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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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大人給吏部一件差事,為了配合西線用兵,要對當地的地方官進行一番調整,那些平庸無能的乾脆免職了事,從各地調集確有才幹的官員充實到西線,一切以戰事為重。成兄,你在吏部十幾年,對大趙國官員的瞭解本官也是望塵莫及,此事還需你多
心啊。」若在以前,成奉之得知能主抓此事必定大喜過望,這樣一來就在西線安
潛伏在趙國的秦人就順理成章了,可他現在只關心十幾天後的皇上大獵,哪有閒心管其他事,何況徵調官員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完成的,若過不了這個坎,一切都是白搭。
成奉之道:「此事事關重大,下官恐怕難以勝任。」唐孝康道:「正因事關重大,此次西線官員任免無需顧及派別親疏,你看兵部郭尚書對此戰支持也是不遺餘力,這樣吧,你我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談。」成奉之一怔:「尚書大人,不是去吏部?」唐孝康苦笑道:「吏部這地方成兄也不是不知道,人多嘴雜,官員任命尚未有定論,消息早早就已傳了出去。太尉大人對西線官員之事極為重視,還是謹慎些為上。」成奉之覺得有理,便命下人驅車跟著唐孝康去了。
「老爺,唐大人馬車停下了。」成奉之走下馬車,覺得此地甚熱鬧,抬頭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
萬花樓?成奉之吃吃說道:「尚書大人,這不是青樓嗎?」唐孝康笑道:「成兄,看來尊夫人管束甚嚴啊。你有所不知,萬花樓內院有幾處雅間,尋常人等本無法接近,極為清靜,正是談事的好去處。」成奉之看看身上的官服,為難道:「這不大好吧,萬一給御史參上一本可就麻煩了。」唐孝康頗為神秘的一笑:「成兄,請隨我來。」唐孝康領著成奉之走進路邊的一家布店,並不停留徑直向裡處走去。
到了一間尋常人家臥房模樣的屋子,唐孝康門
路地打開一扇暗門,笑道:「成兄,請!」兩人走了約十餘丈,成奉之忽然覺得眼前一亮,已經出了地道,看了看竟是身處於假山叢中。
一個青衣侍者站在一旁也不說話,行了一禮,將唐成二人請到一間屋內。
唐孝康和成奉之分別坐下,那侍者為二人倒上茶水,輕輕退了出去。
成奉之見此屋四周翠竹環繞,鳥語陣陣,不由得讚道:「好,此處真是別有天。」唐孝康推開身後一個暗格,只見掛著十餘件衣物,道:「這些都是近
剛剛縫製而成,成兄若覺得官服不便,可任挑一件換上,過會兒可叫幾位姑娘唱上幾句小曲。」成奉之推辭道:「多謝尚書大人好意。下官就不必了,還是談正事要緊。」唐孝康呵呵一笑,道:「也好。」突然眉頭一皺,唐孝康捂著肚子道:「方才在大殿上就覺得不甚舒服,成兄請見諒,唐某去去就回。」唐孝康去了許久,成奉之漸漸覺得不耐煩,忽聽屋外有人敲門,心想大概是那侍者又要進來了。
他畢竟第一次來此地,總覺得有幾分不自在,便轉過身去佯裝欣賞壁上的字畫。
成奉之聽著那人為自己重新倒上茶水,便嗯了一聲,示意那人可以出去了,卻未聞動靜。
成奉之覺得有些奇怪,只聽那人輕笑道:「成大人好生悠閒啊。」成奉之回頭一看,頓時大驚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那人臉上笑,正是前幾
天天泡在自己府裡的楚錚。
「你,你怎麼在這裡?」楚錚為自己倒上一杯茶,笑道:「萬花樓從不拒客,成大人來得,小侄自然也來得。」成奉之驚魂未定,向屋外看了看,道:「唐大人呢?」楚錚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葉,慢條斯理地說道:「唐孝康?他已經走了,是小侄讓他請大人到此的。」成奉之心中大亂,強自鎮定道:「唐大人請本官到此是為公務之事。既然他不辭而別,此處乃藏汙納垢之所,本官也不願久留。楚公子若有事請到本官府上再談吧。」楚錚淡淡說道:「成大人,你既已到了此地,就不要想再回去了。」成奉之故作怒道:「楚公子此話是何意?」楚錚道:「沒什麼,只是在天牢裡已為大人留好了位置,成大人,從這裡挑幾件衣物,隨我走吧。」成奉之叫道:「楚錚,你只不過是衛軍偏將,有何權抓本官。我成奉之乃當朝二品官員,除非皇上下旨,否則就算令尊也不能任意處置。」
