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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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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道:「正因為如此,便更加非同小可了。」陸嘉靜站起了身子,沒有了雙手的遮擋那些衣物便如水一般肆意淌下,掛在雪白的臂膀和軀體上,似乎輕輕一動便會落下,青白相間的景緻裡,脯高,嬌圓潤豐盈,私密若隱若現,豔麗人,即使是銀髮女子見了也不由暗自讚歎。

只是想了那些,銀髮女子便又心中遺憾。她想再勸說陸嘉靜前往失晝城,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陸嘉靜知道她的心意,平靜道:「嘉靜自幼在軒轅王朝長大,看了幾百載月翻覆,在這裡經歷過很多事遇見過很多人,雖然這些都是不重要的過眼煙雲,但是一點點堆積在道心裡,也絕非可輕易斬斷。而我的證道契機亦在這裡,縱使此刻我現在一身修為廢了大半。但是我始終相信我能走到更高的地方看更遠的風景,這其間受些委屈又如何呢?大道無窮多,一人選一條便是了,替我謝過你家姐姐。」銀髮眸子裡似是搗碎了星光映照的河水,良久她才緩緩道:「道心之向,何來通途。宮主既願破而後立,綾音便也不再勉強。」陸嘉靜又道:「綾音還是快離開吧。那個死胖子回來看到你,怕又要念念不忘了。」名為南綾音的銀髮女子無奈地笑了笑:「那個人是軒轅簾?」陸嘉靜點頭道:「三皇子軒轅簾。」南綾音無奈一笑:「大皇子暴斃,二皇子失蹤,而皇帝極其寵愛的四皇子卻也無故消失宮中,竟然真能輪得到他上位。不過即便如此,當今帝王尚且安康,等到他坐上皇位大概要十年不止吧。」陸嘉靜嗯了一聲:「這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陸嘉靜平靜道:「他有恩於我,我略施薄報,理所當然。」南綾音不再多言,「綾音不宜久留,願宮主早找到自己的道。」陸嘉靜淡然點頭,目光看著南綾音消失在接天樓的身影。她走到窗邊,抬頭望去,半座承君城便都在自己的眼底。她看著窗外的景,也不知道在看哪裡,只是過了很久,她才怔怔道:「這裡是我家?」試道的前四場已然比完,各盡全力,打得極為彩,本不惜傷筋動骨,一心求勝,最後第一場的勝者是玄門的一位得意弟子,名為孫道年,若不是玄門出了一個蕭忘,那他便應是裡面最奪目的星辰。

第二場獲勝更險,天雲山大弟子周翼最後動用了門派秘法才堪堪略勝一籌。

第三場蕭忘以極快的速度勝出,第四場季昔年也短短三十個回合不到便擊敗對手。兩位公認的天子驕子雖然未正式一戰,卻已然針鋒相對。

正在進行的第五場也是彩至極,控陰陽絃線的魏機與葉家長子葉知清打得難捨難分,葉家擅長暗器類術法,與魏機所在的天機閣有異曲同工之處,過往便時常有人爭論天機閣與葉家孰強孰弱,這場兩家最出年輕人之間的較量便似乎是為了回答大家的問題而生的。

魏機的陰陽絃線詭譎多變,而葉知清的招法走的是凌厲的路子,不靠刁鑽的角度,只靠用速度與力度將敵手一擊斃命。

兩人自戰至今從未近身,而術法如刀,兩人身影在場間不停變換,發出的術法不知在空中擊了多少下。場間盡是術法刮擦空氣爆出的獵獵風聲,兩個人快得幾乎看不清動作,只剩下不停錯變幻的影子。

而第六場卻是極為兒戲,第六場是季嬋溪的比試,而湊巧的是,她到的是同為陰陽閣弟子的鄭錦,鄭錦哪裡敢對自家門派的大小姐動手,雖然他有六境修為,而季嬋溪不過只能控八相鏡中的一相,還控得極為撇腳,一般遇到五境高手便很難招架,但是此刻鄭錦空有一身修為無法施展,被季嬋溪追的滿場跑,只敢防禦不敢還手,一直到他瞥了一眼隔壁比武場,覺打得差不多了,便主動舉手認輸。季嬋溪便如此『名正言順』地進入了前八。

眾人心中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觀戰的季易天只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但是又沒辦法責備。

魏機與葉知清的比試還在繼續。

林玄言從天中走出,恰好看見魏機的身影如獵鷹俯衝一般撲向葉知清,而葉知清也如毒蛇抬頭一般衝擊而上,這是兩個人第一次正面擊,兩道不同顏的光華灼灼融,扭曲,而只是一個剎那,他們身子便錯了開來,向著兩邊倒滑而去,與此同時,他們身子都以最快的速度轉了過來,雙手掐訣結印,一道道暗器絃線飛羽般錯相擊,恰好互相在空中擊中,紛紛破碎凋落。

林玄言走到裴語涵身邊,裴語涵正坐著,她察覺到林玄言的到來,叮囑道:「玄言,你的下一個對手是玄門的蕭澤,蕭忘的弟弟,他所修不過三式,一為撥雲,二為拔鼎,三為開嶽。但是這之前他的對手,沒有扛過第二式的。你一定要小心。」林玄言俯看裴語涵披散的秀髮,很想像過去一樣。聽到她的囑咐,便漫不經心道:「聽著唬的。」裴語涵嘆了口氣,每次她的叮囑林玄言都像是耳旁風一樣毫不在意。

而林玄言看著那個比武場,過了會忽然說:「魏機輸了。」場上依舊難捨難分,兩人皆未顯明顯頹勢,而裴語涵憑藉化境修為自然可以清楚地察覺到場上每一個氣機的變化,也知道魏機開始漸漸不支,但是林玄言毫無修為又是如何做到的?難道僅僅憑藉異於常人的視力?

