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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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西秦對我朝虎視眈眈,郭大人,與其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還不如維持現狀,於國於民,都是件好事。”
“而且我楚名棠也可對天發誓,此生決無反意,請郭大人轉告皇上,也請皇上寬心。”※※※※※※楚名棠回到楚府,心情頗為沉重。此次拜訪郭懷,是楚名棠特意等他與皇上之間關係略為緩和後才去的,原本只抱著敘舊之情,不想仍與郭懷大吵一場。郭懷是他這一生最好的朋友,沒想到老來卻可能成為最大的對手。
最^新^地^址:^他坐到椅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王秀荷走過來問道:“怎麼,今天跟郭懷談得不太愉快?”楚名棠沒好氣地說道:“真是名字會取錯,綽號是絕對不會取錯的。這郭石頭果然又臭又硬,今天差點又鬧翻了。”楚名棠把今之事與王秀荷說了一遍,王秀荷皺眉道:“沒想到郭懷對世家的成見如此之深,皇上都不提這事了,他還念念不忘。”楚名棠道:“皇上恐怕只也是嘴上不提而已,郭懷如今是他的心腹大臣,自然知道皇上的心思。當年郭懷剛到北疆時給為夫來信,就抱怨過世家子弟對他牽制甚多,你我還為此曾求過你家老爺子,王家子弟才不再與他為難。到了朝中,他雖是兵部尚書,可除了北疆大營有些是他舊部,各地兵權大都在楚、王、方三大世家手中,也難怪他對世家的心生怨恨。皇上既有此意,兩人當然是不謀而合。”王秀荷冷笑道:“郭懷想讓皇上大權獨攬,是受了朝中那些儒生的影響。真是儒生誤國,卻不想想若真如此,皇上對大臣便可隨意生殺予奪,若是個明君還好說,可要是碰到個昏庸無道的皇上,只寵信奉承阿諛之徒,朝中能吏豈不給他殺個乾淨,那我大趙國遲早要給他國所滅。”楚名棠點了點頭,突然問道:“你不是和錚兒到宮中去看他姑姑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王秀荷苦笑道:“妾身與錚兒在宮中所遇之事,可比郭懷麻煩得多,錚兒居然跟儲君起了衝突。”楚名棠一驚,忙問是怎麼回事。王秀荷將事情經過與楚名棠如實說了,道:“錚兒其實也並未做錯什麼,只是那儲君受劉皇后影響太深,對小妹並無好。而小妹因她未出世的孩兒之故,對劉皇后也是恨之入骨。
夫君恐怕還不知道,小妹得到楚府支持後,將當年參與此事的太監宮女一一杖斃,其中不乏劉皇后的親信,其中一人更是當著皇后的面活活打死的。自此小妹在後宮一手遮天,皇后見了她也戰戰兢兢,退避三舍,直至儲君成年後才有所改觀。儲君對楚王兩家也因此極度不滿,今不過是借題發揮,把氣出在錚兒身上而已。”楚名棠搖頭:“小妹也是做得太過分了。”王秀荷一撇嘴:“有什麼不對的,別說小妹那孩子未出世便給劉皇后毒死了,就是錚兒現在這麼大,若今天給那什麼儲君打了,妾身也不會善罷干休。”楚名棠斥道:“胡鬧,他是儲君,你能把他怎麼樣?錚兒再給你這樣寵下去,遲早要出事。”王秀荷見丈夫真來火了,識趣地不再提及此事,想了一會兒道:“那郭懷有一事說得對,你那大伯雖辭去宗主之位,但仍把持著府中大權,府中太小事情,那些下人仍去請示於他。再這樣下去,恐怕對夫君有所不利。”楚名棠猶豫道:“這些是府中的小事,應該沒有太大幹系吧,按楚府祖規,上任宗主退隱後,便不再過問族內之事,大伯也謹守此規,從不干涉為夫處置族內之事,這次外放族人到府縣,大伯也極力支持,那些到他那邊哭訴也被他一一訓斥。”王秀荷冷冷說道:“你大伯既然已退隱,那些人為何還去找他?夫君畢竟出身楚家旁系,族中心存不服的大有人在,若不盡快立穩腳跟,後麻煩事恐怕層出不窮。”一個丫環突然匆匆走了進來,神慌張,道:“老爺、夫人,小少爺把府內管賬的屠賬房打了。”楚錚從宮裡回來後一直陰沉著臉。紫娟和翠苓已慣了他嘻嘻哈哈不正經的樣子,今見楚錚如此模樣,竟有幾分害怕,躲在一邊戰戰兢兢地不敢說話,連柳輕如心中也有些不安。
楚錚知道今儲君不過是因為憎恨楚家,才要如此惡對於他,否則作為一國儲君,怎麼也不會跟一個小孩過不去。但儲君終要成為皇上,雖然以他今所作所為看起來本不像個明君,甚至遠不如他父皇,但楚家的子恐怕更難過,現在的皇上雖也想剷除楚家,但還能權衡利弊,尚能以國家安危為重,可這儲君上臺就難以預料了,如果他真不顧大局硬要強行剷除楚家,那楚家該如何是好,難道真要造反不成?
