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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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磚頭，用來砌牆就是它的價值，可是在現在這個時代，僅僅是磚頭，那可就遠遠不夠了，改革開放以後，我們面對了很多很多的問題，不光我們自己在摸索，上面的那些領導也在摸索，但歸結底這個社會需要的是人才，有了人才，才有了一切！所以，那些混子等養老的人，總歸會被社會淘汰的，而且並不會很遠！”張林看著侃侃而談的閆曉雲，他被震驚了，這些話可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那報紙上也不能提，在這個連溝通的條件都無比匱乏的年代，能有一個人如此的對你耳提面命，那就是看重了。

“我明白了曉雲姐，我會好好努力的！”

“呵呵，加油吧，對了，以後在外面可以叫我師父了，你現在有這個資格了！”閆曉雲收回了那冷若冰霜的樣子，對著張林笑了笑，然後指了指房門，那意思張林明白，今天的教導到此結束，起身告辭。

一天的忙碌，張林騎車回大學，去到教授家的時候愕然發現自己的衣服都被洗的乾乾淨淨晾曬在院子裡了。

“回來了？”看著那站在院子裡對著他笑著的師母，張林心中產生一絲怪異的聯想，彷彿那是一個新婚的子在歡自己的男人回家！

“咋了，跟個悶頭鵝似的，話也不說，在單位被誰打擊了？”

“哦……沒……沒受打擊，可能來的路上吹了點風，涼著了！””哦！”看了看張林身上那並不厚實的衣服，想著他騎行一個小時就是為了來給自己做飯，郭明明覺自己又被動了！

“我去做飯了！”張林隨手將自己的書包丟到沙發上，進到廚房才發現那些菜已經洗好切好了，似乎這屋子裡的女主人就等著自己回來掌勺！

那奇怪的覺再一次在他的心頭泛起，他搖了搖頭，將那些胡思亂想丟出自己的腦海，他不敢再想下去了，那實在是太過大逆不道了！

吃完了飯，張林收拾完碗筷繼續去學習，過了沒多久，師母果然端著果盤來找他了，他心中的那絲怪異越來越明顯，以至於現在佔據了他的整個腦海！今天的他無心學習，眼睛雖然看著書，那顆心卻始終在一邊那伸過來的白胖小手上。

他轉過頭，看到的是一張嬌俏的小臉和始終盯著他臉的眼睛，在這個瞬間，時空彷彿凝滯了！只剩下了那對視在一起的目光和停擺在空中的小手！那手上還叉著一小瓣晶瑩剔透的水晶梨。

然後，兩個人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噹啷一聲，那舉在半空的叉子掉在了地上，郭明明捂著自己那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臟逃了出去。

張林也愣住了，他總不能跑上去追師母吧！心中嘆了一口氣，他低頭撿起地上的叉子，將它放在了書桌上。

“不對……不對……不對！怎麼能逃呢！本來還沒事，這一逃跑，問題卻大了！”郭明明靠在臥室的房門上，恨不得捶頓足，可是大錯已經鑄就，她無力迴天了！他！他長得也不帥啊！而她自己也是有老公的人！

為何，為何她會……會……會！婦人紅著臉，將自己的頭埋進了腿彎！

不對……這樣是不對的……要跟他說清楚！她拉開門，走到書房門外，在走出去現出自己身影的時候，她停在那裡，深呼了幾口氣，覺臉上熱乎乎的，又拐去衛生間拿冷水衝了把臉，才覺好了些，再次走回，發現他似乎在等著自己出現，一瞬間，郭明明差一點又落荒而逃，好在她最後還是忍住了！不過她卻發現自己似乎又沒有了張嘴說話的勇氣。

“師母，家裡還有酒麼？”

“啊……有！”

“喝點吧，今天有點累！喝點酒好睡覺！”

“啊，好！”兩個人無聲的來到樓下，郭明明從櫥櫃下面拖出來半箱喝剩的啤酒，起開瓶，遞了一瓶在他手上。

“咕嘟咕嘟！”這一次兩個人都沒說話，一氣幹下去半瓶酒，連張林都不例外。兩個人的腦子裡轉的就只有一個問題一說點什麼呢？

“師母，今天初八了吧！”

“嗯！”

“我還是去宿舍裡睡吧！”

“嗯！”明天我還來做晚飯！”

“好！”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郭明明又醉了！她一肚子解釋的話最後全都憋回了肚子裡，關於和張林的那種曖昧，她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用別的藉口解釋，在她最孤獨，每年最難受的時候，他突然就闖了進來，填補了老林不在的空缺，讓她整個人活的充實起來，於是，那一絲幸福，竟然悄悄的在她的心中滋生，她無法欺騙自己，她的確對眼前的這個大男孩產生了好，那並不是愛，但僅僅只是好，也已經讓她羞愧到無法面對現在這個狀況了！

其他的什麼都沒說，也沒必要再說，兩個人都知道這種關係絕對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所以必須要在這裡剎車！

郭明明再一次醉的不省人事。等到第二天從上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依舊是躺在那舒適的大上，身上依舊沒有一絲被動過的痕跡，她走下樓，看著那空蕩蕩的餐桌，心裡頭也空落落的！

