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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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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6點起,晚上9點關燈,每天上午下午各一次上廁所時間,不允許探視。

這是進來之後被宣讀的第一批規矩。

謝飛是行政處罰,和那些候審的罪犯不同,所以他的監房規矩還不算嚴格。

一輩子遵紀守法的謝飛完全不懂這裡面的規矩和說法,一進來,就因為坐錯了鋪捱了一腳。

他是新來的,就只能睡靠門靠著桶的那個鋪,這就是規矩。

白天除了放風時間,所有人都要坐到地上,不能坐在鋪上,也不能躺著或站著,只能坐,這也是規矩。

所謂的鋪,就是一排只有不到30釐米高的不能加熱的矮炕,東北這邊也叫鋪。

整個監房其實就是個大通鋪,上面並排的擺放了一溜的單人墊,所謂的一鋪二鋪,就是指離門最遠最靠裡面的那個墊子,就是一鋪,而靠門這邊最後一個叫尾鋪。

門口這裡放著一個大的塑料桶是給監房裡面的人小便用的,有個蓋子,不過靠的近了,也還是味道嗆得人眼睛睜不開,而離著個桶和門口最近的那個鋪就是給最新進來的那個倒黴蛋準備的。

謝飛剛進來的時候,監房裡已經有了四個人,所有人都並排在地上坐著,他那裡知道這些古里古怪的規矩。直挑了個沒人的地方,一股就坐了上去。

結果就被人從背後踹了一腳。

謝飛自從高中以後就沒再捱過打。

這一腳著實嚇了他一跳,他驚恐的回頭一看,是個40歲左右的鄉鎮幹部樣子的男人,正在惡狠狠的瞪著他。

「行了老田,看他樣子像個讀書的,教育一下可以了。」說話的是坐在最裡面的那個滿臉橫的胖子。

「你坐那裡!」踢謝飛的那個人指著門口桶旁邊的地面說。

謝飛不敢違抗,老老實實的坐到了桶邊。

「說下,姓氏名誰,犯了啥事。」那胖子看起來應該在四十左右上下,問謝飛。

謝飛正要回答,緊挨著胖子一個十八九歲,留著一頭的長髮的小子搶著說:「看他這樣,肯定是跑縣裡嫖娼被抓了,又不想掏罰款才被拘留的。」謝飛正要分辯,那個話的小子脖子上就捱了一巴掌,胖子皺著眉頭不滿的說:「你咋這麼多話呢?你讓人家說話行不行?」然後朝謝飛一努嘴說:「別雞巴管他,你說!」謝飛驚慌的趕緊回答:「我姓謝,叫謝飛,我是無證駕駛肇事被拘留十天。」那個踢了謝飛的男的就坐在謝飛旁邊,話問:「我兒子上個月也是無證駕駛被拘留了,不就是7天嗎?你咋多了3天?」看著滿屋子帶著疑問的眼睛,謝飛搖搖頭神情沮喪的說:「我肇事了呀,撞了樹,警察說造成了公共財產損失,叫做造成了一定的後果,所以多了三天。」坐在最裡面的額胖子不屑一顧的呲了一聲說:「這點雞巴事也至於愁眉苦臉的?這小子捅了人,現在人家在搶救,要是死了他就完犢子了。」胖子指著坐在中間那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

謝飛哪裡有心思關心別人,坐定身體,像個霜打的茄子,把頭低的幾乎都要把鼻尖抵在自己的口上了。

那幾個人也沒再叨擾謝飛,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了各自按興趣的話題。

「頭一次進這裡?」旁邊那個四十左右被稱為老田的人問謝飛。

謝飛點點頭。

「就大姑娘一樣,就他媽第一次的她反應強烈,第二次就沒覺了。」老田搖頭晃腦的說。

那胖子嬉皮笑臉的調侃老田說:「,你是三天兩頭就被收拾一次,你當然是早就不在乎了。」老田笑著說:「媽了個的,昨天我褲子剛脫,還沒整進去呢,那些聯防隊的就衝進來了,真他媽倒黴,今年都他媽被抓三次了。」胖子也跟著笑著說:「你這整天在外面嫖,你老婆是不是在家裡也瞎幾把搞呀?」老田嘴巴一撇說:「她那樣誰搞呀?那一身老肥膘啊,晚上睡覺我都不敢先躺下。」

「為啥?」挨著胖子那個愣頭小子問。

「我怕她一上咔嚓一下把我蹦房頂去!」老田吹鬍子動眼睛的說。

謝飛覺得這個老田還是蠻開朗的,在這種環境下居然還能開起玩笑來。

但是他可笑不出來。

他不確定是為了什麼,但是,他的這次意外被行拘,在他心裡有一種極為不安的強烈預

他說不清是什麼,但絕對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

而這個極為不好的預,非常強烈的指向了自己的子。

那個栓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晚上,和姐姐回來之前,在正屋裡做了那事的男女到底是誰?在警隊門口,董老三就站在子身後,站的那麼近,那臉上詭異的微笑到底是什麼意思?

