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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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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實鼎在鋒之中再度遺落,砸在懸崖邊上,只差一步就要滾落。

冷竹大怒道:“星月宗也來謀鼎?”夤夜漠然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李公公,不說話,只是很老實地默默散發著靈魂秘術,一波又一波地進攻。

李公公嘿嘿一笑,也沒說話,繼續出手爭鼎。

冷竹和雲千荒都明白了,朝廷果然是用各種好處收買了魔門,所以魔門才會去阻截他們的人,而這邊還來了個幫李公公奪鼎的。

這就是薛牧有意達成的誤導。六道之盟瞞不過人,整件事裡星月宗不面,別人一下就能猜到有問題,還不如大大方方地著面,別人反而覺得正常些。尤其來的是夤夜不是薛清秋,這就更證明了不是星月宗自己謀鼎,是在幫人。

換句話說即使薛清秋此時無恙,薛牧都不會讓她來,她在與不在,給別人形成的思維導向完全不同。

最關鍵的是,夤夜能讓場面更亂,世上能比她更造成亂局的人都沒兩個。

她的範圍靈魂侵襲,能讓這些以銳著稱的虛者們失去應外物的閒工夫,全在和她的靈魂較勁了。

“一團大雜燴。”在另一邊山頭,薛牧嘿嘿笑了笑。

親衛們手搭涼棚看了一陣,都是有些蛋疼的表情。場面上勁光四,煙塵漫天,五方高手戰成一團,時而聯手時而互幹,本來就已經亂得可以了,而靈魂銳嘯此起彼伏,整個空間氣場扭曲,夜茫茫,星月亂閃……卓青青甚至覺得如果自己在裡面,都不要打就已經暈了,壓不知道誰是誰了。

說明這些人真強,這還能有條有理地打成一團。

“砰!”不知被誰的氣勁衝過,本來就在懸崖邊上的虛實鼎終於晃悠悠地跌落下崖。

場中諸人都愣了一下,此時距離最近的雲千荒下意識地飛身撲下去打算接鼎,他眼睜睜看著一道灰影以眼難見的速度閃過,鼎在空中就被接走。雲千荒正待轟出遠程刀氣攔阻,身後潘寇之哈哈大笑著,數道長劍直接捅了過來。

雲千荒氣得真真是想吐血,很勉強地凌空轉身化解了這一擊,再轉頭看時,灰影早已不見了。

雲千荒氣得手足冰冷:“潘寇之你瘋了嗎?鼎被人奪了!”潘寇之大笑道:“你是不是糊塗了,鼎在哪裡與我何干?”冷竹站在崖邊低頭看了一陣,臉極度難看,低聲道:“欺天宗蒼冥,天下第一賊王……他潛伏很久了,就等此刻。”雲千荒大聲道:“李嘯林,必是你的安排!”李公公慌亂地擺手:“不是我!”

“除了你朝廷還有誰!欺天宗自己敢要鼎?”冷竹轉向夤夜:“莫不是星月宗?”夤夜木然:“白痴。還不去追,就會罵罵咧咧,跟個小孩子一樣。”特麼誰才是小孩子?冷竹雲千荒氣得不知道怎麼回答,偏生夤夜這話有理,兩人對視一眼,都道:“蒼冥受鼎排斥,大半功力在鎮鼎,跑不快。你我兩家暫且罷鬥,追回了鼎再說。”兩人從沒像這一刻這般齊心,身影一晃,齊齊消失不見。

鎮世鼎是有氣息的,所以每個宗門都是用銅殿護鼎,再佈下特殊的陣法去遮掩。而且這樣的銅殿陣法是依據每個鼎不同而專門打造的,誰也不可能預先打造出來。

沒有刻意打造的遮掩,鎮世鼎的氣息在他們虛者眼中就像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耀眼,能清晰地受到鼎離去的方向,完全可追。

李公公和夤夜也沒攔他們,目送離去。與此同時,夏文軒秦無夜等人也到了虛實鼎遠去的氣息,都是哈哈大笑,不再和麵前的兩宗人馬糾纏,咻然消失不見。

片刻後,冷竹和雲千荒分別到了自家人面前,打量了一眼,無人死亡,有些輕傷。兩人都是吁了口氣,急促道:“跟我追!”兩宗人馬很快在心意宗東側山門外遇上,對視之間都很是尷尬,說實話他們兩宗合的實力還真不比魔門聯軍差,如果是正面奪鼎,蒼冥那種正面能力差的人連靠近的機會都不會有。可這形勢不知怎麼的,亂成一團,最後居然真被個賊得手了……“閒話也不多說了。”兩宗人馬一邊飛馳在路上,雲千荒一邊道:“我總覺得這回,打得稀裡糊塗,丟得稀裡糊塗,你我再爭下去,就更是稀裡糊塗。”冷竹斷然道:“派人在回京的必經之路上佈下天羅地網,務使虛實鼎不能入京。其他的,無論蒼冥躲到哪裡,也遮掩不了虛實鼎的氣息,追之即可。”雲千荒道:“氣息一路往東南,似有進靈州之意?”冷竹有些猶豫地自語:“會不會真和星月宗有關?我知道薛牧參與此役了,此人會只為資源?難以置信。”雲千荒道:“按理魔門不敢要鼎……不管了,若是落回星月宗,則發正道剿魔令,天下共討之!”第三百五十章心意之殤此時的主峰山巔……哦,其實已經不能算山巔了,在幾個虛者爭鼎的恐怖鋒之中,這山巔不斷地塌陷,在這時候已經比周遭側峰低了半截,在群山繚繞之中好像一個盆地了。

