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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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幸在襁褓裡被星月宗上一輩薛姓長老撿回宗門,從姓到名都是星月宗起的,星月宗喂著吃長大,從會走路起就開始泡星月宗獨門藥浴打基礎,絕對正苗紅的星月門下。沒幾歲就展現出非凡骨和悟,很快就被列為內門弟子,又很快被宗主收為嫡傳。十三年前一場變亂,前宗主走火入魔而亡,宗門男女高層意見不合,一場內戰後男出走另立新宗,號稱炎陽。薛清秋作為宗主嫡傳,在一片風雨飄搖中被長老們推舉為宗主,時年十五歲。
能夠想象那些長老是沒人想承擔宗門衰變的責任,更不想承擔接下來即將面對的艱辛,推她當宗主的甩鍋意味濃得很。時人都認為星月宗差不多要完了,本來就在朝廷和正道圍剿中躲躲藏藏,魔門各宗也在虎視眈眈,一個小姑娘宗主帶著大傷元氣人心渙散的星月宗,還能怎樣?
沒人猜到這位背鍋上位的小姑娘竟然是個力挽狂瀾的怪物。揹負一身重擔,妖行江湖,顛倒眾生,不知坑死了多少俊傑,讓星月宗得以息。武道進展更是驚才絕豔,五年問道,三載虛,走完了別人一輩子都走不完的路,終於站在當世武力巔峰之列。自此一斂妖顏,化為魔焰滔天,血手洗遍,枯骨成堆,威震天下,鑄就了一個活生生的傳奇。
這時候別說背鍋了,宗門上下早就視之如神,言出法隨。在她的聲威之下,星月宗這些年越發壯大,看看近十年內多少弟子拜入門下就知道了……這等背景非要說有弟弟的話,只有可能是那位薛姓長老的子嗣,少年時因男女之戰而出走,並且沒有入炎陽宗,近期才回來認親。可能不大,如果是這樣,會有很多人知道薛清秋有個弟弟,不至於如此突兀。
不過夏侯荻也沒有想過兩人是什麼奇葩關係,也就認為是個智囊參謀。好端端誰會去猜有人在泡薛清秋,不僅活得好好的,還被認了弟弟?瘋了還差不多……薛牧也是真對這姐姐炸天的程度沒什麼概念,要是多瞭解一段時間,多半也是不敢起這種腦筋的……總之夏侯荻一句“是麼”問得抑揚頓挫,薛清秋冷冷道:“你們六扇門不是戶政司,少多管閒事。”夏侯荻微微一笑:“六扇門自然不是碎嘴閒婦。”薛清秋“哼”了一聲。
薛牧見她臉上掛不住,忙岔開話題:“也就是說,姬無用所謂的什麼敗壞人心不過說說而已,真關了百花苑,隔天他尋歡閣照樣上制服的吧,我聽說合歡宗的人早都去搞衣服了。”夏侯荻淡淡道:“也許。事實上你的制服方案落了正道面子,朝廷本來是暗的,只要你們別把我六扇門制服摻進去。”薛清秋冷笑道:“既然合歡宗暗地裡陰我百花苑,本座也無需顧念什麼同道之誼了,今晚就……”薛牧趕緊打斷:“姐姐,發展產業不要總是想著暴力手段,你又不會長留京師,打來打去的最後大家都一片廢墟有什麼意義。反正制服的亂子是我搞出來的,我自然會妥善解決。”
“我說了要暴力手段了?”薛清秋嘴硬了一句,很快又問:“你有什麼鬼主意?”
“不穿就是了。”薛牧無所謂地道:“我們不穿,眼見這麼好的財路在這兒,尋歡閣自然忍不住要穿。我估摸著正道的高手們早就為此事在來京的路上了,那時候我們倒正好了身,尋歡閣倒正撞槍口,讓她們焦頭爛額去唄。”夏侯荻怔了怔,心中微起寒意。莫非這個變化走向早在他計算之內?
薛清秋想想也是這個理,笑道:“還是你看得清。那這段時間我們先捱著虧損,風頭過後再說?”
“怎麼會虧損呢?”薛牧微微一笑:“我之前走下的第二步,也該開花結果了。”夏侯荻聽得寒意更濃。區區一個百花苑的爭鬥不過皮小事,但薛牧從一件小事中表現出來的素質,證明了他不僅是偶爾靈光一閃出些奇思妙想的鬼策,分明是具備全局謀略的能力。
“就是你之前和嬋兒鼓搗的玩意兒?我還沒看過,走走走,去看看。”薛清秋似是大興趣地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薛牧就走,完全把夏侯荻當成了空氣。
薛牧無奈回頭喊了一句:“總捕頭,等你的好消息。”就被踉踉蹌蹌拉走了。
夏侯荻眯著眼睛目送這姐弟倆出門,心中暗自思忖:星月宗乃是魔門老牌強宗,底蘊和資源擺在那裡,薛清秋行走江湖是個人,大略方面也有佈局和遠見,又是武道天才魔功蓋世,所以宗門復興很快。只是人非仙神,誰也不是全能,產業經營和運籌謀算上都是她的弱項,而宗門新一代人才還沒成長起來。嶽小嬋尚小,至於夤夜那完全是個坑……所以現在星月宗算是面臨瓶頸,只看產業四處虧損就知道了,再往上發展怕是很難。可如今有了薛牧,這運籌帷幄的素質已經隱約浮現……這結合起來簡直是如魚得水風雲際會,如果薛清秋真能像目前表現的對薛牧言聽計從,那星月宗想不騰飛都難,他們的敵人更是要準備接災難了……目前來說,她是打算和他們合作的,倒還好說。如果哪天翻臉的話,夏侯荻相信自己一定會選擇不惜一切代價,第一時間刺殺薛牧!
