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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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今天師父幫你攔截偷襲,救了你個小笨蛋你就忘了?”
“我只知道如果師孃來晚一步,威風凜凜的薛盟主就要被人打趴了。”薛牧黑著臉:“那是因為太久沒練了手生,本來我打得過那個人的……”蕭輕蕪撲哧一笑,搖著薛牧的胳膊道:“好啦,知道師父厲害啦,今天確實打得不錯啊,已經比我厲害多了……再教一點武學理論唄?”
“嗯,越來越懂事了。”薛牧她的腦袋:“師父再教你一個理論,打不過別逞強,該縮就縮,看師父縱橫江湖快兩年了,連手都沒出過兩次,你學著點……”
“那人家要打我,我打不過怎麼辦?”
“唔……”薛牧想了一想,笑道:“這樣吧……師父再創個招式教你。”蕭輕蕪驚了,他還真能創招式?
薛牧肅然道:“此地乃猛虎門,此招就命名為猛虎落地式,你跟我做。”這麼威武的名字聽得蕭輕蕪認真了起來,暗道這廝很是奇葩,莫非還真給他臨場創了個絕學?
只見薛牧四肢著地,昂首前望:“首先,做出猛虎之形,眼睛直視前方敵人……”蕭輕蕪猶猶豫豫地在他身邊附下來,學著四肢著地,昂首前望,覺此刻的自己很有氣勢。
“然後果斷磕頭認錯,這位好漢,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幼兒……猛虎亦有落地時嘛,此之謂猛虎落地式。”
“噗……”蕭輕蕪凝聚的所有氣勢散了個一乾二淨,趴在地上笑得發。
正在耍寶的薛牧忽然翻了個身壓在她背上,雙手攬住了她的,做出了標準的後背位造型:“其實師父要教你的是不管啥時候都別這副造型,你落地了,男人就變老虎了……”
“……”蕭輕蕪還在笑,彷彿沒有意識到現在是什麼處境。直到受到薛牧的手都已經勇攀高峰了,她才醒悟過來這臭師父從雲裡忽悠到霧裡,只為了調戲自己玩個這種造型……她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吐槽都還帶著忍俊不的笑意:“我造了個什麼孽,攤上這個師父啊……”薛牧沒有回應,他真舒坦著呢。
小徒弟身子芊芊弱弱,比年方十五的小嬋還矮小几分,被他這麼一蓋上整個人都看不見了,跟覆著個洋娃娃一樣。偏偏又很是柔軟,這麼緊貼覆蓋說不出的舒服,觸手之處也很有料,她也不掙扎……不掙扎……也就意味著其實這關係早都得透了,蕭輕蕪對這個臭師父的親暱舉動一點抗拒心理都沒有。
“別了,師父……”蕭輕蕪的聲音慢慢的越來越小,直至細如蚊吶:“我知師父喜歡,可你我終究是師徒……”薛牧附耳悄悄道:“醫聖都給了嫁妝了,一份價值連城的新茶方。”蕭輕蕪心中一跳,覺更無力了幾分,連支撐身體的手都軟了下去,變成手肘靠著地板。說的話也變得很抓不住主題,居然問了一句:“茶方也能價值連城……”
“我說能就能。”薛牧的呼已經有點重了,低頭吻在她的後頸上。
蕭輕蕪顫抖了一下,緊緊咬住了下。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辛格泰的敲門聲:“盟主,自然門有使者到。”屋內的旎氛圍被破壞得一乾二淨,蕭輕蕪猛地聚起一絲力氣把薛牧拱了下去,慌慌張張地爬了起來整理凌亂的衣裳。薛牧無奈地被拱翻在一邊仰躺著,切齒道:“冷青石你給老子等著……”
…
…
到得客廳,嶽小嬋斜靠在一邊笑嘻嘻地打量他和蕭輕蕪,蕭輕蕪垂著腦袋,額頭都快觸到口了。
“自然門陸平,見過長信侯。”看著眼前不卑不亢拱手施禮的少年郎,薛牧臭著一張臉,自顧撥著茶沫:“自然門的路哪裡平了?”陸平愣了一下,聽說薛牧還是好打道的,師兄跟他原本有嫌隙,他也沒太計較,今天這是怎麼了,做了盟主膨脹了還是因為他們東安郡情況也不妙,心情不好?
但薛牧的言語依然犀利,看似沒聽懂他姓名的意思,實際上直指他的來意——道路不平,藥材被劫,所以遣使過來,本質是求助。
陸平本來還想拉幾句師兄情再慢慢切題的,見薛牧這態度,只得道:“據聞長信侯專毒素之道,在鷺州曾與冷師兄共抗瘟疫,師兄深知長信侯之能。冷師兄派在下來此,是因為近期沂州毒素肆,想看看長信侯有什麼高見。”
“共抗?冷青石給自己抹得一臉好金。”薛牧嗤笑道:“別是派你來試探本侯,懷疑毒是本侯下的就不錯了。”陸平忙道:“冷師兄絕無此意,絕無此意。”
“哦,那就好。關於此事本侯沒有高見,閣下如實回覆冷兄便是。”薛牧直接拂袖而去:“格泰,送客!”陸平愣在那裡,都不知道這個出使怎麼會是這樣的情況……忽然想起前些天自己還說薛牧會主動遣使呢,看著這副場面他一張白臉更是漲得跟豬肝一樣。
嶽小嬋跟著薛牧到了後堂,悄悄拱了他一下:“喂,你這態度有點怪啊,因為打斷了你偷吃就撒氣到正事上?”