「後邊的手續唐尚書已經去辦了,」楚錚放下手中茶盞,「成大人,哦不,成奉之,你進了天牢就可看到聖旨了。真是想不到啊,堂堂大趙二品大員,掌管全國四品以下官員調配的吏部侍郎,竟然是西秦派來的細。本將軍是不想讓此醜事傳諸於世,才將你引到此地來。至於成府外已有數千
兵埋伏,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與家人團聚了。本將軍勸你還是識趣些,不要讓門外下人動
。」一個灰衣少年此時走了進來,成奉之看了他一眼,依稀記得此人是楚錚貼身下人,只見他向楚錚躬身道:「公子,成大公子求見。」楚錚尚未答話,只聽成安禮在門外笑道:「楚公子,萬花樓居然還有這麼個好地方,也不早些告訴在下。」成安禮一進屋,陡見父親也在此地,不由得臉
大變。
楚錚不理他,對成奉之說道:「也好,你們父子一起走吧,到了天牢也可相互照顧。」成安禮脫口而出:「天牢?」成奉之手足冰涼,嘴上仍強硬道:「楚公子,你們楚家雖在朝中一手遮天,但也不可任意陷害忠良。成某為官數十年,家世清白,從未做過虧心之事,你有何證據認為本官是西秦細?」楚錚哼了一聲,旁邊歐陽枝
從懷中取出一畫軸置於案上展開,只見是個妙齡女子的畫像。
成安禮驚道:「這不是表妹嗎?」楚錚點點頭,道:「不錯,的確是蘇姑娘,連她耳邊那顆細痣都畫得分毫不差,只是此畫卻非在我大趙所繪,而是從西秦送來的。畫上此女亦並不叫蘇巧彤,而叫薛巧芸,乃西秦兵馬大元帥薛方仲之義女,此女深得秦王寵信,據說如今協助秦王掌管秦國細作組織『天機閣』。
數個月前此女突然從秦國銷聲匿跡,至今仍未見其蹤影,而上京城卻出現個來自蒼樂山的蘇巧彤蘇姑娘,兩者相貌是如此相似。
成大人,你對此作何解釋呢?
「成安禮顫聲說道:「父親,此事是否當真?」成奉之見楚錚取出那幅畫,頓大勢已去,此畫紙質偏黃,確是西秦之物,而且他對蘇巧彤的情況也是一知半解,楚錚卻已瞭解得如此清楚,看來此次是在劫難逃了,只是嘴裡仍下意識地說道:「你這些僅是猜測之詞,不可作為公堂憑證。」楚錚微微一笑,道:「這些已足夠了,至於你成大人的口供,天牢的刑具應是有點用處的,不過成大人,我看你還是儘早招了吧,免得皮
受苦。成世兄,你也勸勸令尊,說起來此事本將軍還要多謝你才是,若不是你無意中洩
天機,本將軍還不至於那麼快下決心派人到西秦查探此事。」成安禮臉
慘白,忽然跪倒在地,對著成奉之連磕幾個響頭,淚
滿面地說道:「孩兒煳塗,連累了父親,也害了我成府滿門,真是罪該萬死。」忽然縱身而起,一頭向牆上撞去。
最^新^地^址:^YYDSTxT.org成奉之沒想到這個他一向認為沒出息的兒子竟變得如此剛烈,一時間阻攔不及,只好眼睜睜地看著成安禮撞向牆壁。
楚錚比他反應快得多,一把抓住成安禮背後衣衫,只聽「哧」的一聲,成安禮衣衫盡數破裂,但仍重重地撞在牆上。
成奉之大叫一聲:「安兒!」快步上前將成安禮扶起,只見他已是滿臉鮮血,痛得齜牙咧嘴,楚錚那一下雖沒把他抓住,但也大大減緩了他的去勢,成安禮所受的只是皮之傷而已。
楚錚對歐陽枝說道:「快給他包紮一下。」歐陽枝
應了聲是,上前為成安禮抹乾臉上的血跡,灑上一些藥粉,細細地替他包紮好。
成奉之見兒子沒事,大鬆了口氣,坐到地上,剎那間如同老了十歲一般,對楚錚說道:「多謝楚公子。」楚錚搖了搖頭道:「無需謝我,你們成家最終仍是要滿門抄斬的,不過是晚死幾而已。不過沒想到成世兄竟也是個血
之人,本公子先前倒還看錯他了。」成奉之道:「楚公子,老夫這幾個孩兒對我夫婦所作所為一無所知,公子能不能饒他們一命。」言語之中已帶有些哀求的意味。
楚錚嘆道:「成大人,大趙的刑律你是清楚的,通敵叛國者誅連九族,本公子記得你有一女兒是嫁於原刑部尚書樑上允之子的吧,此次恐怕連梁家那些孤兒寡母也要牽連進去,成世兄幾人又如何能倖免?」成奉之猶不死心,道:「當今趙國朝政誰不知是由令尊楚大人掌握,方相國亦唯令尊是瞻,只要公子在楚大人面前求個情,只要放過老夫這幾個孩兒,充軍、為奴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