嗯,就像一群大人裡面站著個夤夜。

魔門六道強者加上朝廷強者,從四面八方湧來,將潘寇之等最後的幾個心意宗強者團團圍在裡面,每個人的神情都帶著很奇怪的笑意。

潘寇之知道他們為什麼發笑。

這是魔門踏破了正道八宗之一的心意宗啊……真的不是普通的破門滅戶,即使心意宗只是苟延殘,也不能否定這個歷史意義所在。

天翻地覆的歷史意義啊……

而且是零傷亡,把心意宗千年積累劫掠一空,連個鳥蛋都沒剩下,每個人的乾坤袋乾坤戒鼓鼓囊囊,有幾個橫行道縱橫道的人,一個人間就掛著幾十個袋子,都不知道裝了多少。

合歡宗門下還牽著許多俘虜,都是心意宗沒走的弟子,如今沒帶到這來,全帶回去了。

單從眼下的收穫看,那是百分之百,什麼都得了,正道連都沒撈到。恐怕這是千年來正魔之爭裡魔門傷亡收益比最好的一次,由不得他們不笑。

這些只算常規的話,那麼在正道兩宗頂級強者環伺之下生生取走了鼎,可以算是超過任何人預判的標誌成就。

正如夏文軒所言,的就是這一票本身。至於之後,就算隨手把鼎往什麼山頭一丟,讓正道自個兒打得天翻地覆,也值了。

何況潘寇之不相信薛牧只圖一次惡作劇,鼎在他手裡,必然還要引發新局。也許丟到哪個仇家那裡禍水東引?也許自己設法使用?總之必有後謀。

冷竹他們可能會以為是朝廷買通魔門幫他們取鼎,潘寇之心知肚明,別宗有可能,星月宗不可能。光是那一場摘星月,薛牧就不會願意幫姬青原謀鼎,他只可能為了自家籌謀。

雖然看不出薛牧的後手,但薛牧肯定有佈置,非人所知了。

環顧一圈,潘寇之忽然發現夤夜不在場。

當冷竹他們走後,夤夜也走了……薛牧的後手與她有關?

是了,光是蒼冥一人,恐怕跑不了多遠都沒力氣抵抗排斥了,還有人接力的吧,說不定都不止夤夜,很可能還有薛清秋在等……這是一場真正的合謀,所有魔門在共同謀鼎!接下來恐怕還有滔天巨在等著爭鼎的正道們呢……也罷,不管是什麼後手,他潘寇之也沒命去看見將來了。他目光慢慢地掃過包圍圈,魔門頂級強者濟濟一堂,這些人眼下可沒有什麼後顧之憂,唯有一個目的,宰了他潘寇之,永絕後患。

“好大的陣仗。”潘寇之冷笑著開口:“對付我宗這幾個殘兵敗將,也用得著魔門強者圍攻不成?魔門就沒有幾個英雄,來場一對一的決勝?”薛牧在人群中嘆了口氣:“這時候還想拼死一兩個?要是申屠罪在此,或許有點興趣,可我們沒有……不過話說回來,潘寇之你也算是有種的,曾經認為你是個蠅營狗苟的小人,如今還是有幾分佩服,心意宗如果都是你的水平,本滅不了。”

“彼此彼此。”潘寇之笑道:“曾經認為你只是個會給薛清秋出些歪主意的男寵,如今看來竟是不世梟雄,我看你一統魔門近在眼前了吧。”

“喂,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麼拙劣的挑撥有意思?”薛牧小心看了看周圍盟友的臉,見眾人都不太在意,吁了口氣道:“我魔門英雄也不是蠢貨,吃你挑撥?”

“那倒未必。”潘寇之哂笑:“面上不動聲,你真當別人對你沒點忌憚?”秦無夜當著所有人的面挨進了薛牧懷裡,送上香吻:“來一統我啊,征服我啊……”薛牧惡狠狠地回吻:“你想死我嗎?死妖。”魔門眾人爆笑,哪怕心裡原先被說得有點疙瘩的在此刻也沒有了,虛淨嘻嘻笑道:“老道只怕薛總管鬧得不夠亂。”潘寇之笑笑,也不去多說,挑撥的種子已經種下了,不管他們此刻怎麼表現,總歸能給薛牧埋下點後患,也便足夠。你看夏文軒影翼都沉默,夏文軒是個沉默的人嗎?

他灑然笑道:“既然不敢單對單,那你們為何還囉嗦一堆,怎麼還不動手?”薛牧其實並不計較他的挑撥,不管挑撥不挑撥,魔門這幫人都不是傻白甜,他們自有想法,也不是幾句話生效的事兒。

見潘寇之問了,他便道:“之所以圍著你羅裡吧嗦,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能回答,或許我可以放……”

“放我一條生路?”

“不,你要死,我能放你門下新人一條活路,不去趕盡殺絕。”潘寇之沉道:“你想問,瘟疫主使者?”薛牧點頭道:“不錯,這個易你可做?”

“我門下新人……非你薛牧一言可活,我信你的承諾,卻信不過整個魔門。”潘寇之微微一笑:“生死有命,這易我不做。”薛牧皺眉道:“那也總算有點讓他們活命的可能,你本沒必要為瘟疫主謀隱瞞。”

“是,我恨不得他去死。”潘寇之忽然眨眨眼,笑了:“但我更喜歡看見你薛牧骨鯁在喉,始終為了此事發愁的模樣,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