“哪有的事。”薛牧正氣凜然:“因為我看出這貨是來求援的,不晾他一下他還以為自然門多了不起,求援還牛哄哄。”人家哪裡牛哄哄了……嶽小嬋很想笑,卻也沒揭穿他,只是道:“那也總要給個說法,晾著不是結果吧?”
“當然不是,明天就有民眾先上門治療,讓這小子看看我們處理得多輕鬆,就會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了。”薛牧一揮手:“總該讓他們自然門這頭猛虎落個地再說。”旁邊的蕭輕蕪神古怪地偏過腦袋,看似想笑,卻又滿臉通紅。
第六百五十四章他們在作弊說是“送客”,辛格泰也沒直接趕陸平走,小夥子蛋疼地在客房呆了一宿,既對薛牧的態度惱火不已,又不敢發作。
這一年他們分舵和猛虎門為了某些地盤的爭奪,打的架可不少,雙方都有死傷。他此刻是作為“使者”的身份,對方好歹還講點氣度不為難來使。要是在外面遇上,剁了他都不稀奇的。這種關係下那是再差的態度也得受著。
他又不能甩手就走,他可是帶著使命來的,就這麼直地回去非被冷青石死不可。
只能熬一夜,等天亮了再找薛牧談過。
其實內心深處他也是覺得冷青石太高看薛牧了。
確實如今他們的形勢不妙。自然門勢力內近點的藥材已經運了一批被搶了,這次長老們得回更遠的地方重新調集真藥再運過來,往返時間拉得長,而且臨時調集藥材也不是一下就能有大量的,這一折騰很可能十天半月都未必有藥送到。
他們的千山郡里民怨沸騰,都在說自然門了真藥,已經有些壓不住了,哪裡還能再等十天半月的?所以冷青石才會派他出使來找薛牧問計。
但這找薛牧又有什麼用?薛牧自己如今也在面對相同的問題吧。
就算薛牧這裡有醫仙子,沒有藥材的情況下醫仙子一個人又能治幾人?而靈州過來的藥材即使沒被搶,順利抵達了,薛牧自己也要用,不太可能分一批送他自然門啊……找薛牧有用?冷師兄心裡怕不是把薛牧當神仙了吧,太漲他人志氣了。
還得在這裡受冤枉氣,值得嘛……自幼在頂級宗門的榮光裡成長的少年還是很不服氣的。
糊糊在客房胡亂睡了一宿,天還沒亮陸平就被外面的喧囂聲吵醒了。
隱約可以聽見辛格泰的大嗓門在喊:“大家肅靜,都不要亂!”已有過類似經驗的陸平神一振,果然猛虎門也被人衝擊了嘛!他興奮地翻身而起,幸災樂禍地出去看戲。
想想薛牧那張囂張的臭臉變得焦頭爛額,心情就透出來。
到得門邊,果然見到薛牧站在那裡,左邊嶽小嬋右邊蕭輕蕪,三人神情都很平靜,看在陸平眼中怎麼看都像是板著臉。前面辛格泰帶著一群猛虎門人正在和許多民眾糾纏在一起,場面亂哄哄的,聲音雜亂無章。
陸平打心裡出來,慢悠悠踱到薛牧身邊笑道:“長信侯可是遇上了麻煩?需不需要在下幫手?哦,想必長信侯智定乾坤,這點小事用不著別人的吧……”說著說著他就覺得有些不對了。
外面的樣子看似不是衝突,怎麼亂騰騰的模樣還越來越有序了的樣子,在辛格泰等人的維持下,尚顯健康的人都攙扶著病懨懨的親友,集合在一起,安靜地看著門內,每個人眼裡都是期待的目光。
薛牧偏頭看了陸平一眼,笑道:“陸小兄打算怎麼幫本侯?”陸平直著眼睛,半晌才道:“他們帶病人過來?讓醫仙子治病的嗎?這放眼望去怕不上了千,醫仙子一個人……長信侯是想累死她嗎?”薛牧瞪眼道:“我徒弟你徒弟?別假惺惺的獻殷勤啊,你嘲諷我就算了,敢打我徒弟主意,老子連你自然門一起拆了!”陸平哭笑不得。
蕭輕蕪微微紅著臉,沒去理這話茬。翹首衝門口略看了一眼,盤算了一下,笑道:“大約幾十個吧,師父。”薛牧點點頭:“那還好,辛苦你了。”蕭輕蕪笑道:“治病救人本就是輕蕪該做的啊,何況師父救得比輕蕪多。”薛牧她的腦袋,大步出了門。
陸平又聽不懂了,正在一字一句剖析這師徒倆的對話什麼意思,就看見薛牧站在門口,張開了雙臂。
綠的煙氣從場中每個人身上冒起,以極快的速度向薛牧雙手集合,眨眼之間就凝聚成了一大團毒氣,慢慢地散入薛牧經脈之中,消失不見。
陸平:“還有這種作……”薛牧吁了口氣,臉也微微有些發白,轉頭衝嶽小嬋勉強笑了一下:“本以為現在的修行收這種不強的毒素還算輕鬆,可人數一多還是有點近極限。”嶽小嬋便立刻握著他的手渡氣,微有嗔怪地道:“誰叫你逞強,可以少收一點,分批次的,非要一口氣。”薛牧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