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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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見眼底還有一絲掙扎，眼珠一轉，假裝哀傷道：“如果你不願意，咱們可以只有夫之名，不要夫之實，等以後你尋得意中人，我一定……成全你們。”

“不！”我不要！

“寶玉的成全好似一道驚雷般，瞬間炸裂的心房，她一聲疾呼，如燕般投入寶玉的懷抱。

一想到要離開寶玉與某個陌生人成婚，的芳心就不酸澀，更何況家主之位對是何其尊崇，寶玉為了她，竟說放棄就放棄，如此誠摯之心怎不讓情懷大開，勇氣倍增，不顧一切地道：“寶玉，我不怕，我願意，我真的願意！”

“二姐，太好啦，我要照顧你一輩子！”說著，寶玉雙臂一收，緊緊將摟入懷中，隨即痴地凝視著滑如凝脂的玉臉。

嫣紅好似水般在的臉龐瀰漫開，一秒的時間，她的雙眸已經被寶玉的目光勾住，兩人四目相視，忌的舌越靠越近。

“二姑娘，襲人她們在門外找二爺！”關鍵時刻，司棋的話語驚散一場好戲。

寶玉情火剛起，正是慾望抬頭時，卻被生生打斷，不由得恨恨瞪了房門一眼。

寶玉還不想放棄，可惜已經從旎霧中清醒過來，嬌羞地掙脫寶玉的懷抱，搶先揚聲道：“司棋，快請襲人進來，我正缺一個說話的人呢。”襲人與麝月進來了，她們留在的房中，寶玉則被趕了出來。

寶玉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深夜的月，留下一聲不滿的嘆息後，他隨即神情——定，連夜飛出大觀園，來到紅樓基地。

寶玉竟然在半夜出現，倪二與包勇立刻從上跳下來，衣冠不整地站在寶玉面前，神情很緊張，不知發生什麼大事。

寶玉對手下的心思瞭如指掌，淡然笑道：“不用緊張，你們坐下來吧。”等倪二兩人整好衣冠後，寶玉深一口氣，沉聲道：“明兒的行動中止，不管賈赦對李家做什麼，我們都不要管。”

“是，屬下遵命！”包勇與倪二俯身聽令，隨即包勇小心地問道：“二爺，如果讓孫紹祖的計謀得逞，賈家會大禍臨頭，咱們真不管嗎？”寶玉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道：“包勇，你是我的手下還是賈家的手下？”

“包勇是二爺的人，二爺叫包勇去死，包勇絕不會有半點猶豫。”包勇立刻單膝跪地，再次表達忠心，他本就是賈家的護衛，自然比倪二更懂大家族爭鬥的自然定律。

“那就好，就照我說的做。”寶玉滿意地站起來，臨走之際，以不可違逆的聲調再次下令道：“叫兄弟們這些時低調行事，最好不要離開基地，誰敢惹事，加倍處罰！”寶玉飛身而去，只留下包勇與倪二面面相覷，半天都沒明白過來。

飄逸的薄霧還未散盡，溫和的朝陽剛剛升起。

在一干美人的期待下，寶玉衣袖一抖，走出臥房，目光已經飛向東府。大門剛一打開，寶玉還未抬腳，一道靜立不動的身影突然嚇了他一跳。

“拜見師父！”不待寶玉回過神來，對方猛然下跪，喊出大出意料的稱呼。

“四妹妹，你這是做什麼？地上涼，趕緊起來！”寶玉被惜沒頭沒尾的話語得滿頭霧水，急忙伸出雙手要扶起惜。

“師父，請收惜為徒！”惜一向寡言少語，此時一如既往言簡意賅，而且分外固執，死命掙扎著跪回冰涼的青石板上。

“四姑娘？”襲人諸女聞聲而至，見如此奇異一幕，也不由得目瞪口呆，眾女甚至懷疑是寶玉用法術戲惜。

玉釧兒下意識質問道：“壞姐夫，你又使壞了，還不放了四姑娘！哼！”天啊，冤枉呀！寶玉到哭無淚，解救惜的豪情壯志頓時化為灰燼，看著一臉平靜的惜，連連唉聲嘆氣。

“四姑娘，快起來，有話慢慢說。”襲人搶步上前，攙扶大受“委屈”的惜，並在經過寶玉身旁時，還不忘丟下一記恨恨的白眼。

“不要扶我！”惜果然惜字如金，沒有多作解釋，仍然倔強的望著寶玉道：“請師父收我為徒，信女賈惜此生一心向道，絕不反悔！”眾女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看惜的模樣，分明寶玉才是被“威脅”的可憐傢伙，念及此處，她們嬌軀一晃，遠離寶玉。

哭笑不得的寶玉拉不起惜，乾脆坐下去，學著惜的語調戲謔回應道：“信女四妹妹，我不是師父，我是你信男二哥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倒是說個明白呀！”