楚錚越想越頭痛,不知應該怎麼辦,心想當了十幾年小孩,政治頭腦都退化了,再這樣下去,自己真要成一介武夫了。
在鎮遠侯府這兩個月,他再也不敢小看天下英雄了,最起碼論行軍打仗,他還遠不是王老侯爺對手。那兵部尚書郭懷號稱趙國第一名將,絕非得虛名之輩,而且對皇家忠心耿耿,楚家想造反也恐怕凶多吉少。
楚錚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一事來,抬頭叫道:“輕如姐。”柳輕如走過來道:“少爺有何吩咐?”楚錚道:“你和翠苓到李管家處取些錢來,前些子我跟父親說過的,他應該不會為難你。”楚錚如今也是獨住一院,起居飲食都在踏青園中,自然會有錢財開支,楚名棠讓他若有所需就到府內賬房去取。
“要取多少,公子?”柳輕如問道。
楚錚隨口道:“取個一萬貫吧,常備無患嘛。”柳輕如想要說些什麼,但見楚錚一臉疲倦,頓時把話又咽了下去,領著翠苓出去了。
楚錚拿過一張紙,寫了楚、王、方、皇四個大字,又將楚王兩字間添了個加號,托腮沉思:楚王目前是聯盟,如果儲君即位後但不給,反而出言相譏,張得利一怒之下便與他吵了起來。那屠賬房和他的幾個下屬見一旁柳輕如年輕美貌,免不了語帶調戲,把柳輕如氣得臉蒼白,翠苓聽了憤怒難抑,想到屋裡還有個主子,便跑回來找楚錚了。
楚錚一聽事情並不緊急,反倒坐了下來,心裡暗暗尋思:那屠賬房想必是仗著他是上京楚家的舊人,不把父親的家人放在眼裡。像這種人在楚府還有不少,對他們來說,父親楚名棠只是一個外來人,如今卻成了楚家的新主人,也難免心中不服。而父親近期又政務繁忙,無暇理會府中之事,這些人便越發膽大起來。
看來是要找個機會整治一下這幫不知死活的東西了,楚錚微微冷笑,當初那什麼大公子楚慎平他也是說打就打,何況這個小小的賬房先生。記得母親也說過,沒機會找機會也要教訓這些人,這賬房既然這麼乖巧送上門來給他教訓,正好可以藉此立威,好讓這幫下人知道如今的楚府已經變天了,好好看清究竟誰是主人。
旁邊的翠苓見楚錚坐著不動,有些急了:“少爺,輕如姐在給人欺負,你怎麼一點也不急,枉輕如姐平對你還這麼好。”紫娟見她說話不知輕重,暗中拉拉她的衣袖。翠苓一甩手,氣道:“拉什麼拉,我們都是下人的命,死活都沒人管的。”楚錚剛剛聽了紫娟一席話,知道柳輕如在她倆心中的地位恐怕比自己這個少爺要高得多,也就不與她計較,起身道:“我說過不去嗎?前面帶路。”到了楚府賬房門前,就聽到張得利的大嗓門說道:“這位柳姑娘是五少爺身邊的人,你們幾個不要胡說八道,更不可汙人家清白。”只聽一個陰側側的聲音說道:“這娘們子股翹的,張管事又如此護著她,這‘清白’二字也就不用再提了吧。”裡面一陣轟笑。
楚錚冷哼一聲,伸手抓住半開的兩扇門一扯,那兩扇門雖是硬木所造,但也不起楚錚這一扯,被硬生生從牆內拉了出來。楚錚又順手一推,一聲巨響,那牆竟塌了半邊,頓時塵土瀰漫。楚錚拍了拍手,從那原本是門的中走了進去。
屋裡的人都嚇了一跳,柳輕如和張得利見來人是楚錚,鬆了口氣,連忙了上來。楚錚伸手阻止他們行禮,兩眼翻天,問道:“哪個是屠賬房?”張得利神一振,走到楚錚身邊指指對面居中一人。
楚錚眼睛餘光一掃,見那人居然長得五官端正,氣度也還算可以,全然不是他想象中獐頭鼠目的賬房先生模樣,不有些奇怪,但轉念一想,把他打得獐頭鼠目不就符合標準了。
屠賬房見楚錚緩步走來,心中有些驚慌,前些子那幾個府中的少爺雖對被揍的事諱莫如深,但他也聽聞過一些,知道眼前這五少爺不好惹,可他沒想到的是這位五少爺居然為了個丫環居然親自趕來了。
屠賬房心中忐忑,向楚錚行禮道:“五少爺……”楚錚見他俯首行禮,突然伸手按住他後頸,狠狠地砸向桌面,屠賬房一聲悶哼,登時暈了過去。
楚錚將他拎了起來,只見屠賬房臉上血模糊,雙目緊閉,已經人事不知。楚錚端起一碟墨汁,向他臉上一潑,屠賬房呻一聲,悠悠醒轉,見楚錚冷冷地看著他,兩膝一軟,不由得求饒道:“少爺饒命……”楚錚不等他把話說完,一拳擊在他左臉上,屠賬房一聲慘叫,又吐出幾顆牙齒。
楚錚隨手將他扔在地上,面無表情,向眾人掃了一眼,淡淡說道:“還有哪個剛剛口出穢言的?”眾人嚇得面如土,有幾個兩腿都在怵怵發抖。紫娟嚶嚀一聲,躲到了柳輕如身後,翠苓卻雙拳緊握,眼中全是興奮之。
楚錚向一旁呆若木雞的張得利道:“錢拿到沒有?”張得利清醒過來,連忙向對面眾人喝道:“還不把錢搬出來?”楚府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楚錚哼了一聲,抬腳踩在屠賬房的腳腕上,微微用力,屠賬房又一聲慘叫,衝眾人口齒不清地喊道:“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把錢給少爺搬出來!”那些人如夢初醒,七手八腳地搬了兩籮筐錢出來。楚錚看了有些尷尬,他真沒想到一萬貫大錢竟有這麼多,論重量的話恐怕有兩百來斤,難怪柳輕如出門時顯得有些為難,以後還是拿金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