林玄言看著一臉疑惑的裴語涵說道:「橫看成嶺側成峰而已。」未等裴語涵仔細咀嚼其中意味,葉知清的身影忽然以比方才快不止一倍的速度移動,那些本來空無一物的空氣裡忽然炸開無數碧的翠芒!原來方才的一切進攻不過是佈局蓄勢罷了,葉知清的身影隨著漫天翠芒紛紛落下,這是蓄力許久之後的致命一擊。魏機連忙將陰陽絃線佈於前,翠芒被絃線切割而過,發出刺耳而尖銳的聲音。

整個場間像是被翠籠罩的染缸,偶有一兩條黑白絃線極其突兀地縱橫其間。過了許久,風平靜。葉知清依舊站著,而魏機單膝跪地不停息,滿臉不甘。

等到兩人退下,林玄言便一句話也不說地朝著臺上走去。一百八十二級臺階,他依舊緩緩拾級而上。但是這一次場間質疑和嘲的聲音小了許多,許多宗門的女弟子這才發現原來劍宗竟有如此清秀英俊的少年。又十分惋惜他如此天才竟不能修行,否則何必走江湖劍這種大道無期的野路子。

他若不是劍宗便好了。若可以修行便好了。許多人都有些惋惜。但也有許多人心中不屑。

一個曾經如此鼎盛的宗門如今要靠這些旁門左道維持,何其可笑可憐。

林玄言走到臺上之時,蕭澤早已立在對面,一身拳意瀉,猶如待噴薄的火山。

第十章當時年少衫薄林玄言走到臺前,蕭澤已然擺出一個古樸的拳架勢,體內氣機高漲,緊繃的肌將衣服高高撐起。林玄言剛要說點什麼,蕭澤便沉聲道:「我不是李巖那種人,你別想著怒我。」林玄言微微一愣,轉而灑然一笑:「劍宗,林玄言。」蕭澤面無表情:「玄門,蕭澤。」玄門所修術法重氣象輕變化,而蕭澤所修三式更是玄門一位大名鼎鼎的武夫苦修百載所琢磨出來的粹,每一式都大開大合,氣象磅礴。

蕭澤深了一口氣,猛然間衣服暴漲,彷彿有大風鼓動其間,高高脹起,他緩緩伸直雙臂,一道充沛的勁力隨著他的動作慢慢拔起,雖然他運勢極慢,卻有渾厚真元蘊蓄其間,只等蕭澤遞出第一拳。

此刻場間的人抬頭便可望見試道大會上空的雲層竟然被硬生生地分開了一線口子,那拳勢竟然充沛到直衝雲霄的地步。蕭澤紮了一個馬步,手上的動作宛如撥雲開霧。

林玄言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是他的劍已然在不經意間推出了一寸。

蕭澤怒喝一聲,猛然間,天上雲氣受到撥動,攪在了一起,蕭澤蓄力之後一拳奔湧而來,似蛟龍出海,勢不可擋。

錚!

一聲清越的劍鳴響起,劍光忽然大盛,林玄言忽然消失了原地。

裴語涵神一變,林玄言明明沒有修為,為什麼能催動如此快的身形,這種身法,自己……又似乎見過。

揮拳而來的蕭澤也是微一錯愕,拳意瞬間鋪開,散至全場,勘察林玄言的位置。

下一刻林玄言又出現在了原地,一道劍光亮起。林玄言再次消失。又一個剎那,林玄言再次出現,劍光再亮,劍光更盛,林玄言再次消失。

如此消失出現在短短的幾息之內竟重複了數遍。

「這是什麼身法?」

「踏式?不像啊。難不成是履塵術?那不是天雲山的不傳之秘麼。」

「就算是履塵術,他又沒有修為,如何控?」試道大會的會場之外,一個高高築起的玉臺之上,一位本來閒心使然隨意遠眺的銀髮女子忽然定住了目光,她望向了那個武道場,看了許久,微疑道:「這……怎麼這麼像姐姐的星移步?」叮叮叮的聲音不停響起,彷彿是掄錘大鑿,那時隱時現的劍光就像是巨下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會被下一個沒,但是劍光卻頑強掙扎,始終不曾消失。

天上雲翻滾,竟凝成了一個漩渦,而此時蕭澤飛躍而至的身影也重重地撞向了林玄言,一拳對著他消失出現的地方鑿下!砰然一聲巨響,如鑿實物。

一陣煙塵喧囂騰起。

眾人未來得及反應,茫茫煙塵之中,一道劍光忽然撕裂開來,緊接著一道道錚然之聲響起。煙塵遮蔽了視線,只聽又是砰然一聲,林玄言的身子倒飛出了那片混沌之中,他足尖觸地之後連翻了好幾個跟頭才止住退勢。

煙塵散去,人們發現地上竟然出現了一個淺坑,蕭澤站在淺坑裡,衣衫之上滿是灰塵。他低喝一聲,灰塵便簌簌從身上抖落。那一個淺坑竟是被蕭澤硬生生砸出來的,這時比試以來,少有的比武場被破壞,那些從南疆開採的朱雀石極為堅固,尋常修者本難以撼動。

天上攪動的雲氣漸漸散。恢復原狀。人們這才發現蕭澤的身上竟然有傷,那是劍傷,他的右臂上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劍痕,鮮血順著手臂到拳尖上,最後順著拳尖滴落,蕭澤抖了抖拳頭,震落了那一脈血珠,他扭過身子望著林玄言,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