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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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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念猶豫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裴語涵這才鬆了口氣,也對小塘囑咐道:「小塘,鍾華也是成名已久的少年天才,你要注意千萬不要受傷。」俞小塘弱弱地哦了一聲。林玄言的目光輕輕落在俞小塘的側臉上,他忽然很期待俞小塘的比賽。

那擂臺之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在放在魏機身上,魏機的天機道講究入局與破局,其道法猶如下黑白圍棋一般,極其隱秘凌厲。那紅勁裝的女子才與之手了三十多個回合便陷入了絕對的被動。

擂臺之上隱約有縱橫的黑白二線,魏機的身影在其間不停騰躍,趁勢而宮。林玄言遙遙望去,恰好望見一道宛如刀斧般大開大合的壯闊黑線對著紅衣少女的背上劈下,紅衣少女察覺到背脊上豎起的寒意,身子一凝,法術凝於拳上,迅捷出拳,一下轟上,砰然一聲巨響,一道光芒自紅衣少女的拳尖炸開,少女連連後退,而那魏機的身影也被轟出了黑線,藉著後退的力量,魏機腳踩地面,膝腿一曲,借力而上,身子劃出了一道暢曲線,黑白兩線生於臂間,猶如龍蛇曳動。揮舞而去。

紅衣女子揮舞著雙拳,明明是個嬌俏少女,卻是拳風如罡,她一邊退一邊招架,看似被動挨打,實則還留有餘力對付後手。魏機忽然咦了一聲,雙臂展翅般張開,向兩側一甩。那些眼花繚亂的線忽然走,紅衣少女神一滯,等到察覺到危機之時為時已晚,一道陰柔之氣忽然從地裡鑽出,纏住了她的腳,極其剛勁柔韌,難以掙脫。紅衣女子一咬牙,未纏住的腳用力一跺,罡風四起,對著周身肆意切割。

俞小塘讚歎道:「那女孩看上去比我還小,卻那麼厲害。」林玄言道:「只是可惜,境界差距太大。」話音剛落,魏機的身影高高躍起,一道黑線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少女口,嘶啦一聲,衣裙撕裂開一道線,那密不通風的罡風之中,不知何時被劈開了一條線。終究是小女孩,衣服被撕裂開來總是會因為羞恥而心慌意亂,黑白二線繞著少女不停切割,衣撕裂聲無比刺耳。

少女再也無法忍受,怒喝一聲,身影沖天而起,與此同時,纏住她右足的勁道向下猛拽,因為羞恥,少女方才都忘了右腳被制住了。她身子被一下子拽了回去,一股坐到了其上。周身罡風瞬間散去。魏機已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一線黑線指著她的心口。勝負已分。

而另外的臺上也是高迭起,很多不曾聽聞過的少俠女俠都各展所長。還有一位修士最讓人氣憤,他修的是驅使異獸的能力。他用自己馴服的一隻洪荒巨犬追著對面的修士滿地圖跑,而自己坐在一邊悠閒看戲。

第一組的結束很快,除了那個放狗咬人的其他勝出和大家猜想差不多,沒有什麼懸念。第二組也有名聲赫赫的名人。比如那六大宗門之一的天青派首席弟子葉知清。還有一位則是非常出人意料。陰陽閣閣主的女兒,那位傳聞中不能修行的廢人小姐。季嬋溪。

陰陽閣弟子中年輕俊彥輩出,為什麼偏偏要挑選這麼一個不能修行的廢人,等到眾人真正看到了季嬋溪的容貌之後才有所瞭然,或許閣主只是讓她一展容貌吧,向玄門示好,人間兩大最大的宗門聯誼起來,那勢力足以媲美軒轅王朝的神殿了。

季嬋溪肌膚極白,衣著髮卻是極黑,漆黑的裙襬在大風中不停盪,彷彿焚灰峰下黑水。明明是沒有修為的一個女孩,卻讓人生出了淵渟嶽峙的怪異覺。她的對手是白衣宗的一名弟子。名為白牧。那名弟子對於少女的容顏極為驚羨,此刻見她氣度超然,又不凡,心中暗暗為她不可修行而惋惜,如果少女也是天資卓絕之人,想必將來天下又會多一道絕的傳奇。

白牧深深鞠躬:「季小姐多有得罪了。」季嬋溪嗯了一聲,玉手微動,一面鏡子忽然出現在她的掌中,白牧起初不以為意,但是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神劇震,如臨大敵:「八相鏡?」試道大會有許多規定,比如比武點到為止,對方認輸之後不可繼續傷人,比如不得憑藉非自己役使的兇獸傷人,但是可以使用法寶,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很強大的法寶,但是要將那些法寶煉為幾用便需要花巨大的心血和法力,一般來說,年輕人再天資卓絕也無法驅使那些高品階的法寶,而低品階的法寶雖然有時也有奇效,但是終究沒有那麼巨大的殺傷力。

而人間有四件法寶最為著名,乾明甲,煉妖鼎,八相鏡和白骨鎖。

季嬋溪單手捧著那鏽跡斑斑,看上去無比平凡甚至已經被歲月腐蝕斑駁的青銅古鏡,神極其鄭重,那鏡子雖然隔了這麼久歲月,單手錶面依舊平滑,光可鑑人。她沒有回答白牧的問題,轉了轉鏡子,一道明黃的光線從中迸發出來,一個身披金鱗鎧甲,面覆黃金甲冑的巨人猛士在金黃光線中揮舞刀戟,發出嘩嘩聲響。白牧身影在巨人照耀之下一下子單薄了下來。