“喏！”說著，惜伸出手，遞上一紙信函。

寶玉展信一看，信上只有寥寥幾個大字——得大道，賈家二爺！

望著這幾個娟秀的小字，寶玉瞬間翻白眼，暗自思忖：妙玉還真會甩包袱，回山就回山，還把四妹妹到我這兒。

京城郊外，荒野之處。

甄士隱望著妙玉飄逸的身法，不大為驚歎：果然是千年不遇的曠世奇才，如此小小年紀就已衝破騰雲之境，恐怕祖師爺的法力也不過如此。

道尊嚴令，尤三姐也在回山之列，她對妙玉的強大沒有什麼反應，心中兀自回想著賈府之事。

雖然尤三姐、尤二姐與秦可卿鬥志昂揚，可卻時不我與，不僅沒有機會接近通靈寶玉，就連賈珍父子也沒有機會收拾。、“哼！”尤三姐很不甘地哼了一聲，暗自發誓：師門的事情一完，我要立刻返回金陵，一定要好好教訓驕傲自大的賈寶玉。

妙玉為了儘快回到大荒山，主動牽住尤三姐的手腕，兩人就好似飄飛雲端的天女般。

法力暴增的妙玉更加飄逸如仙，但角則轉著凡塵的戲謔微笑，她芳心暗自思忖：幸虧自己靈機一動，終於甩掉惜這小麻煩。

一想到惜那堅定的決心，妙玉除了欽佩之外，還有點餘悸猶存。

妙玉已經告訴惜，師門規矩不得在外收徒，可惜一連幾個月都堅持不懈，更發誓要步行到大荒山拜師修道，在無奈之下，妙玉第一次玩起小心眼，她是窮則變，變則通，但寶玉則開始倒黴。

嗯，真是一個好主意，不僅可以擺脫惜的糾纏，還可以利用惜纏住寶玉，讓他沒有時間與別的女人眉來眼去，嘻嘻……妙玉角一挑，不由自主笑出聲。

“大師姐，你在想什麼，笑得這麼開心？”尤三姐自小就十分崇拜妙玉，如今久未見面，當然無限歡喜。

“沒什麼，我是想到能回山見師尊，所以高興。”妙玉的玉臉微微發熱，隨口敷衍後，就轉移話題，輕責道：“小師妹，你到賈家怎麼也不來找我？要不是這次師門緊急召喚，我還不知道你也在賈家。”

“我……我也不知道……師姐的行蹤。”話語微顫，尤三姐為了從小愛慕的師兄，只得欺騙一向疼愛自己的師姐。妙玉的心思已經被寶玉佔據，沒有閒情注意尤三姐的神變化，兩人一邊閒聊，一邊衣袖一抖，加快速度飛向世外道山。

妙玉暗自竊笑時，正值寶玉大嘆命苦一刻。

“四妹妹，二哥哥我又不是世外高人，妙玉這是開玩笑，你別當真。”寶玉用上無敵的“真誠”神，為了有時間與美女們眉來眼去，他連惜也忍心欺騙，道：“四妹妹，你還是回去休息，待仙姑回來，二哥哥一定幫你達成心願：”寶玉這一招以前可是百試百靈，不料這一次卻馬失前蹄。

“二哥哥，你休要騙我，昨天你與仙姑打鬥時，我就在附近，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仙姑也說二哥哥你是仙界大仙下凡轉世，專門渡化凡人成仙得道。”寶玉瞬間後背冷汗直冒，他沒想到妙玉做得這麼絕。

“這……”寶玉一時之間尷尬無語，見襲人諸女紛紛在一旁看好戲，心中更是鬱悶無比。

“二哥哥，我還看見你贏了仙姑後強行對她……”出乎寶玉意料之外，一向少言寡慾的惜一開口，竟然就是驚天之語，一個大狼的劣跡眼看就要傳入虎視眈眈的眾女耳中。

“四妹妹，二哥哥決定了，你我兄妹一場，我不教你誰教你！”寶玉瞬間豪情萬丈，“兄妹情深”的話語打斷惜的聲音。

“徒兒拜見師尊！”惜毫不遲疑地跪地磕頭，玉臉垂向地面的剎那，一縷慧黯的笑意從眼底一閃而過，瞬間又恢復冷漠淡然。

賈家女子果然無一弱者，就連一向不顯山水的惜也是鋒芒內斂。

近身相處下，苴蔻少女獨一無——的絕代女兒香令寶玉頭暈眼花，明全無。

寶玉無可奈何受了惜一拜，隨即嘆息道：“教你可以，不過你還是叫我寶哥哥吧，咱們不當師徒，還是當兄妹好。”惜目的已經達到，沒有在這種小事上多爭執，她終於站了起來。

“好啦，四姑娘，快進來，讓我們替你腳。”事情一定，眾女立刻圍上去。

在眾女的歡呼雀躍中，怡紅院每一寸角落都瀰漫著歡樂的氣息。

“師父，你要到哪兒？”寶玉剛要再次踏上征途，不料惜就追上來。

與其說惜是寶玉的徒弟，不如說是尾巴，妙玉的目的達到了。

“四妹妹，師父我有急事要辦，你與襲人她們玩耍一會兒吧。”無奈之下，寶玉也放棄稱呼的小問題。

“師父，我也要去！”說完，惜不再言語，任憑寶玉費盡口舌就是視若未聞，只要寶玉一動，她立刻邁步跟上，忠實盡責折磨著寶玉可憐而脆弱的神經。

唉！幸福生活開始飛走了！寶玉已經快要淚，回首望了若無其事的惜一眼，惜眼中的平靜更讓他為之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