲音放柔和了許多,“本中丞相信薛將軍你沒有參與此事,但將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聞香院的行為是受到誰的指示?如何指示的?”
“能,小將全說。是武小王爺和張昌儀張大人找到小將對小將說張大人看上了安大家,但她身邊有個姓祖的礙手礙腳,要小將帶人等在聞香院外面,等裡面鬧起來,就進去把姓祖的抓走。小人本不知這事還牽涉到中丞大人。他們也沒告訴小人安大家是你宋大人的乾女兒。”
“嗯,很好,你能對你說過的話負責嗎?”
“能!”薛思簡猶豫一下,抬頭說道。
“好,林生,你去找碧瑤,讓她給我找份紙筆來。”宋璟向我吩咐。
我點下頭轉身出去。院裡站著一院子的金吾軍都正眼巴巴的望著這間屋子,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我徑直走到左邊廂房,安碧瑤正坐於側噎,葉先生站於她身邊,手按在她搐的肩上。
看到安碧瑤這腮帶淚痕,雙目悽的傷心樣兒,我心知她對這個月姐相當有情。但我必須開口問她那兒能找到筆墨。
安碧瑤擦了一把眼淚,強忍悲痛站起身來去給我找了筆墨紙硯,我接過來向她柔聲說了句:“安大家,節哀順便!”不忍看這麼鍾靈毓秀的女子傷心,轉身朝宋璟所在房間走去。
讓薛思簡將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張說做了筆錄,然後讓薛思簡劃了押。
宋璟將供詞收起向那站於門邊滿臉驚訝的金吾軍小頭目道:“你帶人將那些刺客直接押到大理寺,告訴那邊,沒有御史臺的公文,誰也不許提審他們,你們也留在那兒協同看守。本中丞會將此事奏明皇上,請皇上聖裁。”那頭目答應一聲去了。
他接著轉向薛思簡道:“薛將軍,明天朝上請將軍出面做證時,還望將軍的口供前後如一,你這兒可是劃了押的。”
“小人一切聽宋中丞吩咐!”薛思簡忙說道。
宋璟滿意的點點頭,嗯了一聲道:“將軍今晚就別回去了,待會兒帶人送本中丞我張大人到我府上。”接著向張說說道:“張大人就委屈到寒舍住一晚,咱們商量一下明天上朝的奏摺該怎麼寫?”張說點頭答應。宋璟看薛思簡還跪在地上,彎撫他起來,柔聲道:“只要將軍能於朝中將所發生的事如實訴說,就算立了大功,本中丞是不會追究你的無知之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