算了，還是自己出去吃早餐吧！她擰開房門，那門口愕然擺了一個凳子，那上面依舊擺著他買來的早點！在這一刻，郭明明的眼睛終於溼潤了。

張林一整天都不在狀態，得老嚴還以為他生病了，其實他是怕下班，他怕回去之後看到師母，不過時間從來就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當那下班的鈴聲敲響，他還是要回去的！

再一次站在那門口，大門是敞開的，只是昨天的麗人今天不見了身影，他心中稍稍舒了一口氣，依舊是洗好切好的菜，張林練地做好了飯，等到他將那些端上桌，樓上的麗人也下來了，這一次她沒再穿那舒適的家居服，而是穿著一套很正式的衣服，從樓上走了下來。她還是那麼清麗，只是原本那開朗的神之中，難免帶上了一絲陰霾，不過她至少還是笑著的。

“林，你還是睡在這吧！我前面就跟老林說過了，你突然走了我反而不好解釋，而且你住在這我可以更好的輔導你的學習，咱們以後還是要見面的，以後……咱們儘量自然點，老林那裡……絕對不能被他看出來破綻……你明白嗎？”

“嗯！”

“因為老林不在，我太寂寞了，也因為前面我們就很悉，我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對你沒有一絲防備，這幾天我們又在一起生活，所以你年後的到來突然填補了我內心的空虛，這才讓我們產生了一些不應該產生的情，這是不對的，這樣很對不起老林，無論你我！”

“我錯了！”

“哎，這件事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主要的責任方還是在我，從今天起，我們就當前面的一切都沒發生過，還是迴歸以前的生活，好不好？”

“好的師母！”郭明明嘆了口氣，她為了練這一段對話，足足練了一整天，現在看來，效果應該算是不錯吧！

“好了，吃飯，你學習！我看電視！你有問題下來問我！”郭明明真心的笑了。這一晚，一切正常，兩個人正常，正常教導，正常睡覺。接下來的數天，這件事彷彿就真的像沒發生一樣過去了，而張林也等到了開學報道的這一天，這一天，林建國回家了，他也繼續開始了像上個學期一樣的生活，學校裡呆三天，廠裡呆四天，繁忙而又充實。

三分廠因為要擴大產能變得非常忙碌，原本還有閒的工人如今幾乎是開工就忙的腳朝天，下工倒頭就睡，增加產量就意味著增加負荷，也就意味著整個三分廠不論是機器還是人，全都要滿負荷甚至超負荷運轉，在沒辦法擴大設備產能的同時擴大實際產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很難得的是整個三分廠竟然沒人叫屈，這就讓張林有些奇怪了，問了老嚴之後才知道，原來擴大產能也意味著這季度的獎金可以多發點，這二者是掛鉤的，這也讓他第一次接觸到了最最初級的企業管理要素，想要讓人多幹活，加錢！

“不過這錢沒你的份！哈哈！”老嚴一邊笑話著，一邊看著張林。張林無奈的聳聳肩膀，他至今還不是廠子裡的正式職工，那什麼績效獎肯定跟他沒半錢關係！

“你就別裝作委屈啦！你的前途絕對比我們這些人遠大得多，如此被特招進申鋼的不是沒有，但也絕對是鳳麟角，你們雖然都是靠著關係進來的，但是人家進來進的要麼是油水最多的銷售科，要麼進來的就是最輕鬆的後勤科，唯有你，下了整個三分廠最辛苦的一線基層！

但是隻有我們這些老傢伙知道，下基層的往往才是領導著重培養的，你看閆廠自己，剛開始也在基層打拼了兩年多才升上去，你比她還厲害，大學都沒畢業就直接下基層了，所以啊，你的未來還在後面呢！你不要看咱廠這麼多老油條，等到以後，說不定首批滾蛋的就是他們！一個個專業技術不學，就是混吃等拿工資！”

“他們自己就沒察覺到危機的存在嗎？”

“有些聰明人肯定察覺到了，不過按照他們的年齡，再想要學東西就有點難了，所以基本上是熬一天是一天，而那些沒察覺到的，有一首詩可以完美解釋！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們自己覺得沒問題，那就是真的沒問題嘍！”

“哈哈，老嚴，反正你是不怕的！”

“那是，換誰當廠長也不能開除我們一線工人，技多不壓身啊！走，今天巡查高爐！”

“得嘞！”顛顛的張林跟著老嚴就又到處轉去了，其實老嚴也知道，這個時候已經教不了他太多東西了，但是二人組有人一起說說話也不錯，所以就帶著他到處溜唄！

第二十章變化時間如一的過，開學一個多月，張林收到了家鄉的來信：“吾兒見字如面，你走之後，李書記按照你說的，發動大家捐款，他自己也捐了二千多，所以大家也信他的，我也按照你說的捐了一千，不過李書記又把錢都給退了回來，他說找了一個縣裡的什麼能人來我們村看過，說是如果要修路的話就要拆掉咱們家的老房子，但是拆掉房子，我和你大娘就沒地方住了，所以李書記也很頭疼，他說要不然我們倆就搬到你大橋哥家住幾天，等村裡想辦法再找地方住，李書記也同意給我們在村裡想辦法重新找一個房子，不然就給我們家一些補償，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想問問你的想法，因為還不會馬上就拆，所以這個問題沒那麼著急，你可以慢慢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