八相鏡無須煉化,只認血脈,雖然八相鏡發揮出來的力量和主人的實力息息相關,但是饒是如此,那鏡中八相的戰鬥力依然非同凡響。

一直神慵懶的蕭忘目光也凝重了起來,不一會兒,他神一鬆,戲道:「沒想到閣主如此寵溺女兒,如此法寶居然敢給她。只是她能力太過低微,本發揮不出百分之一的力量,對付白牧可能夠了,但是……呵呵呵。不過啊,嬋溪啊,你真的越看越好看了。」玄門的尊者看著這位聲名卓著的天才少年,囑咐道:「雖然季小姐只能倚仗法寶,但是季家還有一位六境巔峰的公子,你萬不可大意。」蕭忘不以為意道:「六境七境,相隔的是什麼,尊者應該比誰都清楚。」尊者又道:「據說季家公子有可能已經到了第七境。」蕭忘枕著自己的胳膊無所謂道:「那我蕭某來給大夥闢辟謠吧。」尊者不再多言,閉目養神。他很想告訴這位自家宗門的天才,雖然同齡人中近乎無敵,但是山外有山,切不可太過驕縱。免得將來遇到無妄之災,斷了長生路。

林玄言自然一眼便認出了那位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黑裙少女,他看著那八相鏡,有趣又不解。

俞小塘坐在看臺上,用手支著下巴,顯得沒打采的。趙念正襟危坐,下一場便是他的比試了。面對的又是傳說中的那個人,心中的緊張可想而知。

臨上場前,裴語涵最後說道:「點到為止即可,你的天賦骨去哪裡都比留在劍宗強。縱使輸了比試,將來也大有去處。」趙念固執道:「我不想走。」裴語涵嘆息道:「山雨將至,浮嶼上那個人顯然是要對我們趕盡殺絕。你和小塘還有玄言的去處為師會幫你們安排的。不要固執,活下去最重要。」俞小塘問道:「那師父怎麼辦?」裴語涵微笑道:「師父好歹也是化境巔峰的強者,放眼人間幾乎無敵。一心想要避禍肯定沒問題的。」俞小塘委屈道:「可是師父你堅持了這麼多年啊……難道……都怪我們太弱了。」裴語涵道:「劍宗不過一個虛名,不過是我自己要支撐的一個信念罷了。我不能因為自己連累你們的。」林玄言的目光一直在看臺上,他沒有回頭看裴語涵,因為他害怕素來寡淡的他會一時間忍不住眼淚。當年風雪中撿來的那女孩,本應該快快樂樂的長大,成就劍仙境界之後再行走人間,斬除惡,有風斬風,遇蛟龍斬蛟龍,她的肩膀上,不應該揹負這些的。

都是自己不好。

俞小塘更是憤憤不滿,心想為什麼世界上最好的師父會有一個世界上最不好的師父。

那四場比試很快便結束了。季嬋溪因為八相鏡的緣故獲勝,眾人不免不服。但是很大程度是因為白牧境界不足,若是遇到其他的高手,以此刻季嬋溪的能力獲勝希望肯定渺茫。

除了季嬋溪以外,其餘人的勝負情況也沒什麼驚喜,接下來便是眾人無比期待的蕭忘的首戰,他的對手還是劍宗的弟子。眾人看戲的意味便更濃了。

趙念走上舞臺,一言不發,神凝重。蕭忘個子雖然不高,卻是風度翩翩,年紀輕輕已有宗師氣度。

這一戰不會有懸念的。

林玄言忽然察覺到周圍的空氣中有一絲異樣的波動。

裴語涵秀美微蹙,閉著眼睛,片刻之後對著俞小塘囑咐了幾句便轉身離開。林玄言看著那個窈窕離去的背影,有些困惑,但是終於沒有深思。

趙念看到裴語涵轉身離去,微有失落和不解,卻鬆了口氣,他握著自己手裡的劍,那是師弟替他挑的劍,雪牙。雪牙劍嗡嗡顫鳴,已有戰意。「來吧。」他看著沉寂千年的名劍,沉聲道。

試道大會進行至今的第一道劍氣發而來,如一道雪影貫空而去。趙念已然先聲奪人,已然出劍,蕭忘微,微微跺腳,玄門陣法以自己為中心發出來,瞬間覆蓋全場……

天內也各有天。

裴語涵開闢的天有七十二處,景各異,雖是虛景,卻依舊眩目。

她坐在某一處天裡,對鏡梳妝,長長的青絲清泉瀉般垂到處,她神恬靜而黯然,對鏡描眉,動作清雅卻落寞。

描完了遠山般青黛的秀眉之後,天門口忽然站著一個人。裴語涵受到了他的氣息,頭也不回,淡然道:「恭喜季閣主即將到達那個境界,成為人間僅有之人。」季易天面如玉,歲月在他面容上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這是大道將成,返老孩童的徵兆。

他氣度翩翩,款款走到裴語涵的身後,取過一把雕花木梳,自上而下為裴語涵梳頭,裴語涵沒有抗拒,只是看著鏡子裡自己的容顏,她依然是那麼美,只是有些憔悴。

季易天道:「沒想到裴仙子願意赴約,季某真是榮幸。」方才他秘密傳音於裴語涵,要其相約於中,所以她才沒有繼續看趙唸的比試,來到了此處。

裴語涵道:「不知道閣主要和我商量什麼。」她今穿的是黑白斜領上衣,下身是一條澹雅的深青百褶長裙,上衣到了裙之間,用一衣帶繫著,在身後斜斜打了個蝴蝶結,將身襯得無比纖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