第二十七章小黃文的威力出了巷子,薛清秋不復來時的悠然行步,而是一把摟起薛牧的,風馳電掣地掠了回去。靠在柔軟的懷裡,幽香縈繞鼻尖,薛牧手臂就靠在她不可言說的地方,甚至一抬頭嘴就能觸到她的側臉,可這會兒薛牧卻起不了什麼念,因為他發現薛清秋的神竟然頗有幾分凝重。
居然能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超級大佬神凝重……“知道我為什麼不管不顧地拉著你走麼?”幾乎是眨眼就到了百花苑,薛清秋似是鬆了口氣,放下薛牧,才問了這麼一句話。
薛牧也覺得薛清秋表現有點怪,就是再不夏侯荻,在這即將進行合作,眼看能救出夤夜的時候,也不該一點面子功夫都不做。
薛清秋沒讓他多猜,直截了當地道:“夏侯荻對你起了殺機。你全無修為,即使手的餘波都能要了你的命,又是身處她的地盤,不知底細,我便是有通天之能也很難自信護得你周全,還不如趁早離開為妙。”薛牧愣了。這夏侯荻真的是瘋子嗎?
自己雖然是了點鋒芒,那是為了增加她的合作信心啊,怎麼就打算殺人了?
薛清秋反倒為夏侯荻解釋:“心起殺機,不代表真要殺你,只是起了個念頭,並不稀奇……我想殺你的時候還少了麼?現在還常想呢!”薛牧:“……”薛清秋嘆了口氣:“帶你離開只是以防萬一,便是兆億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能去賭。”看她認真的神情,薛牧心中微起動。她或許有把自己當弟弟的意思,或許只是想要依仗自己的謀劃,無論如何,這份重視毫無虛假。
薛清秋又道:“說真的,換了別人是她的位置上,怕也是會對你起殺心。知道這問題出在哪裡麼?”薛牧撓撓頭:“是我鋒芒太?”
“不是。我輩苦修一世,還不是圖個世人敬重,傲視天下,又何須藏拙!”薛清秋一字字道:“是因為你展現的威脅太大,卻又太好殺了。哪怕你能擋她半招,她都不會輕易起這種念頭,可是你實在太弱了。就像你走在路上看見蟑螂都未必會去踩,但看見螞蟻就連想都沒想就踩過去了,差不多的道理。”薛牧沉默。
“你要練功,首先要解決體內奇毒困擾。”薛清秋嘆了口氣:“如果你的毒未入膏肓,我反掌可解。可既入膏肓,解你的毒很可能會大傷你的骨,武道永遠不可能有什麼進境,這事很麻煩。”兩人說著走進百花苑,入目的景象讓兩人齊齊呆了一下。
大門口就有人在打滾:“我受傷了,沒有千千姑娘救我我要死了……”薛清秋:“……”邁步進門,只見無數客人圍著老鴇龜公,在那問:“千千姑娘何在?”老鴇一個個賠笑解釋:“千千姑娘剛剛救活不久,正在休養。”聽說在養傷,客人倒也不鬧,反倒都喜形於。
原本因為制服誘惑而爆滿的百花苑,本就喧鬧無比,此刻更是鬧騰騰的跟菜市場一樣。
而與之相對的是,花廳裡氣氛卻是安寧的。許多席間摟著姑娘喝酒的,居然是陪著姑娘們在看小冊子。有人在彈奏著哀傷婉轉的曲調,另有豎笛和聲,纏綿悱惻,氣氛祥和得不行。
每個人的表現也不一樣,有人看得滿眼發光,摟著身邊的姑娘就啃,有人仰頭長嘆,一臉惆悵,喃喃有聲:“千千姑娘……”然後滿眼發光的那些人很快摟著姑娘去了後面房間,做些什麼不言而喻。仰天嘆息的那些人被身邊的姑娘們一頓嬌嗔,又返回去賠笑哄人。
各大包廂雅座裡,氣氛也很是安靜,吆五喝六的聲音基本沒有,想必和花廳的客人們在做差不多的事情。
薛牧的此世第一篇小黃文,經過一天傳抄,威力終於開始出了冰山一角。薛牧知道這只是開始,再往後,千千說不定要名冠京華,運作得好,說不定要名揚天下。
嶽小嬋面罩輕紗,翩然而至,笑道:“師父回來啦?叔叔好!”說著對薛牧眨巴眨巴眼睛,很是興奮的得意。薛牧知道她的意思,這小黃文之計,她也是全程參與者,與有榮焉嘛……他也回以眨眼,笑道:“今起,那些制服換掉,不用了。”嶽小嬋笑道:“嗯,聽叔叔的。”這態度真叫一個別人家的孩子,聽話無比,可眼神依然藏著霧,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薛牧心情複雜,抿了抿嘴沒說什麼。
那邊薛清秋從一個姑娘手裡拿過小冊子,看了幾眼,那在下屬面前向來肅然雍容的神情眨眼就崩潰了,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斜睨了薛牧一眼,卻看見了薛牧和嶽小嬋正在相顧無言。
她微微皺眉,卻也沒說什麼,只是收起冊子,吩咐一邊的老鴇:“讓青青來內室見我。”眾人一路到了地下內室,青樓的花酒喧囂逐漸遠去,悠悠的,有點像從塵世離的意味。師徒倆加上薛牧都在沉默,讓這個意味變得更加悠遠而複雜。
很快卓青青奔了進來,不可言說的奇異氛圍忽然打破。