「別擔心了,無證駕駛又不是啥磕磣事,你看我,嫖娼被拘過好幾次了,能咋的?不還是照樣活得逍遙快活?」老田剛才踢謝飛的時候凶神惡煞的,這會兒倒像個熱心的鄰家大哥一樣開導起謝飛來。

裡面的胖子笑著說:「誰他媽呢像你臉皮那麼厚,人家都輸遠嫖近賭,你可倒好,淨在自己家附近搞。」老田笑著問謝飛:「你住哪裡的?等出去了,你來老機修廠家屬區找我,就說找老田,都知道,你來找我,我領你去,保管又年輕水靈,又便宜。」謝飛搖搖頭說:「我不是住縣裡的,我家是三水鄉的。」老田很驚訝的瞪著眼睛說:「三水的?哪個屯子的?我在三水中學教過六年書!」

「你他媽還做過老師?為啥不做了?是不是禍害女學生被開除了?」那胖子嘴說。

老田突然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有些口吃起來說:「哪……哪有……怎麼……可能!」謝飛努力的回憶了一下,他就是鄉里中學上的初中,不過完全對這個人沒印象。

「我家飲馬河子的,我就是在鄉里上的初中呀。」老田一愣,眼睛眨了眨問:「你家飲馬河子的?王豔秋你認識嗎?」謝飛稍一遲疑,馬上恍然,已經很多年沒人叫過這個名字了,不過他知道這個人是誰,趕緊說:「小秋姐嗎?她家就在我家旁邊。」老田眼睛轉了轉,做了個釋然的表情,哦了一聲,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問:「飲馬河子現在發展的不錯呀,聽說你們屯子今年還要改建生態旅遊度假村,每家的拆遷補償都得有幾百萬吧?」謝飛搖搖頭說:「是要改建,我這不就是回來籤拆遷合同的嘛,每家最多的也就幾十萬,又不是商業用地,哪裡有那麼多?」老田笑著說:「反正這幾年你們飲馬河子是咱們市裡的重點扶持對象,搞了很多事情。」謝飛多年沒回來,看來家鄉事還不如這一個外鄉的人瞭解。

「哎老田,你說你在學校老老實實教書多好,咋還出來做上生意了呢?還做的這個水樣。」胖子言。

老田笑著說:「當老師能賺幾個錢,我是這幾年市場行情不好,前幾年時候建材市場還行的,我風光的時候開奧迪的。」五十九胖子嘿嘿的笑著說:「還雞巴奧迪呢,現在嫖個小姐還得找過了三十歲的,一百塊以內的。」老田有些不好意思說:「這不是這兩年的大環境不好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老子早晚有一天會東山再起的。」胖子不懷好意的問:「你他媽說實話,你這麼雞巴騷,當老師的時候乾沒幹過女學生?」

「絕對沒有!」老田這回回答的很堅決,但是眼睛的餘光偷偷掃了一眼謝飛,被謝飛發現了。

謝飛沒心思去揣摩別人,他一門心思的惦念著子。

這個傻女人現在只能回姐姐家等自己了吧。

十天,這十天時間裡,她得多擔心自己的丈夫呀?

子身上的香味似乎還在鼻子前回繞。

她柔似無骨的小手,還有那死人的嘟嘟的嘴巴。

那潔白得像白玉雕塑一般的身體真的會被那些糙的大手侵犯嗎?

謝飛的頭嗡嗡作響。

姐姐潔白的身體在董老三身下那一幕觸目驚心的畫面,在恍惚中,忽然看到了那白的,香噴噴的身體上被那黑壯的身體猛烈撞擊的抖抖顫顫的房下半部分上,赫然出現了三個米粒大的黑點。

謝飛的心都直哆嗦。

「應該到放風時間了吧。」老田看著窗外叨咕說。

被關進來的頭一件事就是會被收走所有的個人物品,包括手錶和帶,還要跟著命令張大嘴使勁吐舌頭和脫褲子做幾個深蹲。

所以在這裡是沒有什麼時間概念的,只是知道,天亮了,上午上廁所10分鐘,中午吃飯,下午上廁所10分鐘,然後天黑,然後睡覺。

謝飛在看守所裡度過的頭一個上廁所的十分鐘費了。

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沒有拉出一點來。

「上火了,剛來都這樣,他來頭三天都拉不出來。」放風回來,頭鋪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